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不知道“德仁堂”幕后老板是司馬峻嶸,此刻本就心情不好,心內憋屈,被一個藥鋪掌柜如此對待頓時怒火中燒,無法容忍。
拿起桌案上的驚堂木重重的拍了一下,嚇得堂外議論的百姓們頓時鴉雀無聲,也讓跪在地上的水兒和劉福打了個哆嗦。
“大膽劉福,本官問你你可認識跪在你旁邊的這個丫鬟?”洪天吹胡子瞪眼道。
劉福原本的氣焰滅了一半,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驚惶的看了司馬峻嶸一眼,剛好撞上司馬峻嶸意味不明卻帶著怒氣的雙眼,心里“咯噔”一下,慌忙轉頭看向身旁的水兒,只消一眼便認出來了。看向洪天回道:“認、認識,這位姑娘經常去‘德仁堂’抓藥,鋪子里的伙計都認識她?!?
洪天冷笑一聲,“你可記得她最近一次去‘德仁堂’抓藥是什么時候?”
趁他問話的功夫劉福的目光已經在堂上眾人身上都轉了一圈,這才意識到這是在審蔣家大少爺被毒死一事,他想他和這件事可半點關系都沒有,心里懸起的石頭就慢慢的落了下去,他可沒給過這丫鬟什么毒藥,叫他來也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他平靜的說道:“小人記得清楚,水兒是在蔣家大少爺死的前一天傍晚去‘德仁堂’抓藥的。”
“你記得倒是清楚!”洪天譏諷了一句,可是劉福卻仿佛完全沒有聽出來般,點頭哈腰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水兒姑娘每隔三五日便要來我們鋪子抓藥都有好幾年了,不僅是小人,鋪子里的每一個伙計都識得她,而且她那天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鋪子里沒什么人,小人還跟她聊了一會兒呢,所以印象深?!?
“哦?”洪天作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你們都聊了什么?”
劉福想了想便說道:“水兒姑娘說那方子是濬王妃給開的,說喝了那方子上的藥蔣大少爺的病一定會有起色的,她說的高興小人也跟著高興,誰知第二天就聽到蔣大公子的死訊了,真是……”他一臉遺憾惋惜的低下頭。
心里想的卻是蔣進活在世上也是浪費銀子,病秧子一個不能建功立業光耀門楣只會拖累人,倒不如死了干凈!
蔣昊猛的起身沖向他,動作迅猛讓人來不及阻攔,他一把抓住劉福的領口,咬牙切齒道:“原來是你!”
劉福嚇的臉色慘白,茫然而又驚恐地看著他,囁嚅著唇道:“蔣大人您這是做什么?”
蔣昊冷笑:“做什么?老夫要為我兒報仇,說,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洪天腦中亂做一團漿糊,“小人不、不明白大人是什么意思?”
蔣昊獰笑著點頭,忽然松開手然后起身沖向旁邊站著的佩刀差役,從其中一個差役腰間用力抽出一把大刀,就走回頭要向劉??尺^去。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洪天忙大喊道:“快,快攔住他!”
差役們忙一齊涌上去,可是蔣昊此刻儼然就是一頭被憤怒和仇恨沖昏頭的獅子,舉著刀以一種防御的姿態豎在自己面前,差役們面面相覷不敢有大動作,只能警惕地慢慢挪動腳步試圖靠近。
劉福此刻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癱軟在地上根本不知道也沒有力氣要逃跑,剛才精明世故的雙眼此刻只剩下驚恐和茫然,呆呆的看著蔣昊手上散發著鋒利光芒的大刀。
外面的百姓們也被蔣昊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一個個都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如果是攜家帶眷一起來的,男人或者大人們都會不由自住地將女人或者孩子護在身后,生怕會被蔣昊的刀傷到。有孩子已經被嚇得哭了起來,一部分人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也不敢呆在這兒了,匆匆忙忙的回家去了。
羅氏和蔣靈兒有心上前去阻攔和勸說蔣昊,可是一看到他猩紅的雙眼和手中高舉的大刀便歇了心思,母女二人抱在一起躲到不動如山的蔣遷身后去了。
司馬峻嶸看著蔣昊,倒是希望他真的能一刀解決了劉福,這樣或許就不會將事情引到自己身上了。
坐在對面的三人都猜到了他的心思,景繡詢問的看向司馬濬此刻她也猜到了“德仁堂”應該是司馬峻嶸的產業,蔣昊此刻急紅了眼,那些差役們也不敢上前,很有可能讓他一刀殺了劉福的,劉福一死,司馬峻嶸肯定有辦法讓人查不到他身上,這件事只會不了了之。青銅青霜就在外面,真的不需要他們動手攔下蔣昊嗎?
