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愛情可以解釋

誓言可以修改

假如

你我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

那麼生活就會比較容易

假如

有一天我終於能將你忘記

然而這不是隨便傳說的故事

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戲劇

我無法找出原稿

然後將你將你一筆抹去

——前言

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被原諒，也不是所有的關(guān)心都成換來一副好心腸。動物大概會後悔，人類必然學(xué)會反思。

是誰說往事如煙的？在我心裡，像凝固了一樣，也不見有誰來問候。哪怕只是一句“在嗎？”

我對於詞，始終是沒有放下。到現(xiàn)在還是有遺憾，此生沒有寫出讓自己滿意的如夢令和水調(diào)歌頭。常用的是西江月和多字令（百多令），覺得這兩個格式更適合些。

後來也教了許多學(xué)生，這兩個詞牌也是沒有一個滿意的。我總覺得詞牌名字一開始是有什麼含義的，到現(xiàn)在也希望有些隱晦的含義。其實就是自欺欺人，也沒妨礙誰，就這麼想了。

初二也快結(jié)束了，不像初一那麼快。

忙了一年，到最後也說不出來自己到底幹了點啥。就像愛情，追求了一輩子，到頭來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中學(xué)六年的吃飯工具都是勺子，挺方便，也吃的快。就是有一個毛病，愛丟和愛忘。有的時候經(jīng)常能攢下好多勺子，壓在宿舍牀底下，抽屜裡，隨身帶著一個。

我、曉楠和正正當(dāng)中忘性最大的是正正，因此他就經(jīng)常買勺子。上個活動課他宿舍有七、八個勺子，出門的時候也是能忘帶。懶得回去，就花五毛錢再買一個。

初一結(jié)束的時候收拾東西，他往家裡帶回去十六把勺子，我們也是相當(dāng)吃驚。他奶奶說正正是不是那勺子當(dāng)零食吃。

確實是，我們最多的也就五、六把，正正真是屯了太多勺子。我後來開玩笑說：以正正的飯量，兩個他可以養(yǎng)活一個飯店；以正正的勺子數(shù)目，兩個他可以養(yǎng)活一個鋼鐵廠。

正正淡然的接受了這個說法，“過獎”。

也有一些人是特立獨行的，比如小胖胖和澤賢。他們的習(xí)慣是每頓飯都買勺子，然後吃完了扔勺子。每次走在路上聽見丁丁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粶蕛菏撬麄儙讉€。

我們沒有這麼闊氣，沒有這麼做過。也有相當(dāng)無聊的時候就扔一個，然後踢一路。曉楠玩這個是玩得最溜兒的。

說到明德的飯菜，基本上就是一本厚厚的血淚史。分爲(wèi)高檔、中檔、低檔三種：高檔一般是魚香肉絲、宮保雞丁、紅燒帶魚、麻婆豆腐、水煮肉、土豆燒牛肉等等，實際往往是魚香土豆青椒胡蘿蔔絲、宮保胡蘿蔔丁、水煮帶魚、水煮豆腐、麻辣白菜、土豆燒土豆……對於最後一道菜，我們解釋爲(wèi)“土豆餓了，把牛肉吃了”。中檔倒是沒有這麼多水分和幺蛾子，一般是西紅柿雞蛋（子期最愛吃的菜之一）、

蒜臺炒肉等等吧。低檔就簡單多了，清水白菜啊，土豆絲啊等等。

油水都是少的可憐，我是低檔菜的堅實擁躉，都是到月底才用剩下的錢吃一頓。我從來就是這個習(xí)慣，先苦後甜。

後來我問子期，如果在遠方拾到一張照片，她希望是誰的，子期說無所謂。沒有標準，我的回答也是誰都行。

生活不一定是先苦後甜，也不一定是先甜後苦。都是夾雜著，這纔是真實。

上了大學(xué)發(fā)現(xiàn)飯菜比明德的好太多，原以爲(wèi)以後就不會挑剔的。可是我太天真了。

晚上課間的時候，子期小聲問我我們有沒有可能……我的回答是“你說呢？”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試圖探討這個問題。

