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熙欣慰一笑,黛玉則拿了那個不倒翁黛玉在一旁玩著。
這時候,卻見林竹走了進來:“姑娘,外面有人求見。”
黛玉微微一愣:“誰來見我了?”自己回了蘇園,并沒有告訴幾個人,因此好些人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行蹤的。
林竹道:“是一個自稱梅凝香的姑娘。”
黛玉微微一愣:“梅妹妹?她怎么就來了?”黛玉心中雖然疑惑,不過卻還是道:“請她進來吧。”
林竹得了黛玉的話,就去請了人進來,果然是梅凝香,依然是那樣的脫俗,依然是那樣的給人一種不食煙火的感覺,黛玉上前只拉住梅凝香的手道:“妹妹怎么就來了?”
梅凝香笑道:“還不是林姐姐回了金陵竟然也不來看我,因此我只好自己來了。”
黛玉詫異的看著梅凝香:“妹妹怎么知道我來了金陵的。”
梅凝香笑道:“如今金陵城都已經傳遍了這蘇園主人回來的消息了,而且也傳言蘇園主人要嫁給帝圣上的事情了呢。”
黛玉微微一愣,只看著帝玄熙,帝玄熙微微搖頭,只道:“你只陪梅姑娘好好敘敘舊吧,這事情我會去問個清楚的。”
黛玉點了點頭,然后也不管帝玄熙,只拉了梅凝香去一旁說話,而帝玄熙則去一旁讓人調查這事情去了。
黛玉也不管這事情,只拉了梅凝香道:“梅妹妹可是難得來了,今兒可要好好在蘇園玩玩。”
梅凝香點了點頭:“我不但想玩,還想在林姐姐這里住上幾日,不知道林姐姐可歡迎了。”
黛玉笑道:“自然是歡迎的,梅妹妹這樣的客人,我可是盼都盼不來呢。”
梅凝香點了點頭,然后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正巧也可以看看林姐姐這里的布局如何,我也可以種植一些梅花,如今是春季,又是百花盛開的時候,因此現在種下了梅樹,說不得來年就能看了。”
黛玉明白了梅凝香的來意,想來是為了種植這梅樹而來。
如此者梅凝香倒也真的在黛玉的小居閣住了下來,平日多的也是觀察這小居閣前后院子的情況,黛玉只讓萱蕓陪了她,也不理會,倒是過了兩日,帝玄熙有些生氣的走了進來。
黛玉看帝玄熙如此,不覺微微一愣:“好好的怎么就生氣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帝玄熙看著黛玉道:“額真正是不明白,那賈府到底要算計你什么東西呢。”
黛玉一愣:“怎么了,可又是那府中搞出了什么花樣不成。”如今自己也少管那府中的事情,因此自是不明白哪里又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惹得帝玄熙這般的不開心。
帝玄熙點了點頭,看著黛玉認真道:“你可知道你的消息是如何被走漏的。”
黛玉明白了:“看來又是那府中透露出來的。”心中卻不覺嘆息了起來。
帝玄熙點了點頭:“不但如此,他們竟然還打了你的名聲做了好些事情呢。”
黛玉微微皺眉:“又做了什么不讓人待見的了。”
帝玄熙認真的看著黛玉:“還有什么,就是他們將你是我未婚妻的事情居然也泄露了,如今整個金陵城都在說這事情了呢,說你是因為漲了我的勢力才有能力救濟人們,根本用的就是國家的銀子,還說你原就是榮國府的姑娘什么的。”
黛玉聽了,不覺微微皺眉,然后道:“他們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帝玄熙認真道:“還能有什么,無非就是想說明他們和你是親戚,因此很多事情也是做的,他們不過是想在元嬪死后,將賭注都壓在你身上而已。”對于那些人的想法,帝玄熙還是明白的。
黛玉冷笑道:“真正笑話了,我姓林,他們姓冷,如今倒是來拿那一點關系來靠攏了,也是不要臉的緊。”
“這還罷了呢,他們更是自稱是我的親戚了。”帝玄熙直接道。
這會黛玉可真正惱了呢,想不到那賈府真的是不長一智,如今竟然敢和帝玄熙攀關系,想來是不要臉了,因此道:“他們還做了什么?”
