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Six
假期裡的最後一個星期三，收到學校來信的格蘭芬多們約好一起去對角巷購物，哈莉和赫敏看到羅恩活潑的小妹妹金妮很是興奮，主動要求在衛斯理夫婦和格蘭傑夫婦去“喝一杯”的時候帶著她四處轉轉，鬧騰之間他們經過了一家魔法寵物店，金妮停下來看一隻在粉紅和暗綠之間轉換色彩的兔子時從櫃檯後面傳出了招呼聲。
“嗨，納歐米——大家好。”拉文克勞的安東尼?戈德斯坦站直了身子，放下手裡的一袋飼料，笑著跟大家握手，“這是我阿姨開的店，有時候我會過來幫忙。”
哈莉四下看了看，覺得雖然擁擠了點兒，倒是好玩得緊，“很不錯——金妮，有什麼喜歡的動物嗎？”羅恩的眼睛緊盯著一隻殼上鑲有閃光寶石的巨龜，納威正在用蒼蠅逗吹寶，女孩決定忽視他們。
“呃——我想先看看——”金妮摸了摸空癟的口袋，有些面上發熱。
“請隨便觀看，這裡稍微有點擠，不過幾乎集中了全世界的珍奇生物。”安東尼熱情地介紹著，“如果是第一次餵養寵物，我建議從老鼠之類的生物養起，它們並不需要太多的關懷……”
趁著安東尼向金妮和哈莉介紹一窩藍色蒲絨絨，而奧斯卡與羅恩一起打量那隻昂貴烏龜的時候（納威還在門口逗吹寶），納歐米輕輕朝另一個玻璃箱裡的橙色毒蛇說話，“你好，能聽懂我說話嗎？”
【蛇怪在上！她會說蛇語！】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接下來又是一個幾乎完全相同的聲音，【喂，巫師小姐，你不用在那個笨蛋身上花費心思！它是條普通的蛇！】
【這麼說，你不普通咯？】納歐米放棄了那條似乎低下了頭，卻沒有迴應的橙蛇，循聲找到了一條純黑色雙頭蛇: 它大約有一米長，雖然和別的蛇不一樣，分叉的兩個頭看上去卻一點兒都不畸形，結合處線條優美，蛇頭上各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硃砂記，眼睛分別是幽綠和寶藍。
【當然了！】【除了我們天命祭祀和擁有蛇怪血統的王族之外，其他的蛇都沒有自主意識——當然倒是能聽從命令沒錯。】
【這裡還有沒有其他蛇擁有自主意識？】得到否定答覆之後納歐米很滿意地叫來了安東尼，男孩露出很猶豫的神色，並沒有馬上接受這筆生意，“你確定嗎？雙頭蛇是很不吉利的，傳說它們能使植物枯萎，並給看見它們的人帶來厄運.”
感覺到安東尼說的不是稱讚，雙頭蛇開始強烈不滿，【他一定是在誹謗！】【毫無根據的指責! 】【愚蠢的人類! 】被瞪了一眼之後，黑蛇委屈地縮成一團。
“謝謝你的提醒，安東尼，不過你是尊重事實的拉文克勞，應該知道傳言並不可信。多少錢？”
“不要錢——培育出來的雙頭蛇是不能丟棄的，否則會帶來更大的厄運——把它帶走了我阿姨會對你感激涕零呢。”安東尼用魔杖在關著蛇的玻璃箱上敲了兩下，“現在你可以帶它走了，我們提供送飼養容器上門的服務。”
“哦，謝謝，不過沒必要。”納歐米伸手把軟綿綿的黑蛇拎出來掛在左臂上，“速速縮小。”女孩將那個一米長的大玻璃箱變成火柴盒般大小捏在手上時，哈莉也擠了過來，頗爲好奇地看著那條雙頭蛇，“又是魔藥材料？”
“有待研究。”
黑髮女孩朝她一本正經的朋友咧嘴而笑，把安東尼拉到一旁，“跟你打個商量，”女孩在莫名其妙的他耳邊輕輕說，“弄個抽獎活動出來，中獎者可以在店內任選一隻貓或者兔子，讓那個紅頭髮小女孩抽到，她選的寵物我來付錢。”
男孩半張著嘴想了幾秒鐘才明白哈莉的意思，好半晌終於點點頭，轉到櫃檯裡面開始鼓搗，然後拿出一隻箱子來請大家抽籤；羅恩、金妮和赫敏都伸了手進去，最後只有最小的那個女孩拿出了一張帶著紅點的竹籤，歡天喜地挑了一隻左眼上有一塊黃色斑點的小白貓。
“噢,我真希望自己也能養一隻寵物，我喜歡貓頭鷹，不過今年我已經打算把零用錢都花在掃帚上了——我被哈莉說服了，飛天是存在於女巫血液裡的狂熱。”赫敏有些羨慕地看著金妮懷中正在舔自己前爪的小貓，伸出手去逗弄。
