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低下了頭:“都是臣弟思慮不周,還請皇兄降罪。”
帝玄熙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啊,什么都好,就是總不去想細處,還有你。”帝玄熙直接指著水玄昊:“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無非就是要是能出去游玩幾日就好了,偏偏你是皇帝,不得自由,因此你索性想,反正這事情你若做不好還有我在你背后呢,是不是這樣想的。”
水玄昊聽了帝玄熙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的確,他的心思被帝玄熙看穿了,他的確是這般想的,畢竟他認為這皇位是帝玄熙的,因此想著什么法子還給他才好。
帝玄熙瞪著水玄昊:“你也別胡思亂想,正經(jīng)的,給我好好的反省反省,若再有這般的事情出來,我必然是當了大臣的面打你一頓,當然這皇帝還是你做,實在不行,我就撒手不管。”
“那可不成。”水玄昊急了:“皇兄,臣弟知錯了,馬上改。”
“”帝玄熙再度瞪了兩人一眼:“我也不說你們什么,若再有這類事情發(fā)生,必然是要你們算賬的。”回頭又對水溶道:“你是北靜王爺,凡是也當細細調(diào)查,別只在富貴堆中做閑王,那可不是你該做的,還有,那榮國府你也少去。”說到這里,他又頓了一下,然后看著水玄昊:“聽說過幾日的選秀中,那榮國府也報了秀女?”
水玄昊點了點頭:“似有這個聽說,皇兄有什么想法嗎?”
帝玄熙淡淡道:“你記住了,這榮國府的姑娘再好,都不可入宮。”對于榮國府,若非時間不到,他早已經(jīng)動手,讓人抄了那府邸,因此萬不能再讓他們跟著皇室掛上什么鉤了。
水玄昊點頭笑道:“這個皇兄只管放心,我原也是這般打算的,沒想再選那府中的姑娘,免得讓百姓遭罪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對了,這棲霞國派人來見我,說是想跟我朝聯(lián)姻,希望我朝公主下嫁,這事情你先做個準備吧。”
水玄昊略略一想道:“皇室公主都還年幼,不到婚配年齡,只怕很難有合適人選。”
水溶想了想道:“皇上倒不用為這事情煩惱,素來皇室公主無適合人員,可以從旁系王室中選出郡主加封公主,這也是一樣的。”畢竟都是水家女兒,因此自然也是可以加封為公主的。
帝玄熙聽聞點頭道:“既然如此,這事情水溶你先打探清楚,看著和旁系王室中有幾個可以婚配的郡主,然后再有皇上定奪就是了,這幾日我會住在蘇園,你們?nèi)羰怯惺裁词虑橐材軄碚遥牵豢擅髡f了我的身份,畢竟這天下見過我的也沒幾個人,我暫時還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又道:“若無大事,也無須來見我,你們那些心眼我也知道,尤其是你。”指指水玄昊:“只怕你這心思多的是好奇,因此趁早給我打消了這好奇的念頭。”
說著的,這水玄昊還真有幾分好奇,自然是好奇那蘇園的林黛玉,因此被帝玄熙道破了心事,倒有些尷尬一笑。
“是。”水玄昊和水溶忙答應了下來。
帝玄熙見交代的差不多了,也就離開了,水玄昊和水溶待帝玄熙離開后,水玄昊又讓水溶迅速去查旁系王室郡主的事情,水溶自然是忙不迭去找去。水溶回到王府后,迅速讓人調(diào)來可各王室卷宗,根據(jù)玉蝶上記錄的出生年齡,發(fā)現(xiàn)唯一一個符合的人選正是南安王府蝶柔郡主,水溶做事也不是莽撞之人,再次查閱了卷宗,可的確只有這蝶柔郡主是符合年齡的,然后也為此,水溶皺起了眉頭,只因這蝶柔郡主自小就體弱多病,一年十二個月倒是有十個月是躺在床上養(yǎng)病的,如此的人,如何去和親。
想到這里水溶忙進宮去見水玄昊。
水玄昊聽了水溶的話也微微皺眉:“怎么我們水家的女兒就這般少嗎?”
