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安一行人擊敗了祝炎生,終於登陸了仙客來第一層。然而第一層裡卻是沒有任何人,空空如也讓人十分意外。
彭和尚沒來過仙客來,問葉秋山道:“以前這裡也這樣嗎?”
白衛(wèi)紅一聽彭和尚問這個問題,亦是十分好奇地望向葉秋山,等著他的回答。雖然白衛(wèi)紅的心思全都在尋回兒子上,但是作爲(wèi)女人,對丈夫是否出入青樓這樣的事情,還是十分在意的。
葉秋山想回答是,被伍子安用胳膊碰了碰,這才感覺到白衛(wèi)紅火辣辣的目光,含糊其詞道:“我又沒來過,哦,沒怎麼來過,我怎麼知道。”
白衛(wèi)紅道:“是嗎?”
“師姐你可別多心,”伍子安道,“師兄他即使上來,也是給這裡的仙女治病來的。”
葉秋山連忙點頭:“若不是治病救人,我哪會來這裡。”
“那是不是你沒給人家好好治,這才把人家給惹了,把白枳我兒給抓過來了?”白衛(wèi)紅轉(zhuǎn)而問道,看來仙客來雖然是高級得不能再高級的青樓,但在女人眼裡,這還是青樓。
葉秋山見無法解釋,閉嘴不言了。
伍子安答道:“我倒是來過一回,我記得這第一層相當(dāng)熱鬧,有迎賓部的接引仙女們在這裡,亦有各處的客商,還有水臺子在唱戲,變戲法,熱鬧之極,怎麼轉(zhuǎn)眼就變得這麼空曠冷清了,不但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桌椅板凳通通都不見了。”
彭和尚點頭道:“這就怪了,如果按你所說,這第一層十分繁華,擺設(shè)十分之多,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搬得一乾二淨(jìng),幾乎不可能,更何況難道人家預(yù)測到仙客來會敗?會有人攻上仙客來?這怎麼可能?就算是我,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咱們竟然能夠攻到仙客來第一層。”
伍子安問道:“師父何出此言?”
彭和尚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真的登陸到仙客來第一層了嗎?是不是有可能被這水力驅(qū)動的升降機給升到了一個不知名的空間中去?”
伍子安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彭和尚說的這種可能性也存在,高臺上到仙客來第一層只有一條道,那麼只要在水驅(qū)升降機上做一點手腳,將來敵送到一個莫名的空間之中,便可以不戰(zhàn)而勝,仙客來不但擁有高大上的武力,更擁有狂拽炫酷的科技,做到這點輕而易舉。
難道這裡真的不是第一層?伍子安懷疑起來,他決定四下裡走走,驗證一下彭和尚的推斷。伍子安邁著步子開始繞著這一層走起來,這一層的長是一百步,寬是八十步,伍子安設(shè)定的步寬是一步一米,這樣的話這一層的面積是八千平米,這算起來,這裡應(yīng)該有十幾畝地的面積,這個面積若是在江面上,卻也足以佔據(jù)大半個江面,若是如此,就不用劃船劃得那麼費力了,現(xiàn)在伍子安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仙客來江面上的部分,一定沒有八十步那麼寬。
看來這真的如彭和尚如說的那樣,這裡不是仙客來第一層,而是某個不知道是哪的大廳,現(xiàn)在敵人不需要出現(xiàn),便可以將伍子安等人給困死在這裡。
“回升降機上去。”伍子安喊道,雖然他覺得如果敵人設(shè)計的,那麼升降機此時已經(jīng)停掉了,但是不能不賭上一賭。
話音剛落,便聽見升降機發(fā)出咯咯的聲音,最終停了下來,一動也不動了。
“有瘴氣,大家快捂住口鼻。”塗傑和巡檢司一干人是最後上來的,站在最旁邊靠近升降機的地方,剛纔伍子安還沒喊,他便意識到升降機可能會出問題,於是想搶著登上升降機,結(jié)果升降機停了,這時候一股白霧從升降機的那個口裡冒了出來,這白霧凝滯如流,伏地而走,樣子十分詭異。
伍子安聽到喊聲,轉(zhuǎn)頭看去,卻見這白霧開始從低處慢慢流淌開去,塗傑等人躲著白霧退開。這霧卻似乎有靈性一般,追著人攆來。
有一個巡檢司的兵卒被白霧攆上,吸入一點白霧,頓時整個人跟發(fā)了狂一般,猛地抽出佩刀來,砍向在他前面的兵卒,不一會兒,又有兩個兵卒被白霧追上,陷入了發(fā)狂的狀態(tài)之中。
大意了,伍子安自己在心中懊悔不已,現(xiàn)在該怎麼辦?
