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嗅覺靈敏,頓時聞見了一股腥臭味,她不僅不泛惡心,還不由地心頭一喜:應(yīng)該是他!
那個人身上有腐爛,卻是個神出鬼沒的人,突然的“造訪”讓他猝不及防,驚慌中奪路就逃。
楚璃即刻吩咐下去:“快把他截下!”
“是!”打頭的兩名屬下向可疑人飛奔而去,同時摘下掛在腰帶上的繩索“嗖”地打出。
繩索像兩支箭一般,拉出一條筆直的軌跡,兩道繩索迅速將可疑物交錯相纏,形成無處可逃的網(wǎng),再狠狠一收!
“啊—啊—”那可疑人頓時發(fā)出沙啞破碎的喊叫聲,聲音就像被割裂的寒風(fēng),讓人不忍猝聞。
他確實是一個男人,只是身不見一寸完好皮膚,破碎的衣服上透著斑斑的血膿痕跡,散發(fā)出一陣陣腥臭味。
見到這個人時,楚璃的眼睛驟然一亮。
那個怪人的嘴,不見了……
……
縣衙內(nèi)的嫌犯們被滅口后,上官燁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藥沒喝,一天來只進了幾粒米,不知是否也與身上的傷有關(guān),腦仁一炸一炸地疼。
見晚時塵湮來侍候,才發(fā)現(xiàn)他起了高熱,傷口感染。
“衛(wèi)顯呢?”他托著額頭問,“讓他進來。”
塵湮給上官燁披了一件大氅,糯生生地回道:“剛有屬下來找他說事,可能要等一會才過來,公子有話只管吩咐。”
因為發(fā)熱,上官燁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虛弱地問道:“殿下今天回上州,隨行的人可發(fā)來消息?她到了哪兒,情況如何?”
塵湮頓了一下,笑道:“為了不耽誤公子養(yǎng)病,屬下有消息也是送達衛(wèi)侍衛(wèi)的,等他回來奴婢給問問。公子只管寬心好了,公主身邊個個精英,不會出問題的。”
“侍衛(wèi)確實不會出問題,”上官燁苦笑一聲,“我怕帶領(lǐng)那幫侍衛(wèi)的人事兒多。”
她還是不乖。
一刻鐘前,國公府的傳信人趁上官燁休養(yǎng)時找到衛(wèi)顯,給他遞了成國公的話。
衛(wèi)顯是上官燁貼身侍衛(wèi),但是在上官家,老國公上官北仍然極有重量,衛(wèi)顯做為下人,上官北的話他不敢不聽。
這些年,他不得不一面做上官燁最器重的屬下,一面做上官北的眼線,但他有他的底線,絕不做傷害上官燁的事。
上官北這次給他下達的指令是,不讓楚璃回上州。
除了楚璃本人,任誰都明白她能活到今天仍坐在攝政公主的大位上,靠的是上官燁庇護,若不是上官燁調(diào)和,心急的上官北早就把她趕下大位,由上官家的人取而代之,如今,上官北再也沉不住氣了。
成國公的命令讓衛(wèi)顯萬分糾結(jié),上官燁重視楚璃,生怕她在路上出事,還交代他注意她的動向,護她順利回宮,于忠心他不忍讓公子傷心,于私,他也并不討厭楚璃,覺得她值得公子如此呵護,甚至希望他們有個結(jié)果。
但是,楚璃想挑唆上官燁、上官淳內(nèi)斗的意圖已被成國公看破,成國公不會輕易放過她。
不讓回上州的意思是單純不讓回,還是殺了她?
想到傳信人當(dāng)時陰狠的眼神,衛(wèi)顯心里陣陣悸痛。
“衛(wèi)大人,”負責(zé)暗中保護楚璃回上州的屬下急忙上前,應(yīng)該是一路未歇,那屬下氣喘吁吁,臉上泛著慘白,“公主分散部從,讓一部分人佯裝她的身份回上州,她卻繞道去了前峰山。”
“聽說前峰山不干凈,她去那里做什么?”
