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很平靜,除了帝玄熙離開,似乎宮中并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只是黛玉卻有些思念起帝玄熙來,因此每日由鷹組送來的信,成了她療慰相思之藥,當然她的回信也成了帝玄熙的寶貝。
帝玄熙才離開了五日,這黛玉在這五日中,感覺日子過得好漫長,此刻黛玉才感覺,原來帝玄熙早已經和自己融為一體,她舍不得他,因此他的離開才讓自己這般眾多的不舍。
看著帝玄熙讓人送來的信,殷殷切切全都是要她小心照顧自己,黛玉見了不覺抿嘴一笑,這帝玄熙此刻看來倒是有幾分那個雞婆的感覺,哪里有那果斷的樣子,看著信中流露出的關心和深情,讓黛玉不覺會心一笑,心中卻是甜蜜無邊。
鳳扇衛端了一碗安胎藥進來,看見黛玉徑自在笑,因此偷偷問一旁的雪雁:“主人是怎么了?”
雪雁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圣后再看圣上來的家書呢。”反正這幾天都這樣,大家習慣就好,因此只要有信來,一般大家都不會去打攪黛玉看書信的興致。
鳳扇衛明白的點了點頭,心中倒是極其羨慕這一對夫婦的情深,即使身在兩地,也不忘相互之間的關心。
黛玉再次看一遍書信,然后小心的折疊好,放入懷中,一會則再放一個妥當的地方也就是了。
一切似乎做完了,抬頭,卻見一屋子的奴婢都看著自己,不覺有些羞澀道:“你們看什么啊?”
眾人忙搖頭:“沒什么,沒什么。”
鳳扇衛更是將安胎藥拿了上來道:“主人,喝安胎藥吧。”
黛玉點了點頭,然后接過,小口小口喝了才道:“對了,北靜王側妃也有喜了,最近情況如何?”
鳳扇衛笑道:“萱草和鳳心衛今兒個又去看了,想來很快就有消息了。”
話語才落,只見萱草和鳳心衛一前一后走了進來,萱草臉上還是一臉氣憤的樣子。
黛玉見了詫異道:“一大早的,怎么就這般模樣,誰給你氣受了?”
萱草看著黛玉道:“真正氣死我了,還不都是那個云嬪搞出來的。”心中卻不覺有些氣惱這后宮,做什么進來這么多無聊的女人,也不讓人有個清凈的日子。
黛玉微微一愣,聽得是一頭霧水,因此看一旁的鳳心衛,鳳心衛卻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因為北靜王所托,讓萱草每隔兩天去給北靜王側妃診脈,上次診脈是妥當,這次診脈,萱草發現竟然胎有些不穩,因此只問這北靜王側妃在吃什么,梅側妃告訴萱草,吃的是龍眼。其實平常人吃龍眼根本就沒什么事情,但是作為孕婦吃龍眼,則容易流產,當然這道理是要熟讀本草的人才發現。只因龍眼性寒,不可多吃。但是前幾日,南邊一些盛產龍眼的地方,只送了龍眼來進貢,原本也沒什么,偏這宮中就賜了龍眼去北靜王府,因此梅側妃不知道才吃了。好在萱草去,自然也就算了。原本只當這龍眼是皇上或者皇后送的,自然沒話說,但是北靜王一回來,才知道,皇上和皇后根本就沒讓人送這龍眼來,如此一來,不就蹊蹺了,偏萱草最恨有人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因此就非要查個水落石出,結果一番盤問,竟然還真讓她查出來了,是云嬪做的,原來云嬪有個妹妹,一直喜歡北靜王,偏偏北靜王不屑,如今更立了梅側妃,又聽聞這梅側妃有了身孕,因此不覺心有不甘,就想通過自己的姐姐送了那龍眼去。”
黛玉聽了點了點頭:“北靜王雖然是王室弟子,但是素來有功朝廷,因此很得炫雩和皇上的喜歡,何況又是自家堂兄弟,因此感情素來也好,因此若是這云嬪害梅側妃,自然有北靜王煩心,何苦萱草你這般生氣呢。”
萱草紅了臉道:“圣后,奴婢不是圍著事情置氣。”
這下黛玉更好奇了:“那你又為什么事情置氣了?”不明白這萱草到底在氣什么,眼睛看著鳳扇衛,要她說下去。
