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蕭丞相,花雨晴想到了蕭桑兒,如今她也隨著格武一道消失了。
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找到所有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玉剎羅。
雨盡已經走下了牀,她來到了花雨晴與南宮慕風的面前,“風,我一直覺得有一個人不對勁。”
“是誰?”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強烈,而且奇準,南宮慕風從來都不置疑。
“吳公公。”
南宮慕風皺皺眉頭,“可是吳公公也被軟禁了。”
“是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御璽丟失的實在是有些蹊蹺甚至離譜。”雨盡輕聲說道,卻也道出了重點。
南宮慕風回想著他丟失御璽的那天,是的,他的寢宮一向很少人進去,那是自從他得了花柳厭食癥之後就有的習慣,所以除了雨盡、雨熙和吳公公以外,就只有兩個小太監能進得去了,不過那兩個小太監也僅止於爲他送膳食之類的,至於打掃他從來不讓他人進去做的,或者是雨盡或者是吳公公。
“難道他也被服食了什麼毒藥之類的東西這纔不得已而爲之嗎?”
“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覺得無風國與梅恆山這次突然間的聯手太過讓人出乎意料嗎?無風國已經許久沒有與我們無寒國往來了。”
“雨盡,你怎麼知道這些?”
“這是家父生前說過的,我偶爾在無月國也聽人說起過,因爲在無月國的時候我一心想要回來,所以就特別關注於關於三國之間的交往以及外交,更對這三國間的動向極爲關心。”
花雨晴越聽越亂,難不成吳公公是無風國安插在無寒國的一枚棋子不成,可是又不象,她記得吳公公雖然外表上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做起事來卻是有板有眼的,“皇上,吳公公被囚禁在哪裡?”
“不知道,應該是被梅恆山帶在身邊的,現在梅恆山是攝政王了,平日裡除了早朝,都是他在處理政事,也對外宣佈是我的病還沒有徹底的根治。”
梅恆山這招果然狠毒,是的,在南宮慕風回來之前,他一直都是不上朝的,是皓月幫他隱瞞了那麼許久,而其實南宮慕風甚至都不在宮中。就是這生病之說纔會讓現在的滿朝文武誰也不懷疑,而且御璽在梅恆山手上,他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花雨晴此時算來,幸好她離開的時間還不算太久,否則梅恆山早已將所有的朝中所有的異已都排除了。
這樣看來,蕭丞相能一直安好的留在朝中也算是奇蹟了。
“皇上,一會兒我得個空兒就去見一見蕭丞相,而你與雨盡和雨熙儘可能的不要離開這客棧,以免夜長夢多引起別人注意到你們,那隻怕就會暴露你的身份了。”花雨晴剛剛聽到雨盡叫南宮慕風爲‘風’,她便自然而然的改了口,她要祝福他們纔是。
南宮慕風自然是拼命點頭,能有這一番峰迴路轉他比誰都開心,離開了乾寒宮他的命也就保住了,“小晴兒,你去吧,我也要理一理我的思緒,看看這接下來要怎麼重新奪回我的皇權。”不是說御璽回來了就什麼都回來了,京城裡沒有自己可以控制的兵馬就什麼也沒有。
花雨晴走了,她決定暫時留在京城裡,一是要等到見到玉剎羅的那一天,二是要幫助南宮慕風恢復皇權。
蕭丞相府外。
花雨晴並未走正門,大白天的她居然如入無人之境的從後園子一處僻靜的院牆躍了進去,哪裡最豪華哪裡最氣派那就必然是蕭丞相的房間,這是她的猜想,而她來此處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請蕭丞相協助南宮慕風復位。
園子裡不斷有人走過,幸虧她避的快,否則這樣的白天絕對會被人發現。
然而,當她走遍了大半個相府之後,她懵了,她真的不相信這是丞相府,紅磚綠瓦是有,卻絕對與平民的房屋的毫無二致,花園裡有花草爭相怒放,卻也絕對是普通的物種,沒有哪一個建築是最豪華氣派的,花雨晴泄氣了,這蕭丞相絕不是一般的清廉,好一個清官呀。
花雨晴藏在一棵樹後,她遠遠看到有兩個人端著食盒沿著一條小路走去,便悄悄的跟在了後面,希望可以查到蕭相的所在。
算算時間,用早膳似乎晚了點,不過在現代這可絕對是正常的。
花雨晴跟蹤著那兩個女子很快就到了一個小院子前,隔著柵欄花雨晴看到了一個粗布粗衣的女子正在陽光下揮汗如雨的練著劍,“小姐,粥來了,你吃過再練吧。”