的確,說來也是怪異的很,這水家宗親,不管是皇室還是王室,都是男多女少,因此眾人對女兒都熱愛的很,即使是蝶柔郡主這樣的,大家都是捧在手心中。
水溶點了點頭:“臣弟已經(jīng)翻閱了好幾遍的宗卷了,可就只有蝶柔郡主。”
水玄昊微微皺眉:“這該如何是好呢,那棲霞國雖然不過是小國,可若是有心來求親,朕又如何能拒絕呢,畢竟這是能改變兩國關系的。”
水溶也點了點頭,略略沉吟道:“臣想了很久,因此倒是有個主意。”
“哦?說來聽聽?”水玄昊示意水溶說出來。
水溶笑道:“自古總也是有宮女待嫁之事,先漢皇朝,不是和匈奴和親,無公主,就選了昭君女封為公主和親的嗎,依照臣的意思,皇上何不從這次秀女中選出一個合適的,認了下來,然后讓她脫離了原籍,過到了宗親下,封為郡主,待棲霞國來求親的時候,再封公主,遠嫁也就是了。”
水玄昊聽了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既然如此,就依照你說的做吧,一會我去坤寧宮,見了皇后,讓她注意留心也就是了。”
水溶也贊同的點頭,又想起帝玄熙,因此道:“不如我將這主意告訴了帝皇兄去,也讓他心中有個底。”
水玄昊微微點頭:“的確要去告訴了。”又頓了頓道:“這么著,明兒上過朝后,你同朕一起便衣前往,去見見皇兄,順便也將這事情說了。”說到這里,又笑道:“說真的,到如今我都好奇那位林姑娘,不但這見識不凡,而且還能得了皇兄的心,不知道到底是如何一個人。”
水溶聽了笑道:“我怎么覺得皇上根本就是有心去會會那位林姑娘的。”又擔心道:“不過帝皇兄不是不讓皇上有好奇心嗎?皇上這般冒然前去就不怕帝皇兄生氣了。”
水玄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道:“你輕聲一點,這事情你知我知就好了,別讓人知道了。”然后又得意一笑道:“這有什么,皇兄說了無事不可找他,那如今這郡主之事也是大事,自然是要找他的。”看他樣子,分明也不過是個理由。
水溶見了笑道:“皇上,要是被皇兄知道了你的去意,只怕他要生氣了。”
水玄昊輕笑一聲:“所以我們就先斬后奏,先去了,至于生氣,以后再說。”
水溶不覺聽了水玄昊的話笑了起來,是了,也只有水玄昊會這般想了。
兄弟倆這樣定了下來,于是次日一早,上過朝后,水玄昊和水溶都換了便衣,然后帶了三五個侍衛(wèi)偷偷出了皇宮。
蘇園中,江南來的藥材到了,黛玉因不熟識藥材,所以請了華智窻 一起分辨藥材,又讓萱草協(xié)助,畢竟萱草對草藥也是熟識了,此刻黛玉倒是在一旁學習了起來,帝玄熙見黛玉還有心學習,因此索性就在她旁邊教她辨認百草。
一旁的華智窻 見了,不覺笑道:“如今我才知道原來小老弟也是個岐黃高手呢。”
帝玄熙微微笑道:“帝某只是學的比較雜,在醫(yī)術方面雖然有些涉足,卻總也是不精。”
華智窻卻是笑道:“每個人的專攻總也是不一樣的。”
黛玉拿起一根藥草,然后問帝玄熙道:“玄熙,這又是什么藥草,有什么功效?”
帝玄熙笑道:“我若是說了這藥名,想來你也是知道了的,至于功效憑你的聰慧,看過的書也不少,想來不用我說也是能成。”
黛玉嬌嗔道:“你也別賣關子了,還沒告訴我這是什么藥呢?”
