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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 Three

自從那次“吹寶的不幸事件”之後,海格的小屋成了孩子們週五下午的好去處,當然,領教了看守人與衆不同的食物審美,他們通常都是自備零食——哈莉帶的就是上午魔藥課之後從納歐米那兒搶的半包太妃糖,對比著桌上那看起來既堅又挺的小餅乾吃了一個又一個,不久嘴角就溢出少許的咖啡色。

“擦擦嘴?!焙彰艨床贿^去,給她遞了張紙巾,第一次來這兒的棕發女孩看到其他三人的隨意,少了很多應有的拘束。

“哦——”哈莉看看她手裡捏了半天只咬了一口的餅乾,狠狠心遞了兩個糖果過去——沒辦法,這些太妃糖太美味了,比天狼星從蜂蜜公爵給她買的還要棒,也不知道朋友是從哪兒弄來的,待會兒一定得問問。“海格,你是說又有一隻獨角獸遭到襲擊?”因爲胳膊仍然被吊著,唯一不用幹活的女孩大聲說道。

“嗯,差點救不回來!弗蘭澤完全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可靠!”海格憤憤地颳著大銅壺裡的陳年水垢,又是生氣又是傷心?!榜R人只會說些存心不讓人聽懂的話!”

“我在書上看到馬人是很聰明的?!焙彰趄湴恋攸c了點頭,“它們是少數幾種能學會人類語言的高等智慧生物之一。”

“也許它們的教材出了問題,所以說話纔會很難懂。”羅恩嘴裡塞著納威給他的巧克力,支支吾吾地說。

“它們沒有書籍,是通過一代代的長老把文明傳下來的?!焙彰粲行┎恍嫉厍屏肆_恩一眼,馬上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紅髮男孩齜了齜牙,一邊自己嘀咕著幾個詞一邊更加賣力地擦起了桌子。

“海格先生,吹寶已經完全好了,真是非常感謝!”納威開心地抱著已經變回自然色的蟾蜍,差點兒就把嘴湊了過去,經此一役,吹寶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想要逃開他了——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啊。

“不用放在心上,”海格用粘著去污粉的大手直接撓頭,看得赫敏連連皺眉,“是它自己康復的,我沒有喂特殊的藥物.納威,你以後多注意一下飼料問題,我覺得吃錯東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樣嗎?是我不好,給它吃了不少蟑螂硬糖,可能就是這個緣故?!奔{威責怪自己的同時哈莉朝天翻了個白眼,蟑螂硬糖——誰會給蟾蜍吃這種東西?!沒加後綴的還差不多?!昂8?,到底是什麼東西傷害了獨角獸?”

“Well,我問了——”巨人吞下一個名字,“證明不是——”又吞下一個名詞,“所以,肯定是其他生物。”說到這裡,海格面上一片釋然,“貝恩說他們一直察覺到邪惡在禁林裡行走,不過——”

“Voldemort?”這個名字引起了所有男性的心驚膽顫,納威臉兒煞白,屋主把大銅壺重重砸到地面上,羅恩則發出了強烈的抱怨,“別說那個名字??!”

“一個名字而已!海格,是他嗎?”哈莉眼睛發亮地詢問著,彷彿她說的那個人只是一隻可愛而稀有的小動物。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巨人有些暴躁地揮起了拳頭,“出去!出去!你們已經幹了很多活兒!現在回城堡去!”就這樣,格蘭芬多的新四人組合再次被獵場看守人轟出了小屋,同時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們不用再假裝那巖石餅乾味道尚可了。

“時間還早,我們去公共休息室裡下會兒巫師棋怎麼樣?”羅恩擺脫了最初聽到那個名字時的恐慌,愉快地建議道。

“如果只是一個下午的話當然沒有什麼問題,”赫敏老氣橫秋地開始說教,“不過我認爲更好的方式是先做完這一週的作業,然後你可以盡情地享受剩下的週末時間。”

“聽起來不是個壞主意,不過,我有個更好的建議! ”哈莉動動嘴角,伸出完好的右臂把其他幾個人召集到身邊,“我們去看看獨角獸怎麼樣?”

“獨角獸?”赫敏瞪大了眼睛,“你開玩笑吧?!學生是絕對不被允許進入禁林的,萬一被發現——”

“Come on(拜託),我們是勇敢的格蘭芬多! ”

“不行,哈莉,這太瘋狂了!”女孩使勁兒晃動著凌亂的棕色捲髮,“如果被麥格教授——”

“我知道一條秘道,可以從城堡直接越過邊緣,樹林那麼密,不會有人發現的?!惫蛴脙蓚€手指扒了扒頭髮,“光憑海格和那些靠不住的馬人,永遠都別想抓住真正的罪犯,我們得想想辦法!”

