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敗,妖治如火
承受心跳的負荷和呼吸的累贅
樂此不疲
死時如同靜美的秋日落葉
不盛不亂,姿態如煙
即便枯萎也保留豐肌清骨的傲然
玄之又玄
----前言
我是初三才喜歡上泰戈爾的。之前是顧城、海子等人,普希金、海涅、裴多芬等。《珍珠心》確實是模仿的《繁星?春水》,但我對冰心老人的詩并不是十分喜歡。
小詩嘛,有趣些。
倒是正正,很喜歡泰戈爾。我很早就知道“生如夏花,死如秋葉”,覺得很好,沒有問出處。
是正正告訴我的。顯擺的很,走到我前面。“文萱,你知道泰戈爾嗎?”我實話實說不熟,沒讀過。然后他就開始背了……
“我聽見回聲,來自山谷和心間。以寂寞的鐮刀收割空曠的靈魂。不斷地重復決絕,又重復幸福……”
坦白說,我是驚呆了。一般都是我填補正正在文學上的無知。背完之后,那個嘚瑟勁,不以言表。這首詩,也確實好,給了我不少思考。或許,營造的也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也因為這一首詩喜歡上了泰戈爾老人家,放假回來的時候特意買了《飛鳥集》《吉檀迦利》等等。拜讀了好一陣,看了才知道自己的無知。
原來,那首曾經扣動我心弦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也是他的作品。這首詩,我抄了無數遍,也幫別人寫了無數遍。
多看些,總會是有些好處。
在帝都,讀書會什么的并不少見。初衷都是在繁華和喧囂之中找尋一絲寧靜和自我。但是,真正做到的甚少。多也流于形式了,甚至于歪門邪道。我自己覺得,我的學堂做的還是很好的,最起碼的調子把持住了。
今天小昭問我“文萱老師,你覺得讀書破萬卷,就一定能下筆如有神嗎?”
我是沒有的說了不。也不解釋。
本來是想聊高倉健的,無奈,跟我的年代相差太遠,并沒有許多話說。反正都是要跑偏的,也就不去在乎許多。
聊到了一個不能解釋的事物:夢。再具體一點,是托夢。
我個人并沒有被托夢的經歷,只是有幾個夢讓我記到現在。第一個是8歲的時候,夢到我外婆去世了,在夢里我大哭,像是心被誰攥住了,難受的除了哭不知道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不到六點,枕巾都濕透了,還在哭。
天色還是黑的,只是老遠的地方是微藍。我不想被外婆看到,就躲著,側著身,還淚水還是止不住,還在抽搐,那個悲痛的勁還是沒有過去。
外婆看我不大對勁,就問我怎么了。“孩孩,哭什么呢?”外婆一直叫我孩孩,到現在也是。在父母面前,有的時候也表明自己是個大人了,但是在外婆面前,我心甘情愿的永遠是個孩子。
在外婆家過了20個生日,每次我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外公外婆可以長命百歲,他們也沒有問過我。
我仍舊是哭著說“姥姥,我夢見你死了”說完接著哭,并不是我想,而是我絕對不要失去這個人,絕對,哪怕是夢。
外婆笑著對我說“這不是好好的嘛,沒事啊。夢說出來就沒事了。”后來外婆把這件事告訴了外公,說這個外孫子沒有白養,知道哭就行。寫到這里的我,強忍了半天的淚水,但還是失敗了。把我的草稿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
第二個是10歲的時候,做夢夢到我大爺爺用拐棍敲了我額頭一下,還對我說最后一次了,然后我就真的感到全身酸痛。一睜眼看見我和我的被子都從上鋪摔下來了,還把舍友都弄醒了。他們看了一眼,覺得很好笑,就接著睡了。我也趕緊上了床,接著睡。
我并沒有感到有什么異常,只是從床上掉下來比較罕見,是唯一的一次。我睡覺確實是不老實,經常一覺醒來頭和腳的位置對調了,但上鋪有護欄啊,還是有些想不通。
放假的時候母親告訴我,我大爺爺死了,在哪一天。我想了一會兒,就是我掉下去的那一天。我沒有告訴母親,怕她多想。
母親也沒有告訴我,怕我分心。
大爺爺經常用拐棍敲我的頭,小的時候覺得很疼,甚至有的時候不想去他那里玩。后來姑姑們告訴我那是大爺爺喜歡我的表現,又告訴我他臨死的時候問了一句“小萱怎么樣啊?”
