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是在哪里聽過,眉輕輕皺著,竟沒聽到念在我身后一直喚著, “主人, 主人……”
不知他喚了幾聲, 我才反應過來, 看著他微微羞怯的臉, 我笑了,說:“念,現在適應著叫我師父!”
“啊——”他愣了, 黑漆漆的眼睛透著驚訝,直愣愣地看在我的臉上, 像個孩子, 很可愛。
“你叫我有事嗎?”
“啊, 主……,不是……, 師父!”他的表情雖然不太自然但流露的語氣卻喜悅的,“師父,我們……到了!”
他指了指我們幾乎要走過去的一家門臉說:“這就是了,勾入賭場!”
紅漆門柱上,高高掛著一個大牌匾, 寫著四個字:勾入賭場!這里的字體和我們那年代的小纂很像。我仔細辨別一下, 還是可以猜出來的。
“木落蕭起個名字都計較, 勾入……只入不出嗎?”
我冷冷一笑, 見念已經把馬韁繩遞給出來的仆人了, 便帶著他,一前一后, 進了賭場里面
賭場里面裝修豪華、鮮亮,分外乍眼,生意也好,人聲喧鬧的。
念引著我,帶著我繞到了賭場后面的院子,正屋正廳里,已經坐著許多人了。
我剛到門口,木落蕭就迎了出來,“好姐姐,沒給妹妹我買份禮物嗎?”
“你不是已經把我當成最好的禮物,緊緊套牢了嗎?”
我的話說完,木落蕭朗聲大笑起來,沒再說什么,萬八兩銀子,她啟會瞧在眼里。
“姐姐里面請,你坐這兒!”
她指著的地方,是除了她坐著的主座之外的另一個主座。這兩個座位是分左右并排擺著,中間用桌子隔著的。
木落蕭既然指了,我也不客氣,更懶得看屋里人是什么表情,大刺刺地坐了下來。
念在我身后默默地跟著,垂首站在我的座位后面。
“姐姐……”
“你還是叫我愛塵吧,不知道為什么,你一叫我姐姐,我就覺得要被送上斷頭臺!心特別不踏實!”
一屋子的人都強忍著笑意,怕是要憋出內傷,我懶得理他們,只聽著木落蕭訕訕地笑完說:“哪有啊,人家是真心把你當姐姐的!”
還有比這個更像假話的假話嗎?我嘆然!
即使不是假話,木落蕭的姐姐我也當不起!
一個字:累!
“說正事吧!”我沖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進入正題了。
“姐姐聰明,確實有正事,我剛收到的消息,京城里發生了重大的命案!”木落蕭難得拿出神色肅然的模樣,所以,這樁命案絕非普通的事。
“死的該不會是‘銷魂閣’里遇到過的那兩個王爺吧?”我只是隨口一猜,卻換來了木落蕭異常驚訝的眼神,“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這不是廢話嗎?猜的唄!
如果是重大命案,縱使是皇帝遇害了,又與我有何關系,我又不認識,木落蕭完全沒有必要把我請過來一起商量,因為我根本不提供不了任何幫助,不了解又怎么能提供意見呢?
就算有用到我的地方,她們商量后,告訴我如何做就可以了。
“姐姐,兩位王爺家,上千口人命,毀于一夜,幾乎未留活口,連家里養的家畜都……!”木落蕭長吧了一聲,是感嘆那些人做事之絕嗎?
她又接著說:“兩位王爺武功都不俗,而且身邊都有影衛,這事做得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沒什么不可思議的,遇到高手了唄!”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命與我眼中,不過如浮云。
我毫不在意,如果有一天,我若死在某位能贏得了我的人的劍下,我非但不覺得悲哀,相反,會以此為榮。
只可惜,天地間,難求一敗!
如果那個人,不是用什么悲劣手段毀人兩家,只以他一人之力,一夜內殺了千口,倒也可以挑起我的胃口。
“還有,你說幾乎未留活口?誰是幾乎里的人啊?”幾乎就是還是有的意思,誰那么幸運呢,要是我,一個不留。
既然肯留下活口,那必是有些淵源。
“展笛!他失蹤了!尸體里沒有他,挨個清點的,因為銷魂閣的事鬧的很大,你一個人點了兩位王爺,搶走了一個男妓,第二天又全國通輯,所以,重點找了展笛的尸體,但……沒有!”
噢,小美人被人救走了!有意思,接下來……該會發生什么事了呢?我竟然有些期待。
“展笛娘家是做什么的?”展笛一個纖弱男子,沒有外力,根本不可能掀起風浪的。
“展笛家女倦都被抄斬了,犯的是通敵之罪,禍通千鏡一個很有實力的諸候!”木落蕭微微皺眉,沉聲說著。
名利之爭,在我眼里是無聊的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為了這些爭一輩子,有什么意義嗎?可偏偏世人都愛犯那些執迷不悟的錯誤。
最后,不但害了自己,還有最親的人。
“這事和展家肯定聯系,但展家女人都已經死絕了,難道會是千鏡那邊派人過來的嗎?”
木落蕭自言自語地說著,我沒理她,只是好意地提醒,“你不用急,她們要是想起我們,就快上門了!”
“姐姐,有些事……”
木落蕭的話還未說完,門外匆匆跑進來一個侍從,進來后,單膝跪在正中,低頭回稟道:“少主,前堂來了挑事的!贏了我們不少的銀子,馮主正對付著,那人很棘手,不好對付!”
“姐姐,你會賭嗎?”
木落蕭婉轉眉目地問著我,樣子……怎么說呢,距離“騙”字不遠。
我又不愿意說謊,賭嗎?白冰會的,我都會。
他的手藝之好,在我那一世界里,名排前十。我只學一點,卻也不錯,主要是我本身手快眼快耳快,掌握了些技巧,就運用自如了。
“還好!”考慮一下后,我還是實話實說了。
“姐姐,你真是寶,走,陪妹妹走一趟!”
木落蕭還真是性急,興沖沖地拉起我的手,向前堂奔去。我無奈,任她拉著,隨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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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的小圈之賭都已經停了下來,只正中央處了一圈的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像一個縛絲的茁。
那里有侍從一見木落蕭來了,立刻分開人群,閃了一條路,把我們讓了進去。
正中央的臺面左右,馮馳正和一個黑夜女子玩著擲骷子。
連著三把下來,都是那名黑色女子贏,馮馳輸。眼見著馮馳的頭頂見了汗,那黑衣女子冷笑著提出于牌九。
結果,還是她贏,馮馳輸。
幾把下來,十幾萬兩就白白地輸給對方了,這回,有木落蕭疼的了。
最主要的是,她不只是疼銀子,她更不能容忍的是被人挑戰后丟失的面子唄。
“姐姐,她……”
我明白木落蕭的意思,沒等她問完,我就先回答她了,“沒出千,只是手快,記憶力好!”
那黑衣女子的手不是一般的快,洗牌調牌以及擲骼子,快的驚人,縱使我如此眼力,也只能將將看清,更何況是馮馳呢!
呵呵……,我喜歡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