帝玄熙笑道:“這就是甘草啊。”
黛玉聽了笑道:“原來這就是甘草啊,雖然在《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中看過圖片,可是總覺得不一樣呢。”
正理草藥的華智窻聽了笑看了黛玉一眼道:“丫頭,既然你看過那《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那么你且說說,這甘草有什么功效呢?”似乎是有心考黛玉一考,倒還真想知道她知道多少。
黛玉微微回想,然后笑道:“甘草補脾益氣,滋咳潤肺,緩急解毒,調(diào)和百藥。”
帝玄熙笑了笑,也遂問道:“那么甘草又和什么藥材不能混合用呢。”
黛玉略略沉吟了一下道:“甘草不能跟大戩,蕪花,甘遂,海藻同用。”
帝玄熙聽了滿意的笑了起來,眼中有贊許,這黛玉果然涉書很廣,這種細微的書都看,華智窻見了贊嘆道:“丫頭,其實你小腦袋中裝了不少東西啊,可就是沒好好運用。”
黛玉笑道:“所以如今我跟了你們兩位大神醫(yī)學著呢,才想學了你們的本事就好了。”說著又笑道:“那將來大概只有我這女神醫(yī),在不要你們兩位大神醫(yī)了。”說完吐吐小舌頭,做個鬼臉。
帝玄熙無奈笑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
華智窻聽了哈哈大笑:“極好極好,若能培養(yǎng)出一位女神醫(yī),老夫這一生倒也沒白過了。”
黛玉抿嘴一笑,眼中竟有調(diào)皮之色。
見黛玉這般模樣,帝玄熙倒有了幾分欣慰之感,如此想來這黛玉倒少了原先的憂愁了,多了幾分活潑,原本黛玉這身子不佳就是因為心情不好,如今能開懷而鬧,想來這身體自然也就越來越好了。
這時候龍淳走了進來,走到帝玄熙身邊輕聲說了幾句。
帝玄熙雙眉一皺,不覺暗罵一聲,黛玉見帝玄熙的神情,不覺關心道:“玄熙,出什么事了嗎?”
帝玄熙對黛玉微微一笑:“沒什么,只是有兩個故人來訪,我讓人帶了他們?nèi)o居,我去看看,你只在這里跟華老先生學著就是了。”又吩咐一旁的萱蕓萱草:“好生保護姑娘。”
“是。”萱蕓萱草答應了下來。
帝玄熙又笑對黛玉道:“若是累了只回去休息就是,可別將自己累壞了,這里只交給了萱草她們就成了。”
黛玉笑道:“成了,我自是會注意的,你自去吧。真正是越發(fā)啰嗦了。”
帝玄熙聽了也不氣,這無奈寵溺一搖頭,然后朝無居而去,一進無居,見到那兩人,就皺起來雙眉:“才讓你們安生一點,你們倒挺大膽了,跑到這里來了?”
水玄昊嘻嘻一笑:“皇兄,我這也是貼身來關心災民啊,再說我也是有事要告訴你啊。”
帝玄熙冷冷哼了一聲:“挺好,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你的行宮看看呢,那里到處可都是災民,這蘇園我可不記得有收留災民了。”
水溶一旁偷笑,他就知道這么來,定然會讓帝玄熙不悅,偏水玄昊這皇帝說什么也是要來,不過若說這世間有誰能壓制住了水玄昊這個任性的皇帝,也就是帝玄熙了。
帝玄熙看了看水溶:“你也是,怎么就不勸著點。”
水溶忙道:“臣弟也說過,不過皇上說,這和親公主的人選還是要來跟皇兄商量了。因此才來的。”
帝玄熙微微蹙眉:“是哪個王室郡主了?”
水溶忙道:“回皇兄,王室郡主合格的只有蝶柔郡主,但是素來蝶柔郡主自來多病,只怕不是個合適人選。”
帝玄熙略略點了點頭:“沒錯,雖然棲霞國還算富裕,可到底遠離家鄉(xiāng),也未必是件好事情。而且這皇家女過去,不但是和親,而且更要講本朝的文化及大氣都帶過去,若是蝶柔過去,果然是不合適。”
水玄昊忙道:“因此我跟北靜王商量了,想在此次秀女中選一個合適的,先去了她的原籍,過繼到宗室中,然后待棲霞國來求親的時候,封為公主和親,不知道皇兄你看如何?”
帝玄熙聽了水玄昊的話點了下頭:“這也是法子,暫時就這么定了吧。”然后又瞪了一眼水玄昊:“不管如何,還是要說你幾句,以后要出來不要找這種借口。”
只聽這話,水玄昊和水溶就暗中咋舌,看來這帝玄熙將他們的心思摸得很深。
水玄昊忙道:“我這還是為了查看那些難民。也想知道如今他們的情況。”
帝玄熙淡淡道:“成啊,既然你來查看難民,那就去你的行宮吧,龍紫。”帝玄熙隨口喊道,隨著帝玄熙的喊聲,龍紫出來了:“爺,龍紫聽侯吩咐。”
帝玄熙淡淡道:“送皇上和北靜王去行宮,讓他們?nèi)フ{(diào)查那些難民去。”
“是。”龍紫一本正經(jīng)的答應了下來。
水玄昊一聽忙道:“皇兄……”帝玄熙聽他叫喚,只看了他一眼:“怎么,還有什么事嗎?”
