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君臣一起商討是否與秦國開戰,各抒己見以后,等待晉襄公表態。
晉襄公聽取了眾大臣意見以后,反問先軫說:“元帥打算什么時間出兵,在什么地方開戰合適?”
先軫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胸有成竹的說:“我想秦兵不會攻克鄭國,路途遙遠,鄭國必有準備,秦國后勤物資很難跟得上,戰爭不會持久。計算時間的話,估計要四個月的時間,等他退兵之時一定會路過澠(miǎn)池。澠池是秦晉的分界線,東西兩面邊是東崤山和西崤山,兩山之間是秦兵的必由之路。這個地方草木叢生,山石林立,路途崎嶇,好幾段路根本不能乘車,必須徒步前行。我們就在此處伏兵,殺他個措手不及,將秦國兵將一網打盡。”
晉襄公很滿意先軫元帥的計劃,掃視了一遍眾將,看到眾人都是滿臉佩服,然后說:“好,此戰任憑元帥調度。”
這就算同意開戰了。
先軫請求襄公戴孝出征,襄公同意。
然后,讓兒子先且居同屠岸夷的兒子屠擊帶兵五千,埋伏在東崤山;派胥臣的兒子胥嬰,同狐毛之子狐鞫居帶兵五千,埋伏在西崤山。專等秦兵到時,左右夾攻。
派狐偃之子狐射姑,同韓子輿領兵五千,預先砍伐樹木,填塞道路,然后埋伏起來,等東西兩處加攻之時,從后面追殺。
先軫同趙衰,欒枝,胥臣,陽處父,先蔑等人,跟隨晉襄公,在距離崤山二十里處下寨,各領隊伍,準備四下接應。
這正是:“整頓窩弓射猛虎,安排香餌釣鰲魚。”
再說秦兵,在陽春二月中旬,滅了滑國,帶著俘虜物品,滿載而歸,只想著沒有打鄭國,這樣可以補過贖罪。
夏四月初,到了澠池。
乙丙對孟明說:“再往前走就是崤山了,道路險峻,就是我父親叮囑要謹慎的地方,主帥不可輕視。”
孟明輕蔑一笑:“哼!我千里征戰,毫不畏懼,何況過了崤山,便進入秦國境內,馬上就要到家了,不必擔心。”
西乞術與白乙丙一樣,也有戒備之心,說道:“主帥虎威赫赫,但是謹慎一些沒用錯處,如果晉軍有埋伏,突然發起攻擊,如何抵擋?”
百里明說:“既然將軍畏懼,我走在前面,如果有伏兵,我自會抵擋。”
說完,派自己手下驍將褒蠻子,打著元帥“百里”的旗號,去前方開路;百里明做為第二隊,西乞術做為第三隊,白乙丙第四隊殿后,隊伍之間相隔不過一二里的距離。
驍將褒蠻子力大無窮,慣使一柄八十斤方天畫戟,掄動如飛,乘車率隊過了澠池,到了東崤山。
山路開始不好走了,走著走著,路都被樹枝、石頭堵塞住了,軍兵們搬石頭、挪樹枝,本來山路崎嶇狹窄,一時間不好清理,人多也不管用,地方小,插不上手,部隊行走的慢了下來。
第二隊百里明,第三隊西乞術,和第四隊白乙丙越走越近,原來相隔一二里,現在連在了一起。
當初秦兵來的時候,憑著一股銳氣,也沒有晉軍設置的障礙,通過這里的時候,比較輕松,現在不一樣了,來往已經走了一千里地了,人馬都累得夠嗆,擄掠得滑國許多人口物資等戰利品,現在都成了累贅,晉國又專門制造了障礙,所以 走到這里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