“如果你說的是深入禁林的話, ”羅恩誇張地大吐了一下舌頭,“弗萊德和喬治已經夠讓媽媽頭痛的了。他們一直說讓我向哥哥們學習,不過肯定不包括他們倆——在某些方面很好玩是沒錯,可如果——”

“羅恩,我們不是在討論你的偶像問題,謝謝。”哈莉惡狠狠地瞪了羅恩一眼,“我們關注的是獨角獸?!?

“我不認爲你進了禁林就能查出什麼.海格和馬人都很有經驗不是嗎?連他們都——”

“他們也許有經驗,可不一定充滿智慧,”哈莉轉變了說服方式,開始笑嘻嘻地拍赫敏的馬屁,“格蘭芬多的天才小女巫,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很大機會發現真相的,再說真正危險的生物通常在夜間出沒不是嗎?”

也許是被誇讚了的緣故,赫敏只遲疑了兩秒鐘就同意了哈莉的提議,同時還口口聲聲地說要看著他們儘量不違反校規;羅恩也投了贊成票,有一大半心思是想借此向雙胞胎哥哥證明自己比他們有種得多;至於納威——他的反對被華麗忽略了。

爲了方便起見,男生們都被要求換上長褲而不是平常穿的袍子;收拾停當之後,四人小分隊聚集在底層一個空閒的小教室中,準備進行他們的禁林之旅計劃.哈莉小心翼翼地先確認附近沒有可疑人物和聲響,然後在走廊裡一具甲冑的紋章盾上特定的位置敲了三下,那裝飾品立刻活了起來,轉身在牆上刺了一矛. 伴隨著喀啦啦的聲響,被它矛尖擊中的地方多了一個圓形的大洞,孩子們一個接一個地鑽了進去,羅恩不小心絆了一下,發出了吃痛的悶哼;走在最後面的哈莉把洞口合上之後才低低地發出抱怨,“你應該慶幸皮皮鬼不在附近,羅恩,不然我會請他把你打包送給血人巴羅!”

“這是麻瓜的褲子,我是巫師,哈莉!當然會有些不習慣。”

“閉嘴!牛仔褲比長袍容易活動多了!納威,幫我掐他一把?!?

“別吵了,”赫敏有些擔憂地舉起尖端閃爍著亮藍色光芒的魔杖,仔細審視著面前向下傾斜的階梯,“哈莉,你確定這是通往禁林的嗎?”

“從方向上看是不會錯的,”哈莉帶頭往前邁步,“你放心,我的消息來源非常可靠,”想到父親和小天狼星,她得意地點了點頭,“走快點,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大概過了十分鐘,孩子們從一顆巨型柳樹的樹洞裡探出了腦袋,確定已經到達禁林邊緣之後興奮地互相輕輕擊掌?!昂?,我們只要沿著海格平時走的小路往裡面走,應該就能碰上那些馬人.”哈莉很快就找到了些明顯的痕跡,頗有領袖風範地朝男生們點頭:“羅恩、納威,你們倆要注意聽周圍的動靜,不能讓海格發現我們。”

“放心,他那麼大的塊頭,幾裡之外就能聽見腳步聲?!睕]碰上什麼怪獸哥斯拉的羅恩已經克服了恐懼心理,開始饒有興趣地打量附近的景色,“禁林不像大家傳的那麼邪乎,我以前還把弗萊德和喬治當成英雄,真是太蠢了,我本應該知道的?!甭“皖D和赫敏則欣喜地觀察著這裡面與衆不同的植被,如果不是哈莉在一邊催促,他們是一定會刨幾棵回去種植看看的。一隻美麗的鳥兒無聲無息地掠過這羣孩子的頭頂,靜靜地停在附近的樹梢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如果哈莉擡起頭來,她會發現異常眼熟。

才走了不到十分鐘,前方就出現了岔道,領頭羊左右看看,有些無奈地停下掂量了一會兒. “看來咱們得分開了,我和納威一組,赫敏和羅恩一組,如何?這裡有八眼巨蛛,大家都要小心些。”

“等一下,你剛纔說的是八眼巨蛛嗎?”羅恩長長的鼻子抽了抽,害怕地後退兩步,抓住了納威的胳膊,“沒人告訴過我林子裡有大蜘蛛!我現在就要回去!”

“別傻了羅恩,你不敢一個人回去的——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往右邊走好了?!卑l現羅恩不肯邁步之後哈莉生氣地叫了起來,“羅恩,我們是格蘭芬多!”

“如果格蘭芬多意味著要跟蜘蛛交往的話,我寧願去赫夫帕夫!”

羅恩的說話被一個渾厚的男聲打斷,“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想?!睂W生們吃了一驚,忙不迭地將魔杖指向聲音的來源,樹影裡慢慢踱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黃鬃馬的身子,上身是健壯的人類男子模樣,“很高興見到你們,人類小駒子,我的名字是弗蘭澤——星辰爲每個生物指引他們命運的方向?!?