相對於其他人的歡快，小奧斯卡這時候真是心裡糾結：爲什麼，爲什麼她挑了那個條狀動物（平心而論，其實雙頭蛇更接近於乾草叉而不是長條）；雖然比毛蟲之流好看那麼一點點，可是那動作、那身段——他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悽慘地叫道，“納納!你的盔甲咒已經萬無一失，不用再拿這個來拒絕我的！”
他的抗議當然是無效的，孩子們繼續在對角巷裡閒逛，於麗痕書店門口被大堆排隊的人吸引住了視線，看清海報上的人之後，哈莉發出一聲響亮的感嘆，“噢——原來是他！”
另一個女孩的表現完全不同，赫敏興奮地踮起腳尖朝裡面瞅，“吉德羅?洛哈特！我們書單上的書基本上都是他寫的呀！”
“是他寫的倒是沒錯. ”卻不是他做的，哈莉跟納歐米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我們一起排隊吧。”納歐米與納威沒有響應號召，只有小奧斯卡一邊咕噥著秩序不好一邊捧著一大摞書本和其他人一起站隊。
擠在書店裡的絕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女巫，洛哈特頻頻向大家露出光潔的牙齒，不時引發出幾聲充滿愛慕的嘆息聲。當赫敏小心地請他爲自己買的全套書籍簽名之時，歪戴著一頂勿忘我色巫師帽的男巫笑得更燦爛：“霍格沃茨的學生？”
“是、是的，先生。”看到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赫敏有幾分緊張。
“很好，我正有一個好消息要向大家宣佈。”洛哈特站起身來，清清嗓子，“不單會擁有我的新書——《神奇的我》，事實上，霍格沃茨的同學們將得到真實的神奇的我！是的，各位先生，女士們，我很榮幸而自豪地在這宣佈，今年九月，我將就任於霍格瓦徹魔法學校成爲他們的黑魔法防禦教程的新老師！”
“Oh my——”哈莉的抱怨被閃光燈和尖叫聲淹沒，與洛哈特並肩而立的赫敏則處於與偶像合影的亢奮中，她幾乎是掂著腳尖走出了書店，走進附近的魁地奇專賣店。
“我想要一把結實穩重的掃帚，”赫敏首先對接待他們的店員這麼說，然後轉頭朝哈莉微笑，“來之前我做夢都沒想到！吉德羅?洛哈特！哦——他真不是一般的迷人，而且還那麼勇敢！”回身看了一下店員給她看的樣品，她的瞳子仍舊被迷芒的喜悅佔領, “我覺得這個看起來還是有點——怎麼說——輕浮，拜託您拿最平穩的那種——洛哈特！霍格沃茨的教授！”
“Come on，赫敏！”羅恩終於忍無可忍發出了低吼，“你能不能別在神聖的掃帚店談論這個洛哈特！”
“是啊，赫敏。”哈莉微笑著補充，“等你們的合影上了《預言家日報》再說也來得及。”
“《預言家日報》？！”赫敏滿臉的幸福和急切，揪住哈莉的衣袖, “你覺得照片裡會有我嗎？剛纔那個攝影師確實說自己是日報社的——那一定會成爲我們家的寶物！”
“這位小姐，您還要不要選掃帚？”店員不耐煩地插了嘴。“我有其他顧客需要招待. ”確定經過的兩位衣冠楚楚的紳士踏上臺階之後，他使勁兒在圍裙上擦擦手，衝過去爲其拉開店門，“您的光臨讓敝店蓬蓽生輝，尊敬的福吉大人，馬爾福先生。”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談論那個小白臉，我們本來可以不用撞上這些人！”哈莉有些生氣地在赫敏耳邊嘀咕，心想這倆人怎麼會跑這兒來。
“哈莉！你怎麼可以說我們的教授是小白臉！”
“他就是——喔，指環王！”哈莉發出了一聲感嘆，頗有興趣地看著馬爾福那披肩的白金色長髮和墨綠色長袍上時隱時現的繁複花紋，殊不知自己這個轉變讓朋友們在心裡大搖其頭。
魔法部長與奧斯卡還有隆巴頓兄妹以及其他附帶的學生打過招呼之後被請到了裡屋，赫敏很快選了一柄彗星，在其他人的催促下離開了商店；孩子們朝破釜酒吧的方向走去，哈莉猛地蹦出一句，“你們說，福吉和馬爾福去那兒幹嘛呢？你們能想象部長騎著掃帚上班麼？”
集體搖頭之後赫敏提出了一個可能性，說是馬爾福家想贊助魔法部幾柄掃帚作爲公務員福利，被黑髮女孩嘻嘻笑著否決了: 理由是部裡顯然有汽車，用掃帚作爲代步工具未免有些寒磣（就如同在奧迪寶馬流行的年代，你能給政府部門送捷安特嗎？哪怕是最高級的山地越野？）。