帝玄熙冷笑道:“做得多了,反正最重要一點,還對外說,下個月是老太太的生日了,說我和你還要去親自賀壽呢。”
“無稽之談。”黛玉怒道:“他們當我是什么人了,竟然還去賀壽。”
帝玄熙見黛玉生氣的樣子道:“這事情原聽了我也生氣,不過轉念一想,他們自己不要了臉面倒也是好的,反正下個月,這和親的事情也已經解決了,我倒是有時間同他們玩玩。”
黛玉心中的意思原是不要理會那些人的,不過如今見帝玄熙這般說,倒也沒再發表什么意見,只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只是不得讓他們胡作非為才是。”
帝玄熙明白的點了點頭:“這點放心吧,如今先要給賈家敲敲警鐘了。”
黛玉不明白的看著帝玄熙。心中揣測著帝玄熙是不是在暗示著什么事情。
帝玄熙微微一笑,也不做解釋:“很快你就明白了,反正還有兩日就是寧安出嫁的日子,等這事情過了吧。”
黛玉也不多言,雖然自己不去看望探春,不過卻也知道,這成親的大喜之日就要到了,因此自然對于探春也是有些關心的。
二月十七日,可算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探春一早起來,就讓人梳了公主發簪,又穿上了大紅的公主籠紗鳳袍,然后先是去宮中拜別太后,皇帝和皇后及眾嬪妃,又回南安王府拜別了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然后由南安王親自送去金陵碼頭,上船,朝棲霞國而去。
黛玉早也是知道這探春是從金陵碼頭出發,因此早早在碼頭等候。
探春看見蒙著面紗,一身淡紫南京錦紗的黛玉,先是一愣,然后走了過去,對黛玉盈盈施禮,雖然黛玉還未嫁帝玄熙,但是她的身份,作為皇室公主的探春也是知道的,黛玉則一把扶住探春道:“好妹妹,此去一路當心,你素來只當自己是好強的,如此去了倒也好,真正能讓你有個一展抱負的地方。”
探春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幾日學了好些棲霞國的文化,也是明白這棲霞國并不是重男輕女的地方,因此想來也是能讓我有個重新開始的,只是。”她看著黛玉:“只是,我終究還是有一件事情不能放下。”
黛玉看著探春,早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了,能讓探春這般牽掛的,也只是賈環的事情,如今賈環是初心,但是到底還是探春的弟弟,黛玉雖然不知道初心的情況,但是她卻知道跟了帝玄熙,想來不會有什么吃虧的事情,因此看著探春道:“妹妹,你當知道我是個不管事的人,但是想來著初心也是個有機遇的,我雖不了解初中人的一切,但是卻知道初中人不管將來如何,都是有一個 幸福的未來的,因此你不用擔心了他的。”
探春聽了黛玉的話,終于放下了心,是了,自己如今就是要擔心也是不能擔心了,因此點了點頭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也是能放心離開了。”又看著黛玉道:“林姐姐,我這一走是不打緊,但是你可要當心,在金陵,只怕那一家人不會少算計你的。”
看來關于外面發生的事情,這探春也是有所耳聞的。
黛玉冷笑道:“我何須管那么多,她們有本事只來找我,我也可以和他們算算總賬呢。”心中可還惱火他們呢。
探春聽了黛玉的話,又看了黛玉的神情,不覺笑了起來:“林姐姐,你果然不一樣了,如今的你,只怕才是真正的你。”
黛玉嫣然一笑:“好了,該說的也當說,該送的也當送。”說著讓紫鵑將自己選的首飾拿來,然后遞給探春道:“你此去路途迢迢,我也沒什么可送你的,只送一些俗氣的物品,這也不過一套首飾,只給你添了妝兗,但愿你不要拒絕。”
探春讓侍書接過,然后道:“多謝林姐姐,林姐姐也保重,探春去了。”
才說著,只聽見一旁喧嘩,黛玉和探春不約而同往喧嘩處,但見賈母帶著邢夫人過來,卻被一旁的衛兵擋了。
賈母見探春和黛玉看見自己了,忙招呼道:“公主,我是來送行的。”
探春冷冷的而看了賈母一眼,也不理會,只又同黛玉說了兩句,然后毅然踏上了船舢板,走上了要去棲霞國的船,再不曾回頭看人一眼。
探春一登船,自然一旁金絕柳對黛玉施禮后,也帶了迎親隊上了別的船只,此次隨探春去的有四名女官,十六名宮女,三十二名太監,又有皇室王室所送嫁妝三個船只,如此在南安王親自護送下,去往棲霞國。
黛玉看著那船只遠去,揮了揮手,然后才含淚準備離開。
偏賈母過來:“玉兒,這公主走了,你也別傷心了,不如回府中住兩日,也權作開心之用。”
黛玉看了一眼賈母,然后淡淡道:“老太太說過了,我憑什么去貴府,我去了,貴府有打算如何折騰,去宣傳去,說什么帝圣上的未婚妻住在你們府中,還是你還想借了別的事情來鬧我。”
賈母一愣,想不到黛玉會如此說,只得道:“玉兒,你誤會我了。”
黛玉冷笑道:“誤會?”然后又道:“若是誤會你,這整個金陵城也不會有這般的傳言了,老太太,你以為,你還有什么值得我去誤會的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自己做的事情,別以為別人不知道。”然后也不管這賈母,只對一旁的紫鵑和鳳扇衛道:“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賈母一愣,然后又道:“玉兒,下個月我生辰,你可來?”眼中有期盼,似乎在希望什么。
