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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就給他。當然,給不起的情形例外。在這種情形下就只能給孩子一嘴巴,雖然簡便易行,但是慘無人道這從一個側面說明了戴避孕套的必要性。我們的四大發明里居然沒有避孕套一項,李衛公也沒把它發明出來,我們只是發明了打死人的火藥,擦屁股的紙,印刷紅頭文件的印刷術,還有指南針沒有它咱們也能找著路。咱們這叫發明了些啥。

我和小孫干這種事從來都戴套越是非法**,這種東西就越不可少。它可以把這件事的意義變成只是玩玩而已。就在玩著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費爾馬定理的證明這純屬偶然。數學和性沒有一點關系。絕不能由此得出一個結論道:當你想數學題想不出來時,就該和女人發生性關系。

小孫對我說,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那個費爾馬定理。你居然在這種時候把它證了出來,真叫人惡心。我想一個數學定理沒有任何令人惡心之處,她討厭的是我那種一心二用的方式。我想這個定理都想了半輩子了,隨時隨地都要想,簡直就像感冒了就要打噴嚏一樣。你總不能要求一個感冒了的男人在**之前用膠紙條把鼻子粘上罷。而且只有現代才有膠紙條,古代只有貼膏藥。膏藥貼上就揭不掉。揭下了紙背,剩下的是烏黑的一團,好像得了惡性黑瘤。這就未免得不償失了。

我把費爾馬定理寫成了論文,親自送到了學報,送到一位大學同學手里。在此之前我還送給幾位教授看過,他們笑呵呵地說:證出了費爾馬好哇好哇,放下罷好像我在行賄,要放下的是錢一樣。這些老家伙誰要是看了一頁,太陽肯定要從西面出來。我同學告訴我說,這論文他一定要看,因為我證得也不容易。然后又告訴我說,他在這里呆不了多長時間了。這是因為他很快就要到一家計算機公司里去干事,以便多掙些錢。我一聽,就知道他純粹是在扯淡,他根本不會看這論文。這定理我證了十年,他要想看懂,起碼要全心全意看一兩個星期。三心二意永遠也看不懂。所以我告訴他說,這論文我還要改,就把它拿回來了。我走的時候已經和他搞得相當的不愉快。那位同學說:你搞這些東西有什么用處他的意思是說,我證明費爾馬定理,這件事不夠有害。因為有用就是有害。舉例而言,我的那個東西,假如戴了避孕套,那就什么用也沒有,但是也無害。候如不帶套子,就十分有用,但也十足有害。像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我在大太陽底下走了半天回家,幾乎中了暑,而且想到我十年的心血,得到的居然是這種對待,一怒之下點火要把論文燒掉。小孫看見了猛撲過來,把火熄掉。這件事叫我感到一絲快慰畢竟還有人珍視我的勞動。后來她翻開那份從火里強搶出來的稿子看了看,又遞給我說:接著燒罷我還以為你在燒小說哪。這件事使我憤怒異常,我把所有的數學書都扔了,發誓以后把數學全忘掉。但這件事又有不合情理的地方我在數學系供職,把數學全忘了怎么混飯吃

晚上小孫對我說,你以后就寫寫小說罷,別弄數學了。數學又費腦子,又沒意思。而且派不上什么用場。我告訴她說,她的意見有偏頗之處。她不懂數學,又識中國字。假如反過來,必定要說,別寫小說了,就搞數學好了。要學會繁難的中國宇,絕不比學數學用力少。更何況讀小說還需要文學鑒賞力,不僅僅是識字。事實上任何事都得費費腦子才能有意思。只有最后一句話還有些道理,就是無論純數學還是小說,都沒有什么用處。一泡屎屙出來還可以肥田,而數學定理和小說在這個方面簡直連一泡屎都頂不上。當年在衛公的長安城里就有這樣的規定:有敢證數學定理和寫小說的,一律杖三十。其實杖三十的不光是數學和小說,還包括一切無用的想法。所以每個十字路口都有人在監督,見到有兩眼發直的人走過來就把他攔住問道:你想什么來著如果你是死了媽,或者是對眼天生兩眼發直,就要街坊開出的證明。沒證明一律要打。犯這種錯誤的凈是男人,所以衙門里打男人的衙役算重體力勞動,每月供應五十斤帶皮的谷子,比打女人的多了十斤。

