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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合

磨合

君瑞覺得心里暖暖的,說出這句話來之后連日來心中的陰霾全都吹散了,露出一片清明來。他低頭又吻上了司徒碧的唇,輕輕的,很是溫柔的吻,輾轉著在司徒碧的口腔里探索,來回攪動,勾住司徒碧的舌頭像魚兒一般地嬉戲著。這個吻不帶一點j□j的意味,只是因為欣慰和高興,迫不及待地想證明什么。

司徒碧本來是靠在軟墊上半坐在床頭的,不過君瑞手撐在軟墊上俯身壓下來,幾乎讓司徒碧仰倒在了床上,十足的居高臨下的氣勢,讓司徒碧幾乎有一種窒息般的被逼視的感覺。君瑞一手撐在軟墊上,一手撫摸上他的臉,小心翼翼的,動作輕柔地捧著他的臉,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像是要看清他臉上沒有個毛孔一般,認真而又仔細。看了半晌,又是一陣纏綿而又溫柔的吻。

“為什么這么呆,你。”君瑞和司徒碧頭抵著頭,唇也輕輕地相互摩擦著,“我說過,一切交給我。還在擔心什么?”

“陛下……我……”

“噓……”君瑞伸出手指抵到司徒碧唇邊,輕聲說,“朕都知道,你不必再說了,都過去了。大理寺卿已經調查清楚了,不關你的事。君泰并沒有參與進去,一切都是太后所為,我不會對他怎樣的。”

司徒碧看著君瑞的眼睛,眼里似乎有濃重的憂傷一閃而過,他低下頭不敢再看君瑞,突然長長嘆了口氣,,慢慢開口道:“雖然一切都是姑媽所為,但是我知道,她也是出于無奈。一個女人,獨自在宮里,兒子被貶至他鄉,身邊連一個依靠都沒有,她又能怎么樣……”

“都過去了。”君瑞半跪在床前輕輕摟住他,親吻他的發頂。這種溫柔而小心翼翼的動作,是他從來沒有過的。這種突如其來的柔情讓人覺得恍惚,就好像它不是真的一樣。而且這種溫柔,刻意地回避了一些敏感的話題,帶著莫名的關切在里頭,更讓人覺得好像在夢里頭一樣。

司徒碧正茫然間,突然覺得身上一沉,君瑞居然就這樣直接壓了下來,讓他愕然不已。司徒碧想要推開他,卻不料耳邊響起了鼾聲。君瑞大約是真的太累了,竟然就這樣睡著了。司徒碧愣了愣,不再動彈。不一會兒君瑞調整了一下姿勢,摟住了司徒碧,睡夢中的君瑞還不忘扯了扯被子把司徒碧裹起來,就這樣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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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君瑞起來的時候,司徒碧還沒醒。他身體依舊虛弱,所以睡得很沉,君瑞慢慢撐起身子準備下床更衣去上早朝,湊過去親他,才發現司徒碧有些低熱。

“一會兒叫太醫過來看看,好生伺候。”君瑞回頭對伺候他更衣的太監說著,伸手過去在額上又試了試溫度,把被子拉上來一些又裹住了他。這些動作都非常小心輕柔,但是司徒碧皺眉嚶嚀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眼。

“陛……下……”司徒碧低聲開口,嗓子低啞得厲害,說完這兩個字竟然咳了起來,君瑞連忙坐到床邊扶他坐起來,拍拍他的背幫他順氣,不由得擔憂地問:“怎么又燒起來了?是因為昨晚沒睡好嗎?”

司徒碧沒說話,靠在床頭輕輕喘著氣,君瑞揮揮手,對一旁的張庭海說今天不去早朝了,讓張庭海通知眾位大臣各自散了。張庭海得令,飛快地跑了出去。

“喝點水緩一緩。”君瑞摟著他的肩膀喂他喝了些水,再扶他躺回去,又接過太監遞上來的冰毛巾敷到他額頭上,關切地看著他,輕聲問:“感覺怎么樣?昨天那藥吃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司徒碧搖搖頭,閉上眼輕輕喘息著,君瑞看了他一陣,心里覺得有些發毛,招手叫了一個太監過來,吩咐他去客棧把司徒瑾和司徒婉琤帶進宮來。

“瑾兒和,婉琤姐來了?”司徒碧疑惑地問。

“嗯。”君瑞點頭道,“這醉生夢死的解藥,就是他們帶回來的。”

“陛下,叫他們入宮,是怕那藥有問題么?”司徒碧盯著君瑞,說道,“那藥是怎么來的?他們怎么可能有?難道……是……瑾兒回家偷的么?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他們來了?”

