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
愛玲的文字多美得決絕,讓人窒息。這是骨子裡的,跟做作無關。那個經典的姿勢更是不知道被模仿了多少遍,那個氣質,沒有死去活來的沉澱是決計沒有的。這句話是沒有什麼距離的,能找到太多影子和感傷。
總是習慣把愛情擬人化,整天“她她”的用著。後來有一個歌曲叫《聽說愛情回來過》,不是很喜歡,也不是很討厭。
一開始只想要一個擁抱。不小心多了一個吻。然後想要一張牀。一套房。一張結婚證。離婚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當初只是想要一個擁抱。
多數人走到第二步就停止了,連遺憾都不能感受。
今天的心情實在是糟糕透頂,我很是討厭成爲談資。成爲談資也不可避免,但是別人在背後說兩個小時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有些人,真的是廢物!除了放棄還有墮落這條路可以走。
有的時候你只是覺得他幼稚,是個小孩子,所以好多本不該在這個年紀出現的錯誤原諒了他。但是一天天,有人把文心雕龍又精讀了三遍,他還是一樣,做著不尊重人的事情,彷彿整個世界就剩下他一個是人了。他就是這樣,不值得原諒和寬容。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我曾經跟高幹同桌,他也是我爲數不多的男同桌之一。高幹吃東西是吧唧嘴的,聲音比正正只大不小。我是極爲不能忍受的,忍了一個月之後直接表示他能不能吃飯的時候聲音不那麼大。
我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說“人跟人是不一樣的”。這句話,真的是可以噎死人,反正我當時是啞口無言。
我跟高幹,初中這幾年可以說是無風無雨便是晴吧,沒有許多閒事和矛盾。我這個人是極愛開玩笑的,有的時候需要承認,經常越界。
考完試之後,我成績自己還說得過去,高幹自己感覺本是極好的,但結果是倒數。
就是這樣。有的時候自我感覺良好,結果發現良好的就只有自我感覺而已。有的時候自己覺得砸了,甚至是糊鍋了,結果發現進步了不少。老實說,估分能力要單獨開一門課。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老師們就好像沒有吃過先估分後報志願的虧一樣。我高中的第一個地理老師就是可以上清華大學,結果上了一個四流的本科。我的大姨就是可以上北師大,結果上了一個本地的專科。
分寸,有的時候也叫“度”,是最難把握的。做飯的度需要十年八年的鍛鍊,做人的度有的一輩子也沒明白。
我半開玩笑半安慰,但不知怎麼的變成了我嫌棄他的意思。高幹是真的傷心了,去找了狗剩子。回來說我們換桌吧,狗剩子同意了,反正你也看不上我。
話語裡的失望,不可計量。
那是我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談話,那之後,矛盾就少多了。所以,有些話不用憋在心裡,說出來就好。
我確實是看不上某些人,以至於回憶的時候都不想提起這個人的名字,但不是高幹。
多年之後,看了《暹羅之戀》,到現在也很喜歡裡面的一句話“我們不在一起了,不代表我不愛你了”。
愛,會不會就是個儀式呢?
我們那時就開始流行校園卡了,是有些方便,但也容易出些事端。往往爲了表示關係好和省錢,當然,主要是第一個原因,幾個好朋友會拼卡。
結局往往是幾個特別好的朋友因爲錢的問題變得形同陌路,好的也是關係變差,得不償失。走得太遠就往往忘記當初爲什麼出發,想的太多就往往忘記自己一開始想要的。
我早就知道這個結局,但還是做了一樣的事。就像一開始就知道是錯誤,但是還是要經歷。
寧過錯,不錯過。在本就紛亂多彩的年華。有的時候,等我們條件成熟了,能力完全足夠了,卻沒有當初那顆心了。
在這個年華,就做這個年華的事吧。有人14歲可以做41歲的事情,但等到41歲誰還會做14歲的事情。
我們當時是七個人一起拼卡吃飯。四年級的我們看了太多武俠片,以爲仗義豪情就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以爲朋友就該歃血爲盟,義結金蘭。
那時的感情簡單的可貴,但是不瀟灑。
我們七個人在一個晚上,去了一個人都沒有傳言爲鬼層的四樓(一共就四樓),跪下來宣誓成爲拜把子的兄弟,末了還在每人的左手食指用刀子狠狠劃了一刀,流的血讓另一個人喝掉。到現在我手上還有傷疤,不知道咋就沒消失。