至于李衛公夫婦吃多少斤定量倒是不難考證,他們兩口子的定量都在五千石以上,每人一個月的糧食,一百口大肥豬吃一年都吃不完。每個月初用一百輛糧車拉到衛公家里來,他睜著一只眼出去點收之后,就全賣到糧店里去了。他配給自己這么多糧食不是因為他是個大飯桶,而是他是全城最有用的人。直到不久之前、我還吃三十二斤糧食定量。這說明我很不受重視,比打女人屁股的人還沒有用處。但是我對這一點并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很有趣。小孫說,對對,有趣,有趣哇她用腿死命的夾我,并且亂撕我的頭發。我當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我認為她是亂打岔。我有趣可不是只在那個地方。也許我該找個女數學家做老婆,她一聽說我證出了費爾馬定理,就**勃發,跑到衛生間換上性感內衣。不過女數學家可不太多,偶爾有幾個長得也不好看。現在我搜索枯腸,只想起了一個女數學家,叫做某某某某婭,不是波蘭人就是俄國人,貢獻在概率論方面。她要是還活著,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了,所以不能指望她。假如不是這姓孫的勾引我,我可以誰都不指望。現在已經不能后侮了。女人這東西就如海洛英,染上了就放不開。

我因為投遞費爾馬定理的證明和小孫鬧翻了,她一見到我就說:你和你那個一百多歲的俄國老太太**去,我不勾引你然后就在我面前把自己的房門摔上了。你知道,我是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人,雖然自己心情很壞,又受了她的刺激,但還是恍恍惚惚地把廁所刷了。過了一會,忽然想到廚房也很臟,就去刷了鍋臺。這些事證明了我心地善良,但是姓孫的卻在門后笑。后來她打開房門,說:混帳還不快滾進來。有一件事我很滿意,就是無論廁所還是鍋臺,后來我都沒再刷。而且我還發現她的腰很細,在一片昏暗的燈光下就像一座白白的小窄橋,我從上面從容地走了過去。她的腿又細又長,非常好看,翹起來時繃直了腳尖,好像芭蕾舞女,非常的優美。這跟她練過藝術體操有一定關系。我這樣說,是因為我很壞,從小就沒守過規矩,長大了又沒有干好過任何事。我死了以后肯定要進地獄,但是還沒有死。根據一切標準,都該把我的屁股打爛,它也沒有爛。不但如此,我還在和一個相當美麗的女人**,她因為我喜歡數學而仇恨我,但我還是騎在了她身上。我對世界都充滿了惡意,但我未受懲罰。我占了很大的便宜。小孫說,你正在滿足我的需要,占便宜的是我。但她是裝神弄鬼。事畢她哭了起來。本來我應該想道:我把她氣哭了,我又占了便宜。但是我又想:不能夠這樣心肝全無。我在黑暗里陪她坐了一會,然后說:好罷,別哭了。我去再刷廁所。但是她一把揪住我說:難道你非要把我氣死嗎我說:不把你氣死該怎樣呢她說:摟著我躺一會。這件事我會做,于是就這樣躺下了。躺下以后她又哭了一會,然后不哭了,問我說: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就是個二百五我說:十歲。想了一會又說:三歲。她猛地翻過身來騎住我,抄起一條長筒襪子勒住我的脖子,喝道:說你愛我,不然勒死你。我說:我是個二百五。她說:不管你是不是二百五。我就說了。與此同時,有個毛扎扎的東西頂在我后心上。這也沒有什么,反正現在是陰盛陽衰。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明白,我說自已是個壞蛋是往我臉上貼金我壞起來沒心沒肺,根本是個糟蛋鬼。我成天失魂落魄,做壞事也做得很糟。我在床上抱住她雙人床很大,就是讓兩個人躺的,她身上很光滑,就是讓人抱的心滿意足,進入了夢鄉。