“很高興見到你,弗蘭澤?!惫蚴栈亓四д?,並示意其他人也這麼做,上前兩步,仰頭看那幾乎和她教父一般輪廓鮮明、英俊明朗的容顏,右手合於胸前,“我是哈莉?波特,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今天來是想調查一下——”

“即使是馬人也有誤解星星的時候,我們不被允許對任何人透露他們自身之外的秘密。”弗蘭澤的嗓音忽然變得柔滑而憂鬱,給了哈莉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之後又重重看了納威兩眼,“我現在唯一能說的是,獅子的心臟仍未綻放出應有的光芒;鳳凰的雙星之一註定被吞沒; 而巨龍的獠牙和眼睛即將現世——”馬人發出低低的長嘯,類似於真正馬匹的嘶鳴,前蹄在地上磕了幾磕,發出沉悶的聲響。“火星越來越明亮了,小駒子們,你們會有上戰場的時候,不過不是今天——跟著我,回到城堡裡去?!?

“弗蘭澤,我很榮幸能聽到您在星象上的卓越見解,不過——”

“我認識你們的校長,小馬駒,相信我,你不會想讓他知道你們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很多馬駒以爲老馬們過於謹慎或者過於保守以致於無法做出及時的判斷,事實上並非如此。在擁有名驥的腳力之前,駒子們應該先熟悉自己的圍欄?!备ヌm澤語重心長的解釋打消了哈莉繼續詢問的念頭,再次鄭重地行了個巫師禮,五名孩子跟在馬人身後走到了森林邊緣。一路上納威大膽問了不少關於禁林裡珍稀植物的問題; 哈莉總是低著頭,似乎是想確認弗蘭澤腳上有沒有打馬掌;至於赫敏,自然是在認真研究弗蘭澤那些話的真正含義。

……哈莉第一個從盔甲後面的圓洞中爬出,仰頭髮現一個按照慣例拿著本厚書的朋友,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把緊跟其後的羅恩腦袋撞上了洞口?!澳?、你是怎麼知道的?!”黑髮女孩往旁邊跳了一步,意欲離開那對眼眸的逼視。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一副小油畫上的中年女巫發出了愉快的笑聲,右手虛掩嘴脣,左手似乎要從畫框中伸出來一般指指點點。“哦,你們這些頑皮的孩子。”

“維奧萊特,如果你能把這件事當成我們之間的小秘密,等我聖誕節回家的時候一定爲你找到一座種滿紫羅蘭的庭院?!?

“Nonsense,我纔不會被你收買呢,”女巫咯咯笑著,“不過我確實喜歡你說的東西。”她嗖地一聲飛出了原本所在的畫框,頃刻之間出現在走廊盡頭的那副水果靜物裡開始用餐。

“他們四個幾乎逛遍了整個林子也沒出過什麼事兒不是嗎?”哈莉討好地揪住朋友的衣襟,努力想用自己燦爛的笑容感染她。

“那是四年級以後的事,”那時候他們已經是阿尼瑪格斯,“而且現在是危險時期,如果你記得的話?!笨宓南右梢苍S可以排除,但獨角獸的接連受傷卻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穫呢!”哈莉撐開雙臂,比出一個很大很大的姿勢,“馬人的預言——”

“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赫敏快速地衝上前去,眼中盡是對新事物的渴望。“你想明白那預言的真正含義了嗎?”

“赫敏,我只有兩條腿啊?!彪y得開了個玩笑,納歐米再次提醒了哈莉他們要注意安全之後率先離開了那條走廊; 此時樓底下的盛宴已經過半,甜點開始出現在桌面上; 在分散到各自的餐桌之前,哈莉一把扯住了朋友的袖子:

“納歐米,他說鳳凰的雙星之一註定被吞沒,這是什麼意思?!”黑髮女孩壓低的嗓音裡有一絲惶急,綠眸種水光震盪。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朋友用中文說了八個字,然後在哈莉面部肌肉僵硬的時候輕輕用指尖撫了撫她的臉頰,“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初初!”一個不小心,前世的稱呼脫口而出,哈莉使勁兒甩了甩頭髮,“如果我是預言裡的那一個,你不能再捲進來!我不想第二次又——呀——”這時耳朵突然被狠狠地扯住,她發出了悽慘的尖叫。

“連塔羅牌都沒摸過的人,不要隨便揣測莫名其妙的預言。”再用力擰了一下之後納歐米輕鬆放開了手,“就算是真的,不會反過來從肚子裡開始折磨死吞了咱們的東西麼?《西遊記》你總看過吧?”斯萊特林施施然走開,剩下哈莉揉搓著自己紅得發紫的左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個口號——梅林的褲子——真是太正確了,至少我得擁有足以和你並肩作戰的實力??!

作者有話要說:哈莉正在成長,納歐米仍在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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