水玄昊還想說什么,卻聽見外面有人喊道:“帝爺,姑娘出事了。”帝玄熙一聽這話,臉色一變,忙出去,但見春纖匆匆而來:“怎么回事情。”
春纖忙道:“姑娘,姑娘昏過去了。”
帝玄熙臉色一變,身影一閃而去。
再說黛玉,原是跟了華智窻學習藥材,倒也是自得其樂,黛玉雖然處處顯得成熟,畢竟這是環(huán)境使然,實在的,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丫頭,心中自有一份天真存在。
黛玉正學得今,卻見雪雁來了:“姑娘那寶二奶奶又來了。”
黛玉微微皺眉:“又來做甚,我這里今兒忙碌著,也沒時間見她,你隨意尋個理由打發(fā)了她吧。”
雪雁道:“我這就去。”可不想一會卻見寶釵闖了進來,同來的還有薛蟠這個混世魔王,想來是因為園中大家都忙碌,又有薛霸王開路,于是這寶釵就難得這般順利的進了蘇園。
黛玉微微皺眉:“不知道二嫂子來此作甚?”
寶釵見黛玉院中竟然都是藥材,不覺心中一喜,原來這寶釵所接濟的那些難民竟然也染上了一些痢疾和瘟疫,她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藥材救人,畢竟自己家店鋪中的藥材進來都是要本錢的,因此一時間還真有些手足無措。這時候湊巧從薛蟠那里聽說,才看見蘇園進了好些救人的藥材,因此就想過來,要些藥材回去,偏是鶯兒一個失口,對薛蟠說出了,這蘇園的主子就是黛玉,要知道這薛蟠雖然是個呆子,卻是個極其好色之人,他心中其實也是有個下作的想法,自打在榮國府偶然見過黛玉后,心中對黛玉是念念不忘,因此當初未娶親的時候,聽玩笑,說要給自己去向黛玉提親,自己著實還盼望了一陣,但是最后卻只說那不過是一個玩笑,心下難免失望,然后黛玉的聲音笑貌都在他的心中。
黛玉失蹤,自己明的暗的也沒忘找人,然后卻都是石沉大海,沒有一絲的消息。
如今陡然聽說了她的消息,心中即使忐忑卻有盼望,期盼能跟她再次相見。
因此才和寶釵一同來,遽然相見,才發(fā)覺黛玉似乎比以往在院子中更加的迷人了,黛玉看見寶釵和薛蟠,臉色一沉:“二嫂子,這是蘇園,可不是你們薛家,誰讓你擅自進來了,又帶了外人來。看來二嫂子都將那些圣賢人的交代拋卻腦后了。”又回頭問雪雁:“龍紫他們?nèi)四兀俊?
雪雁道:“龍紫被帝爺叫去了,其他幾個被姑娘派去行宮了。”
黛玉這才記起,好似除了龍紫,自己的確是將所有人派了出去。
寶釵見黛玉發(fā)怒,心中卻知道自己帶薛蟠來也是莽撞,但事已至此,她只得做一副安慰黛玉的樣子道:“林妹妹也莫生氣,實在是如今我們店鋪藥材緊張,聽聞妹妹這里藥材多,所以想問妹妹購買一點,又家中生意多是哥哥打理,因此才同來這里的,想來妹妹不會在意吧。”
黛玉冷漠道:“很抱歉,我就會在意,這些藥材我全是免費提供給受災之人的,不做買賣之用,若是二嫂子是打了這個算盤,那么請回吧,黛玉還沒這個心思呢。”然后又看了寶釵一眼:“想來二嫂子你們還沒得了教訓了,才發(fā)了難民財,被當今奪去了皇商封號,如今又來打我這藥材的主意,感情是不當今放眼中了。”
寶釵一聽忙道:“妹妹,既然妹妹是救濟災民的,如今我們也算是災民啊,妹妹何不也救濟了。”黛玉冷笑了:“這話誰的可真有意思了,素來有話‘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到不想二嫂子竟然說這般冒然的話,我這些藥材又不是免費的來,哪里還能給了二嫂子了,二嫂子只管去江南進貨就是了。”說著再度冷漠的看了一眼寶釵道:“再說若二嫂子今兒莽撞的要了我這藥材,不覺得丟了你們薛家的臉面嗎。”
寶釵聽黛玉這般說,忙道:“林妹妹,不論別的,好歹你我還是親戚,如何竟然這親戚情分也沒了呢。”
黛玉聽了不覺搖頭:“二嫂子,你這話又錯了,我這哪里有什么親戚情分了,別的不知道,我卻知道,我們林家可沒那薛家的親戚在,如今我喊你一聲嫂子,無非是你是榮國府的媳婦,如此而已。”
好一個黛玉,話語雖然尖銳,卻句句在理,一時間倒也讓寶釵無語。
寶釵看院子中正在理藥材的眾人一眼,然后只得咬牙道:“林妹妹,你當真不念這姐妹情分嗎?”
