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嵐一臉無趣的瞧著躲在婢女懷里瑟瑟發抖的若棠,“你就用這模樣偷了你妹妹的未婚夫?還成功的偷到了?”
若棠躲在采青懷里,眼睛耳朵卻并沒有閑著。
這湘王長得倒是人模人樣,不過一雙眼睛卻生的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坊間有太多關于這位主兒如何兇殘如何暴戾如何心狠手辣的傳聞,卻沒有任何關于他容貌的傳聞流出來。
難不成世人都是瞎的,看不到這張男生女相的好容貌?還是,他的兇殘名聲已經完全蓋過了他的好皮相?
若真是這樣,她可得處處小心了。
采青先前見王爺過來,還替自家主子高興,結果那位爺一來什么話都沒說,先就打量貨物一樣的將人打量一通,一出口又是這樣傷人的話語,自家姑娘害怕的不成樣子,她忍不住鼓起勇氣道:“王爺,您怎么能這樣說話?且不說我家姑娘根本沒做過那樣的事,您身為她的夫君,不是更應該維護她嗎?”
怎么還能這般出口傷人?沒禮貌!
楚千嵐軟骨頭似的歪在圈椅里,聞言一挑雅致的長眉,“放肆!本王跟王妃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奴才多嘴了。來人,拖出去!” ωwш_ тt kΛn_ ℃O
想到此人視人命如草芥,若棠可不認為他只是要將采青拖出去這么簡單,自己身邊就這么個忠心可靠的丫鬟,哪能讓她的小命就這樣斷送了。
這般想著,若棠忙板了臉,用嬌軟的嗓音嚴厲呵斥采青:“采青,你怎可如此與王爺說話,還不快掌嘴。”
又轉過頭,拿她天生嬌怯的模樣對楚千嵐道:“王爺莫要生氣,都是妾身的錯,往后妾身一定好好管束她們,不讓她們再沖撞了王爺。”
采青猶自不服,不肯掌嘴,若棠嬌喝道:“難道你也如其他人一般不拿我這個主子當回事?”
說著眼淚刷刷的落了下來,采青一下子慌了神,往地上一跪,抬手就往自己臉上抽,“王爺恕罪,奴婢無意冒犯,奴婢該死……”
“既然該死,那就去死吧。”楚千嵐渾不在意的開口,一抬手,身邊的如意便將小銀剪遞到了他手中。
尊貴無匹的湘王爺就在采青的掌摑聲中悠哉悠哉的修剪起了指甲來,間或還哼兩句小曲兒,一副完全拿采青的掌摑聲當伴奏的模樣。
若棠瞧的一肚子火,眼見著有婆子走進來要將采青拖走,她再顧不得裝相,從大紅的喜床上下來,移步到楚千嵐身前,輕聲道:“王爺要如何才肯饒了妾身的婢女?”
楚千嵐斜睨他的新婚妻子一眼,她一身大紅中衣,如黑綢般柔順的長發只用幾根紅色發帶纏住,因是洗漱過了,臉上沒有令人作嘔的胭脂粉底,有種“珍珠不動凝兩眉,鉛華消盡見天真”的自然美態,仿若初萌芽的蓮花般清雅脫俗,柔風若骨處偏又覺出幾分清冷之態來。
此時鎮定下來的模樣,倒比第一眼見到她那個膽怯畏縮的樣子順眼了幾分。
楚千嵐忽然有了幾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