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回來后的一個月里,夏廷宇突然發現了一件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說起來并不是怎么很嚇人的事情,但細想起來還是很恐怖的。
張燃是個記日記的人,他說這個習慣是在高中的時候就養成了。而上次秀秀的事情因為涉及到前世、今生、輪回,也就是一些不該存在的人,所以有關的一些人都是失去了當時的記憶,或是記憶被篡改了。當然張燃也是其中的一個。如果張燃在那段時間里記了日記,那很有可能就留下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陸刑天一直讓夏廷宇留意一下張燃的日記。雖然張燃并沒有在事后翻看日記的時候表現出什么異樣,但終究是有些令人在意的。
不過夏廷宇真心覺得偷看別人日記或者索要別人日記這種疑似對同性私生活有興趣變態行為,自己是做不來的。再加上張燃真的還是往常那種樣子,夏廷宇也就這樣把這么一個梗給忘了。
一個月后,信電工程學院舉辦了迎新晚會。夏廷宇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最后,這個預感實現了。
晚會的兩對主持人里居然有陸刑天。
哈,一個沒有人緣的人,可人家既有身高又有身材,最重要的是還有顏值,有什么奇怪的。
最近陸刑天的時間都被排練占據了。起先課余的時候夏廷宇還會在禮堂等等他,順便瞅上一眼。后來不知怎么的,就覺得心里憋氣,就不想理他了。
晚會的前兩天,夏廷宇收到了高中同班同學的消息,說要把既是高中校友又是大學校友的朋友們組織起來約一次。
看了看時間,正好是院里開迎新晚會的時間。罷了,不看就不看了。夏廷宇很爽快的就應下了。
晚會當天,臺上的陸刑天沒有給臺下的觀眾任何表情,冷的跟臺冷凍冰箱似的。不過這有什么關系?這種男人就是適合沒有表情。臺下的反應很熱烈,有些半途進場的妹子也都是沉浸在主持人的顏值里。真是讓106在場的人大呼“顏值傷不起啊”。
晚會從六點開到九點。陸刑天拒絕了工作餐,從妹子堆里挪了出來,跟破繭的蝴蝶似的。
三個室友在外面親切的等著,沒有等到疲憊的少爺,反而是看到了一條憤怒的巨龍在少爺頭上盤旋。
“他怎么沒來?”
“額……你說廷宇啊……”白曉光沒有說話,張燃只好接下話茬,“他……去同學聚會、了。”話間,還故意把“同學聚會”這四個字放矮了聲音。
“哦。”
少爺給三個小矮人留下一個深沉的背影,最終,連背影都淹沒在了黑暗里。
“他在生氣么?”白曉光看著那個寂寞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有些不解的問。
“我特么怎么知道”張燃聳聳肩說道,“可能是那個吧。”
“哪個?”
“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張燃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白曉光,弄得白曉光一個頭兩個大。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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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這么多人……”
大學在省內招生會偏多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當時出來錄取結果的時候夏廷宇還跟夏忠誠調侃,要是自己生在北京鬧不準就進北大了。但就算是省內,那么多所高中,居然還能湊起來這么多老校友。飯店的大廳里被張毅包了一半,一個桌子坐了十來個人,四張桌子合起來都快趕上一個班了。
“你在吃驚個什么勁兒啊,這人還沒來全呢。有些晚上沒空的,就沒有來。肯定還有一些不知道的炮灰。”通知夏廷宇的趙一亮攬著夏廷宇的肩,把他帶到一張桌子前面。
這桌坐的人多半都是以前一個班的,看見夏廷宇來了都是呼嚨呼嚨的起哄。
本來夏廷宇是堅持著社會好青年,可是今天他的心情有那么些許的不爽。來來回回幾瓶下去了,夏廷宇終于被灌的面紅耳赤語無倫次了。
“哎呀哈,這還是第一次看宇哥醉啊。”肖靜雅調侃著。
“勞資……勞資沒醉。醉的……是丫的孫子……”
“喲喲喲,別給我在這裝孫子。”趙一亮被夏廷宇呼了一臉酒氣。看來夏廷宇已經分不清說話的人是誰了。
“去歌廳嗎?今天又沒門禁,嗨到爆!”
不知是被誰提的議,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路,夏廷宇就莫名的被拉進了學校對面的ktv。一家人賣喉嚨,另一家人玩牌,還有一家人在玩玩不爛的誰是臥底附加真心話大冒險版懲罰。
夏廷宇的嘴皮子很厲害,被灌了酒,居然變本加厲了。
反而是當了爺爺的趙一亮不給力,第一局就掛了。
手機上的大冒險很不要臉,是要求受罰者涂上口紅在隨便一名玩家脖子上留下唇印。
“誒誒誒,你干……嘛啊?想抱我啊?”夏廷宇看著越來越近的趙一亮,笑的銀蕩起來。
“抱你妹,給我接招!”
熟悉的人里只有夏廷宇一個男的,趙一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辛苦了這個孫子。
鬧到快十一點,夏廷宇才被趙一亮馱回了寢室。
照例是張燃開的門。看到夏廷宇大敞著的襯衣領口里春心蕩漾的大紅唇印,張燃吞了下口水,瞥了一眼陸刑天,好在對方還在看小說,沒有注意這邊。
“哎哎,朋友。他這個……是誰的……”張燃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趙一亮挑了一下眉:“沒事,是我的。”
沒事……么……沒事就有事了好嗎?“啊哈哈哈哈,是這樣啊……”
“別緊張,我們是玩游戲。”
玩游戲么……這么刺激啊……“啊啊、好好好。朋友你辛苦了,慢走啊~”
肩上馱著爛成一灘泥的夏廷宇,目送著走廊里的趙一亮,張燃舔了一下嘴唇,給夏廷宇扣上了一個扣子。
張燃并不是出于禮節才遠望趙一亮直到他走出宿舍樓大門,而是……為了拖延時間。
對不起了兄弟,哥們兒只能幫你到這了……
把夏廷宇托到自己床上擺好,張燃坐在床里面,盡量讓上鋪寬大的床板擋住自己渺小的身影。
“這么大酒味……”然而,白曉光很不給面子。
“你打算跟他睡一晚上么?”陸大少的聲音終于帶著冰碴子砸向了張燃的小心臟。
“哎呀,他這么大個人,我又搞不上去,沒辦法……”張燃委屈的向床后面縮了縮。
“讓他自己上來。”
“他還迷瞪著呢……”
……后果就是陸大少親自下了床。事情好像更糟了。
陸刑天直接把夏廷宇扛到了肩上,轉身要出門。
“誒誒誒,哥們兒要去哪?要不要搭把手?”
“去給他洗個臉。”
“這種事還麻煩您啊,我去,嘿嘿……我去。”
“不用了。”
勝不過威風,張燃只好坐在床上為室友默哀了。
“壯士一去不復返啊……連毛巾都沒拿,還洗個什么臉啊。”風張燃感嘆著,“我們含苞待放的小同志終于要驚艷全場了。”
“所以你到底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