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rèn)為你能勾引我父皇多少年?”太子冷眼看著他不屑道,“展墨如,比你漂亮的男人女人,我父皇見多了,就連洛華衣也不見得是永遠(yuǎn)受寵的,現(xiàn)在他不是也在大牢里關(guān)著嗎?你清高什么?你以為你是什么不沾俗世的仙子呢?洛華衣初始不是也清高自傲自以為是,可是幾次以后他不是也心甘情愿地侍寢了嗎?現(xiàn)在定然是為你爭風(fēng)吃醋,父皇煩了才將他打入大牢的,那么下一次定然就是你了!”太子也不讓展墨如起身,便帶著人走了,走了幾步又停住,“我剛才去見過父皇了,他累了在休息,什么人都不見,你最好不要去打擾他!”
展墨如對上太子似嫉妒又yin冷的目光,只是笑了笑,但是心頭卻說不出的痛在漫延,他們不管是有意無意,知曉與否,都在反復(fù)不斷地用一根看似纖弱的發(fā)絲來回地鋸拉心頭最柔軟脆弱的地方,讓那起初看不到的同意日積月累變成深而細(xì)微的傷口,痛徹心骨。
“太子殿下,皇上見不見我,是要看皇上的意思。您雖然是太子,但是卻來干涉皇上的事情也未免太多,皇上若是知曉太子亂嚼舌頭的話,不知道會做何感想?”和皇帝在一起這段時間皇帝并不隱瞞自己的xing子,展墨如或多或少也熟悉了一些,但是他并沒有將話都說出來,怕這個yin冷狂傲的太子太過受刺激而做出大家都討厭的事情來。
“我父皇會要見你?你做夢吧!”太子狂佞的眼神死死得攫住展墨如,“像你們這些下賤的囧囧,根本不配在光天化日下行走,你竟然還敢去見父皇!”
展墨如咬住唇,哼了一聲,“不知道太子是憑著什么做了太子?”說完不屑地盯著他,沒有容人之量,這點恐怕根本就不夠格。
“放肆,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質(zhì)疑我的太子能力?”太子怒斥,一張蜜色肌膚的臉顯得有些扭曲。
“那么太子就不該質(zhì)疑別人光明正大做人的權(quán)力!”展墨如低聲說著,卻沒有半點卑賤神色。即便是要死,他也絕對不想被人羞辱,特別還有華衣,只要華衣沒有親口告訴他,那么不管別人說什么,他都要捍衛(wèi)他的尊嚴(yán)。
“人?你也配做人?”太子立時大怒,猛得抬腳朝展墨如踢來,展墨如瞅準(zhǔn)他的來勢,輕輕側(cè)身,躲了開去。
太子見又被他輕易躲過,心中更是憤怒,他被人恭維慣了,平日也都說他功夫了得,人既俊美又聰明,深得皇帝遺傳,自滿自得了不得,結(jié)果現(xiàn)在皇帝寵愛展墨如,而且他的功夫似乎也比自己好,怎么能不生氣?