黛玉看了她一眼,眼中只是坦然和淡然:“若是二嫂子念姐妹情就不該來打我這藥材的主意。”
寶釵見黛玉說什么也不給,心中不覺很是生氣,只得跺腳道:“既然如此,算我來錯了。”說著就對薛蟠道:“我們走。”
薛蟠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只對黛玉道:“林妹妹,我們?nèi)彼幠阌兴帲覀冇植皇遣唤o錢,你賣給我們不成嗎?”
黛玉淡淡看了一眼薛蟠:“你們?nèi)彼帲銈儜撟约合敕ㄗ咏鉀Q,我這藥材是贈送給災民的,不做生意用,所以恕黛玉無法幫忙。”
薛蟠倒也不是真要這些藥材,只是想多看黛玉一眼,這會黛玉如此說,他不覺上前,一把抓住黛玉的手:“好妹妹,你都瘦了一大圈了,不如跟我回府吧。”
黛玉大驚,一把摔開他的手:“你這混人,也是大膽了,如何能這般動手動腳的。”
薛蟠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哪里是我多動手動腳了,素來妹妹就在我的心中,如今妹妹在外吃苦,我也心中為妹妹擔心,曾經(jīng)媽媽和妹妹都說要將林妹妹說給我的,如今若是妹妹跟我回去,我保證聽林妹妹的話。”
黛玉被這薛蟠的話,氣得臉都白了,只指著薛蟠道:“你將我林黛玉當什么人了,是你那些酒樓歌姬還是煙花巷中的女子,我林家女清清白白存世間,倒惹你這混人說這一通子話。”
薛蟠見黛玉發(fā)怒,只喃喃道:“妹妹何許這般發(fā)火,素來知道你跟寶玉好,如今寶玉到底也是我的妹夫,想來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如此你和我在一起不也好。”
“你。”黛玉原本身體就虛弱,雖然有服下了茜香花,可到底這幾日也是累得很,如今被這薛蟠一鬧,整個人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如此可就嚇壞一旁的人,華智窻窻聽這話很不恥那薛家兄妹,只畢竟那是人家家事,他不便插手,只不料黛玉會暈倒,因此忙過去把脈,好在是氣急攻心,因此忙讓人將黛玉扶進屋內(nèi)休息。
而春纖就趁此機會去找帝玄熙了,雖然這春纖不知道帝玄熙是什么身份,可是看他能得到皇宮中的茜香花,也明白必然是個不凡之人,何況,她也是聰明的丫頭,只看那帝玄熙如此關心黛玉,而且黛玉似乎也已經(jīng)習慣依靠他,因此就知道,這男子說不得就是黛玉將來終身的依靠,所以忙去找帝玄熙。
帝玄熙一到這里,只讓人先看住了薛家兄妹,自己則去看那黛玉。
進入小居閣,見華智窻窻正在開方,忙過去:“如何?”
華智窻窻道:“放心,丫頭這幾日沒怎么好好休息,如今又是氣急攻心,所以才暈的,我開了方子,讓人煎熬了就是。”
帝玄熙點了點頭,卻還是不放心的又去看了一眼黛玉,然后親自把脈,確定如華智窻窻所說的,才放心,又瞪著萱蕓萱草:“我讓你們好生保護姑娘,這就是你們保護的結果嗎?”
