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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鬼就有鬼,說狼就來狼。天好擔(dān)心的事還真的來到了秀水屯。不知從哪兒來的一隊(duì)日本關(guān)東軍士兵,突然開進(jìn)秀水屯,他們是來抓勞工的。這些日本兵一來,嚇得雞飛狗跳牛羊叫,屯子里亂成一鍋粥。村民們紛紛往家里跑,急急忙忙關(guān)緊大門。日本兵踹開一家家的大門,見到合適當(dāng)勞工的男人就抓走。幾個日本兵來到天好家門前砸門,虎子跳墻向村外跑去。
虎子氣喘吁吁地正往村外跑,他發(fā)現(xiàn)路上有兩個日本兵把守著路口,就裝成瘸子走來。兩個持槍的日本兵喊:“站住!”虎子站住了。一個日本兵問:“哪里去的干活?”虎子說:“你爺爺病了,讓我去請大夫。”另一個日本兵大聲問:“爺爺?”他不太懂虎子的意思,但爺爺兩個字還算明白。虎子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著:“哎。”“爺爺病了?”虎子更快地點(diǎn)頭:“嗯。”兩個日本兵揮手放行。他們看虎子是瘸子,不適合當(dāng)勞工。虎子樂壞了,捂住嘴跑去。他高興得太早,忘了自己是裝瘸的,露餡了。兩個日本兵一看眼前跑過的年輕人不瘸,急忙大喊:“站住!”虎子撒腿就跑,日本兵對天鳴槍。虎子知道再跑槍子兒就會往身上打,只好站住,就這樣被抓了勞工。
天星親眼看到虎子被抓,就咕咚咕咚跑回家對天好講了。天好急得跺著腳說:“這可怎么辦啊!這批勞工往哪兒送?”天星說:“聽說是送到哈爾濱以北,修建對付蘇聯(lián)的工事。”“這可怎么辦?咱家就這么個男丁,誰也代替不了他。”天星說:“我去看看有沒有辦法。”說著跑出家門。
天到黃昏,虎子和一些勞工被綁成一串押送到火車站。天星化裝成賣水果的小販,一邊吆喝著,一邊靠近虎子,迅速遞給虎子一把小刀。虎子等人被押進(jìn)悶罐車,關(guān)上了門。
天黑透了,火車還沒開走。悶罐車?yán)铮⒆幽贸鲂〉叮顢嗬K索,又替大伙松了綁。趁著夜深看守的日本人松懈,大伙掰開悶罐車的門,四散逃跑。虎子跑到周和光家里,對周和光說:“多虧我二姐給我一把小刀,我還把一同被抓的人都放了,我來給你打個招呼,要躲一躲。”周和光說:“就住在我家別走了。”虎子說:“你負(fù)有重要任務(wù),我不能拖累你。”周和光問:“你的家暫時不能回去,還能躲到哪兒去?”“你放心,我會有辦法的。”
虎子跑著,由于天黑看不清楚,突然被絆倒。他爬起來一看,一個日本青年醉倒在路上。虎子剛想走,又回來蹲下身子,拍打著日本青年的臉:“起來,起來,你要是在這兒躺一夜,會病的!”日本青年說:“我不走,我就在這兒睡,我是小野,我誰也不怕……”虎子架起小野問:“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小野往前面胡亂地一指。
虎子朝前看著,前面一陣隱隱約約的歌聲傳來,虎子架著小野,循著歌聲來到滿蒙開拓青少年義勇軍團(tuán)部門外。虎子猶豫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架著小野推開門走進(jìn)去。他站在門口,看屋內(nèi)亂七八遭,一片混亂。一群日本青少年正在酗酒,有哭的,有笑的,有唱歌的,有彈撥樂器的,有打架的。有人喝醉了,淚流滿面地唱一首想念家鄉(xiāng)的歌。
有人看見虎子,招手說:“喂,中國人,你,過來呀,請你喝酒!”虎子放下小野,走過去。小野醒了,大聲喊著:“他,他是我的朋友!”眾人望著虎子。
小野說:“在這里,我的中國話是最好的。”虎子說:“我叫秦大業(yè)(親大爺)。”小野說:“我希望有個中國人做朋友,你愿意嗎?”虎子說:“你隨便吧。”小野說:“那好啊,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你比我大,我叫你大業(yè)吧,我們是義勇軍,以后你可以來玩,我們歡迎。”
小野對大伙說:“喂,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新結(jié)識的中國朋友,他叫親大爺,以后都要多關(guān)照啊!”大伙都說:“好啊,我們歡迎親大爺(秦大業(yè))。”小野說:“來呀,我們喝酒吧!”虎子說:“我是流浪漢,能在你們這兒住幾天嗎?”小野說:“沒事,這里,我說了算。”
虎子聽人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日本兵肯定不會到這個日本娃的窩子里來抓勞工的。虎子等那些日本青少年都睡著了,就跑回家報信。
因?yàn)榛⒆颖蛔サ氖拢畹萌忝枚紱]睡覺,她們正議論著,虎子回來了。
虎子心急火燎地對正擔(dān)心他的三位姐姐講遇到小野的事并說那幫人很感謝他,請他喝酒。
天好皺眉道:“你怎么能和他們混到一塊兒?不許和他們來往!”
