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熙想了想道:“如今才三月初,這到四月還有一個月啊。”帝玄熙覺得這日子過的也太慢了些。
國師笑道:“不管如何簡便,你都是尊帝,你想想,你認為你的婚禮能馬虎嗎?”
帝玄熙想想也是,自己的身份到底不一般,因此想簡單都不能,只得無奈嘆了口氣:“好吧,四月初三就四月初三吧。”瞧他的樣子,似乎還不滿意。
黛玉卻一旁道:“會不會快了一點呢。”看樣子這黛玉還存心和帝玄熙鬧呢。
果然帝玄熙聽了忙道:“不快不快,怎么快了,這四月初三還有將近一個月呢,黛兒怎么會覺得快。”
黛玉和國師聽了都不覺好笑,黛玉笑看著帝玄熙:“你看你這般,哪里有一點帝圣上的樣子,只讓人見了,還當是換了人冒充了,快快別如此了。帝玄熙聽了笑道:“這有什么,難不成我今兒還要因為別人的話兒生活不成,我覺得如今倒是挺好的。”
黛玉知道這帝玄熙對于別人都是一本正經的,只自己這里偶爾還是這般的不正經,因此索性也就不理會他了。
國師對黛玉招手道:“孩子,過來坐下,我們好好說說話。”
黛玉點了點頭,然后逶迤過去,只在國師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只黛玉坐下了,帝玄熙也走了過去,在黛玉旁邊坐下。
國師也不見怪,只打量了黛玉好一會點了點頭:“傳聞中這絳珠仙子可謂仙界第一女子,今兒見了倒也果然名不虛傳。”
絳珠仙子?黛玉微微一愣,何以這般熟悉的名兒,側首微微沉吟,想起來了,是的,自己曾在寶玉成親的那日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到了—個太虛幻境的地方,在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前生是絳珠仙子,神瑛侍者于自己有灌溉之恩,因此自己當以終身淚水相還,紫薇星君卻于自己有救命之恩,因此自己重生,當和紫薇續緣,照如今看來,想來這帝玄熙就是自己命定的紫薇使者了。
想到這里,又想起寶玉身上的玉,寶玉身上的玉透著靈氣,應該不是凡物,但是若是這玉是神瑛侍者的原身,那么神瑛侍者就不會是寶玉,因為如今黛玉可知道,寶玉出生是沒有玉的,如此一來,自己又奇怪了,為何初見了這寶玉,當初會淚眼朦朧。
想到這里,黛玉抬頭看著國師,那國師似乎知道黛玉在想什么,不覺笑道:“假作真時真亦假,你又何必去執著太多呢,事情的真相往往與現實是不同的。”
黛玉笑了起來:“國師,非黛玉執著,只是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了,國師非常人,黛玉不隱瞞,黛玉曾經似乎要魂歸九天,卻不想去了一處名為太虛幻境的地方,了解前生因果,明白黛玉前生欠了兩位仙者恩,一是神瑛侍者的灌溉恩,一是紫薇星君的救命恩。灌溉恩者,以一生淚水相還,救命恩者,以情緣相報,曾經寶玉有玉,因此只當他是侍者,而且黛玉見了他也會淚泉洶涌,但是如今知道,那玉并非他之玉,如此一來,自己的淚水豈不是白流了。”
國師笑了起來:“我才說了,假作要時真亦假,仙子何必追充根底,那寶玉者非神瑛侍者也,只是他卻是神瑛侍者身上的一根發絲,因此他能戴那寶玉,因此你有淚相還,說穿了,其實你已經報了灌溉恩了,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寶玉也算是神瑛侍者的替身,又有何妨,至于真正的神瑛侍者,該見的還是會見到的,你何必想太多了。”
黛玉點了點頭:“國師的意思黛玉明白了,是要黛玉一切隨緣,佛家也說的,隨緣就好。”
國師點了點頭:“仙子果然是不一般的,極有慧根,的確,隨緣就好,只是你和星君的情緣,可不就是隨緣而來。”
黛玉臉上泛起一絲微微紅暈,然后點了下頭:“國師說的是,是黛玉太過執著了。”
帝玄熙一旁一直無語,只是當他聽到黛玉曾經差點命歸九重,心中頗為不悅,只看著黛玉不語。
黛玉回首,見帝玄熙傻傻的看著自己:“怎么了,炫雩,好好的做什么這般看我。”
帝玄熙道:“你竟然為了那賈寶玉差點命歸黃泉?”話中的酸味可是流露不疑。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可就明白了,感情是這帝玄熙在吃醋了,因此點了點頭:“是啊,曾經是差點命歸。”然后正色道:“若沒有這一次的命歸,我如何能明白何謂情何謂恩,何以這般的陳年醋你都吃。”話中全然是戲侃之色。