一旁的鳳扇衛繼續笑道:“主子,這事情有北靜王處置,何況我們是主子身邊的人,若不得萬一,主子不過問的事情,我們也不會過問,因此自然也就告辭回來了,可不想才經過前面御花園的時候,卻見云嬪正和一外男說話,原來那個是云嬪的弟弟,聽說去年秋闈倒也有些本事,中了個第二百十七名的舉子,這會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原本是外放的,卻在這金陵做了一個金陵府中的通判,雖然官位不大,卻在金陵府中,倒也不外放,屬下琢磨著,想來是那云嬪和她那做丞相的父親的功勞,所以今日才來宮中謝恩的。”
黛玉聽了微微皺眉:“但是宮中不有規矩嗎,不是特定的日子,這后宮中人不得和親人見面,何況還是一外男。”
鳳扇衛點了點頭:“是有這個規矩,也不知道那云嬪是瘋了還是腦袋不好使,竟然沒注意這個,反而還和外男一起賞花,這會湊巧我跟萱草進過,那云嬪竟然還跟我們擺主子譜呢。”
黛玉聽了這蹙眉:“這云嬪看來忘記了這后宮,她不過是個嬪而已。”
鳳扇衛點了點頭:“可不是,屬下四人,可不是那種見人就能拜的,除了主子和主公,最多見皇上或者皇后太后行個禮,即使對于北靜王爺,我們的品級其實是一樣的,都只作揖就好了,這云嬪要我們行禮,也太大膽了,因此屬下就帶了萱草也不理會這個云嬪,可不想那云嬪的弟弟突然發瘋一般,看見萱草,只沖過來問萱草叫什么名字,幾歲了,可能許人什么的?將萱草鬧了個大羞。”
黛玉聽了抿嘴笑了起來:“那然后呢。”
萱草嘴一撇:“哪里還有然后,奴婢根本就懶得理會他,偏他還糾纏不許,因此奴婢一火大,就直接打了他一頓,然后回來了。”說完有些怯怯的看了黛玉一眼:“圣后,我給你闖禍了。”
黛玉微微一笑:“這算闖什么禍了,既然是不入眼的,只回絕了也就是了,不過以后還是要改改你的脾氣,可不能隨便再打人了。”這萱草什么都好,就是這脾氣太火爆了一些。
萱草含笑點頭:“知道了,圣后。”
才說著,只見春纖進來道:“圣后,云嬪求見。”
黛玉微微詫異了:“這云嬪來我這里做什么?”又笑看了萱草一眼:“該不會是算賬的吧?”
萱草冷笑道:“我才不怕她呢,也不想想自己算什么東西。”
黛玉只道:“我們也不在這里瞎猜了,春纖,只讓云嬪進來吧。”然后躺在軟榻上的她起身,讓萱蕓給自己拉了拉衣服,才斜靠著坐著。
云嬪一身妖嬈的進來,見黛玉,只跪下行禮道:“臣妾給圣后請安。”
黛玉聞到云嬪身上那一股刺鼻的香味,微微皺眉:“云嬪,你起來吧。”又指了指一旁離自己還算遠的位置:“你且坐了說話吧。”
云嬪謝過后,在位置上坐下,如此黛玉才算感覺好了一些。
黛玉讓上茶后道:“不知道云嬪到本宮這里了,有什么事情嗎?”
云嬪忙道:“回圣后的話,今日臣妾來,是來替臣妾那不成材的弟弟來求親的。”
“求親?”黛玉眼中露出一絲詫異:“這倒是好事,就不知道令弟看中了哪家的千金小姐了?”
云嬪忙起身躬身道:“圣后,舍弟看上的是您身邊的萱草女官。”
“不干。”萱草急了。
黛玉看了萱草一眼,給她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才對云嬪道:“云嬪,本宮這里的女官可不是隨便有人可以銷想的,你那弟弟最多也不過是個通判,你認為他配得上我身邊的女官嗎,何況我素來不管他們的親事,只他們的親事也是讓他們自己選擇,只要他們喜歡的,本宮是絕對不會阻攔的,反之,不管任何權勢的人來威脅,都是沒用的。”
黛玉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她是不會讓萱草嫁給云嬪那個弟弟的。
云嬪臉色一變,好一會才道:“圣后,好歹臣妾娘家也算是有些光彩的,家父添為當朝丞相,妾又是后宮之人,只這般,為舍弟求親,應該沒什么不能配的。”
黛玉聽了不以為然道:“云嬪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本宮早跟你說了,只要本宮身邊的人自己樂意,就算他們看中的是叫花子,本宮都會成全了,反之別說是你那個什么通判弟弟,就是皇上王爺來求,本宮一個都不允。”含笑看著云嬪:“云嬪,你認為本宮沒這個權利說這個話嗎?”
