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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慰

勸慰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秋時節(jié),天氣依然炎熱,到了晌午,更是艷陽高照。這時候還有知了在樹梢上鍥而不舍地鳴叫著,加上小鳥的啾啁聲,簡直是一派生機(jī)勃勃的景象。只不過,這種熱鬧非凡的場景與扶蘇院里某個精致的小院完全扯不上關(guān)系,因為尊敬的皇帝陛下下令讓人把樹上的知了全都處理了。

“張公公啊……這東西,怎么處理得完哪……”小太監(jiān)一臉苦相地跑到張庭海面前訴苦,張庭海也十分無奈,要知道住在這院里的那位祖宗最近是讓陛下都高度戒備如臨大敵了。這位祖宗不吃不喝也不肯睡覺,太醫(yī)都完全沒有辦法,只能施針讓他昏睡過去,然后勉強(qiáng)灌些湯藥吊著,陛下也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對下面的人撒氣,讓他們把知了都逮干凈,免得影響那位祖宗休息。可這位祖宗一天除了昏睡就是沉默發(fā)呆,根本不搭理陛下,對外面發(fā)生的事都沒反應(yīng)的,哪里會受什么影響?可是,這些話張庭海哪里敢說出口?

“張公公,藥好了,您看……”一個宮女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在門口就不敢進(jìn)了,只能向張庭海求救。張庭海嘆口氣,接過宮女手中的東西,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不由心中暗暗叫苦:昨晚皇上又守了一宿,剛被眾人勸說著歇息去了。現(xiàn)在除了皇上,還有誰敢進(jìn)去碰屋里那位祖宗的軟釘子?這位祖宗現(xiàn)在也只有皇上敢動他,可也是小心翼翼賠上十二分的小心,不但要看他臉色,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的,他們底下這些做奴才的,又能怎樣?

張庭海看了看托盤,像是手中端著的是千金重?fù)?dān)似的,他躊躇著走到門口,先敲門通報一聲,等到里頭的甘棠應(yīng)了,才躡手躡腳地推門進(jìn)去了。

司徒碧的房里窗戶半開著,用簾子當(dāng)著,以免風(fēng)直接吹進(jìn)來令司徒碧感覺不適,因此光線并不太好。張庭海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進(jìn)去,到了床邊,貼身服侍的甘棠忙接過了東西,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公公聲音放小些,公子好不容易睡著了。”

張庭海點(diǎn)點(diǎn)頭,和甘棠輕手輕腳走到一旁。張庭海說:“總算是睡著了。大人和皇上置氣不肯合眼,可把皇上給急壞了。這不,又叫太醫(yī)熬了些滋補(bǔ)調(diào)理的藥,加了鎮(zhèn)定安神的藥材,等你家公子醒了,你給勸著喝了。皇上也是累慘了,估摸得睡上好一陣,這里就交給你了。”

“可……”甘棠哭喪個連嘟囔著,“我哪里能勸得動……公子也是因為失血,再加上沒怎么好好吃過東西才撐不住睡過去的,哪里是我勸的呀……”

張庭海看著快要哭出來的甘棠,心里也是極同情,可他也是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本來也是,連皇上都束手無策何況他們這些下人?正想安慰他幾句,突然聽到外頭一陣喧嘩,幾個宮女慌里慌張地低聲叫著:“小姐,小姐不能進(jìn)去,陛下有旨……可不敢驚擾了大人休息啊……”

聽這聲音,張庭海和甘棠都是一愣,又聽那喧鬧聲正朝這邊過來,趕緊往門外走,這陣還聽到了司徒瑾的聲音:“六姐……哎喲我的六姐……別去啊……十哥還病著……你可不能罵……哎喲……”

“司徒小姐!”張庭海快步走出去,適時地?fù)踉陂T邊,堵住了門口,一本正經(jīng)地說:“司徒小姐,陛下有旨,不得打擾司徒大人休息,違者……”

“你給我讓開!”司徒婉琤也不管什么大家閨秀淑女形象了,一把搡開張庭海,怒氣沖沖地闖進(jìn)了房中,張庭海哪里見過這種陣仗?他好歹也是陛下面前的大紅人,一旦抬出陛下的名號來,就連朝中重臣也得給他三分薄面,可如今居然被一個女子一把搡到了地上,頓時都有些呆了。而他旁邊那些宮女太監(jiān),更是嚇得不知所措了。

“小十!你給我起來!氣死我了!”司徒婉琤潑婦一般叫嚷著進(jìn)了房中,她穿著淺綠的衣裙,像是被風(fēng)吹動的柳梢似的,給昏暗的房間帶來了一抹亮色。

“小十!你個破孩子!你存心讓大家難過是不是?!”司徒婉琤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怒火沖天地沖到了司徒碧床前,本來還想罵,但是看著躺在床上的司徒碧那荏弱不堪的樣子又罵不出來了。

司徒婉琤愣了好一陣,好半晌才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坐到床邊,用戰(zhàn)抖的手拉住他放在被子外面包裹著紗布的手,輕聲說:“小十,怎么弄成這副樣子了?你個破孩子,把姐姐嚇壞了知道不?給你娘知道了,還不得急出病來!你個破孩子,怎么忍心啊!”