“你不要管那么多,先把病養好。”君瑞有些不耐煩,司徒碧現在的表情,三分懷疑五分擔憂,心里掛念的,全是那姐弟二人,完全沒有把他君瑞放在眼里,剛才問出的這些話,甚至帶了些責備和防備的語氣,讓君瑞很不舒服。

“陛下……真的是……瑾兒回家偷的么?”司徒碧有些急了,連聲問,“陛下,當日瑾兒進宮,陛下就是為了讓他去偷藥的么?為什么讓他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被抓住了怎么辦?家里對這種偷盜行為很敏感,瑾兒會被逐出家門啊!陛下怎么……”

“好了。”君瑞站起來轉身踱到了窗前,司徒碧一直喋喋不休地問,已經讓君瑞很生氣了,但是他又不好發作,只能轉身背對著司徒碧把那種負面的情緒收起來,然后淡然說道:“朕上朝去了,你先歇息,一會兒太醫會來給你診治。”

“陛……”司徒碧沒說完,因為他意識到,剛才君瑞自稱為“朕”,這一個細微的改變,說明君瑞已經很不高興了。司徒碧閉了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之前兩人本來都還很和睦親昵,君瑞甚至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和關心,但是現在,一提到司徒家,一提到醉生夢死,兩個人就好像被刺扎了一樣隱隱作痛,實在是讓人很無奈。而這種無奈讓司徒碧也覺得很是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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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瑞從永和宮出來時著實是氣壞了,甚至完全忘記了他已經讓張庭海宣旨今日不用早朝的事情,于是在空蕩蕩的大殿坐了好一陣。一旁的隨行太監看他臉色不善,也沒人敢提醒他不用早朝的事情,紛紛躲到殿外面面相覷地等著。

“來人!”君瑞在里頭喊了一聲,那聲音聽起來也不甚高興,大家都戰戰兢兢地不敢進去,連忙推了一個新來的小太監進去。那孩子連滾帶爬地進了殿中,哆哆嗦嗦地跪在金鑾寶座下等待君瑞發號施令,君瑞瞇著眼睛看他,問道:“你抖什么?難道怕朕不成?”

“沒……沒有……奴才不敢……陛下恕罪……”那小太監雖然嘴上說不怕,但卻已抖成了篩糠,君瑞嘆口氣,又說:“朕問你,朕真的有那么兇嗎?你莫怕,朕不會為難你。”

“陛……陛下不兇……”那小太監答道。

“那朕問你,朕對住在永和宮里那位司徒大人好不好?”君瑞又問。這個問題很幼稚,也很孩子氣,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急于要證明什么一樣。

“當然……當然好了……”那小太監怯懦地說,“那位司徒大人病重的時候陛下寸步不離地守在近前,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宮里好多侍女姐姐都說,要是能有司徒大人一半福氣就好了。”

“哼!”君瑞冷哼一聲。就像這太監說的那樣,宮里幾乎所有人都羨慕他司徒碧,可他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一點也不懂得體諒君瑞的難處,他以為那些恩寵都是平白而來的嗎?為了他司徒家那些破事兒君瑞簡直頭都大了一圈。太后暴亡的事情,當時就鬧得朝中一片嘩然,沒人相信太后是突發疾病死的,他司徒碧也不想想,光壓下這些留言,又把他嚴密保護在永和宮里,君瑞花費了多少精力?一天到晚就只想著他那該死的家族,難道說他家里那些人對他能有君瑞對他好嗎?那個什么勞什子的醉生夢死,不就是拜司徒家所賜嗎?!

君瑞氣了一陣,漸漸就平靜了,畢竟心里還是掛念著他早上發燒的事情,讓那小太監去找太醫到永和宮請脈,又吩咐一人去客棧請司徒瑾和司徒婉琤入宮。這兩人是司徒碧最親的家人,讓他們進宮陪著司徒碧,應該會讓他安心一些吧。

雖然不早朝,但仍然有一大堆政務等著君瑞處理。趕往御書房與眾位大臣商議國事,君臣幾人湊合著用了午膳又繼續處理政事,一忙,就到了下午。

從御書房出來,君瑞就起駕回永和宮。雖說忙,但他心里一直惦記著司徒碧,也不知道他退燒沒有。早上兩人不歡而散,不知他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君瑞不由加快了腳步,因為對司徒碧的牽掛,特別是想起昨晚的擁抱和親吻,他更是覺得心情無端地好,一會兒工夫就到了永和宮,心情愉快地詢問宮人司徒碧今天的情況。

“回稟陛下,晌午司徒家的兩位公子小姐就來了,陪大人一起用的午膳。大人挺高興的,多吃了幾口,又添了一碗湯。”

“嗯,很好。”君瑞笑著點頭,抬腳朝里走,又問,“這陣呢?”

“這陣兩位公子小姐還在大人房里沒走。”宮人畢恭畢敬地答道,“大人說要單獨和他們呆一會兒,讓我們都退下了。”

“嗯,讓御膳房準備晚膳吧,留他們在宮里吃了再走。對了,中午司徒碧吃飯的時候都愛吃哪些記得嗎?再照那些種類準備一些。”

“是,陛下。”宮人得令退了。君瑞看看前頭,已經到了司徒碧房門前了。門前的太監宮女都撤了,一個人也沒有,也不知他們姐弟三人在里頭搞什么名堂。君瑞對身后的隨從們揮揮手,笑道:“你們都下去吧,免得惹司徒大人不高興了。”

作者有話要說:灰在JJ發文一百萬字了哎!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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