云嬪一愣,這世上誰不知道,這玄翰,最尊貴的不是太后和皇后,而是帝圣后,因此哪里敢說她沒權利說這個話,只得低頭不語。
黛玉冷冷一笑:“再說,萱草是本宮身邊的女官,就算你家中有什么后臺,能跟本宮比嗎,本宮勸你早早打消這個念頭,不然可別怪本宮要替皇后越俎代庖的,到時候你可別說本宮違了規矩這樣的話。”
黛玉的話讓云嬪的身上不自覺出了一身冷汗,她哪里敢說什么,只得什么都不語。
黛玉淡淡喝了一口雪雁遞上來的溫湯,然后才對云嬪道:“云嬪,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就回宮去歇息吧。至于萱草,你只去告訴了你那弟弟,讓他也別來打什么主意了,本宮身邊的幾個丫頭,本宮都不舍呢,暫時還沒打算嫁了她們出去,本宮要多留幾年,還有要嫁也不是嫁給他。”
云嬪聽了能說什么,只得起身行禮,然后告辭離去,轉身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一絲的陰狠。
待云嬪一走,萱草忙到黛玉面前笑道:“還是圣后厲害,只幾句話就打發了這云嬪了。”
黛玉微微一笑,心中卻奇怪這云嬪,怎么就會有這般大的膽子來跟自己要求,不過對于云嬪倒也不放在心上,不過她不放心上,不代表被人也不放心上了,只一會的功夫,云嬪來圣殿求圣后將身邊女官嫁給她弟弟的事情就讓整個皇宮的人知道,這水玄昊聽了原本就不悅,又從水溶那里知道這云嬪竟然借了自己名頭給梅凝香送龍眼,心中不覺大怒,直接去找了那云嬪。
云嬪這會心中正惱怒呢,自己竟然丟了這么大一個臉,其實她何嘗不知道黛玉身份尊貴,連帶的她身邊的女官也是尊貴的很,只是如今雖然柳千辛為當朝丞相,可到底并不受重用,很多事情,水玄昊只吩咐北靜王做的,因此心中也早有心攀附了富貴,自己稱了云嬪,她就更加這樣想了,原本想將自己的妹妹嫁給北靜王為側妃,可偏偏北靜王看不上眼,因此這會才送些龍眼做報復,心中盤算著,就算是有人知道了她送了又如何,她到時候可以一推了之,只說不知道好了,湊巧自己那個書呆子弟弟竟然看上了萱草,央求她出面求親,原本以為黛玉至少會給自己一點面子吧,可是想不到,這黛玉根本就不給自己面子,想到這里,她更加的恨恨不平了。
這會時候只聽見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駕到。”
云嬪心中一喜,忙整理衣衫出去迎接。
水玄昊一身龍袍并不曾換下,而是大步走了進來,身后還跟了水溶。
云嬪心中一凜,不過卻還是小心上前:“臣妾給皇上請安。”
水玄昊冷冷的看著云嬪:“云嬪,聽說你借用朕的名義,送了北靜王梅側妃龍眼?”
云嬪忙低頭道:“回皇上的話,那龍眼是前幾日進貢的,皇上當時有讓人派發給了臣妾,臣妾看著挺新鮮的,自己也吃不完,想起北靜王梅側妃有喜在身,想來也是喜歡這新鮮水果的,因此才送了的。”
水玄昊點了點頭:“很好,難道你進宮前,你家中之人不曾告訴過你嗎,這龍眼是不能多吃的。”
云嬪只詫異道:“怎么會呢,臣妾也吃了不少。”
水玄昊哼了一聲,冷笑道:“朕不跟你說這個,朕告訴你,以后少借朕的名義做什么勾當,若是讓朕發現了,朕絕對饒不了你。”然后又道:“今兒你去圣殿了?”
云嬪低頭道:“是。”
水玄昊眼中流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表情:“你去圣殿做什么?你不知道圣殿并不是隨便所有人能去的嗎?”
云嬪忙恭聲道:“回皇上的話,只因舍弟一見圣后身邊的萱草女官驚為天人,因此央求臣妾去求親的。”
“哼。”水玄昊冷笑道:“圣后身邊的人是你動的嗎?朕可警告你,以后消停你這種不知好歹的想法,若是再這般不知好歹,可別怪朕不客氣,還有未到這特定日子,你竟然未經允許讓外男入宮,可真是大膽了,又兼今日你沖撞了圣后,兩罪同罰,死罪可免,卻懲罰依舊,禁足一個月,罰俸兩個月,同時降為貴人,若再不思悔改,可別怪朕不留情面。”說著大袖一揮也不理會他她,只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不覺嘆了口氣:“水溶啊,朕可是真的羨慕你跟皇兄啊。你們都能只守一人,偏朕為了這些權勢,要娶那些別有目的的女人進宮。”
水溶看了水玄昊一眼:“既然如此,你早早將這些權利都積聚在你的手中,不就什么都好說了嗎?”
