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晴看著他們的樣子心裡就在暗暗發笑,宮竹缺和洛竹邪的神情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她的詐死,她出了京城再出其不意的去了無月國,只怕誰也不會想到她的計劃吧。
美滋滋的盤算著一切,要是讓她真的穿回到現代該多好,說實話,她也想念電燈電話和電腦。
出城了,馬車快速的行駛著,她還不知道她與南宮慕風要在哪裡會合,她想象著南宮慕風興奮如小孩子一樣的神情她心裡就更是忍不住的笑。
從沒見一個皇上如他那般小孩子氣的。
花雨晴還是從棺材孔裡好奇的向外望著,也打發她無聊的時光。
驀然,馬車停住了,她皺皺眉頭向馬車前看去,前面一個小和尚攔住了去路,“施主與佛家有緣,就請化緣些齋飯吧。”
稚聲稚氣的聲音送到了花雨晴的耳中,然而最爲重要的不是這小和尚的聲音,而是小和尚那張可愛的小臉,想到昨夜裡她捏過的那觸感,她突然很想把他帶在身邊,卻奈何她現在根本不能出現。
“小和尚,你法號爲何?”波隗譎親切問道。
“貧僧法號虛無。”雙手合什,小和尚一本正經的說道。
“虛無,或虛或無,其實什麼也沒有,小和尚爲什麼不在寺院裡而是跑到民間呢?”這小和尚引起了波隗譎的好奇心,年紀才十二三歲就一個人獨闖世界,一定有他特殊的原因。
“哦,虛無入了佛門完全是爲了我母親還願,虛無現在只是想化些銀兩爲我父親治病。”
花雨晴心中一緊,怪道他一心求財,原來是家有病父,倒是個孝順孩子。
“哪有和尚一心求財的,虛無只怕要還俗了。”波隗譎笑道。
“虛無做滿三年的和尚就還俗,到那時就回家侍奉老父。”
“瞧你也是一個孝順孩子,不如就隨著我一起吧,每日裡就替這棺材裡的人誦經唸佛,助她早日升入西天極樂世界。”波隗譎倒是想的周到,既照顧了孩子的孝心,又爲花雨晴結了佛緣。
“如此甚好,施主只每日舍些齋飯,再給少許的銀兩罷了。”虛無倒是沒有獅子大開口的要上幾十兩,花雨晴點點頭,等她出去了,一定好好調教調教這小和尚。
波隗譎就這樣爲她收了一個小和尚,又往前行了約有二十里地,這才見到南宮慕風的影子。
那是一輛馬車,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就因爲這樣所以花雨晴才猜到那裡面一定是南宮慕風。
她的馬車停了,波隗譎向那輛豪華的四周都垂落著華麗流蘇的馬車奔去,也不知他都說了些什麼,花雨晴但見南宮慕風的車簾子開了,然後他居然迅速的向她的方向奔來。
天呀,可纔出京城沒多遠呢,他不怕暴露他的行蹤嗎,她可怕呢。
南宮慕風哭天抹淚了,他就趴在花雨晴的紫檀木香棺上哭呀哭,花雨晴一捶頭這纔想起她與皓月都忘記告訴他她假死的事情了,所以真怪不了南宮慕風此刻哭的這麼強烈。
“這位爺,皓月公子說你要與我們結伴一路同行,難道你也認識我家宮主嗎?”波隗譎不知道南宮慕風的身份,還以爲是皓月請求幫忙帶著的一個路癡呢。
“認識,不止認識,還……”他抽抽噎噎的,心裡堵得慌,竟差一點說出他與花雨晴還有過XXOO的事情了。
花雨晴正在考慮要不要出棺,看這情形她不出棺,南宮慕風還真以爲她已死了,可是這才風出城沒多久呀。
左右瞧著,路上還有行人,不行,她說什麼也不能這時候出棺,捂著耳朵,南宮慕風的哭聲可真難聽,好象男人的哭聲都這麼讓人聽著渾身起雞皮疙瘩,宮竹缺和洛竹邪的也是。
“這位爺,還是趕路吧,你看這路上……”
好多人已經圍了上來,以爲南宮慕風在哭死去的小媳婦呢,“嘖,這麼年輕就死了老婆,再娶的怎麼也不如第一個。”
“是呀,村東頭那個吳三桂就是個例子了,續的弦整天跟他吵架,沒一天消停的。”
宮竹缺本來就傷心著,聽到外面兩個村姑議論著,他就火大了,“喂,都閉嘴,誰說他是這棺中人的夫君了,他什麼也不是。”
“竹缺,你小聲點,別人盡皆知了,我們只想一路平安的回玉宮讓宮主入土爲安就是了。”洛竹邪勸道。
“哎喲,原來這馬車裡還有兩個傷心的,敢情這棺裡的女人有幾個男人呀?”一個女人不怕死的小小聲的嘀咕著。
這一回洛竹邪可火大了,他纔不管會不會惹事,傾身一縱就飛出了馬車,隨手摺了一根柳枝直接向那村姑擲去,“閉上你的臭嘴,我家宮主是你這等人可以說三道四的嗎?”那柳枝直指村姑的胸口,那村姑後退了幾步,一口鮮血立刻噴了出來,“殺了啦殺人啦。”
這一吼,這附近的與她同一村的村民們盡皆向著這裡奔來。
花雨晴這個氣呀,這麼多的人,她更不方便出棺了。