黛玉的話一落,讓帝玄熙微微一愣,是啊,自己怎么就吃那一份陳年爛醋了。
黛玉又瞪了他一眼:“還有啊,誰讓你當初不出現的,一定要等我去了蘇園,你可知道我在那府中的委屈了,如奪倒有心情算賬,哼。”黛玉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這帝玄熙原本就說不過黛玉,如今黛玉這樣一來,他反而心慌了,忙道:“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成,都是我的錯,怪我不知道你在府中受苦,要早知道了,我說什么搶也把你搶出來了。”
黛玉聽了不覺哭笑不得:“什么叫做搶也搶出來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強盜了不成。”
見黛玉不生氣了,帝玄熙笑了起來:“我這不也是打比方嗎。”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可真正是哭笑不得,一旁的國師見兩人這般的斗嘴,卻笑道:“看你們相處如此融洽,我倒是可以放心了呢。”
帝玄熙聽了忙道:“國師,素來我就很好,我也說了,讓你很不用擔心我的。”
國師微微搖頭:“你只當自己好,這可不是真好,你是紫薇星君轉世,因此你命中的劫難是重重存在的,因為華夏這么多年來,還沒有實行了天下統一的信念,只當初秦始皇帝能統一七國就已經不容易了,何況如今的你,因此你命中多厄,不過如今你和絳珠和緣,那些厄運自會讓你有驚無險。”
黛玉一聽這帝玄熙竟然還有厄運,心中不覺大急:“國師,炫雩他有什么厄運,可有能力解了嗎?”
國師微微一笑:“這就要看仙子你了。”
黛玉一愣:“我,我素來就沒有什么能力,如何能幫助得了他。”
國師微微一笑:“他日仙子自然就明白了,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我能說的也就這么多,仙子很不用在意太多,就如仙子說的,凡事都講一個隨緣就可以了。”
黛玉點了點頭,雖然心中很是擔心帝玄熙的一切,可終究沒有說什么。
帝玄熙見黛玉如此擔心自己,心中泛起了甜蜜,只拉了她的手道:“好了,別擔心了,你看皺紋都出來了。”
黛玉聽了笑罵道:“瞎扯,哪里來的皺紋呢,你當我是七老八十了。”
帝玄熙見黛玉笑了,不覺道:“終于笑了,你也不用擔心,你想想,這國師不是說了嗎,有你在,我自然是有驚無險的度過的,因此你很不用為我擔心的。”
黛玉心中其實還是擔心的,不過如今聽了帝玄熙的話,只得道:“我也只是擔心,倒也沒什么想法。”
帝玄熙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你可是我的福星,你聽國師也這般說了,所以只要你能保護好自己,就是對我的最大保護了。”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從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他全然的對自己關心,雖然心中還是有世忐忑不安,不過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因此黛玉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沒事的。何況你還派了那么多人來照頓我呢。”
帝玄熙聽了這話笑了起來,只緊緊握著黛玉的手不語。
國師一旁見了,微笑點頭:“對了,很快你們會有—次劫難,不過這一次劫難并不是什么生死劫難,所以只要小心防范就好。”只是里面還會有一些玄機在,國師并沒有說全。
帝玄熙聽了不覺皺眉道:“國師,這劫難會不會讓黛兒有危險。”
國師微微搖頭:“不會,你放心,這是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會讓絳珠有危險,但是你有可能會受傷。”
黛玉聽了皺起了雙眉:“好好的怎么就受傷,國師,就沒法解了嗎?”