“為防被發(fā)現(xiàn),屬下不敢跟地太近。”
“再去探,小心一點。”衛(wèi)顯吩咐道,那名屬下剛剛領(lǐng)命退去,衛(wèi)顯又喊下了他:“公子正在養(yǎng)傷,有關(guān)公主的所有事直接向我稟報,要是公子因為操勞傷勢遷延,你可承擔(dān)不起。”
“是是,屬下不敢打擾大人。”屬下一臉緊張地躬身退下。
等屬下離開,衛(wèi)顯才擦了擦滿頭的汗。
近晚的前峰山,余輝下更顯得死氣沉沉。
通往鬼谷的路上,鮮血染紅枯草,雜亂的傷口布滿一具具漸漸失溫的尸體。
一個時辰前,渾身潰爛的怪人落到楚璃手中,怪人沒有嘴和手指,儼然與那位向顧縣令告狀的,是同一人。
他不能說話,驚慌又心急地指指劃劃。
楚璃問他半年前顧縣令追殺一名逃犯進前峰山的事,怪人大概是聽到顧縣令,當(dāng)即跪在了地上對天磕頭,嘴里噥噥著無法辨識的聲音。
楚璃怕驚到怪人,沒有將重點放在“逃犯”身上,而是和他說起了顧縣令,聽到動容處怪人屢次落淚,然后怪人打著手勢,大意是帶他們?nèi)ヒ粋€地方。
鬼谷。
想起主薄提到疑似太子的那人被逼入鬼谷,楚璃激動地?zé)o以復(fù)加,和屬下即刻去往鬼谷……
可是去往鬼谷的一路,卻是刀劍交錯,血光四濺!
領(lǐng)路的怪人被帶著倒刺的利箭射穿小腿,拖行至一處陷阱,雖然楚璃身邊的侍從第一時間撲了上去,卻還是慢了半步,只能眼睜睜看著怪人掉進翻板。
緊接著“嗖嗖”一陣箭雨,一隊人馬呈半包圍式,向他們緊逼而來……
楚璃帶了十幾個人進前峰山,現(xiàn)在只剩她和晏爾兩個人,在對方的抵死相逼下逃進一處山谷。
深秋的山谷詭靜異常,四周群山環(huán)抱,如果在春夏季,或遍山銀裹的冬天,這里一定是個極美的地方。
晏爾一手拄劍,一手捂在胸口中箭的部位,四下環(huán)顧了一眼,口干舌燥道:“殿下,不如我護送您殺出去吧,這里太危險了。”
“我還沒去鬼谷,那里一定有怪人留的線索,”楚璃煞白的臉上染著同伴與對手的血,使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倔傲肅殺,“再說你受了傷,我不見得能把你帶出去。”
“殿下性命要緊,屬下的命是殿下的,只要您沒事就好。”晏爾不免心急如焚,“趁現(xiàn)在屬下還有力氣,再等的話……”
傷口正在往外冒血,他不知自已能撐到何時,面對對方隨時可能發(fā)起的攻勢,晏爾堅決道:“拼了吧!”
“這時候出去就是送死,你給我閉嘴。”楚璃制止他的話,晏爾說的沒錯,等,就是給對方時間組織新一輪更加嚴酷的攻擊,可是走,所冒風(fēng)險比等待救兵更高。
剛才拼殺時,已有一名侍衛(wèi)闖出包圍,那時對手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侍衛(wèi)有很大可能沖出前峰山,只要他出去,就能和楚鳳顏會合,哪怕通知上官燁,也總好過她帶著一個傷患硬拼,面對不知身份不知數(shù)量,卻單兵能力強勁的對手們,她并沒有把握。
晏爾不再說話,抬頭看了看天色。
這時天空烏云疊聚,風(fēng)滿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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