“哦,好的。”女子收劍,轉身,就是在這時,花雨晴呆住了,如果她沒看錯,那張臉分明就是蕭桑兒。
不對,當花雨晴再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女子比蕭桑兒略豐腴了一點點,而面上也少了蕭桑兒獨有的酒窩。
兩個送膳食的侍女離開了,女子就在院子裡的一個石桌上打開了食盒,噴香的粥就在眼前,那味道也惹得花雨晴肚子裡的饞蟲在蠕動了,只是此刻對她最重要的不是食物,而是蕭丞相,不能等了,南宮慕風的生死就在蕭丞相的手上。
花雨晴飛身一躍,立刻就衝進了院子裡,她輕盈的落在了這女子的身邊,“姑娘,我是蕭桑兒的朋友,我想要見蕭丞相,可以請你帶路嗎?”因爲蕭桑兒,所以花雨晴對這女子極有好感,她不想嚇著她,故而直接說明來意。
“你找我爺爺做什麼?”這女子竟是一點也不怕生,一邊吃粥一這瞄了她一眼,然後上下打量著她問道。
“呵,你與蕭桑兒真象,要不是你少了她的酒窩我還真以爲你就是她呢。”
“你在哪見過我姐姐的?”女子不緊不慢的問道,她真是好性子,要是花雨晴的急性子早就放下手中小勺子抓著人問七問八的了。
“她是我徒兒的媳婦。”才一說完花雨晴就後悔了,竟不想自己三兩句話就把老底都說出來了。
“什麼?那你就是花雨晴嘍。”女子這一次終於停下了進食的動作,然後滿眼裡好奇的望著花雨晴,彷彿她身上長了花一樣。
點點頭,除了承認,除了後悔自己的嘴快以外花雨晴別人選擇。
“那你也教我玉宮的武功好不好?”
女子的話讓花雨晴的心一怔,她給了格武武功之後就穿回了現代,而之後沒幾天玉宮就出事了,但是現在聽這姑娘這麼一說,似乎格武與她學武功的事這姑娘全部都知道。
“你叫什麼名字?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教過格武武功的。”
“哦,我叫蕭靈兒,是姐姐捎回來的家信中提到你的呀。”
“信,在哪?”花雨晴一個激靈,那信一定是在玉宮出事之前寫的,否則也不可能安全的送抵蕭家,這不知道是不是找到所有失蹤的人的一個線索,但是至少給了她一線希望。
“在我爺爺那裡。”
“那,你帶我去見你爺爺吧。”
“行,不過你得答應教我武功,否則我就不帶你去。”小丫頭活潑的扭動著身子,一雙慧黠的眼睛與蕭桑兒截然不同,兩個女孩一個嫺靜一個伶俐。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要在我找到你姐姐之後我才能教你。”她的武功沒有她輸送的功力別人是根本學不來的,而給了別人功力她就要失去武功三天三夜,這三天她纔不會如待宰的羔羊一樣任人宰割,除非是所有的人都找回來了,除非是玉剎羅在她身邊保護她。
想到玉剎羅,她的心一顫,他的離去是那麼真實,可是昨夜裡的夢還有她早起時身上的衣衫又說明他一直就在她的身邊。
可是一切,都無從解釋。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蕭靈兒動作真快,生怕花雨晴下一秒鐘就反悔了似的,居然連師父都拜過了。
花雨晴急忙彎身扶她起來,“走吧,我要見你爺爺。”
“師父,你真是命好,今天我爺爺沒去早朝,天一亮就醒了,這會正在書房裡看書呢,曉是在平時,你還見不著他呢。”
花雨晴自是知道沒有早朝的原因是因爲當今的皇帝不見了。
就這樣,花雨晴隨著嘰嘰喳喳的蕭靈兒來到了一座書房前,很普通很普通的一個書房,窗前一排葡萄藤散散落落的爬在架子上,爲這院子裡增添了一抹祥和而親切的氛圍,頗有一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意味。
可是這裡明明是丞相府,根本與農家沾不上半點關係。
“爺爺,我師父來了。”蕭靈兒也不管她爺爺知不知道她師父是誰,直接就大呼小叫的衝著書房裡喊道。
“丫頭,你何來師父之說?”
“是真的,就是姐夫的師父呢。”
蕭靈兒的話語還未落,書房的窗子立刻就推了開來,一鬚髮花白的老者已佇立在窗前望著花雨晴的方向,“貴客,快請快請,靈兒,快倒茶。”
花雨晴也不客氣的隨著蕭靈兒就走進了書房,怪不得蕭相讓蕭靈兒倒茶,他這書房裡竟然連個婢女和小童也沒有,怎麼看也不象是丞相之家,可是南宮慕風說過,這滿朝上下除了他再沒有一個人可以鎮住梅恆山了。
一張方桌前坐定,洗得乾乾淨淨的茶壺與茶杯已端了上來,蕭靈兒動作利落的沏著茶,一會兒的功夫已是滿屋茶香,“蕭相,聞名已久,今日多有叼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