我真是認爲(wèi)知己比戀人重要太多。我那時經(jīng)常認爲(wèi)，我這輩子的知己也就是子期一個了，但是戀人有太多。現(xiàn)在雖然不這麼認爲(wèi)，畢竟太膚淺。不過，知己始終比戀人難得。

不過，我也是真的希望有一個人可以陪伴我。原來以爲(wèi)陪伴我的人一定要懂我，尤其是文字，中學(xué)畢業(yè)之後就看開了。沒有必要懂我的文字，只要不詆譭就行。愛我就夠了。

雖說是不可能，但我也因爲(wèi)子期的存在拒絕了太多的人，或者她們跟子期冒犯了，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支持子期。後來認識到，子期跟她們不同平。

不是唯一，也不是專屬。而是彼此僅有彼此了，知道是這樣的。

子期是個太自私的人，在那段我不想提的時光。我從未這麼說過，覺得她是有些覺悟的。也覺得作爲(wèi)一個小女生，自私些正常。只是對我過分罷了，僅限於我。

那天高幹跟子期吵了一架，我不在場。回來的時候看見子期爬著，安童試圖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高幹告訴了我來龍去脈，我也是無言以對。能說高幹什麼呢？他只是說了一些我不曾說，他人也不曾說的事實。

我回來了，子期也知道了，儘管是並沒有擡頭。

“文萱，你打我一頓吧。我不是個好女孩。”聽到這句話我還是有些吃驚，本能的拒絕了。

“我對你太狠了，你是怎麼挺過來的啊。是我過於自私，是我太惡毒。”我聽到這裡就有些煩了“夠了！我是不會打你的。倒也不是捨不得。當(dāng)初就是我喜歡你，與你無關(guān)。傷害了你你又給與回擊，沒有什麼對錯。你放棄吧。”

子期就只是哭和堅持，堅持用一個看起來像是贖罪的“形式”來給自己一個警醒。

我並不認爲(wèi)打她一巴掌能有什麼作用，甚至是時隔一年多的解恨。這件事，本身就無所謂對錯，早就被我塵封了，我也絕對不願提起。畢竟，並不光彩更不美好。甚至不是青澀，就僅僅是苦痛而已，再無其他因素。

到現(xiàn)在，又憑什麼讓我想起，還企圖算舊賬。這個要求才是自私無比，我無論如何不能接受，我也不能忍受自己戲弄自己。

子期只是覺得我是捨不得才拒絕打她。“那塊表對你應(yīng)該很重要吧，我就那麼扔出去了，你難道還是不生氣嗎？打我吧！求求你！”

我不是不知道這麼要求是有多真切，不是作秀，更沒有演給誰看。提起這塊表，我真的有抽她一巴掌的衝動。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不是爲(wèi)我，是爲(wèi)她。爲(wèi)什麼偏偏是她這麼傻，爲(wèi)什麼就不讓那些日子過去，到現(xiàn)在還心存芥蒂。爲(wèi)什麼心存芥蒂不直接找我，反而是被別人刺激了才所謂的什麼反思？

我舉起手來，子期看著我。有那麼多淚水也擋不住那個不可名狀的目光。可憐，可悲也可恨。

我還是沒有下手，我不能去踐踏誰，就算可以，那個人也絕不能是子期。有緩緩落下，我有氣無力。還是堅持，雷打不動，安童也勸我，就當(dāng)是給她一個自我欺騙，或者一個虛假的臺階。

我怕她在這個臺階上摔死。爭執(zhí)不過，我還是打了她的背，並不是很重，但起碼是打。

我最終還是踐踏了我自己。多年後，薰對子期說她太自私，我並沒有反對。以往我都是極力辯解的。我以爲(wèi)子期知道我的立場，但她知道後不知所措，她以爲(wèi)自己真的自私到過分。

看來真的是好久不見。

我跟子期商量好，我會先離去，因爲(wèi)後離去的太痛苦。子期答應(yīng)了，只是說我好狠毒，含著淚。幾年之後，有一首歌叫《約定》，聽了之後覺得還挺喜歡，思考我又沒有跟誰有什麼約定。

僅有一個，那就是跟子期。此生要一起去一次江南和敦煌，不長留，只是個過客。不廝守，只是個孤鴻。江南和敦煌在九宮鍵的代碼是5、6、3、4，這也是我大多數(shù)的密碼設(shè)置，比如手機鎖屏和電腦開機。

