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悼公有位妹妹,嫁與給邾國國君子益為夫人。子益傲慢無禮,做事沒準,得罪了魯國上卿季孫斯,季孫斯請示魯哀公后,帶兵伐邾,邾是一個小國,不堪一擊,被攻破城池,把邾子益生擒活捉。
齊悼公大怒:“魯國討伐邾國,劫持我妹夫,那就是不把齊國放在眼里,欺負我齊國。”這時候吳國最強大,他也沒有仔細考慮,就派人請吳王夫差出兵幫他一同討伐魯國。
齊國使者來到吳國,夫差接到請求心中大喜“我早想出兵中原,彰顯我國威風了,正好有了借口!”當即同意出兵。
齊、吳要聯合討伐魯國,魯哀公可就害怕了,立刻釋放邾子益回國,派人向齊國道歉謝罪。
齊悼公做國君不久,國內尚不安穩,魯國認罪,有了臺階下,便派大夫公孟綽去轉告吳王說:“魯國已經服罪,不敢再煩勞大王軍旅。”
公孟邾見到吳王夫差,夫差兩眼一瞪,大怒道:“你讓我來我就來,讓我走就走,吳國軍隊的進退行止,全聽你齊國命令,我吳國是任由你擺布的屬國嗎?寡人要親自到齊國,問問你們國君為什么來回變卦?”公孟綽被訓斥了一頓,抱頭鼠竄回齊國復命去了。
魯哀公得知吳王對齊國不滿意,自己的機會來了,派人向吳國送禮行賄,反約吳王一同討伐齊國。
夫差高興了,差點沒有當著魯國使臣的面笑出聲來,中原諸侯這么有意思,恐怕我沒有攻打中原的借口,都來求我,欣然答應同魯國共同伐齊。
吳國軍隊已經在半路上,本來準備打魯國,拐個彎就到了齊國,很快攻占了齊國的南部幾座城池。
齊國舉國上下驚惶失措,都埋怨齊悼公平白無故地召來強敵入侵,對他更不滿意了。
這時候,陳乞已經去世了,他兒子陳恒繼承丞相的位置,執掌國政,了解到國人對齊悼公怨聲塞道,找到鮑息神秘而謹慎的說:“你難道不想做一件既能消除吳王的怨恨,又能報自家冤仇的大事嗎?”
鮑息老實,沒聽懂他說什么,疑惑地看著陳恒既狠毒又神秘的雙眼,好大一會兒后,才明白陳恒說的什么意思,立時驚出一身冷汗,驚慌失措,答非所問的回答:“不行,不行。”
陳恒看他嚇成這樣,知道跟他商議也沒有用,就說說了一句:“那我就替你做吧!”告辭而去。
為了迎戰吳國,齊悼公準備親自檢閱部隊,在檢閱軍隊的前一天,一杯毒酒,結束了齊悼公的性命,然后,陳乞向吳軍報喪說:“貴國替上天來討伐我國,我們國君得罪了大王,遭到暴病身亡,上天代替大王懲罰了他,懇請大王憐憫齊國百姓,赦免齊國的罪過,齊國愿意世世代代服事上國。”
再蠻橫的人也要講道理,夫差已經打了幾場勝仗,已在中原諸侯面前顯示了自己的雄壯,目的達到了,下令撤軍,敲著得勝鼓班師回吳國了。
同時,魯國軍隊也撤了回去。
齊國人都知道齊悼公死得稀里糊涂,一個是齊悼公不得人心,再一個是陳氏家族勢力大,,沒有人敢出頭說話。
陳恒立齊悼公的兒子壬為新國君,稱為簡公。
齊簡公即位以后,為了分散陳恒的權力,拜陳恒為右相,闞止為左相,共同執掌齊國國政,齊國這才安穩,人們談論齊國的禍亂,都是因為齊景公沒有安排好繼承人引起的。
齊國的陳氏家族因為贏得了民心,好幾代都有擅國專權的野心。到了陳恒這一代,篡位的心思更急切了,由于擔心高、國兩家的勢力,想到一個主意,他向齊簡公上奏道:“鄰邦魯國懦弱不堪,竟然與吳國共同伐齊,這個仇不能不報。”
他三番五次,變著法兒連激將帶吹捧,齊簡公的就被鼓動起來了,陳恒推薦國書為大將,高無平、宗樓為副將軍,大夫公孫夏、公孫揮、閭丘明等隨從一起出征,大起戰車一千乘,討伐魯國,屯兵于汶水之上,陳恒親自來送,鼓舞士氣,發誓一定要滅掉魯國不可。
這時候的孔子在魯國正在撰寫《詩》、《書》。一天,一位叫琴牢,字子張的學生,從齊國來到魯國看老師。
孔子問起來齊國的事情,得知齊國大兵壓境,孔子大吃一驚說:“魯國是我的父母之國,我怎么能坐視不救!”
把弟子召集到一起說:“誰能替我出使齊國,來阻止討伐魯國的戰爭?”子張、子石兩人首先請求前去,孔子沒有答應,看看子貢。
子貢站起來問老師:“賜可以去嗎?”子貢復姓端木,名就一個字:賜,子貢是他的字。
孔子說:“可以。”
子貢當天就啟程去了齊國。
到了汶上,求見陳恒。
陳恒知道子貢乃是孔子的得意高徒,這次來一定是游說自己,就打算假裝發怒,軍士手持軍械,兇神惡煞一樣站立在營帳兩邊,當場處置違反了軍規的軍卒,想要嚇走子貢算了。
子貢不慌不忙坦然入見,旁若無人。
基本禮儀要有,陳恒把子貢迎進來,坐好以后說:“先生來,您想為魯國作說客嗎?”
子貢回答道:“賜來這里,是為了齊國而來。魯國很難對付,相國為什么偏要找難的事情做呢?”
這一席話把陳恒說的一愣,把他原來的計劃打亂了,問道:“魯國怎么難攻打了,你說說看?”
子貢說:“魯國的城墻又薄又矮,護城河又窄又淺,國君柔弱,大臣無能,士兵多年不訓練,所以說不好攻打,我替相國著想,不如攻打吳國,吳國城高池廣,兵甲精利,又有良將把守,容易攻打。”
子貢一席話把陳恒說急了,這可是真急不是裝的,勃然大怒說道:“你到位軍營,難易顛倒,當我是三歲童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