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玄昊和水溶先后捻了一塊點心,然后放入嘴中,慢慢吃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充滿在嘴中,些許的薄荷味道更是讓他們的精神一震,從不想一塊小小的點心竟然能提起自己的精神。
水玄昊不覺道:“吃過御廚的點心,總覺得不錯了,可是卻沒有這點心來的可口。”
“是啊?!彼芨胶偷溃骸坝绕涫沁@點心中的淡淡薄荷香味,更讓人覺得做這點心的人是費了苦心的。”
帝玄熙隨手也捻了一塊吃了,然后道:“好了,這些也莫說了,只說說你們兩個為何這般不知分寸的連個家丁都不帶就出來,我可不想被分了心神對付你們。”
水玄昊又吃了一口點心,然后喝了口茶才道:“是這樣的,我得到密報說城外奉御軍隊中有人中毒了,而之所以會中毒是因為宮中有人送了一些獎賞的酒水食物過去,可我并不曾派人送過去,你也知道這奉御軍隊是我的一只私人護衛隊,若是出事,不就是意味著有人要來對付我嗎,因此我才帶了水溶決定秘密去一趟,看看具體情況如何。”
“胡鬧?!钡坌趼犃瞬挥X喝道:“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還是這樣沒有分寸,雖然奉御軍隊對你很重要,可你也不能隨便就離開皇宮,我走的時候是如何囑咐你的,有事情先飛鴿傳書告訴我,我會想法子擺平了的,你倒好,竟然私自離宮,還和北靜王一起胡鬧,若是這事情讓北靜太妃知道了,你覺得如何?”
水玄昊頭一縮,他可是知道那北靜太妃的厲害的,雖然平日高貴典雅,可是若是牽扯到自己這個兒子的身上,只怕這潑辣勁可不是自己能受的,因此忙看著帝玄熙道:“這個,大哥,好歹你我是兄弟,你就幫幫我這個做弟弟的吧。”
帝玄熙威目瞪了一眼水玄昊:“這會倒跟我套兄弟情分了,怎么我說的話你就不聽,你若真念什么兄弟情分,早先也就應該早早聽了我的話才是。”
水玄昊看了一眼帝玄熙,他可是知道這位大哥要么不發火,若是發火,只怕自己也是不能承受的。
帝玄熙又回頭看了一眼水溶:“你出來,太妃可知道?”
水溶微微搖頭:“不知。”說完就低下了頭。
帝玄熙斂眉道:“如此你先寫封信回去,只說有事出京城了,大概三五日就回,一切等你這皮外傷養好了回就是了?!比缓笥挚戳艘谎鬯唬骸澳憧刹怀?,我一會讓我的十二龍使中的四大龍使送你回宮,回宮后可精細著點?!?
水玄昊看著帝玄熙:“為什么水溶可以不用回去?”
帝玄熙瞪眼道:“因為他受傷了,雖然不過皮肉之傷,可是要是被太妃發現,你就等著挨風暴?!?
水玄昊嘆了口氣,然后道:“唉,我也受傷了呢,看來我這親弟弟終究比不上水溶這個堂弟?!?
帝玄熙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水玄昊:“看來皇上似乎有些意見呢。”
水玄昊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帝玄熙正色的看著水玄昊道:“你此回去,多注意你那個元妃,我發現她的娘家似乎出了不少事情呢?!?
水玄昊微微皺眉:“這元妃素來看起來還是不錯的,也算是賢德,而且似乎很少過問干政的。”
帝玄熙冷笑道:“如此她為何就將西元王叔的私生女給出賣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之所以會成為元妃,還不是因為那西元王叔的女兒做的墊腳石,雖然那是西元王叔的私生女,可到底也算是我皇家的骨血,出殯時候,我讓水溶去祭拜,不知道有沒有給他們提了醒了,希望別以為出賣了別人就能得永遠的榮華富貴,這會能讓他們上了天堂,同樣我也是能讓他們下地獄的?!?
水玄昊點了點頭,然后看著水溶道:“聽說你在拜祭的時候曾遇上了那賈府的人?也聽你說是不錯的人,可是?”
水溶點了點頭:“見了賈政和他的兒子賈寶玉,賈政這人你們素來也是知道的,雖然迂腐些,卻也是不錯的,他那兒子賈寶玉看外表倒也是個人物呢?!?
帝玄熙淡淡一笑:“我卻聽說這賈寶玉空有一副好相貌,卻是個懦弱無能之人,素來也只在丫鬟堆中吃胭脂長大?!?
水溶淡笑道:“平日也不過是看他長的還好,因此才親近些而已,兄長很不必為這事情費心,真正的主意,我心中還是有底的。”
帝玄熙點了點頭,也不多問,倒是水玄昊詫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道:“倒不知道大哥竟然在這里有這么好去所呢?!?
帝玄熙淡淡道:“你可別打這里的主意,這里也不是我的,原我也不過是來散心才有的居所,說到底這里的主人可不是我,因此你們幾個也別沒事來這里打擾?!?