黛玉滿心擔憂。
國師笑道:“若不經過受傷,他就不能收復一員虎將,而那員虎將可是他成就未來天下人皇的最大功臣。”
黛玉聽了還是滿心擔憂,帝玄熙瞪了一眼國師,他沒事說什么自己會受傷的事情,看把黛玉擔心成這樣,因此忙道:“好了,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情的。”
黛玉嘆了口氣,勉強壓住自己心中的擔憂,扯出一絲笑容:“我知道。”
帝玄熙笑道:“笑的好難看,什么時候我的黛兒都學不會笑容了。”
黛玉見帝玄熙這樣,不覺真心笑了起來:“你啊,就會耍寶。”
帝玄熙微微笑了笑,然后拉了黛玉的手正色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未來的命運不是我能選擇的,既然注定要走,倒不如坦然接受,你若是心中有的疙瘩,只怕我會更擔心,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
黛玉點了點頭:“我明白,何況國師說了,不會有生死劫,只是,心中難免還是會擔心的。”
“不管則已,關己則亂。”帝玄熙笑道:“黛兒的心,我是明白的。”
黛玉點了點頭,,心中不覺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的看護著帝玄熙。
國師一旁見狀,只暗暗低頭,自己的任務原就是讓這兩人能夠順利的走完人世間的一生,如今看來,似乎成功了—半。
帝玄熙見國師看著自己兩人若有所思的樣子,不覺好奇道:“國師,你在想什么?”
國師回神,微微一笑:“沒想什么,只是在想,你們兩個能這般相聚,倒也是不容易。”
帝玄熙點了點頭:“是啊,是不容易,所以國師若是能將日子再提前一點就好了。”感情這帝玄熙還是不滿意那成親的日子是四月初三。
國師一窒,只看著黛玉:“我怎么越來越覺得他是假冒的。”
黛玉也心有戚戚然的樣子:“可不是,我也懷疑呢。”說著兩人都只打量他。
帝玄熙聽了,忙起身,然后攬黛玉入懷:“不準懷疑,我可是實實在在是真的。”
黛玉抿嘴笑道:“好了,明白你是真的了,很不用這樣大聲的嚷嚷呢。”
帝玄熙見黛玉這樣就明白她分明是鬧自己,因此不覺也笑道:“黛兒,你發現沒有,如今的你笑可是越來越多了。”
國師一旁笑道:“絳珠淚水已經還盡,自然是笑多了。”
黛玉的臉上泛起兩道紅暈,只道:“國師你也來調侃黛玉了。”說的帝玄熙和國師都笑了起來。
這時候只見水玄昊走了進來:“皇兄啊,你們什么事情笑的這般開心啊?”
國師起身,只對水玄昊微微鞠躬:“見過皇上。”
水玄昊忙擺手道:“國師,千萬別多禮,其實應該朕給你施禮才成。”
然后才轉頭看帝玄熙這邊,卻意外看見了黛玉,不覺一愣,見這扶風弱質的女流,卻有清雅脫俗的靈氣,似乎不屬于人間,只是天土仙姝。心中不覺暗贊一聲。
帝玄熙見水玄昊直直看著黛玉,很是不悅,重重咳嗽了一聲:“皇上,你來圣殿做什么。”
水玄昊懶懶看了一眼帝玄熙:“可不是聽說未來的皇嫂來了,因此朕來拜見啊。”果然見他對黛玉做了一揖:“臣弟見過皇嫂。”
黛玉嚇了一跳,忙起身還禮:“皇上這不是要折殺黛玉了。”
帝玄熙一把將黛玉按回座位:“很不用管他,沒事就喜歡多禮,反正他的禮多必然也是有怪的,你只當心就是了。”
黛玉聽了,不覺微微一愣。
水玄昊瞪了一眼帝玄熙:“皇兄,今日算是臣弟第一次見到皇嫂,你有必要這樣來扯我的后腿嗎?”