司徒瑾跑進(jìn)來,他身上的傷害沒好,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連聲勸道:“六姐,快走吧!讓十哥好好休息,你別再打擾他了……”

“休息?這哪里像是在休息了?簡直就是等死!”司徒婉琤一下子來火了,指了指一旁托盤里的藥盒湯羹,罵道:“死孩子,不好好吃東西,病死了好讓姐姐我傷心難過,覺得對不起你是不是?”

“姐……”司徒碧艱難地開口,說了一個字就又閉上眼喘了幾口氣,才又繼續(xù)說,“你……不要……管了……”

“不管?不管你就要給我上西天啦!死孩子……死孩子……”司徒婉琤又抹了一把淚,拉著司徒碧包著紗布的手腕哭道,“你這死孩子,你這樣姐姐很難受你知道不?搞得好像是姐姐逼你的一樣……”

司徒碧搖搖頭,想要解釋,可是司徒婉琤失控起來嗓門奇大,實在弄得他頭昏眼花腦中昏然,只能沉默地聽司徒婉琤哭訴:“小十,你聽姐姐跟你說,姐姐真的一點(diǎn)都不喜歡陛下,當(dāng)時答應(yīng)進(jìn)宮選妃那也是一時氣糊涂了。君泰這個傻子失勢了,一聲不吭就去了黔州,一封書信都沒有,我以為他把咱們都忘記了。后來你入朝為官,我聽瑾兒說你也過得很不開心,姐姐當(dāng)時那叫一個氣啊!我就想,若是當(dāng)不成太子妃,我也要做陛下的皇妃,叫他君泰看看,我司徒婉琤也不是非他不嫁的!況且我進(jìn)了宮,也多少能照應(yīng)你一些。再說了,爹爹那些做法我也很不贊同。家里那些個姊姊妹妹,一個個都訓(xùn)練成大家閨秀,要笑不露齒端莊大方,不許擅自發(fā)表自己的看法,不許拋頭露面,一旦做了什么不合適的就會受罰,輕則面壁思過抄寫經(jīng)書,重則家法伺候。司徒家的女兒們,甚至比你們這些男兒更加不易。之前我也忍了,知道這家族幾百口人,幾百年的風(fēng)光際遇不是那么輕易就來的,可是看看你,再看看瑾兒,瑾兒上次回來偷藥被抓住后受得那些罪,姐姐覺得再也受不了了……”

司徒婉琤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張庭海見狀,趕緊揮手讓院子里的下人還有甘棠都退了下去,有小太監(jiān)問他要不要找皇上過來,張庭海扇了他一巴掌唬道:“芝麻綠豆的小事也敢驚動皇上!”于是再也沒人敢多嘴了。不過,張庭海也有自己的想法:這位祖宗想來也是壓抑得太久了,恐怕這么鬧一鬧,反倒有可能幫他解開心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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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婉琤繼續(xù)道:“那天要不是我來那么一出,瑾兒可能都被打死了,瑾兒這死孩子,被抓住了也不知道跑,還搞得慷慨從容像義士赴死一樣,簡直傻透了!那天我和父親大吵一架,之后便帶著瑾兒跑到京城來了。后來姑媽出事父親趕過來,也沒有把我怎樣。大哥那傻子,以為帶著幾個兄弟姐妹故意冷淡孤立我我就會怎樣,你看我現(xiàn)在不也過得好好的么?傻孩子,你就是一天心事太重想得太多了,所以才會老是生病。你看司徒玨,還有瑾兒這幫腦子不好使的,一天活蹦亂跳吃得好睡得好的,不都是因為缺心眼兒嗎?”

司徒瑾聽婉琤這么一說,不由瞪大了眼睛想還嘴,可婉琤并沒有給他機(jī)會,一個暴栗彈過去,橫道:“小十六你給我閉嘴!”弄得司徒瑾只能灰溜溜地捂著腦袋站在一邊直撇嘴,這時候司徒碧也沒能忍住,低聲笑了起來,可能是有些岔氣了,又輕輕地咳嗽著。司徒婉琤見狀,對司徒瑾使了個眼色,兩人合力小心地把他扶起來靠到軟墊上。司徒婉琤看了看一旁的藥碗,端起來遞到司徒碧嘴邊說:“來,喝點(diǎn)潤潤嗓子。我說你這院子里下人都是干啥吃的?一口水都沒有!還說什么永和宮里千挑萬選出來的,我看陛下也是糊涂的!”

“姐……”司徒碧反手握住司徒婉琤的手,輕聲說,“隔墻有耳……”

“死孩子!”司徒婉琤掐了他一下,繼續(xù)說,“你就是這樣,顧慮太多了,才會越想越多,越想越復(fù)雜,到后來,便覺得那里都沒有出路,心里才會憋屈。小十,你說人活這一輩子,不過短短幾十年,你全為別人考慮了,你把你自己放在哪里?還硬逼著自己去做一些不想做不愿做的事情,心里怎么會開心呢?再說陛下,你明明不討厭他,可總是和他對著干,用話來刺激他,想要把他從身邊推開,可是真有一天他要放手,你心里又會覺得難過,我說得對不對?就像上次,陛下把你送回來了,你卻又想不通了,氣得病倒。姐姐說的,對還是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婉琤深得我心,俺甚至覺得俺很有寫B(tài)G的天賦哎!

這一章寫得我非常的High。司徒家的人,確實有點(diǎn)欠罵,乃們說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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