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新娘帶著新郎,乘上一輛寶巴汽車,往一個地方駛?cè)ァO萝嚭螅竺嬗幸蝗喝舜負硭麄冞M入新房。等到鬧新房的人離去,已經(jīng)是十二點鐘了。
現(xiàn)在只剩下徐輝和新娘了。徐輝雖喝得多了,但他極力保持清醒,對新娘說:“不好意思,我白吃了你們兩頓酒飯,實在很難為情。”
新娘卻搖著頭說:“是我該好好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這個局面怎么應付。”新娘的臉上,有一層憂傷。
徐輝試探地問:“是不是新郎他……出了什么事?”
“是的,他留下新郎裝,失蹤了。”
“失蹤了?”徐輝嚇了一跳,“那可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可是新娘嘆口氣說:“失蹤就失蹤吧,反正,我的婚禮已經(jīng)辦下來了。”
徐輝有點摸不著頭腦,新郎突然失蹤,可新娘好像不怎么著急。但也不敢多問。此時新娘把他的衣褲拿出來了。徐輝換好衣服剛想走,新娘忽然低聲問:“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可我要獨守空房。你能不能幫人幫到底,在這兒住一夜?”
徐輝一聽目瞪口呆,這個要求從新娘嘴里提出來,太出人意外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說:“這……不合適吧?”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樂于幫人。你肯定明白,新婚之夜獨守空房,是不吉利的。”
這可怎么辦?徐輝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他的心里涌上一股特別的思緒,終于點點頭說:“好吧,既然你信任我,那我就遵命了。”新娘立刻抱來一條被子,放在沙發(fā)上,他以為是讓他睡的,新娘卻指著婚床,請他睡在床上。
徐輝連忙搖手:“不行,那是你們的床,我絕對不能睡。”可是新娘堅持要他睡床上。
新娘在沙發(fā)上睡下了。徐輝也爬上了人家的婚床。他無論怎么也睡不著,最擔心的是,新郎突然出現(xiàn)了,那還說得清嗎?
第二天早上,徐輝起床后,發(fā)現(xiàn)新娘出去了,桌上放著一張紙,向他表示感謝。最后一句話,讓徐輝很納悶:“事情一定有個最后的結(jié)果。”
徐輝不知這是什么意思。他剛走出那個房子,迎面有個人向他走過來。徐輝一看愣住了,這人跟他長得很像,身上穿著的,正像他昨天穿過的新郎裝,戴著胸花,胸花的紅綢上是新郎兩字。
徐輝一愣間,那人先開口了:“你好,你就是昨天代我出席婚禮的朋友吧?請問尊姓大名。”
徐輝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后驚訝地問:“你肯定就是新郎楊碩吧?新娘說你失蹤了,是真的嗎?”說著想把昨天的事解釋一下,但楊碩卻擺擺手,打斷了他:“你不必多說,昨天的事我全部知道。但是,如果我告訴你,我就在你們隔壁,你相信嗎?”
楊碩的臉上,流露著一陣苦惱。他向徐輝敘述了他奇異的失蹤經(jīng)歷。
原來昨天早上他從家中出來,前往酒店,剛進酒店就聽到有人在叫他,聲音好像來自一個房間里,他推開門進去,里面并沒有人,但房門突然關上了,怎么也打不開。他叫人沒人應,手機也打不通,就這樣被困在里面。而身上的新郎裝外套,不知為何不見了。
后來他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一面墻,是一層玻璃,能看見隔壁房間,有個大沙發(fā)。中午后他看見有個人進去,在沙發(fā)上打瞌睡。后來又有一群人進去了,他一眼看見了新娘,正在對那人說話,旁邊的人替那人穿新郎裝。隨后那人被新娘拉著手,離開了隔壁……
“你知道嗎,我隔著玻璃,明明看得很清楚,可是無論我怎么叫喊,你們好像根本沒聽到。”
楊碩的神色十分沮喪。他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又說:“可是半夜時分,我發(fā)現(xiàn)衣服又回來了。早上房間的門自己開了。我這才出來。”
徐輝聽得驚奇萬分。這樣的故事,會是編造的,還是真實的?他很想跟楊碩再說點什么,但楊碩揮揮手,走向他的新房。
楊碩好像并不打算追問,昨夜徐輝跟新娘都發(fā)生些什么。他是信任徐輝,還是不敢提起?
徐輝腦子里亂糟糟的。離開后,他一直在擔心,楊碩會不會跟新娘吵架?
當天黃昏,徐輝收了工,剛走近自己住所門口,發(fā)現(xiàn)有個人站在門口等著他,竟然是那個新娘。沒等他開口,新娘就主動訴說起來:“真奇怪,我找不到我的家了。”
“啊,你是說,你的新家嗎?”
“是的,我走來走去,也走不到那個地方了。”新娘很茫然。
徐輝覺得這沒什么問題,他早上從那里離開時,記下了門牌和路徑,他請新娘坐上自己的車,往那個方向駛?cè)ァ?