我也不知道是按照什麼排的順序,不是年齡,不是能力,不是資歷,不是家境更不是人品人緣之類。原來是不清楚,現在是太現實。總之是我坐上了第二把交椅,在男生之間的威信也突然提高。
後來因爲拼卡,我們七個元氣大傷。一段時間差點解散。一年後,我摔斷了胳膊,他們都到醫院看我,看完之後就解散了,因爲我不得不轉學。
要麼七個,要麼一個都沒有。他們告訴我這句話的時候,躺在病牀的我,強忍著的淚水還是非常不爭氣。我只是,再也找不到這麼一羣人。
後來老四高中沒有讀完就去打工了,我還見了幾次。老三去了東北,我曾經去他給的地址找過他,結果被告知搬家了。在知道再也見不到他之後,我去找老大喝了一次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醉酒。
到現在,還有聯繫的就只有老大,老四了。除了拼卡,七個人之間產生的矛盾是不可想象的。經常是老三和老四鬧矛盾,化解起來也比較容易。
我和老大的矛盾,持續了兩個月。原因我早就忘了,貌似是我的過錯更多一些。我選擇的策略是對老大私底下強硬,一旦有其他人立刻扮演弱者贏取同情,也在輿論上贏得上風。
不久,全班同學都知道老大欺負我,不熟悉他的人也對他評價降低。與此同時,我散佈老大要跟我打羣架,找了很多高年級的人來揍我的謠言。大部分男生氣不過,選擇幫我打羣架,來教訓老大這個“道貌岸然的小人”。老大也嘗試闢謠,但是已經沒用了,沒有什麼人相信他了。
老大隻能應戰,在班裡趕快尋找幫手。他找了老四一等人,我找了老三一等人。就這樣,全班被我們捲了進來。當然,是被我捲了進來。
至於那天晚上是怎麼打的,我實在不想描述。我唯一一次打羣架,場面之混亂……沒有贏家,都是輸家。
後來我的輿論支持,也就是女生們辦了一件“傻事”:到班主任那裡替我告老大的狀。本來鬧得就夠大的了,這次還把老師牽扯起來了。老師把我們叫到辦公室就說了一句話“全班圍著你們轉了兩個月,挺厲害啊小夥,我命令你們和好。”
出了辦公室,我對著老大說:怎麼辦?
相視一笑,碰了一下拳頭,就這麼過去了。從那之後,我們成了真的兄弟。小學同學,我記得號碼的只有他一個人,後來停機了我還記得。
奔霆飛焰殲人子,敗井頹垣剩餓鳩。偶值大心離火宅,終遺高塔念瀛洲。精禽夢覺仍銜石,鬥士誠堅共抗流。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後來有一次一起喝酒,他喝醉了提起這件事,說我當時又陰又賤,我不反對。
小學同學,我佩服的只有兩個人,一個老大,一個崔月月。都是好兄弟。
其實就是一點小別扭,雖然後來我開玩笑是老大挑的事兒,但是事實上我還是承認的。
真心待我者我以真心待之,真心託我者我以真心擔之,真心善我者我以真心友之。
到了初二也是,一開始是跟正正,曉楠合夥吃飯的,沒有什麼矛盾,我跟正正都是脾氣極好的人,但還是最後算了。
有的儀式就是不必要的。郭陽認了我作寫字的師傅,我也就非常爽快的答應的。
受什麼的影響我早就不清楚了,所有的飾品我都不喜歡,除了戒指。因此也經常戴著,不覺得非得是有什麼故事。至於金燦燦的,更是討厭的不行。一直是一個銀戒指在左手無名指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涵義,就是喜歡而已。
雖然沒有任何一個除了我之外的人這麼認爲,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不成爲一個話題了。
到了大學倒是有太多人不理解這件事,但還是堅持著。
我對一些事物是有偏愛的。看了一個電影《我愛長髮飄飄》,從此瘋狂喜歡上了長髮,也在我的強烈建議下,母親也留了長髮。
這麼多年了,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變。但平心而論,最喜歡的還是母親的長髮。
子期中學六年一直是短髮,長髮太麻煩,倒不是不喜歡。有些人的長髮真是隻有長的特徵,看了一點感覺也沒有。
夏天的時候,自己買了情侶裝。很樸素,也很有意思。被人看出來了,熟悉我的朋友倒是什麼也不說。
弟弟喜歡許嵩,有一個歌名是《情侶裝》,不是穿上情侶裝就能裝情侶。
如果我的朋友和我最討厭的人在一起,我真的做不到祝福他們。我不是個聖人,沒有過於無私和普愛的心。
後來真的有這麼一對。很老實的朋友和很矯情的女生,真心是喜歡不起來。不是刻意的把關係疏遠,在一起不舒服,還能怎麼辦?
有的儀式讓人終身難忘,走的時候回頭看你一眼。
子期的每塊橡皮上都寫著“萱”。
現在也還是冬天,我的眼中常含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