竟然猛地拔出靴筒里的匕首朝展墨如兇狠地刺去,邊上的宮女太監(jiān)都被太子嚇了一跳,春合想保護展墨如卻被太子的人拉住。
展墨如看的他雖然氣勢洶洶,但是卻也不過是花拳繡腿,和自己也差不多,并起兩指捻住狠狠刺來的匕首,但是卻在身體微傾想避過去的時候余光瞥見一個黑紅相間的身影,是皇帝。
展墨如夾住太子的匕首本想讓他撒手,誰知他卻右手猛刺,左手掌中扣了暗芒朝自己的臉掃了,心頭不由得大怒,想教訓(xùn)他卻改變了主意,一手夾住他刺來的匕首抬起來刺向太子掃來的那只手腕,在擋開他的手臂的時候,卻將匕首假裝過力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劃了一下。
心頭冷意卻又快意,想的是皇帝既然口口聲聲說愛自己,那么就看看他是愛他的兒子還是愛自己,他禁閉自己讓自己如此難堪忍受他們父子的羞辱,那么就讓他看看他們父子會不會反目。
心頭報復(fù)地快意在流竄,裝作受傷猛得朝后面退去,果不其然,落入一個結(jié)實有力的懷抱里。皇帝看到太子手中暗扣的鋒芒便大驚地跑過來,又見展墨如受傷,更是心頭惱火,冷冷地喚了聲,“太子!”然后將展墨如緊緊地抱在懷里。
展墨如抬眼看了皇帝一眼,沒有刻意地裝柔弱,也沒有陷害,就那樣輕飄飄看了一眼,但是卻讓皇帝覺得惱火,似乎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進(jìn)展都被太子這一刀給刺沒了。
“朕不是讓你不要為難墨君嗎?難道太子忘記?”皇帝聲音低沉不由自主地便傳遞出一種強勢冷凝的壓力,讓太子不由得冷戰(zhàn)不已。
“父皇,您?真的――”太子似乎不敢相信,可是眼前父親對那人的親昵又讓他無法忽略,心頭的痛意讓他幾乎要崩潰掉。
“給墨君道歉,你打傷了他!”皇帝冷冷地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一雙黑亮的眸子幽暗深邃。
“父皇!”太子大聲地抗議。
“不要讓我生氣!”皇帝冷冷說著卻抬手將展墨如抱起來似乎不耐要離開。
“你廢了我好了,反正我也不稀罕這個太子!我做了太子,父皇給我的只有規(guī)矩!”太子倔強地盯著皇帝那張英俊的臉。
這個男人是他的天是他的地,一切的一切,不管別人說他如何的壞如何昏庸不堪,可是自己卻認(rèn)定他是那個唯一,是給他一切的人。
可是現(xiàn)在,這個人懷里有了別人,他的父皇變心了,他的世界崩潰,他被人遺棄,心頭的憤怒和憎恨如火焰升騰。
如果自己不給那個可惡的人道歉,那么父皇定然再也不會搭理自己的吧?從前的父皇會半開玩笑地懲罰自己,而自己也曾為了多得到他的眷顧故意犯錯,可是現(xiàn)在這一切早已行不通,父皇從來沒有用這樣溫膩得幾乎地滴水的目光看著自己,可是他懷里的那個人卻似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自己奢望的。
太子的身體有點搖晃,幾乎要忍不住大聲罵出來,又想跪地求饒可是最后什么都沒做,只是死死得盯著展墨如。
他的眼光讓展墨如想起了萬玉鸞。
心下竟然一軟,抬眼看到皇帝在看他,卻輕聲道,“皇上,我沒有什么大礙,太子殿下只是和我逗著玩而已!”展墨如說完看了太子一眼,心頭喟然長嘆,為自己太子和皇帝悲哀,為什么不能得到心頭想要的為什么,命運總是這樣殘酷,一個個的圈子兜來兜去?
他帶著憐憫的悲傷眼神落在太子的眼里卻是幸災(zāi)樂禍,卻是挑釁,無比得羞辱。
皇帝沒有說話,而是抱著展墨如朝御書房走去,他的黑眸幽深隧遠(yuǎn),似乎萬年深淵,瞬間便是波瀾不興。
“父皇!”太子隱隱呼喚,聲如啼血。
皇帝沒有回身,只淡淡道,“舒問,不管對誰要有容讓之心,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做一個君王你還需要什么?”說著便抱著展墨如一直走。