司馬濬但笑不語,劉福不是什么好人,經常將一些潮濕發霉的劣質藥材賣給普通百姓,而且還經常哄抬藥價,賺了不少黑心錢進了他自己的腰包,這種人死不足惜,既然他的主子都希望他死,那么就讓他死好了!
景繡見他如此就知道他心中早有打算,便也放了心。
場中最淡定的人應該就是宋勉和南宮新月了,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而這戲此刻剛好到了**的時候他們看著分外的心情舒暢。
宋勉并不知道劉福是司馬峻嶸的人,他只知道這個劉福是個十足黑心的商人,經常欺負普通百姓,所以看到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覺得大快人心。而南宮新月早就從司馬峻嶸的臉上猜到了“德仁堂”的幕后老板正是他,蔣昊殺了劉福,劉福就不能供出司馬峻嶸,不管怎么說她和司馬峻嶸都是盟友,她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太子殿下——”劉福的眼睛被蔣昊手中的刀發出的光芒刺了一下,陡然回過神來,求救的看向司馬峻嶸,希望他能出手相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脖子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鮮紅的血從他的脖間噴灑而出,將他的半邊臉都染紅了,他雙目大睜的慢慢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司馬峻嶸因為他向自己求救而憤怒,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是“德仁堂”的幕后老板嗎,只恨蔣昊的動作太慢不能立刻結果了他。正如此想著,視線中就忽然血霧迷蒙,劉福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睛睜的大大的,剛好對著他的方向。
他愣了愣,便勾了勾唇角,心里微微松了口氣。德仁堂中除了劉福根本沒人知道自己是幕后老板,想查到他也不會那么容易的。雖然沒能讓景繡身敗名裂,但除了一個劉福自己也沒損失什么。
羅氏和蔣靈兒母女以及堂外膽子小的女子都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男子也都面有駭色。大家此刻都不敢再留下來看熱鬧了,圍觀的人便走了七七八八。原本被擠的水泄不通的刑部門口,此刻卻只有稀稀拉拉的二三十人了。
人群最后身穿深紫色衣裙小腹明顯凸起的女子便分外醒目起來,青銅和青霜都不由轉頭看了她一眼。這女子正是原太子妃邢子衿。
她靜靜地站著,視線落在公堂內坐著的司馬峻嶸臉上,面容很平靜,可是掩在袖子下的雙手卻緊緊地掐著手心。
別人或許不知道“德仁堂”的背后老板是誰,可是她身為曾經的太子妃卻是知道的,劉福死了,正合司馬峻嶸的意吧,他以為這樣就沒有人會把蔣進的死聯系到他身上了嗎?
她冷笑一聲便抬腳走了進去。
公堂內的人此刻都是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態,洪天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接下來該怎么辦簡直一頭霧水,正在這時忽然看到一紫衣女子裊裊而來,他眉頭皺了皺剛要開口呵斥,卻忽然認出來對方是前太子妃,又注意到對方凸起的肚子,將要出口的呵斥給咽了下去,看了眼太子。
剛好司馬峻嶸的視線也是直直的落在邢子衿的身上,臉上的神情像是心虛又像是憤怒,十分的古怪。
堂里堂外所有人的視線都是落子邢子衿身上,可是她卻泰然自若,走到劉福的尸體旁,而前方幾步遠外還站著拿著滴血的大刀如失了靈魂般的蔣昊。
眾人不禁感嘆這女子膽子真大,就不怕蔣昊殺紅了臉連她都給殺了。
邢子衿看向地上躺著的劉福,疑惑道:“這不是‘德仁堂’的掌柜嘛?”
洪天忙問道:“怎么,邢小姐認識這人?”