我說的這整件事都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所謂的不合常理,就是它不合現實世界的常軌。在現實世界里有個數學家王二在證費爾馬定理,證了十年沒證出來,這是合乎常軌的。假如他證了出來,無法發表也合乎常軌。氣得昏頭漲腦地回家,把論文手稿燒了,這也合乎常軌。最后有個漂亮女鄰居和他**,安慰了他,這就是不合常情。合乎常情的說法是他在絕望中**甚至自殺。還有一件不合常情之處,就是那論文的手稿我有兩份,燒了的是復寫稿。從小孫那面來說,像她那樣的單身女人,所到之處都有常理在,但那是她的事,我不大清楚。回到家里,鄰居住了一個糟蛋鬼,這是她不合常理的最后機會。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我沒什么可挑的了”。好在我們倆又吵又鬧,已經使這件事盡量的合情合理了。

有關情理,還有一點補充。假設我們倆兩情相悅,**如火,但是始終克制,不逾矩。直到某位頭頭或者某位長者注意到了這一點,站出來給我們撮合這樣就像一臺合情合理的電視劇。但是也可能沒有這樣的頭頭和長者出來撮合,這樣的劇情不合情理,卻能讓我們倒一輩子的霉。對于情理這樣的東西,我們不可以太天真。

最近我出了好幾次差,比方說,去開學刊會。我兼著數理化的數學編輯,這種事是推不掉的。走到火車站里,聞見一股尿騷氣,大家橫七豎八地躺了一片,這股氣味就是從人身上冒出來的。古怪的是廁所里沒有這樣的味,只是覺得殺眼睛。車廂里熱得厲害,簡直是蒸籠,所有的人都在不停地吃東西,把蛋皮、果皮扔下車去。所以我想到應該把培育中的豬牽上車來喂,因為坐火車是這樣的刺激食欲。到了這種時候就想到自己應該成為人瑞售票處掛著牌子,憑十四級介紹信售給軟臥包廂票,據我所知,人瑞相當于行政十三級。所以我又把費爾馬定理的證法盡量簡化,期望別人一看就能承認。人只要做過了行人,就會發生一些改變,不論古今。

我當了人瑞后這事的詳情見后,也行萬里路出了一次國,去美國參加一個數學年會,是和加州伯克利一塊去的。提著大箱小箱,穿過了海關機場,既暈機又暈時差。然后穿上了不合身的西服,到會場上坐得筆直,十句話里倒有九句聽不懂,感覺實在是很不好。影影綽綽聽見加州伯克利說,費爾馬定理是他和我一道證出來的。很想駁他幾句,卻只有干瞪眼的份兒,因為舌頭落在家里了。開完了會我跑到三個x的電影院里躲了一夜這是因為不想看見加州伯克利,決心以后再也不出來。等到回到了家里小孫說我的模樣變了。原來是一副渾渾噩噩、天真未鑿的樣子,現在風塵仆仆、眼露兇光,很是成熟。這說明人都是在路上成熟的。

現在可以說說我怎么成了人瑞,以及費爾馬定理是怎么發表的。我們系里那個加州伯克利的副主任找到我說:聽說你證出了費爾馬我回答說:對。他說:拿給我看看。我說:不。他又說:你不要保守,也有自己證錯了還不知道的情況。我心里說:小子,論爺們你還得叫我大叔但是也不能不給他看。據說他看完以后說:不管怎么說,他也沒去加州伯克利留過學這就是說我證對了。假如我證錯了的話,準是這么說:先去伯克利留了學,再來證費爾馬仿佛費爾馬定理和加州伯克利是拴在一起的。后來系里出了證明,論文在校刊上登出來。以后我總算成了一個校級的人瑞,每月可以多得一百塊錢,這比我以前指望的要少,純數學沒有以前值錢了,不管怎么說,對別人總算有了交待。但是我心里非常不高興,不知自己這輩子干了些什么;在我當過的扒土的人,變態分子,頭發灰白形容枯槁的人,和我現在當著的人瑞之間有什么關系。我只做到了人瑞,還沒有當上頭頭。假如當上了頭頭,還不知該會怎樣的暈頭脹腦。

