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微微笑道:“王妃且不要這樣說,想來你今兒這般做自有你的道理,是不用這般見外的。”
北靜王妃點了點頭,然后才對黛玉道:“圣后是不知道,妾身此次來實在是有事情需要圣后幫忙。”
黛玉點了點頭然后道:“王妃不用見外,只管說就是了。”對于這個北靜王妃,黛玉還是很有好感的。
北靜王妃點了點頭:“好。”然后道:“圣后,你看妾身的身體,你當知道妾身已經是屬于能過一日就算一日的了,如今妾身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爺。”
黛玉看了北靜王妃好一會,才淡淡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做什么?”
“正是。”北靜王妃點頭道:“我一直在勸王爺納妃,因為若是此刻不納側妃,我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依照我們玄翰的規矩,三年內就不得納妃,如此一來,豈不耽誤了這北靜王府的香煙,但是不管我如何勸,王爺只說暫時不考慮,可我看他這幾夜總也是對月長望,如此猜想,他心中可能已經有人,但礙于我身子,怕我不舒心因此就不提,其實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對自己好的,但是不明白自己,而且我雖然不樂意,卻也希望他快樂,因為我深深明白的是,若是愛一個人,就是要他幸福,這樣自己也會覺得幸福的。”
黛玉點了點頭:“你說的極是。”心中卻又不僅為北靜王妃的胸懷而感到佩服,若是自己處于她的位置,只怕不會這般的理智。
北靜王妃嘆了口氣道:“但是他一直不肯答應,這讓我真的很無奈,因些我想請圣后幫忙探探,到底是哪個姑娘入了他的心了,若知道,我也不告訴他,只回了太妃,然后給那個姑娘下聘去,如此先斬后奏,想來他也奈何不得我了。”
黛玉明白的點了點頭,然后道:“既然如此,為何你不直接問北靜王爺呢。”
北靜王妃嘆道:“我的確也是想問的,可是我問了,他也不肯告訴我,因此想來想去,還不如拜托圣后才好呢。”
黛玉聽后嘆了口氣:“也罷,這事情我放心上了,必然在太后生辰前告訴了你。”
北靜王妃聽了眼中露出喜悅之色:“如此妾身就謝過圣后了。”
黛玉微微擺手:“你也不用這般多禮,其實若依照我的性格,我也必然和你一般的選擇,其實只要看到弦雩幸福,我的心里也會很幸福的。”
北靜王妃點了點頭:“多謝圣后的理解。”
黛玉也不說什么,但是北靜王妃的托付就上了心頭,心中想著該如何才能讓帝玄熙問問水溶的意思。
晚上,黛玉將事情跟帝玄熙說了,帝玄熙點了點頭,然后道:“這事情也是簡單的,明兒我試探一下就成了,若真有這么一個姑娘,倒也的確應該先成全了水溶的,畢竟如今的北靜王妃真正在熬日子而已。”
黛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后道:“既然如此,這事情就可讓你做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笑道:“成,這事情就交給我吧。”然后又笑道:“看來也是那水溶小子福氣,竟然娶了全心愛他的妻子。”
黛玉不覺得也點了點頭:“是啊,北靜王真正福氣了,想不到北靜王妃這般的愛他,什么都為他著想呢。”
帝玄熙笑看著黛玉道:“其實我也很有福氣,因為有黛兒你相伴。”
黛玉聽了不覺抿嘴笑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自夸一番,也不怕被人聽見笑話了你。
帝玄熙笑道:“誰敢笑話我,除非他是真正不要命了呢。”
黛玉聽了不覺得搖頭:“你啊你啊,怎么就這般的想,也不想想若是真有人笑話你,說不得這人還是你的摯友呢,古來魏征直諫可是最好的例子呢。”
帝玄熙聽了笑著將黛玉攬入懷中:“你這張小嘴才真正讓人愛不是,恨也不是,我只一句話,你倒來這么多呢。”
黛玉抿嘴笑道:“看你以后還敢胡說嗎?”
