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語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只是這人命可不是隨便救的,你知道你救到手的是粘糕還是□□啊?
我本想閉上眼睛不去理睬,可又被那抹白刺得閉不下眼睛,只得展身向前,如白鶴一般掠過所有阻擋,把那抹就要撞到倚柱上的白,攬身摟在懷里了!
足尖點地時,突覺懷里射過來火熱的眼神,低頭一瞧,原來……是他!
——正是我進晴嵐房間前,從走廊上撞到的那個人。
只不過,此時的他可沒有剛才那樣的楚楚憐人了,蒼白的臉上大片的青紫和掛在唇角處的血,都表明著他被打得不輕啊!
我很想找個地方,把他放下來,可在大廳里掃了一圈,竟沒有一處可放人的,都被這幾伙人打得散碎不堪了!
“小姐,把郁離放在地上吧!咳……咳……”
懷里的人比我想像的要聰明許多,我只不過一個眼神,他便已經明白我要做什么了,可我怎么能把他放在地上啊,關鍵的是地上也根本沒有可放之處……,一地的暴力過后的垃圾!
而且,他的身體……,哎,就說救回來一個麻煩,那什么王爺?shù)囊徽撇钜稽c要了他的命,他內里的傷又啟是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點??!
還有,他叫郁離,原來他叫郁離!
還記得田公子說過這個時空里的男子很少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名字的,這郁離怕也是青樓之中起的花名吧!
大廳中間,并沒有因為我飛身救了郁離而有所緩和,相反,更加的劍拔□□了。
在那些人的眼里,她們并沒有認為她們打得是個人,她們只以為那是她們隨手扔的一個什么東西,這種緊張之時,誰還會注意那個東西的死活呢!
就連展笛,他甚至也沒有往這邊望上一眼,我為郁離替他出頭而覺得不值……
我不禁汗顏,長嘆了一聲,抱著郁離來到那群人的中間,我誰也不看,只是盯著展笛,然后,我把抱郁離的力量都騰到左手,伸出了右手,遞到展笛面前,“試一下,看看能摘下來嗎?”
我的右手掛著七色原石鐲,它還有一個名字叫七彩還魂簫,我的祖先說,與我們愛家有緣的人都可以摘下它,無緣之人碰也碰不得!
此物成圓形時為手鐲,變直時便是索魂追命的玉簫。
這只手鐲帶到我身上時,第一個摘下它的人是白冰!
不過,那以是前世之事了……
我的奇怪舉動比郁離被酒瓶恬王爺掌摑出去,更有振憾全場的效果,整個大廳里瞬間就像清場了一樣,變得鴉雀無聲!
“展笛不明白小姐是什么意思?”
他冷冷的看著我,問出了更冷的話,一雙寒潭似的眼睛有著幽幽的光。
“很簡單,你如果能摘下來,我?guī)阕?,如果你摘不下來,我?guī)撸 ?
我話里所言的他,當然是指我現(xiàn)在懷里抱著的郁離。
我的話音一落,剛剛還平靜的場子,又一次的喧鬧起來,最先不服氣的當然是兩位王爺。
誰不服氣我都不管,我只感覺到了,我的話一出口,懷里的那個人重重地顫抖了一下,他怎么了……,痛了嗎?
“展笛,你不用摘了,你摘下來還是摘不下來,也由不得這個瘋女人,你快點在我和六親王里選一個,春宵苦短,別浪費了這良辰美景!”
瘋女人?那個酒瓶恬王爺是在說我嗎?這倒也對,我若是不瘋,怎么能放著好好的不死之身,跑到這個鬼地方充善人,救了一個又一個、管了一羅筐的閑事呢?
只可惜,這個瘋字,只能我自己說我自己,別人說……總要付出代價的。
我縱身一轉,還未等那群人反應過來時,恬王爺便已經只能張嘴不能發(fā)音,只能眼動不能身動了,為了保險起見,我順便也點了那個茶壺六親王,這兩人的武功都不俗,我可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的糾纏,讓他們變成木頭人是最好的選擇!
她們兩個倒是不能動了,可那群護衛(wèi)卻發(fā)起了騷亂,從四面八方向臺上擁著……
這二十幾個人要是都擁到臺子上面來,那這臺子只定得塌!
“都別動,誰先動我就先殺誰家的主子!”
我的話還真管用,我剛一吼完,那二十幾個人就全都站在了原地,想來是覺得我的手太快,既然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制住她們的主子,那要是想要誰的命,怕也只是眨眼的事。
我第二次把手伸到展笛面前,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試一下,看看能摘下來嗎?”
這時的展笛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我時冷冰的模樣,他沒有說什么,伸手碰向我手腕上的鐲子……
“啊……,痛……”
展笛的手剛碰到鐲子上面,那七彩原石便發(fā)出了一閃再閃的光,他的手也在他的痛叫中縮了回去。
失望,多少還是有一點的!雖然在意料之中!
我收回了手,不在看他,而是雙手用力均勻地把郁離抱得更舒服些,慢慢的向臺下走去。
“你……,站住!”
那冷冷的聲音不再如破冰般的銳利了,而是沾滿了羞憤,“我摘不下來,你懷里的那個賤人就摘得下來嗎?”
賤人?他在說郁離嗎?用這種字眼形容一個試圖為他解圍,險些丟掉性命的人嗎?
不知……這是郁離的不幸,還是他的不幸啊!
“你——和他不一樣!”
我不想多說,就用最簡潔的話回答了他的問題,也沒有回頭去看他是何種表情,他摘不下我的手鐲,那我們不過就是陌路之人。
我只覺得我懷里摟著的那具身體因我的話又重重地顫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東西濕了我的衣袖,低頭看去,郁離含著一雙波光流動的眼睛,正微笑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