帝玄熙一愣:“你是說集聚政權?”其實他心中也隱隱有這個想法。
水溶點了點頭:“這個建議,臣弟早就想提了,不管是過去的忠順王和四大家族,還是現在的那些別有目的的人員,臣弟覺得,他們之所以會龐大起來,都是因為皇上你的政權放的太寬了,當然政權不是不放,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還是要放的,但是真正的政權應該集聚自己的手中,或者集聚道皇上信任的文武大臣手中,這樣才是正事。”
水玄昊點了點頭:“你說的極是,看來朕真的應該改變一下手法了,免得后宮那些妃嬪也總是鬧個沒完。”
水溶點了點頭,然后笑道:“其實這個建議臣弟早想提的,只是最近府中發生了一些事情,因此才耽擱了。”
水玄昊明白的點頭:“對了,你那側妃沒事吧?”
水溶臉上有一絲的溫柔:“多虧了圣后身邊的萱草姑娘,她的醫術可比御醫都好,因此每兩日來給香兒診脈,所以發現的早,因此只喝一些安胎藥就成了。”
水玄昊笑道:“你要什么藥材只管在宮中拿,也別客氣外道了。”
水溶點了點頭笑道:“皇上這般說正好,我聽說,這棲霞國國主這兩日就到了,還帶了他們棲霞的七彩雪蓮三朵來進宮,臣弟也不要別的,只給臣弟一朵就好,另外兩朵皇上愛給誰就給誰吧。”那七彩雪蓮可是最好的婦科養身圣藥,也難怪這水溶會打這個主意。
水玄昊聽了笑了起來:“這話讓人聽見了,還真笑話了你,這東西都還沒到呢,你倒是先預定上了。”
水溶笑道:“我這是先出口為強。”
水玄昊含笑點頭:“成,等這七彩雪蓮到了,朕就讓人給你送過去。”又頓了頓道:“其實這棲霞國國后在南安王府也住了有些日子了,倒不進宮來見見,明日我讓皇后請她進宮來,好好敘敘,好歹人家是一國之后,可不能怠慢了呢。”
水溶點了點頭:“也是應該的,這些日子,那國后也的確受了不少苦了。”
水玄昊笑道:“何況那國后還是圣后和魔主夫人未嫁時候的姐妹,想來見了也能開心一會。”
水溶聽了笑了起來:“原來皇上是為了兩位嫂子啊。”
水玄昊嘆了口氣:“皇兄不在,這兩位皇嫂在宮中,我自然要好生照顧了,湊巧這棲霞國國后和兩位皇嫂都認識的,倒不如讓她們多聊聊,多作伴。”
水溶聽了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的。
于是第二日,水玄昊就讓皇后以她的名義請了南安太妃,南安王妃和探春入宮。
見過面后,皇后自然讓人送了探春去見黛玉。
黛玉一早起來就見惜兒過來,原是好奇她怎么就來了,知道是水玄昊安排,讓她們姐妹幾個聚聚,不覺笑了起來,這會一聽探春到了,忙不迭讓人請了探春進來。
姐妹三個見面,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
探春看著黛玉道:“林姐姐也真是的,都快一個多月沒見你的面了呢。”
黛玉笑了起來:“我是去了揚州然后回來,如此又處理了一些事情,又休養了些許日子,如今才算得空。”又看著探春道:“對了,棲霞國主也快到了啊。”
探春點了點頭:“才收了飛鴿傳書,就這兩日他們就能進京了,這一路過來也不好走,難為他還要來這一次。”
黛玉聽笑了起來:“可見他是多么的重視你呢。”
探春微微紅了紅臉道:“林姐姐別笑話我了,其實他接我是一方面,主要還是為了他的弟弟來的。”
黛玉和惜兒都相視一眼,不明白的看著探春:“怎么就是為了他弟弟來的呢?”
探春道:“他弟弟叫軒邏輒,在棲霞國也算是個難得的才子,因此素來眼光也是高的很,自打我嫁了過去,和他論了一回詩后,只說我們玄翰的女子好,說什么非要找個玄翰女子做王妃,如此這會可不就隨了他哥哥一道來了。”
黛玉聽了笑了起來:“這倒是有意思,不過想想我們玄翰的女子也不少,由得他選了呢。”
探春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然后嘆了口氣:“前幾日我也去給官儀上了香,遇上了初心。”
黛玉點了點頭:“聽炫雩道,初心很用功,不過初心因為心中有恨,因此不得入他的七組中做成員,但是卻可參加來年的春闈,因此已經讓他改名為文心了。”
探春點了點頭:“是的,他雖然沒跟我說什么話,我卻也看出,他跟過去已經不一樣了。”說著對黛玉盈盈一拜,“這都是因為林姐姐的緣故,才有了他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