一般平頭百姓認識劉福沒什么奇怪,可邢子衿不管是作為曾經風光的太子妃還是如今落魄的邢家小姐,都是不可能親自去藥鋪抓藥的,劉福此刻面目猙獰滿臉是血,邢子衿卻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就值得推敲了。
“當然。”邢子衿看向正眼神警惕地看著她的司馬峻嶸,說道:“以前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完整的話應該是“以前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在太子府見過兩次”可是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司馬峻嶸打斷了。
“你來這兒做什么?”司馬峻起身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視著她,邢子衿能清楚的看到他額頭上跳動的青筋。
“怎么,如今我已經不是太子妃了太子還想管著我?呵呵……”她極盡諷刺的笑著,笑的捂著肚子,眼淚都出來了。
眾人看著她這副樣子都擔心她是因為被太子休棄受刺激了,又見她肚子這般大,這孩子無疑就是太子的,她此刻估計對太子充滿了怨恨,知道太子在這里是故意來搗亂的吧?
司馬峻嶸一把用力的抓起她的手腕,就要將她拖走。
她用力的掙扎著,不管不顧地高聲斥道:“畜生你放開我,放開我!”
叫太子“畜生”?這可真是膽大包天啊,侮辱皇室,她是不要命了嗎?
眾人為她捏了把汗,她卻仿佛意識不到這么叫有何不妥,繼續拍著司馬峻嶸抓著她手腕的大手,“畜生,你放開我,怎么,想將我拉到沒人的地方殺掉嗎,昨天晚上你就派人來殺我幸虧我早有防備,現在你是想親自動手嗎?我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啊,虎毒還不食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痛心疾首的指責頓時引起一片嘩然,所有人的視線在落在司馬峻嶸的身上,帶著探究和鄙夷。如果邢小姐說的是真的,那么太子當真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司馬峻嶸承受著眾人的視線,渾身上下像是被針扎一般,神色慌亂語氣急切的解釋道:“不,不是真的!別聽她胡說,她肚子里懷的根本就不是本太子的孩子,是個野種……”
眾人原本還對邢子衿的話有所懷疑,可聽他如此說之后還真的信了,看太子妃的肚子最起碼也有四個月以上了,這分明就是在太子府的時候懷上的啊。如果說邢子衿是因為和男人茍且才懷的孩子才導致被休的,那她也不會留著這個孩子了更不會當眾出來丟人現眼了。
“司馬峻嶸!”邢子衿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掙脫開了他的手,從袖子里掏出昨天晚上從他派去的殺手手中拿來的令牌,豎給眾人看,“這便是證據,這是太子府的令牌是昨夜那個殺手留下來的!”
她說完便將令牌扔在了司馬峻嶸的腳下,繼續高聲道:“我是被休了回邢家之后才發現懷孕的,我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讓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喂我喝下落子湯,所以我一直到肚子大了才敢托這位姑娘告訴他?!彼种赶蚰蠈m新月,“我原本想著由他最近寵愛的女子幫著求情他會認了這個孩子,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立馬就派人去殺我!”
南宮新月沒想到她會突然指著自己,更沒想到她竟然認出了自己,眾人隨著邢子衿的手指看向了她,讓她面色一變,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邢子衿卻慢慢地向她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忽然伸手扯下了她臉上的人皮面具,又飛快的伸出另一只手松開了她頭上用來束發的綢帶。
黑發如瀑布一般散落下來,一張白凈貴氣的臉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一時間眾人都仿佛看呆了般,倒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被這男人忽然變成女人的怪事給震驚到了。
別說外面的百姓們,就是景繡等人此刻也都有些呆住了。景繡分別看了一眼司馬濬和葉尋只見他們也是有些迷茫的樣子,應該都是和自己一樣沒想到邢子衿會忽然當眾扯下南宮新月臉上的面具吧!
百姓們是沒有見過朝陽的,可是洪天、宋勉和蔣昊、羅氏母女均是見過的。
羅氏當即就驚訝地看著南宮新月失聲叫道:“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百姓們聽到這一句,紛紛像是聽到了什么天下奇聞般,剛才邢小姐說這女扮男裝的姑娘是太子的新寵,怎么會是朝陽公主?
