“哈哈哈,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嗎?”都給我停下來,花雨晴說著隨手抄過身邊一個正自慌亂的黑衣人手中的長刀,一下子指向了老人的胸口,“信不信,我一刀就結束了他的性命。”
“快去追,別理我。”老人繼續不怕死的喊道。
花雨晴面色一冷,那刀尖徒的一送立刻就刺入了老人的胸口,血花頓時隨著刀尖而流溢出來,“不好,都給我停手,將軍受傷了。”一個黑衣人緊張的在洛老爺子的面前大聲呼吼著。
無情則繼續帶著所有人向無寒國逃去,這是花雨晴爲他們爭取的時間,他們不能錯過了。
卻不想就在這時,格武停了下來,他懷抱著手中的桑兒而轉向了花雨晴和爺爺,“晴兒姑娘,請你饒過我爺爺,你看在他年已花甲老邁的份上就不要傷了他了。”
花雨晴怔住了,她這般做完全是爲了一行人的安全呀,況且她這一刀指向的根本就不是老人的要害,絕對不是心臟的位置,這是她比誰都清楚的,而且更爲重要的是她壓根就沒想要把這一刀繼續下去,她只是要做做樣子罷了,但是眼前她心裡所有的想法卻不能當著黑衣人的面前說給格武聽,然而不說,格武就不肯走,到了這步田地,他心裡竟還是在意他的爺爺。
這是怎麼樣的一份親情呀,你可以無情,我卻不能無義。
花雨晴的眸中淚意翩然,她用只有洛老爺子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這就是你的孫子,你還忍心要殺他而後快嗎?”人的心爲什麼總是爲了自己的一已之私而枉顧了親人的心呢,那是多麼殘忍的行爲,她是最不喜歡強加在別人身上的東西的,她真的不喜歡洛老爺子的家長作風。
洛老爺子先前那緊崩的身子突然在這一刻放鬆了,他比誰都清楚花雨晴刺在他身上的那一刀根本是無關緊要的,血,不代表死亡,其實是代表生的,而他對孫子真的是有些過份了,一揮手,他蒼老的聲音再次響在這夜空中,“都給我停下來,放他們離開。”
“將軍,你倘若放了他們,皇上追究下來,我們沒辦法交差呀。”洛老爺子身後的一個心腹急忙說道。
“我讓你放你就放,我自有辦法解決。”冷然的聲音讓那黑衣人便再也沒有說話,將軍自有屬於他的威嚴,或者他已年老了,但是他的洞察力是絕無僅有的,他可以一路率衆追來就證明他每一步的揣測都是正確的,而自己走著這麼隱密的一條路也被他猜到,就更加的說明了將軍的智慧。而老爺子躲不開她的襲擊也絕對正常,試問這天下可以與她抗衡的人又有幾個呢?
這並不代表洛老爺子沒有了年輕時的威風。
花雨晴將手中的刀移開了洛老爺子的胸前,“爺爺,謝謝你。”很誠摯的一聲謝意,此時洛老爺子的心她已明瞭。
“丫頭,聽說你神通廣大,格武跟著你不會吃虧的,你也不許錯待了格武。”老人低聲說過時,眸中竟是閃過一絲不忍,他也不願格武的離去吧,然而格武與桑兒的一起就註定了他的無法留下,皇上的眼裡是揉不進沙子的,他從此更是要小心翼翼,才能免除皇上對洛家的懷疑,畢竟蕭桑兒就是一枚導火索,隨時可以引發一切,然而此刻他卻再也看不得孫兒的爲難了。
“爺爺,你放心,格武的每一天都會很幸福的。”她不能保證什麼,但是她知道格武與桑兒一起一定會幸福,因爲兩顆彼此相愛的心,代表的就是幸福。
走了,帶著依依不捨的心,一行人迅速的衝出了無月國的邊境,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當南宮慕風終於踏上這屬於他自己的國土時,他的心感慨萬千,歷經生死之後他才知道他的皇位是多麼的來之不易,而他從前竟是那般的不珍惜。
“晴兒,這一行,謝謝你。”心中感慨,在面對花雨晴的時候他的眸中是數也數不盡的溫柔,而雨盡也終於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是九五至尊的皇上,這一個身份讓她更是覺得自己無望了,她悄悄的扯過花雨晴的衣角,“晴姑娘,到了下一個小鎮我想帶著雨熙離開了。”
花雨晴眸眼一掃南宮慕風,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迷了哪個神經了,她不止是想要把雨盡帶出那個火坑,更想要給她一份幸福,花雨晴抓住了雨盡的手,“別急,既然你有緣遇到了皇上,那便請他將你父親的案子重新徹查一下吧,倘若你父親真的有罪也就罷了,如果無罪,他就要對你們姐弟兩個負責到底。”
“晴姑娘,那天夜裡,你都聽到了?”雨盡記在青風明月樓的那一夜,她與南宮慕風述說著她的故事的時候,花雨晴是睡著了的,可是此刻,花雨晴的問話分明就是告訴她那一夜花雨晴什麼都聽到了,那麼,她是不是也聽出了自己對南宮慕風的傾慕之意,只是那時候她以爲南宮慕風是花雨晴的跟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宮慕風竟會是這般顯赫的人物,其實就在她知道他是皇帝的那時候,她就有了動了要請他爲父親申冤的心思,可是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更未在無寒國的政界有任何有影響的作爲,她甚至確定南宮慕風連她父親的名字都沒有聽過,人已經死了,就算翻了案又有什麼用呢?