彭和尚試著以掌擊牆,想把牆擊穿了排這毒霧,卻不想這牆面堅硬如鐵,以彭和尚的掌力,足以開山裂石,然而在這裡卻只是在木頭上留了個掌印。
彭和尚收回掌,表情凝重,這時候他已經(jīng)有了判斷:“這裡不是地面,是地下。”
地下?伍子安苦笑起來,若是在地面上,說不定還有逃生的希望,可是在這地下,又有這毒霧,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就算不被毒霧給毒得發(fā)狂,也會被這些發(fā)狂的兵卒給砍死,情況真是糟糕透頂了。
打服了再談?原來自己的想法是那麼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以爲(wèi)仙客來這麼簡單就會被攻破,難怪就連彭和尚都覺得輕易攻上仙客來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弄了半天,自己一直被在敵人的掌控之中。
現(xiàn)在唯一的救星,是在軟紅飛舟上的施打虎與龍兒兩人,在臨走之時,伍子安吩咐兩人留下來審問祝炎生,同時一旦在半個時辰內(nèi)沒有我方人員安全的回覆,施打虎會再次去找援軍。可是按照眼下這種情況,就算施打虎找來援軍,也只有給伍子安他們收屍的份兒了。
一個又一個兵卒陷入了發(fā)狂狀態(tài),也不知道發(fā)狂時他們產(chǎn)生了什麼幻覺,紛紛拔刀亂砍,好在這廳挺大,他們亂揮刀也少有能砍到人的時候。彭和尚不得不上前,出手將他們一一都點了穴。這毒霧還在瀰漫,剩下的幾個人當(dāng)中,只有白衛(wèi)紅和彭和尚會武功,估計能比常人多挺了一會。
冷靜,冷靜,一定有一個點是自己想漏了的,伍子安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尋找出路。
對了,既然煙能從升降機下來,是不是人可以從升降機上去呢?就算是在後世,人也是能從電梯井裡爬上去的,自己剛纔的思維一直停留在升降機不能使用的情況下,現(xiàn)在自己這邊有彭和尚和白衛(wèi)紅這兩個會武功的,他們並不需要依靠升降機,只需要擊破託板,人便可以爬上去,既然這霧能下來,便代表著空氣能夠下來啊。
一念至此,伍子安叫道:“師父,快將升降機託板擊破,從升降機上去。”
彭和尚聽到此言,一個箭步出去,進了升降機的那個格子,想要將升降機上頂板擊破,這時候突然有一股勁風(fēng)襲來,是一蓬飛針,這升降機之中,竟然還有機關(guān),彭和尚在狹小空間之中,避無可避,生生抗了幾下,這飛針只是擦破了彭和尚的一點外皮,卻讓彭和尚感覺一種麻癢的感覺襲來,彭和尚大叫一聲:“我中毒了。”
白衛(wèi)紅搶著過去,將彭和尚給抱回來,只見彭和尚被毒針擦破皮的地方,已經(jīng)腫起來老高了,彭和尚強撐著,以氣鎖住傷口,不讓毒血到處流走。
伍子安連忙抽針給彭和尚放血,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正在給彭和尚施針之時,塗傑慘叫一聲,也開始發(fā)狂了,隨後葉秋山也開始發(fā)起狂來。彭和尚只好忍痛將二人全都點了穴道。
接下來三個人被毒霧逼到牆角,情況危急到無以復(fù)加。
伍子安的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起來,不知道自己還能挺多久,他真不想死於發(fā)狂,更不想作個餓死鬼死去,正在絕望之際,突然牆的一側(cè)憑空開了一扇門,門一開,風(fēng)便進來了,這股毒霧便被一股強風(fēng)給吹散了去。
一個身影慢慢走近伍子安,將伍子安扶了起來,掐了掐伍子安的人中,一股劇痛讓伍子安清醒過來,擡眼一看,卻是姜九兒。
姜九兒穿著一身黃衣,如同黃衫仙子一般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這一刻伍子安差點動了心,這難道是幻覺嗎?怎麼姜九兒會出現(xiàn)在這裡?
姜九兒卻沒有片刻停留,不停地救著人,與她同來的還有桂玉生,她受了不小的傷,此時已經(jīng)包紮起來,也幫著救人。
從門裡進來的風(fēng)十分強烈,不一會兒就將偌大一個大廳的霧全都刮個乾淨(jìng),那些原來發(fā)狂的人,除了在相互砍的過程當(dāng)中受傷的,俱都清醒過來,萬幸的是雖然這些人都掛了彩,但都傷得不重,恢復(fù)清醒之後,各自包紮起來。
伍子安見大家都恢復(fù)過來,這才走近姜九兒,感謝道:“幸虧你來了,要不然我可就得作個餓死鬼了。”
姜九兒道:“你也怕作個餓死鬼嗎?我也差點作了餓死鬼。”
伍子安見姜九兒完好無損,倒是一邊沉默不語的桂玉生滿身是傷,奇道:“你不是被她抓走了嗎?”
“現(xiàn)在她是我們這頭的人了。”姜九兒道,“閒話一會再說,現(xiàn)在咱們一道去救人吧。”
“救誰?”
“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