黛玉看了一眼賈母,心中泛起了冷笑:“老太太認為黛玉該去嗎?”說完也不再理會她,只上了一旁的馬車而去,黛玉素來就做不得心思算計,因此見賈母這樣,心中更加的不待。
黛玉原本才為這探春的遠嫁有些傷感,又被這賈母這般一鬧,因此心中難免有些不爽,回了蘇園也不讓人跟了,只在院子中獨自散步,帝玄熙回來知道后,只去找黛玉:“怎么了,那樣的人和事是不值得你置氣的。”
黛玉回頭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搖了搖頭:“我不是生氣,我是失望。”
“失望?”帝玄熙聽黛玉不生氣,自然也放心,因此也就問黛玉的意思。
黛玉嘆了口氣道:“我原以為這老太太經歷了這么多,至少也應該看得開了吧,可是如今卻覺得似乎并不竟然,想來她的心思也貪婪著,如今我算是明白為何,娘親在世的時候,不喜歡來金陵了,想來也是不愛見親人這般的算計吧。”
帝玄熙聽了笑了起來:“何必管這些呢,只你心中沒有耽擱就是好的,至于岳母大人,自有她的想法。”
黛玉點了下頭,然后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也只有這樣想了。”
帝玄熙見黛玉似乎還有些悶悶不樂,因此笑了:“好了,也不要管這些了,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雖然你來了金陵,上次也見過了金陵,不過我想你還沒好好的逛過金陵呢,這里的玄武湖,還有夫子廟可都是不錯的,不過夫子廟靠近了秦淮河,因此不如我們去玄武湖吧。”
黛玉聽了突然笑道:“我要去秦淮河。”心中卻在想,不知道在那秦淮河中,可會遇到一些什么古代的俠妓。
帝玄熙一愣:“怎么想著要去這個地方了?”有時候,對于黛玉的突然想法,帝玄熙還說有些不明白。
黛玉笑道:“自來聽說秦淮河中出名妓,我也想見見所謂的名妓是如何的呢,是否有當日蘇小小和李師師這樣的風格。”
帝玄熙見黛玉竟然有了這般興致,,倒也不阻攔,反正有自己在,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于是帝玄熙吩咐龍池衛和龍殺去準備出行的事宜。
黛玉見帝玄熙似乎答應自己去秦淮河了,因此忙不迭回房換了一件衣服,然后才出門。
十里秦淮,在燈火下才能顯得其的不同,只是此刻帝玄熙和黛玉來是白日,因此好些畫舫并不曾開業,索性黛玉原也無心真訪什么名妓,而帝玄熙早也已經讓人另外準備了一艘畫舫,如此,黛玉自然也就沒有別的話說。
畫舫中早也是擺滿了小吃,最有名的南京鹽水丫頭,金陵板鴨和南京牙盹都已經放了,有和了花生花子和棗子成了六色小吃,又添了兩盤水果,以及一壺特有的南京雨花茶,如此畫舫中倒也是愜意得很。
黛玉邊吃小吃,邊和帝玄熙對弈,因此心中很快就沒有方才的悶氣,只偶爾帝玄熙輸棋了就笑話他一陣。
這時候只聞得有人喊道:“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黛玉和帝玄熙才讓人去看是怎么回事情。
打探的龍殺很快就過來,只對黛玉道:“岸邊有個新來的畫舫女落水了。”
黛玉微微皺眉:“好好的怎么就落水了,莫不是逼良為娼?”
龍殺聽了笑了起來:“這倒不是,只是這人,其實姑娘也是知道的。”
黛玉看著龍殺:“是誰啊?”她可不認識什么花娘。
龍殺道:“正是那榮國府賈寶玉的姨娘花襲人。”
黛玉一愣:“襲人做了畫舫女,這又是怎么回事情呢,龍殺你且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龍殺聽了笑了起來:“其實我倒也沒怎么打聽,岸上的人就說了,只說這花襲人原也是不知道為了什么原因竟然被那賈寶玉休棄了的,因此她娘家人怕她辱沒了家里,就將她賣到了這畫舫中,算來這襲人也是個厲害的,來了這畫舫,倒也是很快就了些許小名氣,今天是因為和人爭客人,因此被打落了水的。”
黛玉聽了微微皺眉:“這襲人好好的怎么就被寶玉休了呢。”不過對于那府中的事情,黛玉也沒了興趣管,因此索性就只隨口問過孫了。
龍殺微微搖頭:“這一點我倒沒打探,而且也沒必要打探。”像花襲人這樣的小人物,還不值得龍殺去打探去。
黛玉明白,畢竟這花襲人對于大家來說也不過是個過客而已,何況黛玉也沒什么心思管這花襲人的事情,因此只對帝玄熙笑道:“我們換個地方吧。”對于掃興的人,最好的方法是直接忽視。
帝玄熙原就不想黛玉來這秦淮河,因此聽了黛玉的話,忙道:“也罷,我們上岸,竟然來了這里,你索性就參觀一下夫子廟也是好的。”
黛玉點了點頭:“也是該給古圣人見個禮的。”如此帝玄熙吩咐龍殺,將畫舫靠岸了,然后才扶了蒙了面紗的黛玉上了岸,然后朝夫子廟走了進去。
夫子廟是一代圣賢孔圣人的廟宇,平日里一些秀才書生自然也多來這里。
黛玉和帝玄熙慢慢的走著,但見夫子廟附近似乎也有不少的書畫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