車停在一個小區(qū)里,徐輝認為到了,可是新娘搖了搖頭說不是。徐輝再一看,確實不是這里。他又開著車換個地方,仍然不是。
最后他發(fā)現(xiàn),連他也找不到她的家了。
徐輝要新娘給楊碩打電話,可是電話一通,楊碩卻告訴新娘,他也在路上到處亂轉(zhuǎn)呢,連他都找不著那個新房了。最后電話打不通了。
徐輝覺得,這不像是新娘和新郎玩的把戲。他們是真找不著家了。現(xiàn)在怎么辦?他只好把新娘帶到自己的住處。
一進他的住處,新娘就活躍起來,自己動手煮飯燒菜。兩個人吃過飯,一同坐在沙發(fā)上看了會電視,新娘要睡覺了。徐輝把自己的床讓給她,自己睡在沙發(fā)上。
而第二天新娘離開時,明確對他說,如果她下了班仍找不到自己的新房,還是會到他這里來借宿的。
徐輝簡直被弄得暈頭轉(zhuǎn)向,他真的擔心其中有什么圈套,會把他套進去。那天他進飯店無意中坐在了婚宴上,并不是故意的,早知道有這么多事,當初就該站起來跑掉。哪想到被新娘拉去當了替身新郎,而真正的新郎是楊碩。奇怪的是楊碩說他被關在一個小屋子里出不來,明明看到徐輝被當成了他的替身,而現(xiàn)在新娘和楊碩又不住在一起,新娘口口聲聲說找不著新房了,還說楊碩同樣找不到,他們倆也無法碰頭。
徐輝懷疑新娘并不是找不到新房,恐怕另有隱情,也許她不想回新房,是不是與新郎楊碩鬧什么矛盾了?
這一整天徐輝都在考慮這事的利弊,最后他決定如果今天新娘還是要來借宿,他就要拒絕,現(xiàn)在的帥哥美女個性都獨立,剛一結(jié)婚就吵崩的事例很多,也許這對新人就是如此,他們肯定鬧了紅臉,新娘賭氣不回新房,而楊碩作為新郎也梗著脖子不服軟,不來認個錯把新娘拉回去。
下了班徐輝回到自己住所,發(fā)現(xiàn)新娘已經(jīng)到了,正站在門外等著他呢。而且她一見他并沒有那種不好意思的神態(tài),反而興高采烈,喜氣洋洋。
這哪是新婚找不到新房的樣子?簡直就是徐輝的新娘子,早早下班回來等老公回家呢。
徐輝緊張極了,只好為難地勸道:“如果你真找不著新房了,我?guī)湍阋黄鹑フ野桑阕≡谖疫@兒,要是楊碩知道了,肯定會產(chǎn)生誤會的。”
新娘卻不以為然地說:“你根本不用擔心楊碩會誤會我倆,因為我很清楚,楊碩肯定也不在新房里,他會去找另一位美女了。”
“另一位美女?是誰?”
“她是楊碩的小學同學,在我們結(jié)婚前一直有聯(lián)系。”
“啊?”徐輝聽明白了,“這不是小三嗎?”
新娘趕緊擺擺手苦笑一下:“不能叫小三吧,反正他們本來才是一對,只是因為雙方家庭反對,沒有走到一起。現(xiàn)在楊碩和我結(jié)了婚,她就離開了家在外面獨租了房子,楊碩應該去她那里了。”
“你是說他們合租了還是同居呢?”徐輝問。
“反正他們住在一起,合租和同居也沒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吧。”
徐輝驚異地問:“那你一點不計較嗎?”
新娘指了指徐輝的住所:“所以我住到你這里來,不是跟他扯平了嗎?他不來計較我,我怎么去計較他呢?同樣你也別擔心他會來計較了。”
徐輝的腦袋暈暈的,只好打開門和新娘一起進屋。
此時徐輝才知道新娘叫文玉。
一進他的住處,文玉就活躍起來,自己動手煮飯燒菜。兩個人吃過飯,一同坐在沙發(fā)上看了會電視,文玉要睡覺了。徐輝把自己的床讓給她,自己睡在沙發(fā)上。
徐輝又一次失眠了,不知什么時候,他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來了,笑瞇瞇地說:“這下好了,你屋子里多個人睡了。”
“咦,你是誰呀?”徐輝問道。
“我是你的媒人呀,你看,我不是把她送來了嗎?她是你的新娘才對啊。”姑娘說道。然后轉(zhuǎn)過身就走。徐輝想追上去,卻邁不了步,眼睜睜看著姑娘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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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輝醒過來,覺得太怪異了,他怎么會做這么一個夢呢?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見一個人影站在面前,借著照進來的月光,認出正是文玉。
“我說得沒錯吧,事情肯定會有個結(jié)果的。我現(xiàn)在知道,這個結(jié)果是什么了。”文玉站在徐輝面前,低聲地說著。徐輝忙坐起來,愣愣地問:“結(jié)果是什么?”
“我要找的人,不是楊碩,楊碩要的人,也不是我。所以我們就算辦婚禮,也會出現(xiàn)他失蹤的事。而婚后,我們還會找不到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