帝玄熙哼了一聲:“你的后腿有什么好扯的,反正你那心中有幾根蛔蟲我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然后對黛玉道:“你可不要見他這回正兒八經的,其實心中鬼主意很多,我不樂意當皇帝,偏他也不樂意,這回做了皇帝,就千方百計想算計我,所以,他若是有什么相求,你可千萬別答應了。”
水玄昊冷笑道:“你還說,沒見過你這樣不負責任的尊帝,也不管自個兄弟的生死,只知道自己逍遙快活。”
黛玉見市玄熙和水玄昊雖然在相互揭短,可卻掩飾不住那深深的兄弟情誼,不覺笑道:“看你們兄弟這般好,真是讓人羨慕的很。”
帝玄熙冷冷道:“我才不跟他好呢。”
水玄昊一旁卻道:“我也不想跟他好。”然后對國師道:“國師,你說句話,讓朕將這皇位還給他吧。”
國師微微搖頭:“不成,他的使命可不是在這里。”
帝玄熙得意笑道:“怎么樣,這回你可死心了。”
水玄昊哼了一聲:“你別得意了,總也是有—日,朕非讓你坐了這個位置不可。”
黛玉見他們兄弟兩竟然像兩個孩子一樣斗嘴,不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帝玄熙知道黛玉的想法,因此眼中全是寵溺:“很好笑嗎?”
黛玉點了點頭:“真正是好笑。”笑過了又一嘆:“我原只當這皇宮中的兄弟姐妹也都是勾心斗角的,如今看了你們兩個方明白了,原來帝皇家也是可以有這般的手足情深的。”
帝玄熙聽了笑了起來:“帝皇家的人也不過是平凡人而己,只不過多了一道皇孫貴族的光環,說來,若是真遇上困境,說不定還比不上平凡人家的兄弟姊妹呢。”
黛玉點了點頭:“你說的極是,只是有些人,有些富貴人家還是看不明白這一點的。”
帝玄熙微微笑道:“你說的賈史王薛四大家族吧。”
黛玉微微一笑,不語,自己到底也不打算和他們有什么關糸了,因此自然也就不多話。
水玄昊聽了卻道:“嫂子,很不喜歡那賈史王薛四大家族。”
黛玉笑了起來:“不是不喜歡,只是不能適應,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處事方式,只不過他們的處事方式不是我所喜歡的而已。”
帝玄熙和水玄昊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此又說了一會話,大家才散開。
次日,水玄昊下旨,尊帝帝玄熙和未來帝后林氏黛玉的婚期定在了四月初三這一日。
如此一來,整個朝廷上下都忙碌了起來,而此時賈府也忙碌著,因為賈母的生辰要到了。
黛玉并不想去參加什么生辰,于那次也沒準備什么,倒是帝玄熙似乎記得這一日,只到黛玉身邊道:“真不去賀壽?”
黛玉微微搖頭:“不去,去了堵心,這不如不去。”
帝玄熙點了點頭:“不去也好,去了,只怕她們要來求你。”
“求我?”黛玉先是一愣,然后深深看了帝玄熙一眼:“你終究還是要動手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這薛家是抄了,不過還有三家在,我不想讓那三家壞了我們的大喜之日,因此想早早解決了也好,只是,總也是擔心你的。”
黛玉微微一笑:“國師也說了,種前因得今果,他們的所作所為原就是會為他們帶來災難的,我雖然會有些難過,卻不會插手,你只管做你的事情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