太子在后面重重地跪在地上,那種讓他幾乎絕望的感覺要將他撕碎,卻又緊緊地抓住一點什么,能夠讓自己堅持站立不至于崩潰。
皇帝抱著展墨如走進(jìn)御書房,冬陽即刻送上了金創(chuàng)藥和紗布。展墨如抬眼看皇帝正低眼看他,眼神意味深長,坦誠道,“我并不想你為我傷害他,可是我也會生氣。”
皇帝看看他,笑了笑,“我就喜歡你這樣,你不喜歡他都可以說,我并不在意,而且太子太過驕縱,被皇后驕縱過勁了,也需要管制。”
“那我也要謝謝你,給了我這個面子,同時我也很抱歉。”展墨如被皇帝摟在懷里,想站起來卻被環(huán)得更緊。皇帝一邊給他擦藥一邊淺笑,“墨兒,你還真是善良,不適合這些宮廷爭斗,但是我真的不甘心放你走,所以我只能盡可能地保護你,不讓你卷入那漩渦中去。”皇帝的唇帶著一陣溫?zé)釟庀湓谡鼓绲哪橆a上。
“皇上,你放了我二哥和華衣,我便呆在這里,就算是被人害死也毫無怨言。”展墨如輕聲說著,眼神空濛,大眼氤氳著一層水霧。
“墨兒,你和大將軍還有洛華衣相識也并不久,為什么定要為了他們犧牲?為了他們?yōu)槿デ笕俊被实鄣穆曇粢馕恫幻鳎牪怀鍪巧鷼膺€是無奈。
“大將軍是我的二哥,華衣是我的朋友,不管時間長短,只要大家彼此付出過真正的感情,就可以為之犧牲。”展墨如輕笑,那笑容落在皇帝的眼里竟然覺得是一種認(rèn)命的無奈感,凄婉哀痛。
皇帝既然要展墨如留在身邊,自然會派人探查他的一切信息,只可惜他知道的也不會更多,所以心有不甘,他想也許自己和展墨如在一起呆得時間夠久,久到超過洛華衣和燕鳳慈他們,那么展墨如是不是會在心里留下自己的影子?
而且展墨如為了洛華衣幾次三番的求自己,雖然能夠聽到他溫軟的話語,看到他溫馴的姿態(tài),可是心里卻是越發(fā)的不舒服。
皇帝幫他擦完藥,便讓春合他們送他回寢宮。
“皇上,你的頭疼好點了嗎?”展墨如記得自己來這里的初衷。
皇帝抬眼看他,輕笑,黑眸深邃,閃爍喜悅光芒,“墨兒,你是關(guān)心我嗎?”
展墨如點點頭,抬眼看他,“皇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展墨如是人不是草木更不是畜生,皇上對我的好我怎么會不知道,即便是出于朋友的情誼我也自然要來探視。”說著勇敢地對上皇帝那雙閃爍智慧的黑眸,和從前看他不再一樣的感覺,那時候覺得他齷齪囧邪,現(xiàn)在雖然不肯改觀可是卻也不再厭惡憎恨。
皇帝激動地握住他的手,這是不是說只要自己再多努力墨兒就會真的屬于自己?
“皇上,我?guī)湍惆茨Π桑 闭鼓巛p聲說著,抬手按上皇上的太陽囧。
皇帝抓住他的手,在唇邊輕吻,“你受傷了,回去休息吧,你能來我就很開心!”說著將展墨如的大氅絲帶重新綁緊,讓他趕緊回去。
展墨如卻將手重新放上去,慢慢地揉捏皇帝頭上各處囧道,力道始終,動作輕緩,皇帝慢慢地閉上眼睛非常踏實地享受展墨如的服侍。
一遍遍在那些囧位上輕柔地揉捏,認(rèn)囧準(zhǔn)確,力道正好,讓皇帝發(fā)出陣陣舒服的嘆息。慢慢地皇帝覺得眼皮沉重,一陣陣眩暈傳上腦際,不知不覺中竟然睡過去。
展墨如看皇帝睡著便拿了錦被幫他蓋上,然后帶著春合走出御書房,他沒有再求他關(guān)于洛華衣的事情,因為他覺得自己來給他按摩和這個事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他不想做一點事情便來討賞,給他按摩是出于自己的感激,并不是出于那種情愛。
沒回到寢宮卻有太后差人來說要見他。
展墨如看看春合,他被皇帝關(guān)在宮里許久,雖然聽了很多關(guān)于太后的事情,可是卻未曾親見,沒想到太后竟然會要見他,所以心里極是驚疑。
春合搖搖頭,“公子,奴婢也不知道太后什么意思,但是太后并不常管事情。”展墨如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春合,要不要換衣服?”春合看了看,“公子,這樣就很好了,我們?nèi)グ伞!?
