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況還沒有結束,雖然小梅的靈魂已經歸身,可并不等于小梅就能立刻清醒過來,還有最后一步,那就是叫魂法。
現在要把小梅給叫醒。
在叫醒她以前,先要給她喂氣,疏通她的正常呼吸。
一想到這點我就興奮起來,我需要嘴對嘴給她喂氣,相當于做人工呼吸。
但喂氣是不能有邪念的,我只興奮了一下,馬上收斂自己的騷動心理,極力讓心情平靜下來,需要保持心如止水,才能使喂氣恰到好處,因為我是有超強內功的人,如果喂氣時情緒不穩不能很好地控制節奏,有可能使吹氣的力量過大,反而會傷害到小梅。
我把嘴俯到離小梅的嘴快接近,但沒有完全貼上去,然后輕輕吹了一口氣。
立刻小梅就深深地吸一下氣,發出嗯地一聲。隨即她的眼睛也睜開來。
她一下子就坐起來,就好像她剛剛睡下去,受到驚動醒來一樣,一點沒有疲憊之色,更不像沉睡幾年的植物人。她朝我打量著,驚訝地說:“你好像是邢小蒙,可你怎么這么老了?”
“額,我已經老了嗎?我才21,跟你同年好吧。”我苦笑著。原來小梅醒后,居然一時糊涂了,只記得以前的我,不記得在影視城的事了。
也許這需要一點時間來慢慢恢復記憶。我也不想跟她多作解釋,現在要做的就是盡管找回丫丫的靈魂,把丫丫恢復過來。
我用覷靈功觀察了一下,發現丫丫的靈魂還在野外閑逛,并沒有歸入哪個門下,好像有點自由散漫的樣子。我向她發出召喚,她就悠悠然地來到了小梅家閣樓上。
然后我先將丫丫靈魂攫住,使她被我所掌握,再把靈魂摔進丫丫的身體里。
而我不知道當初麻熏寶攫出丫丫靈魂時的咒語,幸好丫丫的靈魂自己還記得,居然主動報了出來,我照著念了一遍后,她的靈魂與身體也就很好地結合了。然后我再朝她的嘴吹一口氣,丫丫就醒過來。
丫丫醒后就把詳情向小梅講了一下。我這才明白,原來記憶并不憶在靈魂上,而是記在身體部位,也就是大腦和心臟里,難怪小梅沒有記憶,倒是丫丫有。
小梅聽了丫丫的介紹后,如夢方醒,激動地拉住我的手,非要跟我來一個大擁抱不可,還是想吻我。我連忙說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你還是先不要太激動,因為你的身體可能承受不起情緒過于波動的,還是先跟爸媽先高興一下吧。
然后我朝丫丫一揮手,帶著她趕緊離開小梅家。
我之所以這樣緊急,是我估計到麻熏寶可能醉酒已經過期,如果他清醒了,就會馬上發現我的行動,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那樣對小梅一家肯定不利,而我現在只想快把丫丫送到她家,擺脫麻熏寶的追蹤。
但我還是晚了一步,當我帶著丫丫沿著雞腸子弄堂往外走時,迎面看到一個人擋在弄堂口,正是麻熏寶。
麻熏寶醒后察覺我的行蹤,立即跟蹤而來,在巷子里堵住我。
“邢小蒙,你干了什么?”他厲聲質問我。
我知道繞圈子也無益,還是爽快說實話吧。我說道:“我把小梅的靈魂還給她了,她已經恢復正常。還有丫丫,我也解救了她。”
麻熏寶憤怒地瞪著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還是不是敕殤門的弟子?”
“當然是啊。”
“可敕殤門是有門規的,不許擅自改變前輩的做法,你卻破壞了我這個前輩的功績,實屬忤逆。”
我苦笑著說:“三師叔,你說我忤逆,那我就忤逆這一回吧,既然我已經做好了,你還是不要計較了,好不好?”
“呸,哪能這么便宜?我要帶你去見張師兄,讓他來處理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師門敗類。”麻熏寶的憤怒不可遏止。
我深知如果跟著他走,勢必會有大麻煩。而且我學了那么多本事,今天應該驗證一下了,如果我連麻熏寶都打不過,怎么戰勝張忌陽呢?我希望今天跟麻熏寶大戰一回。
但這個時候,突然啪地一聲,麻熏寶被什么東西砸中了。
他啊呀痛叫一聲,回頭看,卻有一個人托地跳到他前面。
我一看,那不是杜大保嗎?
麻熏寶回頭也發現了他,厲聲問道:“是你用石子砸了我嗎?”
杜大保兩手叉腰,漫不在乎地說:“沒錯,是我砸的。”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挑釁?”
“我是杜大保,是濟天長老的徒弟。”
麻熏寶瞪大眼睛喝道:“原來是佛門中人,是不是要來跟我們敕殤門作對?”
“你說對了,我是來阻止你的。”
“阻止我什么?”
“帶邢小蒙走。”
“哼,這是我們敕殤門內部的事,輪得到你來管嗎?”麻熏寶一指杜大保,“你本不是佛門中人,只不過臨時做了濟天和尚的徒弟,被他當槍使,你還不知醒嗎?你想過跟敕殤門作對會是什么樣的后果嗎?”
