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擊衆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
我的琴聲嗚咽淚水全無
我把這遠方的遠歸還草原
一個叫木頭一個叫馬尾
我的琴聲嗚咽淚水全無
遠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鏡高懸草原映照千年歲月
我的琴聲嗚咽淚水全無
隻身打馬過草原
----前言
黑板上的中考倒計時,數字一天比一天小。我們都知道,時間不多了。
蘇影還是逢考必哭,誰也不在意了。我也是有些緊迫感,不敢放鬆些。
眼睜睜的,從200天到一百零幾天。輪流值日的人,把這個日期改來改去。
明天就是整一百天了,我們有個百日誓師大會,聽說很宏大。主任讓我撰寫了誓師的詞,想不起來了。無非是寫臥薪嚐膽啊、背水一戰啊、破釜沉舟啊、乘風破浪啊,之類用爛的東西。本也就是個不要好的東西,寫出自己的風格反倒是可笑了。
百日誓師的那天,我們搬著凳子,有說有笑的,排著長隊去了操場。誰都沒有哀愁,少有的不用上課的機會。
除了寫詞,其他都沒我啥事,就只是坐在下面,玩一會。帶了一個紙條,記了一點英語單詞,看了有個十分鐘罷,就煩了。偷偷地換了位置,跟蘇影挨在一起。
那時的我,早就不特指的喜歡她了,只是還喜歡著她的頭髮眼中的信息,已經不似原來了。在陽光底下小憩了一會兒,誓師就結束了。至於是怎麼樣歇斯底里的吶喊,怎樣鬼森怪狀的揮拳,怎樣迫不及待的豪壯,又是怎樣筋疲力盡的離開,我是全然記不得了。
只是知道,今天開始,只有一百天了。
說得上觸動我的,還是百日誓師之後的班會。琴姐請了一些家屬院孩子的家長。
不可能是有我的家長的,這個連想都不要想。我整個初中,父母就來了一次。是在初一,蓉姐給門衛說了很多好話,他們才進來。,
我還記得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有多驚訝,衝向了廊道。我決計是不會再父母面前哭的。
他們需要知道的就是我很好,不用操心。除此之外的,我也不會表達。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就像探監。給我買了一個旅行包,幾件衣服,吃的倒是也有一些。
那個旅行包一直陪伴我到中學畢業,也是非常忠實的夥伴。上大學的時候,它退役了。又買了新的,只是,用著老是感覺不對。
那天晚上回去的時候,我蒙在被子裡,哭得不能自已。當然是接近凌晨兩點,他們都在睡覺的時候。起牀上廁所的郭陽問我怎麼了,我說著涼了,有些感冒。
我曾有一顆極其脆弱的心,後來被放硬了。
琴姐請到了班長的父親。一個傳奇中的人物,我們的初中部校長,明德的副校長。
這裡需要大肆的說明和炫耀一下明德的前四大國寶和後四大國寶了。
明德1951年建校,到我初三是55週年。前四大國寶是1951年到1981年,分別是:李、頡、高、張。
李是李金樓,我的舅爺爺,語文老師,是人教版教材的主要編寫者之一。後來去當了圖書管理員,但是還是有年輕教師常常去家裡取經。
頡是頡家順,語文老師。人稱作文聖手和閱卷聖手,他曾培養出了15個語文單科狀元和30餘個作文滿分,閱卷速度,平均十年作文的閱卷時間爲6?7秒,重查率幾乎爲零。
高是高旻宇,數學老師。150分的數學,高的班級平均分在140以上,從未被打破過。
張是張海林,物理老師。高考命題人之一,物理特級教師。物理教材的編寫者之一。
這時候的明德,還算得上是文理並重,四大國寶有兩個是語文。等到後四大國寶叱吒風雲的時候,就不是如此了。
1981年到現在,明德開始三十餘年的重理輕文,理科全省前三毫無疑問,文科鮮有佳績。這時候的四大國寶是:王、黃、劉、駱(趙)。
王是王正唯,物理老師。也就是班長的父親。120滿分的物理,無論接手的時候班級平均分多少,高考的平均分從未低於110。每年的物理滿分有十分之九出自他手,全省物理學科帶頭人。
黃是黃熙亮,地理老師。明德威望最大的老師之一,原中科院地理學博士。高考命題人之一,國家地理學協會名譽會長。
劉是劉向東,化學老師。人稱賭題聖手,明德歷史上完全猜對題目(重合率大於十分之九以上),一共有32次,其中有20次是化學大題,而這20次全都是出自劉之手。
駱是駱勝才,地理老師?!段迥旮呖既昴M》等大部頭的編寫者之一,100分的地理,班級平均分爲85以上,無論大年小年。明德最年輕的特級教師,省級學科帶頭人。
後來駱老師不幸因癌癥辭世,僅僅被他教過半個學期的我也是悲痛不已。那一天,學校把校旗降下了三分之一。
由趙鳳君來接替四大國寶。趙鳳君、英語老師。星火英語等參考書主編,希望英語等諸多賽事的評委之一。
這些人都是明德上上下下很敬重的老師,學識自然是不必說,師德也是沒挑的。畢竟這八大國寶是明德所有人認可的,大部分是學生選的。跟官方的不同,不去過多考慮什麼職稱等等。
因此班長的父親來到我們班我們是很高興的,自然也是歡迎。他坐到了我的座位旁邊,我也真是正襟危坐,一句插科打諢的話也不敢說。
他給了我們四點建議,最後祝我們中考成功。並不是一些心靈雞湯,而是很實用的建議的指導。真正的長者之言,並不想刻意得給你洗腦。
當然,我把這四點都忘了。有沒有照著做,也就更不知道了。
我還有幸的被琴姐點名發言,因爲他問道黑板上的字是誰寫的,很漂亮。也是挺激動、緊張的站起來,不知所言的瞎說。
拿了太多的演講比賽第一名,卻還是會猶豫說什麼。之後發生了什麼,也是記不清了。班會很快就結束了,我能記住的,就是班長的父親來了。
之後過了太多年,班長告訴我,她的父親問我是怎樣的一個人,班長說是一個喜歡文學,字寫得很好的人。
她的父親說,如果有機會想讓我做他的課代表。
班長高中沒有在明德上,而是去了更好的平臺。她的父親也因爲不作爲的莫須有罪名被當了圖書管理員,我們都很憤懣這件事。不過也算明德的管理層沒有良心喪盡,一年之後,他官復原職,現在照樣是明德的四大國寶之一。
現在他也會跟班長聊起我,儘管我們就只有一面之緣。再也沒有這樣的人了罷,我再也遇不到了。
百日誓師之後,子期的變化倒是有的,也是不吃晚飯了,每天緊張的學著。
學著學著,就認識了自己的無知,就認識了曾經是怎樣的荒廢過。倒是不至於完全後悔,但是老想著也許有第二種可能。
假使有第二次可能,我也會做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選擇。這是我的人生,不需要完美,也就不需要改寫些什麼。
我還是真心的希望,一百天之後,可以跟子期在一個學校。就算緣分不會斷,我也不想離你太遠。
累得不能再累的我的心上深深留下的傷口
擦身而過的回憶又使我倒下,像罪犯一樣低頭而過
不管是對不起還是祝我幸福對我也沒有多大的幫助
下定決心又下定決心 還是會忘不了而回來
哀怨後想你,再向那上天真切地祈禱的話能許願嗎
我真的不想再,離開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