在我這一輩,只問了我一個人。我們一大家子所有人,也只是問了我。
我是文這個字輩的,同輩的還有文沅、文娜、文雪、文昱、文熙、文箏、文忠、文婷、文雯、文姝等等二十二人,我是最大的。
我錯過了太多事,包括告別。你或許說多我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那是對你而言,不是對我。
第三個是12歲的時候,夢到外公帶我去爬山,結果走著走著就不見了。我孤零零地,一個人。走到一個高低,一遍一遍的喊“姥爺!姥爺!你在哪呢?”
沒有回應,各處去找,摔得鼻青臉腫,累的走不動了走在地上,不想哭,只是大喊。這是又變得空曠,還是我一個人,大喊。
母親我把從睡夢中喊起來,大喊什么呢?我把實情告訴了母親,母親說瞎想啥呢,快點睡覺。
結果第二天外公腦血栓住院了,母親和我都請了假。醫生告訴我們已經脫離危險,沒有什么大礙。
見到外公時,母親忍不住哭了。她是個心里裝不住事的人,也是最不該受苦的人。
我沒有克制,倒不是因為克制,而是當時我堅信外公可以好起來,一定的。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信心。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外公恢復的很好。到現在,小病總是不可避免,大病是再也沒有過。
就這三個,剩下的也不值得一提了。我也知道了,我夢到死的,肯定死了不。老天爺要是讓外婆外公也離開我,真的就不如直接帶走我。
夢只是虛無縹緲,也是頂有趣的。有的事確實荒誕的很,到現在也沒有臉為自己辯解。
我的信條是“無愧”,不是無悔。走到無悔太難了,那樣活出來當然很灑脫,活不出來也很累。無愧嘛,最起碼不要讓過去羞愧難當。
中學六年,有件事真是完全錯誤,沒有什么余地。
我單身很久了,還有同桌肖茂茂。我們那時候流行打賭,不敢很過分,籌碼也不敢很大。直到我跟茂茂打了一個脫單的賭。
是這樣的,我們兩個誰能在一個星期之內脫單,輸的人就請贏得兩頓大餐。都輸了這個賭就作廢,都贏了都輪流請。但看規則倒是公平得很,只是內容太爛。
我找了6班的一個女生,因為有留言說她喜歡我。我就很草率的寫了一封情書,結果就理所應當的成功了。
我覺得有必要介紹一下那個女孩。鄧穎卿,個子不高,短頭發,比我小一歲,很普通,不會有人在意的一個人,有點蠢有點萌。用三個字來形容就是:不喜歡。
第一次認識她是在考場,笑著對我說“不要抄我的啊”,結果狠狠地抄了我的試卷,成績出來進步還不少。此后我們見面就只是打招呼而已,或者是微笑示意,并不說話,也不招手。她倒是蠻熱情,我對她提不起興趣來。
我覺得很有趣,倒不是沖著賭去的。沒成想,這個賭第三天她就知道了,自然是吹了。
到我們班門口,把飯卡摔倒我臉上“想吃什么吃什么吧!”我當然是沒有接,已經夠畜生了,我可不想更進一步。
然后就,在他們班大聲念了我給她寫的情書,這件事就被全年級知道了。她也借助這個新聞實現了自己轉班級的夢想,原來她是人緣極差的。
此后見了面我是屏蔽了這個人,她照舊是熱情。說是拖了我的福,才可以轉班級,被那么多人認識,才有三天的初戀。
要說我這個事做的很不要臉的話,那她也未必也太厚臉皮了罷。這種事情怎么可以很驕傲的說出來?!
這是我中學六年唯一的負面新聞,也是一個可以把過去的光環都抹去的新聞。許多人因這個事疏遠了我,這是可以理解的。
一向最反感游戲情感的人,竟然自己游戲了自己和無辜人的情感。我也真真是個爛人了,要是我的話,我也會疏遠。我想不到的就是,她也是個爛人。
文沅也知道了這件事,一開始打死都不信。后來找我證實了,非常討厭的說“哥,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我也不辯駁,畢竟是事實。男生在意的不多,女生都不能忍,但凡是知道的。估計都不會和我做男女朋友了罷。
她也沒從中落得很長遠的好處,不久就轉學了。
一年之后再次相遇,我真的是把這個事忘了。她的變化也很大,會打扮了,也留了長發,改了名字。向我要了電話號碼,我死活沒有給。也給了她的,隨后我就把那張紙扔了。
我是在教室想了好一會才知道那就是她的。
電話號這個東西。我在乎的人肯定有,不在乎的有也沒用。就像文字,懂的人自然懂,不懂得解釋半天也是浪費口舌。
無限臨近的事物
也有溫厚的本性
就像從苗圃出來
背著槍
滿面笑容
我卻看不見。比之秋葉,卻像是死水一樣的。董項自殺的時候問我,生命的意義是什么。
我只能回答: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