太后派來的人見展墨如答應(yīng)了,便提前回話去了。
太后住在萬壽宮。萬壽宮富麗堂皇,樹木蒼籠透出一股暗沉黛色,背yin處的積雪融化出不規(guī)則的形狀,在yin地里透析出一種淡藍(lán)色。
“春合,太后很嚴(yán)肅嗎?我該說什么?”展墨如問過很多次可還是不斷地詢問,如何見禮,遵守什么禮儀宮中規(guī)矩,太后的喜好,他不是怕得罪了太后會懲罰自己,只怕惹得他們不高興更加連累二哥和洛華衣。
“公子,別擔(dān)心,奴婢已經(jīng)讓人去稟報皇上了,雖然奴婢也不是很了解太后,但是沒有聽說太后暴戾,想必是個好相處的人!”春合勸慰著展墨如,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有底,因為太后很少與人交往,不過她是皇后的姑姑,自然會幫著太子。
展墨如下意識得挺直脊背,強迫自己放穩(wěn)腳步,鎮(zhèn)定自若地走進(jìn)太后寢宮,在宮闈外面下跪叩頭,雖然汗透重衫,聲音卻平穩(wěn)淡定。
“你進(jìn)來!”太后的聲音溫和平緩,聲音竟然很是悅耳動聽。話音一落便有人挑起帷幕,春合便扶了展墨如進(jìn)去。
展墨如抬眼看見一個容貌娟麗氣質(zhì)溫婉的女子華貴夫人斜靠在暖榻高疊的錦被上,看不出什么年紀(jì),覺得和見到的皇后有點相似,但是一雙眸子更加清麗。
沒由的便覺得親切,必恭必敬地又拜下去。
“你來!”太后笑笑,伸手招呼他,讓人在她榻邊賜座。展墨如走過去坐在繡墩上,瞪著清亮的黑眸看著態(tài)度溫和的太后。
“你是展老夫子的兒子,可是不怎么像他。”太后笑著看看他。
展墨如沒想到太后竟然沒有惡意,不但態(tài)度和藹而且竟然還認(rèn)識這個父親,想想展康節(jié)一副儒雅文人之氣,母親也是端莊嫻淑,雖然美麗可是和自己確實也不像。便點點頭,誠實道,“我的眼睛比父親大,沒有父親那般文雅。”
太后依然笑笑,伸手來拉展墨如的手,“你是個可愛的孩子,雖然我第一次見你,可是我喜歡你。”看展墨如有點不可思議的神情又道,“因為你真誠,沒有惶恐敷衍和囧囧,我從你的眼睛里只看到清澈。”
展墨如愣怔了一下,他在心里演練了好多種和太后對話的場景,可是壓根沒有想到是這樣輕松隨意的對話,看著太后依然美麗的面容展墨如怎么也不能將她和自己在電視里看到的那些惡毒心機的太后聯(lián)系在一起。
“太后娘娘,您沒有怪我?”展墨如看著她竟然有點不知所措,本來想著若是太后責(zé)怪自己勾引皇帝,讓他懈怠朝政和太子不和自己便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她勸戒她的兒子不要強人所難。
“怪你?我為什么要怪你?我只是聽人家說皇帝有了喜歡的人,竟然為了你不肯去上朝,這是多么不可思議而又值得慶祝的事情,在這個如大海一樣深不可測的皇家,真實的感情多么難得?我看了幾十年的虛與委蛇、爾虞我詐,都累了,厭了,我只是想近距離的看看你是個什么樣的人兒,能讓那個薄情寡義的皇帝動了真心!”太后笑笑,眼角便牽出幾絲細(xì)細(xì)的魚尾紋,配上她明亮的眼睛竟然讓她顯得很可愛。
展墨如覺得惶恐起來,不由自主道,“太后,也許您誤會皇上了,他—并不全是那么薄情寡義――”沒有說完看到太后笑得更加暢快,眼眸便更加清亮,那神情有點曖昧,便忙道,“太后,您——您莫誤會,我——我和皇上沒什么,”說著又覺得自己這樣很傻,雖然自己真的不喜歡皇帝,可是這樣顯得是欲蓋彌彰的意思,一時間急得左手指用力地絞著右手食指。
“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太后笑笑,神情有點無奈。展墨如看著她,卻又覺得她的瞳仁沒有對準(zhǔn)自己,似乎沒有焦距一樣落在身后某個虛空的地方。