與大人們會合之後，早就疲於安撫丈夫旺盛求知慾的衛斯理夫人感謝了哈莉和赫敏，急衝衝牽著金妮去購買魔杖和二手長袍；納歐米和納威被一直面色不佳的奧斯卡拉回家去——法國男孩準備明天回家，正是充滿離別之愁的時候；只剩下哈莉、羅恩和赫敏坐上旁邊那張小桌饒有興致地繼續聽衛斯理先生和格蘭傑夫婦閒聊……
“這麼說你還有個比你小一歲的妹妹？”羅恩有些不解地問道，“今天怎麼沒來？”
“她沒收到錄取通知，”赫敏小聲說著，微微皺起了眉頭，“我本來也以爲她能來的，可是——”
“這種情況很常見的，”哈莉接上了話頭，“我聽納歐說過，所有非巫師家庭出身的巫師早期家譜上其實都有巫師存在，雖然其他人不一定知道，這叫隱性隔代遺傳。一般來說，很少在同一代出現一個以上的巫師——我阿姨就一點兒魔法也沒有——不過，也許我的侄孫輩兒裡會出現一個。”
“自從我被霍格沃茨錄取之後，海倫娜也一直盼望著能收到通知書; 我給她看過幾本魔法世界的書，她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我不知道最後會這樣。”赫敏壓低了聲音，長長嘆了口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其實沒有魔法也沒什麼不好。”非巫師家庭的正常人總強過魔法世家的啞炮，哈莉這樣想著，拍起了赫敏的肩膀。“不過你要小心，告訴她不能對別人提你是女巫的事，不然會被魔法部的人修改記憶！”
“我當然知道. ”赫敏略帶苦澀地喝著杯中的南瓜汁，頭一次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因爲隆巴頓夫人信得過的薇爾隨奧斯卡回了法國，這一天後哈莉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好友，直到9月1日，孩子們才重新相會在站臺上。斯內普將被監護人送進格蘭芬多們所在的包廂，自個兒像蝙蝠一樣輕盈飄走；赫敏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與女妖共渡的假期》裡的大段情節，著實吸引了沒看過書的那些孩子們，即使哈莉也聽得津津有味。
此刻的另一節車廂內，王子和祭祀正在進行激烈辯論:
【我是偉大的薩拉特蘭斯王子！以先祖薩拉達爾之名，你這無禮之徒還不趕快俯首稱臣！】紫色的小蛇高高擡起上身，努力要對另一條大蛇造成威壓。
【我們是所有帶鱗生物的天命祭祀，別說你這種王族血統稀薄的傢伙，就是正統的蛇怪陛下也得恭恭敬敬！】雙頭蛇毫不示弱地吐了吐信子，【就是，沒教養的晚輩，一定沒受過多少教育。】【什麼是“教育”？】另一個頭對自己的兄弟發出了疑問。【蠢貨！就是——就是——反正只有我們“天命祭祀”不需要教育，其他的高等帶鱗生物都需要，否則就會變成空有靈識沒有自我意識的蠢貨，明白嗎？】【那你竟然還叫我‘蠢貨’！】兩個頭頓時起了內訌，互相發出威脅的嘶嘶聲，這時原本得意非常的小紫蛇突然發出了悲哀的低嚎，
【啊啊啊——我短命的母后！您給了我生命，卻沒有給我充分的教育，導致我此刻被兩個醜陋的老頭兒羞辱！尊敬的先祖薩拉達爾——】
【你說什麼，你說我們是醜陋的老頭兒？】遭到誹謗的雙頭立刻一致對外，【像我們這麼英俊倜儻風華正茂的蛇怎麼可能是老頭兒！！】【可我們是比它老沒錯兒啊。】【閉嘴！你個蠢貨。】【你又罵我蠢貨！？】……
“看起來它們感情不錯呢，”扎比尼頗爲開心地看著兩條蛇的互動，不時衝身邊的女孩微笑, “薩拉公主一直精神不好，這回她終於有個伴兒了。”
可惜實在是太吵了——納歐米沒有搭話，心裡不停地思量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濾掉這些沒營養的蛇語，這時雙頭蛇內部又起了爭執，那個翡翠眼的開始心疼薩拉特蘭斯是個小孤兒，想要給它一點點“溫暖”，另一個卻使勁把往前湊的身子向後拽，其力度之大幾乎能把頸部的雙叉扯開兩半。