等到我也成為了人瑞,才知道自己過去的淺薄。原來我以為是頭頭的人,也只不過是些人瑞。我現在作為“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學者”,也能夠出席一些頭面人物的會,會場上不光有過去常在我后心上擊一猛掌的黑胖子我后心現在天陰時還有點麻癢,有險些把我送去賣咸魚的加州伯克利,還有書記,有校長,還有些更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系里那兩個頭頭到了這種地方就掏出了筆記本,聽見一句不咸不淡的話就馬上記下來。頭頭他們哪里配。我自己到了這種地方也不敢睡覺了,甚至連想入非非都不敢,只敢瞪大了雙眼,等著校長的目光掃到我臉上就裝出個會心的微笑。與此同時,我生理上也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原來一上午要尿三次尿,現在長到了六次。原來每周要和小孫做三到四次愛,現在減到了一次,而且在這唯一的一次里也不夠硬,這使我暗暗心驚:原來仰之彌高,鉆之彌堅的東西,當了人瑞就如此的不行,要是當了頭頭,豈不是要縮回去

最近加州伯克利又升了一級,當上了理學院的副院長。他找到了我,管我叫老王這是當了人瑞的好處,否則就是王二,說要和我合寫文章。他還解釋說,我的文字很好,總能把亂糟糟的理論說得很清楚,他自己的文字原本也很好,但是現在英文太好,中文就退化了。我聽了以后也沒有什么話說。我們倆合寫了一本教科書,那本書里百分之百的段落全是我寫的。現在正在寫第二本,伯克利還答應在學術委員會里施加影響,讓我早日評上教授。對此我沒有什么可說的,只有一句話:生活就是這樣的。假如我不遇上一位懂數學的副主任,費爾馬證出來也是白證。以中國人總數之大,智商之局,誰都覺得應該做出恒河沙數的成績。但是掰指頭一算,也算不出什么。這就是原因之所在罷。

我現在正在寫一本數學史專著,名叫中國無算式,這個名字是從雷馬克西線無戰事里變出來的。所謂算式,就是英文algorith也可以叫作程式。這本書的內容是說中國的數學有問題,有答案,但是沒有算法算式。凡是研究過九章算術、周易算經的人,都會同意這個結論比方說,勾三股四弦五,勾三股四是問題,弦五是答案,算式不見了。這里面涉及到了一個帶本質的問題,就是中國人認為算式就是人本身,所以沒法把它寫出來。舉例言之,一個人會開平方,他不是以為自己學會了開平方的程式,卻以為自己身體準確地說,是在心臟部位有某種構造,以致能夠開平方,因此就沒有開平方的程式,如果你硬要這個程式,就只好開膛破腹,把心臟血糊淋拉地掏出來給你看。同理,假如要在勾三股四和弦五之間寫出個算式,就只能把個大活人捆在那里。這是個帶有根本性的發現,可以解釋很多數學之外的問題。加州伯克利沒作過數學史方面的研究,甚至不知道雷馬克是誰,卻硬要把名字署在我前面。而且我不讓他署也不行了,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研究伙伴和助手,所以就算我在稿子上沒寫他的名字,也會有人不容分說地添上。

