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璣懶得理他，穿著厚厚的羽絨襖站在車庫邊。他把包拿了過去放進車里，褚璣有點心煩把他扔在車庫里發動車子，手籠在兜里一個人就往前走。

戈幀明開車出來沒看到人，有點著忙。褚璣心里煩的時候最好是誰都不要理她，誰說話誰就是給自己惹麻煩。但是剛才好像自己真的是說錯了話，讓她一下徹底煩了。現在到哪里去找人？包都沒拿，一個人這么大雪又是這個時間就往外走了。

“李若耶，我在我們家小區外面，弄個車來接我。”褚璣拿出手機撥通李若耶的電話:";我跟戈幀明吵架了，現在正在后面滿大街找我。麻煩你快點。”

李若耶正好跟幾個人在三里屯酒吧那邊，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啊，好吧，等會兒見了面再說。”兩地距離很近，李若耶趕緊開了車過來，幸好還沒開始喝酒，要是酒駕被查出來估計兩個人全麻煩了，還得找人去贖人。

褚璣剛掛斷電話沒多久，李若耶開著一輛法拉利已經到褚璣說的地方。剛剛過來的時候，一略眼看到了戈幀明開著招牌版的蘭博基尼過去，不知道這兩位又是怎么了，看樣子估計兩個人吵得不輕。

“凍了多久？臉都變了。”李若耶讓褚璣上車，給她一杯溫熱的咖啡:";剛看見戈幀明過去，你們倆這是鬧什么？好好的回來m過年，是有什么過不去的事情，還要吵成這樣，家里有老人有孩子，叫人看見不覺得麻煩？”

“你不知道他叨叨起來沒完，本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非要是晚上回家再拿出來數落一遍。我就不知道有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不完。”褚璣抿了一口咖啡，被暖氣吹著以后，臉色好了很多。

“男人碎嘴子也不是第一天有的，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戈幀明嘴碎的，都是多少年了，還至于為了這點小事，兩個人鬧成這樣好看？”李若耶看著后視鏡里面女人的臉色:";再說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就不怕孩子們笑話。你們家那三個寶貝想著誰多些？我們家都是向著我的。”

“什么叫你們家都是向著你的？你們家攏共就是一個，我們家褚贏炘多半是向著我，不過最近轉移方向了，戈徽妘向著她爸。中間那一個不定，說不準聽誰的。”褚璣也不是一味生氣，就是因為心煩想找個人說話。

而這話絕對是在家說不成的:";下午的時候，我帶著戈徽妘從后海過來，找個地方坐坐。小丫頭喜歡那些點心，就在店里走走來來的。沒想到一下子撞到楊淑云身上，我先前也沒認出來。后來認出來還不是早走早了事，戈幀明在外面等我們，看很久沒出來就進去找人，一下看到了，這就熱鬧了。非要把這件事翻來覆去談了無數遍，還要當著孩子的面說。你說心煩不心煩？”

李若耶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楊淑云是誰，后來看到褚璣一臉的冷漠，終于想起這是她生母的名字，不過已經到了風輕云淡提起這件事和這個人的時候。以褚璣的性格來說，真的就是沒有關系了，稍微有點關系的話，只怕也不會說起來都是平淡的像是一杯白開水的樣子。

“他還不是怕你膈應在心里，而且他也知道你是個什么事兒都愛放在心里的人。這件事后遺癥有那么多，能不叫人多想想？他還是再給你擔心，其實你也不過是為了這件事被他嘮叨多了，就覺得心煩。要是換個人對你不聞不問的，你一定會說這個人對你不管你，連你心里是不是好受都不管你。”李若耶笑著把車停在剛才自己跟人聊天的酒吧外:";要是不想回家的話，進去坐坐。”

“我不泡吧。”褚璣看看外面的裝飾，沒有想要進去的沖動。早就過了這種放浪形骸的年紀了，何況褚璣也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下午就已經被人拍了相片了，要是又被人拍到，只怕mintn就會是泡夜店了。白天還跟女兒說，自己早就不做這些事情了。豈不是自食其果？

“清吧，什么都沒有。”李若耶笑笑，遞給她一副太陽鏡:";里面做的人大部分你都認識，這幾年你又不在北京，聚聚也好。”

“算了，我散散步再說。實在不行的話，我給戈幀明打電話讓他來接好了。說不定現在還是開著車到處亂竄呢。”褚璣擺手，這種事不能讓別人尤其是那些記者們看到，況且早就不喜歡跟那些舊相識一起坐著談天說地了。那天戈幀明的一句話還是很對的，自從做了高層以后，就連自己最簡單的愛好都變得奢侈起來，這種休閑的事情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我還是送你回去好了，你這樣子叫人不放心。”李若耶要下半點窗戶:";你這個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才好。”

“算了，你進去吧。我下去走走。”褚璣自己拉開車門下去，不好意思為了自己把李若耶好不容易出來找樂子的一點時間給耽誤了，這樣的話，反而是讓自己過意不去:";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好吧，不行你再找我。”李若耶也不好十分堅持，褚璣的脾氣就是這樣子。不過現在好多了，來得快去得也快。

褚璣點點頭，籠好羽絨襖沿著馬路邊慢慢往前走，看看三里屯附近的酒吧一條街還是以前那樣的繁華，不過因為很久都不到這邊來，還是覺得隱隱帶著些蕭條在里面。

“逛夠了？”走了沒多遠就聽見前面有人說話，抬起頭看到戈幀明站在前面，手里點著一支煙，看樣子吸了兩口，煙灰都來不及彈下去:";冷不冷？”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