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他們已有許久未見了吧,三天,還是五日?她竟是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只是一聽到他即將遠征,便什麼都顧不得的奔了回來,然,她回來見他要做什麼?又做得了什麼?
對了,她來見他,是求他帶她一同前去。
她入將軍府,學一身武藝才學,不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入他旗下,上陣殺敵,成爲他的左右能手,成就他平國安民的壯心之舉麼。
眼下正是個她一展手腳的大好時機,豈容錯過。
上前,她擡手輕叩門扉,聽到屋內傳出的低沉聲音,深吸了一口氣,手輕輕一推,門便應聲而開。
房內的正廳中,鞠繕與韓覺對桌而坐,聞聲皆擡頭側目望來。
“原來是雲彌啊,快進來,我可是有好些日子未見著你了,著實有些相念的緊啊。”韓覺淺笑著衝她招了招手。
雲彌勾起脣角盈盈一笑,提步邁過了門檻,緩步走到桌旁。
“雲彌也是許久未見韓大哥了,也不知韓大哥最近都在忙什麼,也不來看我,哪有人教徒弟教一半就不搭理的。”她笑言著,話語之中淺含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到讓一旁的兩人呆愣了一下。
鞠繕不知她的真實身份,只覺得她此舉太過女子的嬌氣,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韓覺卻是另一翻心思,如今看來,身爲女子掩飾的再好,總也有一絲別樣的風情在內,也只有鞠繕不善男女情事之人,纔不曾多想。
“這便是你錯怪我了,
我可是不止一回兩回的來探視你,只是你皆不在府內,我來了也是枉然啊。你若不信,大可問鞠繕啊!”韓覺無奈的搖了搖頭,手一指對坐的人兒說著。
“啊!”雲彌訝然。
也是,這些天她白日裡皆不在府內,他來了,確實也是見不上面,這麼說來,還真是她錯怪他了。
“到是你,這些日子都是在忙些什麼?我來了幾次,鞠繕都說你出了門,等上半日也不見你回來。”韓覺側頭望著她,靠在桌上的手無意識地輕摳著茶盞。
雲彌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我整日在將軍府閒著也不是個事兒,就去外頭尋了份閒差混時日,沒能早些告訴韓大哥,確是我失禮了。”她微微一傾身,“雲彌向韓大哥賠禮了!”
“太子替他在兵部謀了個小差事,也好過他總是在外頭閒遊,不知道做什麼。”鞠繕坐於一旁搭話道。
“哈哈,她還能做出什麼事來。”韓覺笑了笑,傾身從桌下勾出凳子,示意她坐下,“你回來的正好,若是今日見不上面,也不知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見得上。”
雲彌正坐下身來,聽到他的話愣了一愣,方纔想起他話中之意,更記起了自個兒進門之前心中所作的計劃。
她坐正了身子,視線在他們二人臉上劃過。
看來,他們是絲毫都沒有想要告訴她這樁事的意思,既然山不就我,便只有我去就山了。
“到了此刻,將軍和韓大哥還不肯告訴雲彌麼,要待到大軍出了城,才讓他人告
訴我嗎?”
她沒有看向鞠繕,只因爲她知道,對於鞠繕,她從無任何把握,故而只能望著韓覺。
“哈哈,就算我們不說,你不已經知道了。”韓覺朗朗一笑,道:“如何,可是專門來替我們送行的?”
“是也,非也。”她淺笑,而後起身,一掀袍擺單膝跪在了鞠繕的面前:“將軍,雲彌請將軍答應,讓雲彌隨將軍一同出征幹邪。”
鞠繕垂下眼來,看著她的發頂,默然不語,一旁的韓覺已斂起了滿臉的笑意,看了她一眼,這才轉頭看向鞠繕。
雲彌想要上戰場的心意早有就了,只是如今時機來了,想到她一個女子去往前線卻實是令他擔憂,並非是他看不起世間的女子,只是終是有不便之處。可他卻又不能阻止她,畢竟這是她內心最大的念想。
對坐的鞠繕一直沉而不語,臉色淡然地看不出一絲的情緒,而跪在地上的雲彌低垂著頭,同樣是看不到神色。
他想著該說些什麼來打破屋子內的沉悶,只是搜腸刮肚,也不知在此刻可以說什麼。
“你,想清楚了?”終於,鞠繕開口道。
“是!懇請將軍允雲彌隨軍同行。”
鞠繕側頭,看向一旁的韓覺,他似乎有話想,只是張口之後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
韓覺在擔憂什麼?
他不知道,只是若他率兵離都,讓雲彌和泠嵐同居一個屋下,總讓他覺得不妥當,只因爲他曾見過雲彌眼中對泠嵐的那份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