我是個從不許諾的人，只要我的話你在乎，我就會兌現(xiàn)。也有人自己把自己的要求忘了，反過來說我說話不算話，亂許諾，也真是可笑了。

後來事多，我的記性也差了，就把今天要做的是寫在手上，整天提醒著，這樣忘事還少些。也虧了我成績好，不會被人懷疑是小抄。說到小抄，我六年級的同桌曾經(jīng)給我看過一個漫畫《作弊大王》，老喜歡了。中學(xué)之後找了好多次，都沒有找到。後來可以找到了，又覺得索然無趣。

有的時候費了半天勁得到一個東西，結(jié)果自己並不需要，就是爲(wèi)了證明我有能力得到。後來覺得真的是沒必要，有那個力氣可以做好些事了。

後來反思，這些年來基本上是：一、活給別人看。二、看別人怎麼活。

什麼時候能活給自己看了，就真的是清楚了。我在子期迷失的時候說過：你不能之爲(wèi)自己活，但你應(yīng)該首先爲(wèi)自己活。並不是自私的命題，而是歸屬的問題。

那時候?qū)懺娍偸遣荒芴鲂氯说娜ψ雍驼系K，經(jīng)常最後是“知否？”“可知”，“未知”，“不知”。寫了多少句，都比不上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沒有那樣的情感和精力，寫出的東西就只能是淺顯，反而是寫兒女情長更自然，也能寫到自己心坎裡去。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今天，我還是沒能去江南和敦煌，哪怕只是個過客。有的時候有一個想旅行的人，沒有時間。等有了時間，沒有錢。等有了所有的條件，你不在了。等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你恰巧挽著別人，朦朧在江南的雨煙。等我在敦煌，悼念著月牙泉，又聽到了那句“再見”。

我也不想著，能有什麼美麗的邂逅了。

一開始我是喜歡暖光的，尤其是對貓咪曬太陽這個情形嚮往。外公對我說，我下輩子適合做一個純黑色的貓，只有鼻子尖是白的。這樣晚上的時候老鼠以爲(wèi)是饅頭，我只需要張嘴，老鼠就被我捉到了。其實這是用來形容我的懶得，不過我還真的腦補過，覺得挺有意思的。

後來讀了太多人的文字，總是一米陽光的設(shè)定，慵懶的下午，小巧的茶點等等，覺得甜的發(fā)膩，齁嗓子。就再也不喜歡了，覺得文字嘛，不能總是拼感覺。

把那些浮誇和粉飾去掉之後，纔是文字，那時候纔會明白自己的單薄和無力。

認識子期之後，我的文字也從“有感的文字”到“純粹的文字”，毫不留情的砍掉那些枝節(jié)，就算曾經(jīng)看來是多麼美。沒有實質(zhì)和內(nèi)涵的東西註定留不下，索性自己也就不讓它出現(xiàn)，省的浪費。

文字嘛，最重要的還是真。追求華而不實的年紀已經(jīng)過去了。我曾跟蘇影她們探討過這個問題，結(jié)果不同平。

假的東西都那麼多了，就放過文字罷。說起來，子期的文字，有過三次大的轉(zhuǎn)型，以後細說。當(dāng)年我給她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評價是：文筆無可論，唯有情語真。行至潸然處，勿言已斷魂。

後來就愛上了冷光，更有質(zhì)感，也更清楚。到底只是一種嗜好，個人的偏愛罷了。真正理解了，還是余光中先生的《聽聽那冷雨》。

雨不但可嗅，可親，更可以聽。聽聽那冷雨。聽雨，只要不是石破天驚的颱風(fēng)暴雨，在聽覺上總是一種美感。大陸上的秋天，無論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驟雨打荷葉，聽去總有一點淒涼，悽清，悽楚，於今在島上回味，則在悽楚之外，再籠上一層悽迷了，饒你多少豪情俠氣，怕也經(jīng)不起三番五次的風(fēng)吹雨打。

我本不喜歡蔣婕，沒有那種帶入。

再怎麼說，有些人還是要自己經(jīng)歷。不論所謂的好與壞、對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