帝玄熙忙舉手過頂:“不敢,絕對不敢了。”
黛玉笑著倒在帝玄熙的懷中,帝玄熙也順勢將黛玉攬在懷中,兩人之間的情意瞬間縈繞了雙方,那么的溫馨和快樂。
因為黛玉的話,所以帝玄熙次日自是找了個機會讓人叫來了水溶。
水溶含笑來見帝玄熙:“皇兄,你這般叫我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帝玄熙笑看著水溶道:“的確有事情發生,不過不是我這里的,是你那里的。”
水溶不明白的看著帝玄熙:“我這里?”眼中充滿了疑惑,只看著帝玄熙,不明白他的意思。
帝玄熙點了點頭:“昨兒你不是帶了你王妃來見黛兒了嗎?”雙目卻是認真的看著水溶。
水溶點了點頭:“莫不是王妃得罪了皇嫂了?”心中卻在想自己的王妃素來進退得宜的,怎么就得罪黛玉了。
帝玄熙微微搖頭:“這倒沒有,而是你那王妃有事情來拜托黛兒。”
“什么事情?”水溶很是好奇。
帝玄熙笑道:“為了你納妃的事情,你王妃言道,她是不久命的人,因此想讓你早點納了側妃,不然萬一她一走,只怕你納妃的事情就要耽擱三年,但是她又不知道哪個女孩入了你的眼中,因此才來見黛兒的,希望黛兒待為留意。”帝玄熙故意說是讓黛玉留意的話,而不說明真正的內容。
水溶聽了嘆了口氣道:“她也多事了,何必這般在意這事情,我早也跟她說了,暫時不考慮。”
帝玄熙聽了笑道:“水溶,我且問你一句話,你當老實告訴了我。”
水溶點了點頭:“好的,你說。”
帝玄熙點頭道:“我且問你,你的心中是不是早已經有了傾心的女子。”
水溶被帝玄熙這般一問,眼中不覺浮現出一張清艷絕麗的容顏,雖然只有一面,但是似乎她的容顏刻入了自己的心中。
帝玄熙看著水溶,他自己是過來人,因此一看就知道這水溶真的有心上人,于是道:“水溶,你可知道,說白一點,你那王妃的確也是不久命的,如此一來她萬一真有個好歹你也確實要三年后才能納妃,這是玄翰皇朝對嫡妃的尊重,如此一來,三年后,你那心中人不就有可能成為別人的新娘嗎?”帝玄熙直接點入正題。
聽了帝玄熙的話,水溶心中一驚,是啊,他怎么就忘記了這茬子事了,雖然自己對嫡妃的尊重,但是若是真如帝玄熙說的,只怕三年后,那清絕女子就不屬于自己了。
水家的男兒看似性格各異,其實內心都是有一個共同點的,那就是個個都是很霸道的,這水溶自然也不例外,看似表面文謙有禮,可是內心是極其霸道的,如今聽了帝玄熙這般一說,他自然說什么也是不答應的,因此忙道:“皇兄,我要討個賜婚的圣旨。”
帝玄熙笑道:“這你只去問皇上討就是了。”又看了水溶一眼:“不過能不能告訴我一聲,那個心中的女子是誰啊?”
水溶眼中有一絲的羞澀,然后點了點頭道:“是梅凝香。”
帝玄熙聽了微微一挑眉:“你還真是能挑人,這梅凝香可也是個奇女子呢。”
水溶點了點頭:“雖然只有一面,不過她卻在我心中怎么也不能抹去,因此我想我是真的喜歡她。”
帝玄熙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且去討個圣旨吧。”讓這個堂弟幸福,帝玄熙自然也是樂見的。
水溶點了點頭,才想走,又停住了腳步,然后對帝玄熙道:“皇兄,能不能請嫂子幫忙做一件事情?”
帝玄熙看著水溶:“什么事情?”
水溶道:“雖然我私心是傾慕那梅姑娘的,可我不知道那梅姑娘是否有許人,若是有了人家,即使我喜歡,我也不會去破壞了她的幸福,若是沒有,那么我自是要討了圣旨的。”
帝玄熙聽了水溶的話點了點頭:“也好,既然如此,我這就讓你嫂子去招人來問問。”
帝玄熙聽了笑道:“如此說來,這倒是美事一樁了。”
黛玉點了點頭:“其實別的我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當初北靜王和凝香有那一面之緣的時候,凝香其實對北靜王也是印象深刻的。”
帝玄熙聽了笑道:“真的嗎?”看來水溶不是一頭熱。
黛玉含笑點頭,將當時的情況說給我帝玄熙聽:“所以想來這事情應該基本能成的。”
帝玄熙點頭道:“不過你還是幫著問問,免得讓水溶那小子不得安心。”
黛玉笑道:“這也成。”然后吩咐鳳心衛出宮一趟,去請梅凝香進宮。
再見梅凝香,黛玉還真嚇了一跳,梅凝香似乎有些憔悴:“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成這樣了?”
梅凝香有氣無力道:“林姐姐還好你接了我來,不然我可真要一根白綾了事了。”
“胡扯,這大白日的,竟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黛玉微微皺眉。
梅凝香一反以往那種清冷淡雅,只嘆了口氣道:“林姐姐,我說的是真的,若不是你讓鳳心衛來接我,我真的要被人逼的上吊了,如此才不會連累了家人。”
“出了什么事情了,你且慢慢說。”黛玉心中卻在想,看來水溶說不得還能做一回英雄了。
梅凝香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的人,竟然將我的畫像傳了出去,結果引來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看了黛玉一眼:“林姐姐也知道,我們梅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因此素來很看重人品的,可不想卻來了一個沒人品也沒才華的人。”
“是誰?”黛玉問道。
梅凝香略略沉吟道:“好似說這個人叫什么孫紹祖。雖然官階不高,卻蠻不講理,三日兩頭來吵,還說自己是什么什么龍王爺的親信,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我爹爹娘親被氣的差點生病,而且那孫紹祖見了我嫂子,竟然還想打我嫂子的主意,這幾日家中沒一日安寧過。”
“又是孫紹祖。”黛玉一聽這個名字就氣的要死,沒忘記當初迎春的生活,想不到他如今倒是大膽的打起梅凝香的主意來了,只是這龍王爺又是誰,有空的時候問問帝玄熙。
梅凝香見黛玉不悅的樣子,不覺問道:“林姐姐莫非認識這個人?”