太子和朝陽公主雖然不是一母同胞可也是兄妹??!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止他們,見過朝陽的人全都一臉見了鬼般的表情看著南宮新月和司馬峻嶸。
南宮新月回過神來,忙道:“我不是朝陽公主,我不是……”
可是沒人相信她的話,因為洪天等人的神情都表明她是,如果蔣夫人一個人認錯還有可能,不可能洪大人和宋御醫都認錯,就連因為殺了人不在狀態的蔣昊都回過神來,目光震驚地看著她。
司馬峻嶸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攥緊雙拳鐵青著臉色憤恨的盯著邢子衿。
邢子衿沒想到面具之下看到的面孔會是這樣的,她比朝陽大不了幾歲,很小的時候陪著父親母親去宮中參加宴會就見過朝陽,怎么可能不知道朝陽長什么樣子?
眼前這張臉簡直和朝陽一模一樣,不過,大概是離得比較近,她覺得她和朝陽給自己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所以她只是和朝陽長的比較像嗎?
感覺到司馬峻嶸帶著強烈恨意的目光,她轉頭看向他,雖然明知道身后的人不是朝陽,可她還是譏笑道:“原來太子的新寵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嗎,太子還真是個好兄長?。 ?
她就是故意要他身敗名裂,人人鄙夷!
果然她的話一出,眾人看向司馬峻嶸的目光就發生了顯著的變化,完全就是在看一個喪心病狂而又無恥至極的人。連帶著看南宮新月的目光也是如此。
這讓向來高高在上的二人怎么受得了,司馬峻嶸雙拳因為握的太過用力甚至能聽到骨骼活動的聲音,看著邢子衿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汁的利箭,恨不能將她戳個千瘡百孔。
而南宮新月則是又開口大聲否認道:“我不是朝陽公主,不是,你們別聽她胡說——”
她氣急敗壞的的否認只會讓人覺得她心虛,根本沒有人相信。
她黔驢技窮了,忽然眼前一亮,指著景繡三人道:“他們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我是西臨五公主南宮新月不是什么朝陽公主!”
眾人的視線便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景繡三人面上。
司馬濬輕笑一聲,看著南宮新月道:“大家都知道西臨五公主是本王的王妃,你在本王和王妃面前說你自己是西臨五公主,還真是大言不慚??!”
“你——”
南宮新月雖然氣急,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和他耍嘴皮子的時候目光在景繡的臉上輕輕一掃便看向葉尋,眼中帶著哀求,聲音哽咽道:“表哥你說話啊,你告訴他們我是月兒不是什么朝陽公主……”
葉尋看著她久久沒有出聲,景繡注意到他袖子下的手不安的搓動著,師兄他不忍心看到南宮新月處在這樣的境地中吧……
眾人都不由停止了竊竊私語,全都看著葉尋。
葉尋偏開頭不去看南宮新月的眼睛,語氣生硬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也不認識什么月兒!”
當初是你自己要舍棄西臨五公主的身份的,落到今日的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
“嘩——”
眾人看著南宮新月的眼神便更加的鄙夷不屑了,這種謊話虧她說的出來,明明就是朝陽公主卻偏偏說自己是什么西臨五公主,西臨的五公主怎么會和朝陽公主長的一樣?
嘖嘖,這對兄妹可真是厚顏無恥啊,這種兄妹**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邢子衿哈哈大笑起來,不消一個時辰,這里發生的事情就會人盡皆知,司馬峻嶸這個太子也做到頭了。
她只覺得大快人心,大笑而去,眾人紛紛給她讓路,只覺得她分外的可憐,當初嫁給太子這樣一個畜生不如的人毀了一輩子。
“賤人!”司馬峻嶸終于忍不住大吼一聲,最后一絲理智也沒了,撿起地上蔣昊扔下的刀就追著邢子衿的身影而去。
百姓們嚇地四散而逃,邢子衿聽到動靜轉過身來,還沒反應過來刀便猛地插入了她凸起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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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姿色平平,脾氣暴躁。
卻是為了幫母親治病,投奔于各大醫院的二十四孝女。
絕望邊緣,黑夜之中,男人迎風而站。
“我的血,能治好你的母親。”
某日,黎思昕問道,“你多大?”
“很大?!?
“問你歲數!”
“呃…四位數。”
“四位數?個十百千,我靠!你是老不死啊?”
他,是總裁?是醫生?是投資商?
還是,某個家族的大佬?
撲朔迷離,捉摸不透。
且看男女主如何玩轉對方,直至玩出小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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