達芙妮和阿斯托利亞姐妹倆坐在對面，一起談論一些霍格沃茨的事情，不時發出輕快的笑聲，納歐米坐了沒多久就想出門找哈莉他們聊聊，結果剛剛好碰上塞沙給她發了條信息，於是轉而進了隔鄰的包廂，裡面是小馬爾福和他的兩個大塊頭跟班。派了克拉布和高爾到門外面看著，德拉科面色凝重地取出一個黑皮小日記本放在中間的小桌上，納歐米緩緩伸手打開第一頁，那上面用無比熟悉的筆跡寫著“”的字樣。
『塞沙說，這裡面沉睡著一小片靈魂。』
『你把它帶出來，你父親知不知道？』爲了以防萬一，納歐米告訴了他家裡可能藏有類似聖物盒的東西，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拿了出來。
『我絕對不希望在馬爾福家出現類似波特家的事！』德拉科往靠背上挺了挺身子，『多比幫我在密室裡找到了它，我拿著它去問父親——他很吃驚我會對它感興趣，隨後吩咐我不妨隨便交給霍格沃茨的某個學生。』
『那麼，我就收下了。』納歐米想要拿起日記，卻被對面之人輕輕按住本子的另一頭。
『你想被它控制嗎？納歐米！？』德拉科眉間顯出兩道深痕，眼睛微微瞇起，薄脣抿成一個極似魔藥教授的厚度。
『我想用最經濟的方式毀了它。』女孩見對方沒有鬆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支小小的水晶瓶，裡面浸泡著一枚橄欖大小的黑色樹種。『靈魂碎片對魔法植物來說是最好的養料。』用薩拉特蘭斯的毒液滋養過的擬安達利爾藤絕對能夠吞噬它，爲了這一天，納歐米已經作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只需要一個絕對穩定的環境。』
『到時候我再把它交給你。』小馬爾福略略擡頭，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納歐米在長椅上坐好，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把東西收回去。
｛那東西非常邪惡，你們一定要早點毀掉纔好！｝塞沙憂心忡忡地說道，有些不安地搖擺著自己華麗的羽翼……
到站、分院、就餐——因爲心裡惦記著那日記本，在納歐米的感覺裡既有些慢得不可思議，又似乎幾乎什麼都沒體驗到。格蘭芬多們倒是歡騰得有些忘乎所以，要歡慶另一名衛斯理加入，又要幫助納威回答新生柯林?克里維的種種疑問，還要給新來的DADA教授——梅林勳章和《女巫週刊》最具魅力笑容得主——吉德羅?洛哈特的講話鼓掌。
當其他同學還在享用最後幾道菜式的時候，兩位斯萊特林已經悄悄來到了七樓，納歐米打開“有求必應室”，帶著德拉科很快地閃了進去。今天這房間裡幾乎空空如也，四壁都由清晰的鏡面組成，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沙發和一個小茶幾，頂上的大型吊燈映得四周燈火輝煌。
“這是赫夫帕夫爲後人留下的方便之門，”納歐米關門之後用魔杖在門背後點了點，如尼字母組成的Hufflepuff字樣顯了又隱去。“好了，把東西拿出來吧。”女孩接過日記翻開放在茶幾上，擰開水晶瓶蓋將內容物統統倒了上去，伴隨著一聲綿長痛苦的尖叫，日記本開始逐漸融解，從樹種上散發出一些細小的根鬚深深紮了進去，黑色橄欖形物體如同心臟一般開始跳動，忽而鼓突忽而收縮；半分鐘後，尖叫聲變得更加刺耳激烈，樹種搏動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似乎有暴突跳起的傾向。納歐米的雙眉越皺越緊，魔杖直直指住那種子: 它快要吸收不了了，雖然一直處於休眠狀態，不曾吸收到他人的魔法和生命力，這塊魂片仍舊非同一般的強大，由此可見伏地魔的真正實力是多麼恐怖!也許他比鄧布利多還要強，女孩心裡突然滑過這個念頭——如果他沒有因爲追求長生而分裂自己的靈魂，導致性格不穩定和魔力源分散的話，他絕對比鄧布利多更強！