黛玉搖頭道:“我可不認識他,不過我卻知道他做的好事。”然后將他如何虐待迎春的事情說了出來,又道:“好在這二姐姐心中自有丘壑,如今自我救贖了出來,不然不知道會如何呢?”
梅凝香聽了,俏臉更是憤怒:“真正氣人,這樣的人渣卻活在世上,真正是玷污了這個世間。”
黛玉見梅凝香這般置氣道:“你也別生氣了,如今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出氣呢。”
梅凝香看著黛玉:“什么法子?”
黛玉笑道:“你嫁個好郎君,自是能制服了他的那種。”
梅凝香瞬間滿臉通紅:“林姐姐,人家說的是真話,你怎么反而卻這般的取笑人家,人家沒打算嫁人。”只說這般的話,梅凝香的臉上有了一絲的紅暈。
只看她這般樣子,就知道她心中必然是有人了,因此黛玉取笑道:“好好的居然說什么不嫁人了,那你那如意郎君還不來找我算賬啊。”
梅凝香微微一愣:“林姐姐又鬧我呢。”
黛玉微微搖頭:“怎么說是鬧你呢,好壞我也不會鬧你啊。”然后復有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且不信,我倒是知道有一個人,他不但人品好,而且才學也好,更難得身居高位,卻是個溫文有禮之人,只是他卻獨獨傾心于你呢,若是你嫁了他,別說什么孫紹祖龍王爺的,就是當今皇上那里,他也會爭上三分。”
梅凝香微微一愣:“林姐姐,你說的是什么人啊?”敏捷的心思卻是轉動了起來。
黛玉笑道:“就是我們的北靜王爺啊。”
黛玉話才落,梅凝香的雙頰就染上了紅暈:“林姐姐真正在鬧我了,人家北靜王哪里還看得重我的?”
黛玉微微搖頭笑道:“怎么會沒看重你的,想來你是不知道了吧。”
梅凝香看著黛玉,眼中有疑問:“林姐姐,你怎么不說下去了?”
黛玉見梅凝香明明似乎對水溶有心,卻故意不說的樣子,因此笑道:“罷了,我算服你了,只跟你說了吧。”然后頓了頓道:“昨兒北靜王的王妃來找我,說是看王爺心中似乎有了人,因此考慮道她身體也不好,擔心萬一有個好歹就誤了王爺的美好姻緣,因此讓我無論如何也幫一下忙,于是我讓圣上問王爺,才知道,原來王爺對你上了心,圣上讓我來問問你,你的心中可有他,若是有,自然可以討個圣旨,成全了這一段婚姻,若是你另外有人,王爺也說不勉強你。”
梅凝香聽了黛玉的話,方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情,不覺想起當初第一和他相遇的情景,雖然只是那短短一刻,自己卻能感受到他的不同和不一般,心中自然也明白他的與眾不同,如今聽了黛玉這般的話,心中不知為何,更有一股雀躍。
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梅凝香不覺羞紅了臉。
黛玉看著梅凝香:“你倒是說句話啊,總不能什么都不說吧?”其實看她羞澀的樣子也知道,她必然是準了的。
梅凝香好一會才抬頭看了黛玉一眼:“這圣旨若是下了,我自是不會違背的,林姐姐何以還問我這些。”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來:“好的很,如此你我可真正有親近多了。”
梅凝香卻在這一刻紅了臉,竟不說什么話。
黛玉也不多加問了,即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思,自然不會再多問,因此也不說什么,只笑了笑,然后又說了一會子別的話題,才讓人送了梅凝香回去。
待梅凝香離開后,黛玉去圣殿一旁的側殿找帝玄熙,不想水溶也在,想來是在待消息。
帝玄熙一見黛玉笑道:“可是來了,有人都待不及了,你若再不出現,只怕有人要將我這圣殿的地都踩出一個大坑了。”
水溶臉上有些窘迫,黛玉見了不覺抿嘴笑了起來,然后對帝玄熙道:“我已經問過那梅凝香了。”
“她如何說的?”一旁水溶忙不停問。
黛玉笑了起來:“她說,若是下了圣旨,她自是不會違背的。”
水溶聽了先是一愣,然后大喜:“我這就去討圣旨去。”說著也不怕帝玄熙和黛玉笑話了自己,只匆匆離開,去找水玄昊要圣旨去了。
黛玉和帝玄熙見狀都微微搖頭,黛玉想起了梅凝香說的話,因此只問帝玄熙道:“龍王爺是誰?”
帝玄熙臉色一變:“你怎么就知道這個人。”
黛玉見帝玄熙變臉,也知道這個龍王爺必然有什么來歷,因此倒是毫不隱瞞的將梅凝香說的話說了一遍,帝玄熙聽了后,臉色再度一變:“原來他竟然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