“但是,他是皇帝,是一國之君,背負(fù)天下大運,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勸導(dǎo)他,不要荒廢了朝政,讓天下人有了把柄!皇帝就該有皇帝的樣子,皇帝沒有資格任xing更加沒有資格擁有真愛,特別是那樣極端的方式……”太后如同有點喃喃自語一樣,雖然盯著展墨如但是目光卻又飄渺無際,沒有焦距。
“太后娘娘,我并不是心甘情愿進(jìn)宮的,我也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勸導(dǎo)皇上,我有父母有朋友,并不想做什么囧囧,不管有多大的恩寵,強行加予的都不是我要的,請?zhí)竽锬锍扇 闭鼓缯f著垂頭跪在榻下。
“嗯?你不是萬貴妃送來給伺候皇上的?”太后疑惑道。
“是貴妃將小的送進(jìn)宮的,可是并不是小人愿意的。”展墨如說道。
“我怎么聽人說你是萬貴妃送來討皇上歡心對付皇后的?”太后凝眸,慢慢地將豐潤的唇微微撅起來,像個小女兒一樣。
“太后,小人并不知道貴妃和皇后的事情,只不過萬貴妃和小人的義兄燕大將軍有過節(jié),所以才將小人送進(jìn)宮的。”展墨如聽太后如此直白地說便更加不顧忌只希望太后能夠了解了真情說不定可以放自己走。
“燕鳳慈!”太后微微皺眉,竟然面露痛苦之色,“你真的不是燕鳳慈用來討好皇上的棋子?”展墨如一聽更加使勁搖頭,“太后,我二哥忠心為國,一點都沒有這樣的心思。”
“那么你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來聽聽!”太后神色竟然變得黯然,身體往后靠在錦被上。展墨如也不管了便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太后越聽眉毛擰得越緊,喃喃道,“好你個萬玉容!”又低頭看看跪在地上的展墨如,黑眸清澈,臉頰消瘦,眉目俊秀,沒有一點囧邪猥瑣之意,便道,“若你真的是被人強迫,哀家便讓皇帝放你走。”說著雙眸中流露出一種哀憐之意。
展墨如連忙叩謝。
這時候聽到外面太監(jiān)通報皇上駕到。展墨如不由得緊張起來,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太后看看他,伸手去拉他,讓他坐在繡墩上,“孩子,你不是那種貪欲之人,哀家不會讓你留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里,不會讓你像――”
太后沒說完卻猛得打住,抬起右手食指擦了擦眉毛便聽見皇帝的略微低沉的聲音,“母后,您身體不好,該靜心修養(yǎng),怎么能聽康安那丫頭亂說。”
話音剛落,展墨如便看到皇帝黃袍鑲金頭戴黃玉冠快步走進(jìn)來,一張俊面冷沉沉的,朝他看了看,便給太后請安。
“準(zhǔn)兒,你告訴母后,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硬是要留這個孩子在宮里?他是老國公的義子,你將他強行留下來,這樣外間將他說的不堪至極,所有的責(zé)難都會堆積到老國公的頭上去,你讓他怎么面對?”太后面沉如水,雙眸冷凝。
皇上愣了一下,輕笑,伸手扶著太后的胳膊,“母后,孩兒知錯了,再不會貽誤朝政,您不知道那幾天事情太亂,若是孩兒在朝上會被他們煩死的,不如給他們晾起來讓他們自行調(diào)解,孩兒也輕松點。”說著起眼去看展墨如。
展墨如對上皇帝的目光,心下一凜,他雙眸含威,帶著淡淡的慍惱。
太后看了看皇帝,哼了一聲,“哀家并沒有責(zé)怪你貽誤朝政,哀家說的是你為什么要強迫墨如呆在宮中,他這樣的孩子根本不合適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