萱蕓萱草忙跪下:“屬下知錯了,請主子懲罰。”
帝玄熙哼了一聲:“你們的錯,我自是要追究,只是,這事情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你們先跟我說了一遍。”
萱蕓和萱草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帝玄熙大怒:“那薛蟠好大的膽子,竟然將這心思用到了黛兒身上了。”
“大哥,薛蟠的事情交給我來管就是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水玄昊和水溶竟然已經(jīng)進入小居閣。
帝玄熙冷冷道:“這里是閨閣千金之所,你們兩個外男如何能進來,龍紫,還不將玄爺和溶爺請了出去。”邊說邊一揮手,將帷帳放下,不讓人窺探黛玉真容。
水玄昊和水溶聽了帝玄熙的話一愣,他們是外男,自不可進入,怎么這帝玄熙就不是外男了不成,不過這話自然不敢明說,不然帝玄熙發(fā)怒可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龍紫看水玄昊和水溶不以為然的表情也明白了他們的想法,因此微微一笑,卻還是遵守帝玄熙的命令,一手一個拉了兩人出去,水玄昊和水溶一個沒注意就被龍紫拉出了門口。
水玄昊一臉不悅,只悶悶道:“都還沒見到那林姑娘是如何個人物呢,就這樣被趕了出來,還真是讓人不快。”
龍紫淡笑道:“玄爺,主子這會正火上呢,你就別再惹了他了。”
水玄昊一臉悶悶的樣子:“又不是我惹的,都是那薛蟠的錯。”說道這里又道:“誰叫薛蟠,我找他算賬去。害我看不到未來皇嫂的面子,哼。”這皇帝,還真是有些任性了。
龍紫微微搖頭:“不是在前院被看著嗎。”
水玄昊聽了,一把收起手中的折扇,然后在手掌一敲:“走,去前院。”
前院中,此刻寶釵真的恨死自己這個哥哥了,想不到隨便也能給自己惹來這么一檔禍事,她這會可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眼前的情況,看一旁看守自己的幾個人,個個一臉冷漠,想來此次要脫身還真不容易,此刻,枉費自認有無盡的才華,卻也有些無奈起來。這事情若是讓府中人知道了,自己只怕還真沒了面子了。
這時候,只見三個年輕人走了出來,寶釵認出其中一人竟然是北靜王,心中不覺一驚,對于這北靜王為何在這里,心中也是捉摸不定起來,水溶自然也看見了寶釵,然后走上幾步,在水玄昊耳邊說了幾句。
水玄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想不到這事情竟然有扯到了榮國府,不覺不再是單純的出氣,而是正色的看著薛蟠,然后龍目微微一掃:“你就是薛蟠?”
薛蟠不認識水玄昊,可是他雖然是個混人,這水玄昊身上的尊貴之氣還是能感受到的,不自覺縮了一下頭,然后不敢看水玄昊,只低頭道:“是的。”
水玄昊冷冷道:“你好大的膽子,這蘇園林姑娘,連當今皇上都要禮讓她三分,你卻驚嚇她,留你何用,來人,將這薛蟠押入大牢,等候皇上的發(fā)落。”水玄昊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卻也能壓制這個薛霸王。
一旁的寶釵聽了心中咯吱一下,想不到這黛玉竟然還認識皇上,心思百轉,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保住薛蟠,因此忙跪下道:“這位爺,家兄魯莽,還請這位爺原諒家兄,他只不過長久未見林妹妹,一時見兄妹情深才失格的,想來以后是再也不敢了的。”
水玄昊看了一眼寶釵,假裝不認識,只道:“你是何人?”
薛寶釵忙道:“妾身榮國府孫媳薛寶釵。”
水玄昊點了點頭,一臉恍然的樣子:“到底是大家奶奶,這通身氣派也不一樣。”水玄昊這般道,寶釵聽了心中不覺一喜,水玄昊又看了一眼寶釵,然后淡淡道:“只是我還是不明白,寶二奶奶不是應該照顧自己的災民嗎,怎么也來這蘇園了,倒不知道你來蘇園有何貴干呢?”
薛寶釵微微一怔,忙道:“妾身只因聽說蘇園這邊施舍藥材,湊巧妾身那里藥材缺乏,因此來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