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皇甫憶軒出院了。
臨行前,皇甫軒、喻白雪和皇甫憶軒三個人,一起去看了昏睡中的司馬柔。那個可憐的孩子,那樣小小的身軀,那么安靜的躺著。
“爸爸,司馬柔真可憐。”
“是啊,她確實……”
“爸爸,你不要太傷心。其實,我說過不和她爭爸爸的,可是,我還是舍不得你。”
“傻瓜!爸爸不是你爭來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其實司馬柔,她不是爸爸的孩子。”
“什么?司馬柔不是你的孩子?”連喻白雪也吃了一驚。
皇甫軒嘆了口氣:“司馬柔是司馬嬌和別人生的孩子,這些年,她一直拿孩子來找我說事,我被她,騙得很慘。”
“她就是個壞女人,我們永遠不要理她!”皇甫憶軒叫道。
“好了,都過去了,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她了,我們走吧。”
皇甫軒抱起皇甫憶軒,率先往樓下走去。喻白雪跟在后面,低著頭,心潮起伏。原來司馬柔不是他的孩子,那是不是說自己一直都誤會他了?這個念頭一直在他的腦海里盤旋著,她張張嘴,想問,卻問不出來。
照例,喻白雪沒有讓皇甫軒送去上官家,而是去了自己公司附近的臨時公寓。盡管皇甫軒已經猜出一些端倪,但是在沒有理清自己的情感頭緒之前,她還是不由自主的選擇了逃避。
皇甫軒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等到下車的時候,把皇甫憶軒叫到一邊,父子倆說起了悄悄話。
“憶軒,想不想爸爸和媽媽永遠都在一起,陪著你,一直都不分開?”
“想。”小家伙點頭如搗蒜。
“那就配合我演一場戲。”
“好!”
于是,皇甫軒附在皇甫憶軒耳邊,如此這般那般,交代了一番。
幾分鐘后,小家伙蹦蹦跳跳的回了媽媽身邊。
“寶貝,爸爸叫你去說什么了?”
“保密!”
“切!”
母子倆牽著手進了電梯。
皇甫軒坐在車里,趴在方向盤上,直到看見公寓里的某一處亮起了燈光,這才緩緩的倒車,開了回去。
小雪,這次,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再逃避了。
兩天以后,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皇甫憶軒纏著喻白雪,硬是要她放下手中的所有工作,陪他去溫泉會所玩。
喻白雪無奈,帶了孩子去A市有名的露天溫泉游泳館。剛走到門口,就見皇甫軒也穿著一身休閑服走了過來。
“爸爸、爸爸,這邊,這邊的!”皇甫憶軒揮著小手,高聲叫著,惹得周圍的目光紛紛看了過來,喻白雪有些羞窘,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皇甫軒走近了,低頭打量了喻白雪一眼。這丫頭,就是愛用這招,幾次都把他給騙過了。看著她羞窘的模樣,真想一把將她臉上那厚厚的黑乎乎的粉給擦掉,然后好好的啃咬一番。
“寶貝,想爸爸沒有?”皇甫軒抱起憶軒,咬不著大人,就只好在小家伙的包子臉上親了幾口。
小憶軒很開心,在爸爸懷里動來動去,咯咯咯的笑著。鬧了好一陣,父子倆才停歇下來。
“好巧啊,皇甫先生。”喻白雪有些不自然的打著招呼。
“不巧,我是受黃先生的邀請專程過來陪他的。”
喻白雪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只好轉身道:“我們進去吧。”
皇甫軒卻不打算放過她,猛地湊近她的耳
邊,低聲道:“還有,以后不要老是叫我皇甫先生,先生是老公的意思,你老是先生先生的叫著,我怕聽多了當真。”
“呃……”喻白雪剛要扭頭,只覺得皇甫軒滾燙的呼吸就響在耳邊,于是慌忙逃開了。
今天的皇甫軒是怎么啦?總覺得跟往常不一樣呢?
喻白雪一邊走一邊低頭琢磨著,等停下腳步來,才猛然發現三個人站在了游泳池邊。
“呃,這,不會是要游泳吧?”
“bingo!”皇甫憶軒樂開了花。從小就在海邊長大的他,游泳自然不在話下,這會兒已經迫不及待的去包包里翻游泳衣了。
“呃,那個,你們游吧,我沒有帶泳衣,就在邊上玩就行了。”
“我給你帶了。”
皇甫軒遞過來一個粉色的袋子。
喻白雪的臉紅得像要滴血一樣。
偏偏皇甫憶軒還在一旁叫著:“媽媽,你臉紅干什么呀?趕緊去更衣室換啊。”
喻白雪只得接過泳衣,去了更衣室。拿出泳衣一看,還好,不是很暴露,而且也是她喜歡的款式。于是換了衣服,一穿,剛剛合適,喻白雪的臉上又火燒火燎的燙了起來。這男人的眼睛真毒!