一段古老的咒文從女孩口中逸出，獨特的韻律猶如樂曲，“我的塵世夥伴，我的散失魂魄，我的靈，我的血——”兩條細長的黑色藤蔓纏住納歐米的雙腕，從末端開始變紅，漸漸延伸到樹種上，種子的黑色表面開始綻出一個個暗紅的小點，逐步擴大，直至將整枚種子染成血色。“安達利爾，你的真名——吞噬，淨化，奉獻——以安達利爾之名！”肅殺的紅光籠罩了整個房間，俄爾，一株細小的暗紅色幼苗緩緩盤旋升起，到與人視線持平之處停止生長，頂端現出一個花苞，黑色的花瓣將開未開之時，突然又立即回收——紅光撤去，毫無損傷的茶幾面上只剩下一枚橄欖形種子，暗紅的光滑表面上有幾道慢慢流動的黑色斑紋；至於那日記，已經連飛灰都不存在了。
“安達利爾——”顯得分外疲憊的女孩輕輕揀起那種子，合上掌心坐到沙發裡，一直被樹種完全吸引了注意力的小馬爾福這才發現她腕上留下了一圈焦黑的痕跡，那纖細幼白的手背把它們襯得尤其明顯。
“過上七天就不見了。”納歐米垂手用袖口遮好傷痕，漫不經心地解釋，“爲了安達利爾的成長，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沒有其他辦法嗎？”
“我說過這是最經濟的——回去吧，”女孩略有些虛浮地站起身來，朝仍舊眉頭深鎖的德拉科笑笑，“放心，它已經完全變成安達利爾的養料了，不可能再控制任何人——嗯？”
“我不知道。”小馬爾福的嗓音裡充滿了猶豫和迷茫，“你——到底是什麼人！？12歲——這些完全不是一個12歲的女巫能做到的事情！你是誰？！”男孩盯著眼前似乎隔著一層透明霧氣的身影，額頭和手心都滲出一層細汗，他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他知道自己在害怕，至於到底害怕什麼，又實在說不清楚。
“我是你的朋友，德拉科。”納歐米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與身旁的男孩對視，“波特夫人那天說出的預言，你不是也聽到了嗎？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女孩紫羅蘭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眼前之人，“這雙眼睛，從能看清楚東西開始就一直在汲取知識；這雙手，魔法覺醒之前就在練習揮動魔杖——爲了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重視的人，從有記憶起我沒有浪費哪怕是一分鐘在娛樂上——懷疑我嗎？德拉科，懷疑我什麼？”
在那深邃紫色的盯視下，男孩如同晚間迷霧的雙眸逐漸變得清澈，未久，輕輕移開了視線，“很疼嗎？”
“這個？”納歐米的右手指尖撫上自己的左腕，“應該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疼。”
｛是的，關於這個我可以證明。｝良久未曾發言的塞沙輕輕說道，用尾尖捲住雙頭蛇，一起從沙發後面浮起來；後者稍微有些哆嗦，卻沒有忘記主人在離開特快之時下的禁令，不敢開口說話。｛德拉科，這片沉睡的邪惡已經完全消弭了——我看得見納歐米的靈魂，你不用擔心的。｝
“再不回去就要招人懷疑了，德拉科，要我拉你起來麼？”四周的鏡面映出多個投影，每一個都和房間中心的本人一樣，面帶微笑，背脊挺直；小馬爾福默默起身，和另外一個斯萊特林一起，步態優美地走出了這間燈火通明的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改變劇情中，日記在原著裡已經戲份夠多了，咱早點結果了它，玩兒其他幾個魂器去。
我也想讓教授幸福啊，不過天狼星——恐怕教授不一定想要吧，反正我在原著中很難看出JQ來——大大們接不接受配個癡情的魔法生物給他，比如媚娃或者人魚什麼的？遠目——
那天狼星又怎麼辦捏，唉——盧平已經讓給唐克斯了，而且我一直覺得鹿犬本命，要不乾脆把詹姆斯弄失憶，讓狗狗安慰他？可這樣的話莉莉又太慘了——糾結啊糾結，哪位大大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我一向支持過程虐一虐，結果HE的，反正是同人，得讓大家都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