水玄昊不想帝玄熙竟然說這樣的話,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這天下的東西只要帝玄熙要,還能不屬于他,偏他如此說,可見還真讓人聽了有些蹊蹺了。
帝玄熙知道不說明白,兩人是不會懂的,因此看了一眼水玄昊:“你還記得前江南巡鹽御史林如海嗎?”
“如何不記得,這林如海可是傲骨之人,也算是個清名之人,可惜這樣的人去的太早了?!彼粐@了口氣道。
帝玄熙指了指屋頂道:“這地方就是林如海為他獨生愛女造的居所,稱為蘇園,前些日子,這林姑娘已然入住,到底是男女有別,因此你們不可打擾了這里的清凈。
尤其有什么游園的興致統統給我收了,平日你們風花雪月,我也懶得理會,這里可不是你們風花雪月的地方,還有,離了這里也不可說這里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對于林姑娘的事更不要提半句,不然我的手段你們也都是知道的?!?
水溶一旁道:“林如海的女兒,是不是那榮國府的表小姐,常聽那寶玉也說起過,只說這表妹也是人間難得的人物呢?也曾見過那姑娘寫的詩句,倒也是別出心裁的人,只是似乎愁緒太甚了?!?
帝玄熙瞪著水溶道:“不管聽過什么,如今統統都不可再提起,林姑娘難得如今脫離了那府中,不可再讓人打攪了她?!?
水玄昊和水溶見帝玄熙這般的認真,自然都答應的點了點頭,畢竟帝玄熙的能力可不是自己能比的,若不是他的設計,只怕如今這個國家的皇帝就是帝玄熙,哪里有水玄昊的份,可事實上如今的他跟皇帝也沒什么差別,雖然很少出現在朝堂,可這個國家中的一切他又有什么不知道呢?
帝玄熙自然將他們的反應都看在眼中,也許他這樣做是有些霸道了,可是如今他也不得不如此,畢竟這黛玉才走出一些憂愁,他不想她清凈的生活被打擾了,好歹跟林如海相交一場,說什么也當保住了他唯一的骨血才是。
水溶一旁似乎想到了什么:“對了,不是說那榮府的表小姐回江南祭祖了嗎,怎么就出現在這里?”
帝玄熙微微一挑眉,然后危險的看著水溶:“北靜王,你是不是太閑了些了,若是太閑,這忠順王的事情也夠你忙的,只你別來打聽人家姑娘的行蹤就是了。”
水溶一聽忙閉嘴,帝玄熙嘆了口氣道:“記住,以后就算有機會見了林姑娘也不準你們提起那府中,一絲一毫也不許?!?
不許,多么重的字眼,水玄昊和水溶面面相覷,他們已經多久沒聽這帝玄熙說這樣霸道的話了。
帝玄熙也知道自己是霸道了些,可是為了保護這黛玉,他不得不如此。
再說黛玉,原就不想多管外面的事情,因此自然對于無居的一切也不管,只時不時讓王嬤嬤送些點心糕點過去也就是了,而自己幾個年輕的還是在園中做女紅。
這是,紫鵑看了手中的女紅不覺微微皺眉,嘆了口氣。
黛玉見狀,拿了手中才做了一半的荷包,過來道:“紫鵑好好的嘆什么氣,可是針眼壓錯了?!笨梢豢醋嚣N的女紅,并不曾壓錯了針眼,因此更加好奇的看著紫鵑。
紫鵑嘆了口氣道:“以往在那府中,做了女紅也是相互贈送的,如今這蘇園中也不過我們幾個,可姑娘的春夏秋冬四季衣服十六套我也做完了,平日姑娘用的手絹什么的,姑娘自己不錯,雪雁春纖也做了不少,可是如今我們如今除了做女紅也沒的事情打發,可這東西是越做越多了,不說別的,姑娘的荷包繡球的做了不下十數個了呢?!?
黛玉聽了不覺也點了點頭,可不是,如今這里生活安定了,也少了勾心斗角,倒是這些針織女紅的繡品也是不少了,因此不覺微微皺眉,想了想,她不覺也有些無聊的將手中才做了一半的荷包把玩了一會,然后突然笑道:“以往聽云妹妹說,家里總也是要做些針線補貼了家用的,我們此刻雖然不愁這錢財,可到底也是要先天下之憂而憂呢,因此我想,不如我們所想開個繡房布莊什么的,如此我們多余的繡品也有了歸宿?!?
一旁的雪雁只點頭:“這倒是好法子,只這般,平日我們不要的東西也是能換些錢了?!?
紫鵑到底穩重些:“姑娘的主意雖好,可到底姑娘是大家閨秀,而且這又是金陵,只怕璉二爺和薛大爺時不時就出來,更不要寧府的珍大爺一家的,都也是認識姑娘的,若讓人發現了姑娘的蹤跡可也是不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