腦子一轉纔想到一個辦法,急忙用傳音入秘之功向波隗譎道,“小波,我還沒死,馬上勸住一行人,誰也不許再生事了,再往前尋一處無人的地方我就可以出棺了。”
她的話只有波隗譎一個人才能聽到,這也是她第一次試著用這功夫,她說完就看向波隗譎,也不知道成功了沒有。
波隗譎看著她的長棺立刻就笑了,他早就知道花雨晴沒有死,因爲他先前一丁點她死的徵兆都沒有,這是不符合他的邏輯的,此一刻,花雨晴暗暗傳給他的話就證明了一切。
波隗譎衝著棺材的方向點了點頭,示意花雨晴他知道怎麼做了。
他快步走到洛竹邪的面前,“竹邪,是你不對,快向人家道歉。”
洛竹邪哪裡肯道歉,這女人說花雨晴的壞話他就不能忍,“竹邪,快點,別耽誤了宮主的正事。”
“晴兒都死了,哪還有什麼正事。”洛竹邪根本就不理會波隗譎。
“有,你道個歉,我送些銀兩,這事也就擺平了,快點,相信你大哥能掐會算的本事,一會兒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洛竹邪瞄了一眼波隗譎,他早就知道波隗譎有神算的美名,難不成晴兒的事另有玄機不成?
這一想,他立刻就收斂了心神,“對不住這位大嫂了,我只是不想你侮辱我家死去的宮主罷了。”如果不是因爲花雨晴,他纔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道歉。
波隗譎急忙走上前去,塞了些銀兩到那吐了血的村姑手上,“這位大嫂,我家兄弟性子躁,一時有傷到了你,這些銀行就拿去請大夫吧,我們宮主去了,我們也急著趕路呢。”
那村姑剛剛就被洛竹邪的武功給嚇住了,洛竹邪只一招她就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是她們惹不得的,收了銀兩自然就不敢再生事端了,當下也就賣了波隗譎一個面子,“謝這位爺了。”
就這樣,一場事端在波隗譎的及時出面下才不至於鬧的大了。
一揮手,波隗譎讓馬車馬上出發,南宮慕風還是不肯回去馬車上,波隗譎氣了,“這位爺,你要是繼續這樣子,那麼請回吧,我家宮主不歡迎你這樣的朋友。”
“哦。”南宮慕風眼見花雨晴已死,他似乎應該回宮纔對,可是越想越心酸,他還是想要多送她一程,坐進馬車裡,掀著簾子的一角望著花雨晴的那口棺材,怎麼看怎麼彆扭,何以花雨晴昨夜裡還是活蹦亂跳的,現在就死了呢?
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別說是他,那已知曉死訊一夜的宮竹缺和洛竹邪還不是一樣的無法從悲痛中解脫出來嗎。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的病還沒有徹底的好,如今花雨晴去了,他的病又要誰給他醫呢?
馬車轆轆而行,終於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波隗譎見四個無人,這才揮了揮手示意三輛馬車都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小樹林,四周的陽光都被樹枝遮擋開去,那沉鬱的氛圍更讓人不自覺的傷感起來,“波隗譎,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有什麼驚喜要告訴我們?”洛竹邪忍不住了,他真希望有什麼奇蹟出現,也是到了此刻,他纔想到他居然從來都沒有追查過花雨晴的死訊,他只是一直沉痛在花雨晴的死訊當中而無法自拔。
波隗譎叫過那個趕棺材馬車的車伕,給了他二十兩銀了,許他走了。
所有的男人都下了馬車,波隗譎的意思難道是要大家要就此別過嗎?
“小波,你要離開我們嗎?”宮竹缺有些不捨。
波隗譎搖搖頭,“竹邪,開棺。”
“小波,爲什麼?”那是花雨晴的屍身呀,看了只會更傷心。
“開吧。”
洛竹邪還在猶豫,那邊南宮慕風急了,“你不開我開,我要見小晴兒最後一面。”
說罷,大手直接去掀了棺蓋,蓋起,一道白色身影飛縱而出。
男人們立刻張大了嘴……
“晴兒……”伴著那白色身影而起的是每一個男人的驚呼,原來花雨晴並沒有死。
翩翩而落,花雨晴剛好站在一支樹枝上,一身雪白衣裳在碧翠枝節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輕盈和奪人眼目。
“晴兒,原來你並沒有死。”南宮慕風第一個衝到樹下,他激動萬分,這下子他的病有人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