虎子說:“我這回逃跑,還放走不少人,日本人還會來抓我,我不能在家里久留,想到他們那兒躲些日子,等沒事了再回來。”
天星說:“大姐,虎子是得躲幾天,他呆在那里比別處強(qiáng),抓勞工的怎么會想到他在那里?”天好一想真是這個理兒,就囑付著:“呆著可以,千萬別給我惹事!”虎子笑道:“我知道。那我還回日本窩子里了。”
這伙青少年平常沒事干,整日吃喝玩樂。這天小野和一伙同伴摔跤,小野被高橋摔得鼻青眼腫,他不服氣,還是一個勁地上。虎子走過來說:“小野,你躲開,我和他摔一跤。”
高橋看著虎子:“你?中國人,摔跤不行。”虎子不動聲色地說:“試試看吧。”二人摔起跤來。虎子的蒙古跤摔得出神入化,高橋不是對手。另一個日本孩子說:“喂,我來試試。”虎子說:“你?更不是對手,三個一齊上吧。”三個日本孩子圍著虎子躍躍欲試。虎子閃展騰挪,把三個孩子都摔倒了。
小野驕傲地說:“怎么樣,我的大業(yè)哥厲害
吧?”大伙都說:“大業(yè)厲害!”小野問:“大業(yè),你可以教我們嗎?”虎子教小野摔蒙古跤,講解著要領(lǐng),大伙圍著觀看。
這時,遠(yuǎn)處一輛敞篷汽車?yán)卉嚾毡旧倥@邊開過來。
大伙歡呼著:“啊,我們的姑娘來了!”一窩蜂地向汽車跑去。
這些日本少女下了汽車,被熱情地接到青少年義勇軍的團(tuán)部,休息過后,舉行歡迎儀式。青少年義勇軍男生一排,新來的女生一排。虎子在一旁看熱鬧。
開拓團(tuán)長用日語講話:“小伙子們,知道你們在這里很寂寞,關(guān)東軍司令部特意從國內(nèi)招募了這些姑娘,她們都是志愿者,愿意陪伴你們,給你們做新娘。”大伙熱烈鼓掌歡呼:“感謝天皇陛下!”開拓團(tuán)長說:“你們是大日本國的未來,是國家的精英,中國的未來是你們的!來吧,小伙子們,挑選你的新娘吧!”
一個叫山田千惠的姑娘含情脈脈地看著小野,小野也朝她丟眼風(fēng)。小野問:“怎么挑選啊?誰是第一個呢?”團(tuán)長說:“抓鬮吧,一切聽從上天的安排。”說著拿出一把紙球。
高橋抓到一號鬮兒,高興得歡呼:“我抓到了一號,這些姑娘可以由我先挑選了!”他拖出山田千惠,“我選中她了!”山田千惠向后退縮著:“不,不,我不喜歡你!”小野憤怒地說:“高橋,你不能挑選她,她應(yīng)該是我的!”高橋毫不退讓:“小野,你瘋了嗎?我有這個權(quán)利!”開拓團(tuán)長說:“小野,你不要這樣,這是上天的安排!”小野信心十足地說:“她是我的,我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來了,她是喜歡我的,如果不信,你們可以問問她!”開拓團(tuán)長問:“千惠小姐,是這樣嗎?”山田千惠點(diǎn)頭說:“團(tuán)長,是這樣,我喜歡小野君。”開拓團(tuán)長對大伙說:“好吧,你們繼續(xù)按順序挑選,千惠、小野、高橋,跟我來。”
這三人心懷疑慮地跟團(tuán)長到辦公室,團(tuán)長對三人說:“你們讓我為難了,千惠小姐就一個,可是你們兩人都喜歡她,決斗是不允許的,怎么辦呢?”高橋說:“我和小野比賽摔跤,誰贏了,千惠小姐歸誰,這公平吧?”
開拓團(tuán)長笑著說:“咦?這是個好辦法。”小野喊:“不,這不公平,高橋明明知道我摔不過他!”團(tuán)長厭煩地說:“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明天,你們比賽摔跤,誰贏了,千惠小姐就歸誰!”
