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是難過,手臂更痛,似乎就是這痛意讓她醒過來的,那深深的牙齒印和血跡讓她明白了,是宮竹缺所做的好事,可是她的頭爲什麼這麼的重,又想要閉上眼睛,又在期待宮竹缺貼上她的身子。
一切似乎有些不對。
“宮主,快逃,她要對你不利。”宮竹缺死命的抓住帶著面具的女人的衣衫,說什麼都要阻止她對花雨晴下手,那是他的晴兒,娘說了,他的老婆就是叫做晴兒的,他也不管花雨晴答應不答應,反正他就是認準了她是他的老婆了。
恍然一驚,花雨晴只覺渾身躁熱難耐,似乎是中了迷情之藥了,身子挪動了一下,軟軟的提不起一丁點的力氣。
“宮主,快逃呀。”宮竹缺急了,臉已漲得通紅。
軟軟的身子一滾,花雨晴立刻就從竹牀上落了下來。
玉落笑了,“宮竹缺,別怪我心狠手辣,你既然如此幫她,我就先要了你的內力,然後再要了她的,哈哈哈,她怎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玉落說著,手掌就向宮竹缺送去。
宮竹缺依然拼命的催著花雨晴,“宮主,快跑。”
是的,她要跑,即使渾身難過即使渾身沒力氣她也要跑。
她打不過那奇怪的帶著面具的女人,她中了迷香了,她就是笨呀,千小心萬小心,還是中了別人的迷香。
這古代真不好玩,到處都有人陷害她。
扶著門框什麼也來不及思索,甚至也沒有反應過來那女人此時正要對宮竹缺下毒手,她只是單純的想要逃開那女人,她要保護她自己。
山風習習,卻澆不息她渾身的難過。
幾步外,當洛竹邪看到衣不蔽體的花雨晴出現在竹屋門口的時候,他的心裡突地不忍了,相比之下,其實玉落更陰險,竟然利用他讓他無視她對宮主所做的一切。
可是,這一刻,他從頭細細想來,花雨晴似乎也沒有做過對不住他的事情,都是他先挑頭要害她的。
似乎,她最初並不願意當這個宮主。
她是一個怪人。
不忍了,她喜歡那小兔子,小兔子醒了,她開心的什麼似的,他記得他從車簾的縫隙中看到她天真爛漫的笑著撫弄著小兔子的時候,他的心也曾怦然心動。
是的,那是怦然心動的感覺。
心頭,玉落與花雨晴一左一右的天平,他已悄悄的傾向了花雨晴。
身形頓起,如鷹一樣的飛向花雨晴,他撈她在懷,她第一次如此弱勢的在他的手中。
卻在手指觸到她肌膚的時候,花雨晴立刻如八爪魚似的粘上了洛竹邪。
渾身,還是難受,她不能自已……
叮咚的水聲,那是山間的山泉水彙集成的小溪流。
夜,因著水聲而不再安靜。
夜,因著兩個身形的飄移而多了幾分邪魅。
洛竹邪彷彿被鬼使神差了一樣,他還是不自覺的想要幫助花雨晴,這女人身上的冷漠與神秘時時都在誘惑著他的心。
水,那冰涼的水可以緩解她此時身上的熱度吧。
他試圖想要用那小溪裡的水來解決她身體裡的迷香。
到了,把她的手強行的扳開了自己的衣袖,她迷情的又要貼向他,眉一皺,他要加快速度,否則玉落來了,一切都晚了。
柔軟的女體被拋入了溪流中,“撲通撲通”,山間的泉水真涼,那徹骨的涼意讓花雨晴微微的舒服了一些,腦海裡也漸漸恢復了思維,她中了迷香了。
遙望溪岸邊那個男子的身影,花雨晴已無暇理會洛竹邪,還有一個宮竹缺,兩個男人都印在了她的心裡,救了她,就都是她的恩人,她不會忘恩。
她這樣的一個人,有恩必報,有仇也更是必報。
那個帶著面具的女人,她從此就是自己的仇敵。
懷中的書一甩而落在了岸邊的草地上,那是玉剎羅送給她的寶貝,有了那本書,她纔不會在這裡任人宰割。
清醒的神智,花雨晴端坐在水中,慢慢的將內力彙集於關元穴,當她感覺到內力足聚的時候,便開始迅速的將迷香從自己的體內逼出。
那如波濤般浩瀚的內力迅速的衝涌著身體裡的迷香,那是書中介紹的一種獨門的驅毒方式,迷香更是毒的一種,只要驅除乾淨了,身體裡的躁熱自然便會怠盡而去。
可是,無論她如何運功,身體裡就是有一絲殘存的迷香留在她的身體裡怎麼也逼之不去。
來不及了,她聽到了風吹草動中的腳步聲,即使弱到常人無法聽見,她依舊清晰入耳。
頭微動,已瞄準了那個方向。
心裡暗算著要如何擊退那個女人,她身體裡的迷香還沒有徹底的被她排除體外,所以只能速戰速決的擊退女人,然後再想辦法將迷香排除乾淨。
從端坐到緩緩仰躺在水中,身體裡的躁熱早已褪去了許多,她卻依舊裝成還在中毒的樣子,小手在水中揮舞著,在精力沒有完全恢復之前,她只能以此來掩飾再來一個出其不意,這樣就可以手到擒來了。
窸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頭頂已有人凌空而來,而她也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只是,那女子卻不是一掌擊向她,而是扯住了她的手臂,然後向岸邊而去,溼溼的身體落在了泛著青草氣息的草叢中,花雨晴依舊低低呻吟出聲,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殺她嗎?