再次寫到這一段時,距我證出費爾馬定理已有一年了。一切都是去年夏天發生的事:我和小孫從合居到同居,寫完了紅拂夜奔,發表了數學論文,當了人瑞。這一切已經經過了一個煙霧騰騰的冬季和一個忽冷忽熱的夏季。這本小說原來就到這里為止。在我看來,一切線索都已完備。有李靖,他才智超群,性格天真,探索人生,等待機會;有紅拂,姿容絕代,在石頭花園里終日徘徊,偶爾也出去看看;有虬髯公,和紅拂合居,并把這看做頭頭們對他的考驗。還有我和小孫。只有一點沒有明確地寫出來,但它是不言而喻的我們大家都有所期待,就如出席一個沒滋沒味的party,之所以不肯離去,是在等待一個意外驚喜。后來我證出了費爾馬定理,他們從城里逃走,這party就結束了。再寫什么純屬多余。

在我看來,大干世界蕓蕓眾生,無不在做白日夢。乞丐在做黃金夢,光棍在做美女夢,連狗都會夢到吃肉而不吃屎。一個數學家夢想證出個大定理,也是合情合理。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點可能好夢成真,但也可能不成真就到了夢醒時分。我們需要這些夢,是因為現實世界太無趣。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夢想,但還活在人世上;因此風塵三俠逃出了洛陽城,故事還遠沒有結束。

第七章

本章主要是談李衛公的事跡,他和作者一樣,都受到了歐幾里德幾何原本的影響。作為一個數學家,作者認為歐幾里德的上述著作是他智慧的啟蒙書,正如別人曾受到圣經、可蘭經、論語、**語錄和資本論的啟迪一樣。

李衛公和紅拂逃出了洛陽城,往北方逃去,而虬髯公緊追在他們后面。李靖說他在太原城里有些朋友,可以落腳安身。因此他們就走在被車輪子碾得稀爛的大路上,過往的車輛又不斷地往他們身上潑泥水,所以走了沒多久。他們就變得和雕塑家做的粘土模型一樣,走累了休息一會,就滿身裂縫。這是因為不久之前下過雨、假如不下雨就是另一種景象:到處塵土飛揚,過往車輛又在播土揚塵,以致每個行人都像未下班的面粉工人。假如我生在大隋朝,肯定揀雨天上路,因為臟點沒什么,可不要得了矽肺。不管下雨不下雨,有一點都是一樣的,就是只要在逃的犯人逃到了路上,你就再也別想把他逮回來。所以衛公和紅拂就很放心,絲毫沒想到還有人在跟蹤他們。走在路上,天下就亂了。他們倆跑到太原去投了軍。而虬髯公跟到了太原,也沒得到親近紅拂的機會,覺得很無聊,就到挾桑去了。他們三個人離開洛陽的事就是這樣。

離開洛陽城對于風塵三俠來說,意味著以前的生活結束了,這一點對誰都沒什么兩樣。但是他們每個人以前的生活都有不同的內容。李靖離開了洛陽,就再也看不見那些泥濘的街道,看不見大街上高高矮矮的行人,再也不能到鋪滿了酒糟的酒坊街去找那位小巧玲瓏的李二娘。他再也沒有一間屬于自己的士房子,再也聞不見房子里的尿騷味。這些都結束了。舊的游戲結束了,正好開始新游戲。但是李衛公對洛陽城始終戀戀不舍,這是因為在洛陽城這一局里,他還沒有贏。不管是在什么游戲里,先贏了一局,再開下一局才有意思。而只有賭輸了的人才會依戀舊的賭法。假如他在這里考上了博士,主管了工程,貪污了工程費考博士就是為了主管工程,主管工程就是為了貪污工程費,再討一個小家碧玉為妻,逃走的時候可能心里會更得意一些。李衛公不得不離開洛陽城,這時候他心里充滿了被淘汰出局的感覺。所以他是懷著懊惱的心情開始新的游戲。他早就忘掉了自己是從什么樣的一局里逃了出去在這里他差點被碾碎了做成包子。假如他記著這一點,后來就不會那么賣力的建造長安城了。

虬髯公在泥水里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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