杜大保把胸一挺,慨然說道:“佛門當然慈悲為懷,但也要懲惡揚善,我從小就嫉惡如仇,得知敕殤門利用邪術殘害少女,十分氣憤,正好我遇上了濟天長老,他因為是佛門中人不宜直接跟其他門派當面作對,就決定收一個俗家弟子,來阻擋敕殤門的害人行動,一直來我把邢小蒙當成直接對手,因為他本是我的同學和朋友,卻偏偏投到了敕殤門張忌陽門下,拜張忌陽為師,學到攫靈術要繼續為非作歹,所以我死死地要咬住他,但今天我終于明白了,原來他是一個余質誠。”
麻熏寶聽不明白,莫名其妙地問:“余質誠?誰是余質誠?”
“你沒看過電視劇《潛水》嗎?”杜大保冷冷地,“連這個鼎鼎大名的人物都不知道,三歲小孩都比你知道得多吧。”
麻熏寶啐了一聲,“我不看這種破電視劇怎么啦,我懂的比你多多了,你丫的看一部破電視就那么了不起了,搞什么名堂。你智商這么低,還敢來跟我們敕殤門叫板?”
我聽了差點笑出聲,麻熏寶的話雖有點刻薄,但杜大保的智商確實不怎么樣,就算他從濟天長老那里學到了本事,也只是稍有長進。
不過我看得出來,今天他不是來與我為敵的,而是專門來干涉麻熏寶的,見到麻熏寶要擒拿我,他反而跳出來抱不平了。
杜大保說:“麻道士,你還是走吧,今天我不想動武,趁著我心情還沒變壞,你還是離開吧。”
“呸,螞蟻打呵欠好大的口氣,你有什么本事想跟我較量?居然敢干涉我敕殤門清理門戶?”
“清理狗屁的門戶,你們這個門戶那么骯臟,要清理的話就要一鍋端,你們這些門徒,包括那個惡王張忌陽都該倒出去,就像從棺材里倒死尸一樣把你們全清理干凈,徹底埋葬你們!”
杜大保真是義憤填膺。
麻熏寶終于被罵瘋了,他大吼一聲,起腳就朝杜大保踢去。
而我站在弄堂里,頓時精神一振,這下好了,可以領略一下佛門和敕殤門功法大斗戰了,雖然佛門參戰的不是濟天長老這個頂尖高手,不過麻熏寶也在張忌陽之下,杜大保和他也算旗鼓相當吧。
頂尖的張忌陽應該與濟天老老對決,不過目前先看杜大保能不能扛得住麻熏寶的本領。
像這樣一對一,應該最能體現兩個門派獨立的本事了。
只見杜大保往上一縱,讓過麻熏寶這一腳,然后就貼在一面墻上。
這是掛壁功,兩腳懸空不掉下來,就像掛在墻壁上一樣。
麻熏寶冷笑一聲,一掌向杜大保兩腿間拍去,這是要拍向杜大保的要害部位。俗稱掏襠。
杜大保兩腿朝上一卷,竟像條蟲子一樣朝上卷成一個半圓,然后突然兩腳往下一崩,正好兩個腳后跟砸到下面的麻熏寶兩肩上。
只聽通一聲悶響,就像木榔頭敲擊一口大鐘。麻熏寶啊呀叫了一聲就坐在地上。
看來這一擊相當有力,麻熏寶在地上翻滾幾下,扶著墻爬起來,朝弄堂外退出去。
杜大保卻沒有追出去,兩手叉著腰嘿嘿一笑,朝著退到弄堂外的麻熏寶嘲笑道:“什么狗屁功夫,我還沒用出真本事來呢,你就坐在地上了,真讓人掃興啊。”
麻熏寶愣了愣,將頭一縮,就從衣領子里縮了進去。
“咦,你要干什么,當縮頭烏龜?”杜大保叫著。
我卻知道麻熏寶在干什么,他是在作隔空傳音了。
不好,他肯定是要搬救兵了。
會不會叫張忌陽來?
我連忙提醒他:“在打電話吧。”
杜大保聽出來了,冷笑一聲:“是請救增援了吧?好啊,我正巴不得張忌陽親自來呢,最好把他叫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麻熏寶把頭伸出來,喝道:“要讓我大師兄出馬,你還不夠格。”
“那你搬哪位大神來?”杜大保問道。
“馬上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我等著,倒要看看你能搬來什么樣的救兵,頂多跟你一樣的貨色吧?”
沒過幾分鐘,就見外面多出來兩個人。
正是麻熏寶的兩個師兄弟,老二和老四。
老二問道:“老三,你怎么樣,沒有受傷吧?”
老四說:“我們本來說好的一起來,你卻一個人趕來了,還好沒有受傷吧?”
然后老二一指我罵道:“邢小蒙,你不是我師兄的徒弟,我們的師侄嗎,怎么跟佛門的人勾結,反過來對付我們?”
杜大保喝道:“別自作多情了,你以為邢小蒙真會加入你們這個邪教嗎?他是當了余質誠。”
“余質誠?你是說,他是那個潛水者?”
“對,現在你們明白了吧,他是為了鏟除你們,才加入你們門下,拜張忌陽為師的,現在他學好了本領,掌握了你們害人的那一套,要正式鏟除你們了,我作為佛門弟子,不過是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老四氣得大罵:“邢小蒙你吃里扒外,明明拜了我大師兄為師,成了我敕殤門傳人,怎么可以叛變呢?”
杜大保見我不吭聲,繼續替我聲明道:“道不同不相謀,邢小蒙跟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他不是叛變,而是潛伏,學到本事,到頭來要消滅你們,現在擺在你們面前有兩條路,要么向他投降,要么被他消滅。”
我連忙擺著手糾正:“消滅太難聽了,還是說清理吧,我也不想殺人,只想把那些姑娘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