以這女人的功力還是欠了些火候。
半瞇眸眼緊盯著女人,女人的一隻手忽的向她的胸口送來,冰冷的指尖在讓她舒服的剎那,卻有一股無形的排山倒海的吸力送到她的胸口。
花雨晴大駭,瞬間已明白了對方的目的,這女人不是要殺她,而是要她的內力。
輕笑,伴著狠辣。
摔角比賽讓她早就學會了殘忍,她記起了書中關於吸功大法的破解之法,只需將那吸力聚集在腳底的涌泉穴再逼出體內,立刻就會將吸功大法化解於無形。
凝神運功,那吸力便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內力涌向涌泉穴,精赤的玉足突得變熱,腳尖微擡,她沒有將那吸力化解,而是相反的指向了面前女子的胸口,這女子可以,爲什麼她不可以,借力運力,她會讓女子生不如死的後悔她今天的所爲。
呼,源源不斷的內力就衝入了她的體內,冷笑,這就是這女人害她的下場。
“啊……”玉落低呼,臉色已煞白,她急忙收回覆在花雨晴胸口的玉手,卻已經晚了,大半的內力早已被花雨晴吸去。
玉落的撤出,涌泉穴再也沒了那吸力,腳尖從玉落的胸口收回,她纔不屑要這女人的內力,她不過是要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罷了。
這就是玉剎羅的高明之處。
想到那水晶棺中的男子,他的第一次居然給了她,嘴角綻開優美弧度,如果他還活著,她還真是欠了他一份情。
只是,如果他真的活了,她又要如何還了這份情?
玉掌激射而出,趁著那戴面具的女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一掌擊去。
“啊……”玉落倉皇后退,她敗了,敗得心服口服,這女人,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厲害,花雨晴的內力遠非她所想,看來,玉剎羅果然是毫無保留的把他所有的功力都傳給了花雨晴。
嫉妒,羨慕,她卻奪不來,她鬥不過花雨晴。她的內力被花雨晴如此一吸,身子就彷彿被抽空了一樣的難受,幸虧她收勢收得快,否則,一身的功夫盡付東流。
倏然轉身,立刻就潰敗的閃向了黑暗的樹林中。
花雨晴沒有追過去,她體內的迷香還沒有徹底的排除乾淨,此刻,離開了冰冰涼涼的山泉水,那躁熱又在身體裡不依不僥的攀升而來,挺過了這麼久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身子斜飛,拾起了岸邊的那本從她出離玉室就形影不離的書,然後如鷹一般的飛向洛竹邪,他救了她,他就是她的男人,還一份恩而已,無關乎愛戀,她的心早已隨著陳奇陽的背叛而死去,再也不想甦醒。
媚眼輕瞇,花雨晴望著月色下的洛竹邪,輕聲說道,“沒有愛意,但是,我要你,你願意嗎?”冷情說完,洛竹邪的身子悄然輕顫。
那是一種盅惑,衣衫半落的花雨晴,任你是怎麼自制力強的男人,眼望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得到她的身體,更何況是女子此時刻意的挑引。
輕呼,伴著需索,洛竹邪是正常的男人,可是,她的話還是讓他有些心冷,她說,她要他,無關乎愛,只是純粹的想要他。
而那份想要他,究其根由,不過是因爲她身體裡殘存的迷香罷了。
男人的自尊心讓他怔忡著退了開去。
洛竹邪猶豫了,這女人,即使在全身都需要的情況下,依然可以無比冷靜而冷情的宣佈著她的心,她邪魅的仿如妖一般讓人無法揣測她的內心。
可是,他卻想要讓她要他。
笑,他居然隨著她的話語,把兩情相悅變成了她要他,而不是他要她。
可是,他是男人。
半掩的白衣間露出她的點點豐盈,讓他不自覺的心尖顫了又顫,早在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不止是想要殺她,更想要要她一回,如今,送到嘴邊的美肉他真的沒有道理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