只是她恨,恨那知縣居然把她賣到了異國他鄉的無月國,讓她從此有家不能回。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她還是忍了,她欠著人家的,並不是人家欠了她的。
南宮慕風這纔想起那一夜的事情來,“雨盡,你父親姓什名誰?”到了這時候他才發現他竟連雨盡姓什麼也不知道。
“姓阮,我父親名諱阮躍謙。”
南宮慕風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卻猛的一震,“很熟悉的名字,他記得那個案子,那是梅恆山一手經辦的案子,也遞過摺子到宮中,他見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便沒有認真審閱,只寫了個‘批’字就草草結了,此刻想到這些南宮慕風竟是有些心虛了,“你父親到底是犯了什麼案子?”
“強搶民女。”垂首說過,隨即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可憐我父親連那被搶的女子姓什麼叫什麼都不清楚更是隻在案發後見過她一面,可是那女子咬定了是我父親以官壓人而強迫了她,而且還讓她懷上了我父親的骨肉,就這樣我父親便被告到了知縣大人那裡,最後就落得了那樣的下場。”雨盡嚶嚶哭泣,雨熙卻冷眼望著南宮慕風,“臭皇上,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下的令,才害的我父親至死。”
南宮慕風更加心虛了,那奏摺他真的沒看,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梅恆山在其中搗了什麼鬼,此時他看到雨盡哭的正兇,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緊,回想起他初見她時她清純嬌俏的模樣,她真的與其它的青樓女子不同,出淤泥而不染,自有屬於她的一份韻致,就彷彿那山中的蘭花,淡而芬芳怡人。
那芬芳讓他心憐了,“就隨我回京城吧,這件事,朕與你作主。”
“真的?”雨盡擡首,一雙淚眼卻泛起了笑意,這是開心而雀躍的笑。
“嗯,天子口中無戲言。”他此刻一本正經的與他往日早已大不相同,這件事情無論是不是冤案都告訴他以後做事必須嚴謹,也讓他知道了自己隨便的一筆一字卻足可以毀滅一個好端端的家,也讓一個好女子淪落了風塵。
就這樣晝夜兼程,這一天終於就要抵達無寒國的京城了,花雨晴的心是說不出的感受,又要見到皓月和竹邪了,可是,她也要走了。
“晴姐姐,你還要離開嗎?”雨熙仰首可愛的問她。
花雨晴不出聲的出神望著車外的風景,就彷彿沒有聽見一樣,走與不走她都要回一次玉宮,玉宮不可一日無主,而今的玉宮只怕更亂了吧,而她也必須要對玉剎羅有一個交待。
城門外,那城門前的正是皓月和竹邪,當花雨晴看到宮竹缺和波隗譎一一與他們擁抱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了這樣的小別竟有種生離死別的味道。
可是心底,卻還是在叫囂著,她要離開,要回去那個屬於她的世界。
“晴兒,你終於回來了。”皓月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問候,滿目的欣喜已告訴了她他有多想她。
花雨晴卻直接忽略了皓月眸中的渴望,既然已經要走,她就不該再到處留情,也免得自己離開以後大家彼此痛苦,所以她才爲南宮慕風安排了一個雨盡,想到這裡,她淡淡道,“皓月,京城裡有什麼變化嗎?”
“在你的安排下一切都好,只是我被惡魔纏身了。”皓月有些哀怨的說道。
花雨晴自然明白那惡魔是梅家的鳳姐了,她輕輕笑,“皇上回來了,人質我也帶回來了,太后也該在後宮從此安靜而頤養天年了,太后的真正身份是什麼,她花雨晴比誰都清楚,只要搞定了太后又不殺她,這宮裡安生了,其它的想必南宮慕風和皓月也自然就會處理了。
“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