喻白雪換好衣服后,在更衣室里扭捏了半天。其實她的身材很好,勻稱細膩,走出去相當亮眼,可是她從未在公共場合穿得這樣清涼,何況是在皇甫軒的面前。然而磨蹭了許久,終于還是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哎呀,媽媽,你像蝸牛似的,慢死了,我們都等你老半天了。”皇甫憶軒早已經不耐煩。
皇甫軒看著有些忸怩的喻白雪,眼底閃過一抹驚艷,慢慢地滋生起一簇小火苗。
“走吧。”他牽起皇甫憶軒,走過來,站到喻白雪身邊。
喻白雪低著頭,一轉眼就瞄到了他那子彈頭泳褲邊露出的緊致腹肌,于是趕緊將目光轉向了別處,臉上卻火辣辣的燒起來。
到了游泳池邊,皇甫憶軒就像小鴨子見到魚塘一樣,“撲通”一下就跳到了水里,像條魚兒般靈活的游來游去。
皇甫軒走下水,也是各種姿勢,技術精湛,養眼得很。
喻白雪坐在水池邊,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
“媽媽,你怎么不下來呀?”皇甫憶軒游了幾圈,在不遠處的水里喊。
“你們玩吧,媽媽有些不舒服,就不下來了。”喻白雪回答著。心里卻很癢癢。可是,開玩笑,她能下去么?下去水一沖,她辛辛苦苦畫的丑女妝就泡湯了。
皇甫軒在背對著喻白雪的地方,偷偷的向皇甫憶軒擠了擠眼睛。皇甫憶軒突然反應過來,爸爸前兩天交代的事情,他一高興,差點給忘了。于是,小家伙游到媽媽的身邊,一邊纏著她問這問那,一邊趁她不注意,大力的往下拉了一把。
“撲通——”只聽得響亮的一聲,然后濺起一個大大的水花。全無防備的喻白雪,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栽進了水里。直到嗆了好幾口水,她才發現,自己被兒子給耍了。
嗆水的滋味不好受,喻白雪掙扎著浮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轉身就要去抓皇甫憶軒。哪知道,小家伙像條泥鰍似的在水里鉆上鉆下。喻白雪追了好幾圈也沒有抓住。于是,母子倆在泳池里上演了一場貓鼠大戰。
皇甫軒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見喻白雪在水里泡得差不多了,這才上岸拿來了毛巾,向喻白雪游過去。
“瞧你,滿頭滿臉都是水和汗,擦一擦吧。”皇甫軒把手里的毛巾遞過去
。
喻白雪追了皇甫憶軒好幾圈,早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接過毛巾,也沒有多想,直接往臉上擦去。
剛剛擦了一半,看到皇甫軒的眼神,忽然驚醒過來,轉身就要逃跑。
“還有些沒有擦干凈呢,來,我幫你。”皇甫軒不由分說,直接攬過喻白雪的腰,讓她逃無可逃。然后,他拿過毛巾,細細的擦著喻白雪的另外半邊臉。
一張干凈、白皙,紅潤的臉蛋露出來,上面鑲嵌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
小雪!
皇甫軒丟了毛巾,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將自己火熱滾燙的薄唇印了上去。
這一天,他等得太久。
喻白雪眼睛瞪得大大的,腦袋轟然一聲炸開,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被兒子給賣了。
“不,唔……”
“把眼睛閉上。”皇甫軒溫柔的命令。
一邊的皇甫憶軒也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然后一雙大眼睛又從指縫間偷偷往外張望。
哎呀,爸爸媽媽玩親親,好羞羞!
一個火熱纏綿的法式長吻結束,喻白雪已經癱軟在皇甫軒的懷里。
“皇甫軒,你……”
“小雪,還要不要叫我先生?不如換個同義詞,叫聲老公聽聽?”
“皇甫軒,你太過分了!”喻白雪臉上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因為羞惱還是氣憤。
“小雪,對不起。我知道,我欠你解釋。但是,我不會讓你再逃。”
皇甫軒將喻白雪緊緊的抱在懷里,然后打橫,一個公主抱,出了水面。
因為失重,喻白雪本能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只看見那薄唇彎起,噙出的一抹笑意。
從溫泉露天泳池回來后,皇甫軒將喻白雪和皇甫憶軒帶回了莊園。
“小雪,給我半小時的時間,我欠你的解釋,都一一給你。”
喻白雪點頭,跟皇甫軒一起去了書房。
皇甫憶軒也吵著要去,羅伯特好說歹說,最后答應去馬場騎馬,總算是把小家伙給哄開了。
書房里,皇甫軒將變聲器里還原出來的對話放給喻白雪聽,將自己查到的資料一點點的呈現給她,喻白雪這才知道,皇甫軒從來沒有背叛過她,一切,只是司馬嬌從中作梗罷了。而自己被綁架,在酒吧的那一晚,正是喝醉的皇甫軒。
聽到這里,喻白雪只覺得心底懸了多年的大石頭終于“砰”一聲落地。原來,她也不曾對不起他。
“軒,是我太任性,是我不該盲目的離開你……”喻白雪一頭扎進皇甫軒懷里。
“不晚,我們之間,什么都還不晚。”
皇甫軒抱住喻白雪,低頭,尋到她的紅唇,附了上去……
行動,是解相思最好的方式。
一個月后,喻白雪帶著皇甫憶軒,與皇甫軒一起重新舉行了隆重的婚禮。Jack帶著婉君、老太爺都回來參加了盛典。婉君與皇甫寒相見,自然又是一番互訴衷腸。
參加完婚禮后,jack帶著自己的女兒去了D國尋醫。
皇甫軒和喻白雪開始蜜月旅行。皇甫憶軒硬要跟著去。
于是,在某個早晨或是黃昏,小家伙從兩個大人的中間鉆出來,惹得皇甫軒一臉的黑線,表示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了,礙事。
一年后,喻白雪再次生了個女兒,皇甫憶軒有了小妹妹照顧,再也不去當燈泡了,皇甫軒和喻白雪,終于又回歸了二人世界。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