團(tuán)的決定讓小野十分愁苦煩悶,都就寢了他還不睡覺,憤懣地大口吸著煙。虎子很關(guān)切地走過來詢問,小野流著淚說:“大業(yè),幫幫我吧,我喜歡千惠小姐,如果得不到她,我也不想活了。”
虎子有意扇風(fēng)點(diǎn)火:“是啊,千惠太漂亮了,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啊?真想得到她很容易,你明天把高橋摔倒就可以達(dá)到目的。”
小野說:“可是你知道,我摔不過他,他非常兇猛,前幾天他還用步槍射殺了一個中國農(nóng)民,又把他六、七歲的孫子,也射殺了……”
虎子沉默了,他恨得牙根發(fā)癢,決心借小野整治高橋。小野問:“大業(yè),你怎么不說話啦?”虎子說:“沒事,哥教你幾手絕招,你會贏的,不過,你千萬別說是我教的,那樣對你也沒有好處。”
小野高興地點(diǎn)頭說:“我知道。咱們現(xiàn)在就學(xué)吧。”說著,拉起虎子就走。
夜深了,虎子還在野外教小野摔跤,小野被虎子摔得鬼哭狼嚎,他很高興,他學(xué)到了戰(zhàn)勝高橋的絕招;虎子更高興,他一箭雙雕的計(jì)謀就要成功了。
第二天上午,摔跤比賽正式開始,大伙站成一圈,看著小野和高橋走進(jìn)圈里。團(tuán)長說:“好,你們是一跤定勝負(fù),都不許反悔!開始!”他雙臂架起,往中間一合,小野和高橋開始摔起來。
小野漸漸體力不支,他忘了使絕招,虎子打了個口哨,給小野送去信息。小野立即適時地施展虎子教的絕技,啪的一下子把高橋摔倒。大伙鼓掌。山田千惠跑出隊(duì)伍,緊緊地抱住小野,激動得哭著說:“小野君,我屬于你了,真高興啊!”高橋從地上爬起來,對小野惡狠狠地說:“小野,你奪走了我的姑娘,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小野毫不在乎:“隨你的便吧,我愿意奉陪!”
這回是高橋憤懣地吸著煙,夜深了還不睡覺。虎子走過來很關(guān)心地問:“高橋,外邊多涼啊,為什么不回屋里去?”高橋說:“我,很窩火,小野怎么會摔過我?你教了他新的招數(shù)吧?”虎子臉色極為認(rèn)真地說:“大業(yè)我可以對天發(fā)誓,從來沒教他。”高橋愁眉苦臉地說:“我一直在想,他是怎么把我摔倒了的呢?可是怎么想也沒想起來。他使用的什么招數(shù)呢?”虎子很費(fèi)心思地想了想:“他那一招我也沒看清楚,太快了。哎,想起來了,他是不是用膝蓋頂了你的下襠?你一躲,他趁勢下了絆子。對,就是在這么回事,太毒辣了!他是想要你的命啊!”
高橋恍然大悟:“哦,沒想到是這樣,太陰險了!”虎子盡量上爛藥:“這件事,我也替你抱不平,這在我們中國,叫奪妻之恨,要是我,肯定不會和他算完!”高橋的火被虎子點(diǎn)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小野勝了高橋,喜不自禁,特意擺酒答謝虎子。小野說:“大業(yè),我要感謝你,沒有你,我不會得到千惠,你是我的大恩人。”虎子又開始對小野扇風(fēng)點(diǎn)火:“小點(diǎn)聲!咱們不是朋友嗎?不過你要小心了,高橋說,他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小野:“讓他來吧,我不怕,來,喝酒!”虎子火上燒油:“我們有句老話,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能叫他打死也不能嚇?biāo)溃l的手里沒有那個?”說著用手比成開槍的樣子。
兩個人停地喝著,虎子不
停地扇風(fēng)澆油:“小野,不用怕,有大業(yè)我在,你怕什么?不行就和他們拼!”小野喝多了,嘟囔著說:“大業(yè)哥,我……不怕,你等著吧,這幾天我……會找個機(jī)會整治他的!”
三個姐姐操著虎子的心,說是挑勞工的事已經(jīng)過去,怕虎子和那些日本孩子在一起混著學(xué)壞,就讓天星去找虎子。天星見到虎子說:“好啊,家里這幾天找你,原來你在這兒喝酒呀?給我回家!”揪著虎子的耳朵要走。
小野瞇瞪著醉眼說:“你是誰?敢欺負(fù)我大業(yè)哥!”天星大聲大氣地說:“我是他姐!”小野問:“大業(yè)哥,你不是流浪漢嗎?”他這會兒想起來了。虎子說:“我受不了她的欺負(fù),從家里跑出來的。姐,放開我吧,我不回家啊!”
天星繼續(xù)吼著:“少羅嗦,跟我走!”小野嘟囔著:“哦,原來你有家呀?”他好像又被酒迷糊了。虎子故意掙扎:“我不回家,家里沒意思!”天星兇兇地喝道:“還反了你了,不回也得回!”拖著虎子走了。虎子不走。天星一腳把虎子踹倒在地。小野高興了:“哎呀,姐姐,你比大業(yè)還厲害,教我兩下吧!”這小子一會兒醒一會兒迷的,虎子走了他還在發(fā)囈怔。
虎子被天星拉回家,一個人躺在西屋的炕上呼呼大睡。這時候,東屋里,姐妹仨在秘密開會,兩個妹妹輪流給虎子下蛆。
天星說:“大姐,這虎子也太不像話了!說是出去躲幾天,原來和小日本兒交上朋友了,那個親熱呀,摟著脖子箍著腰,反了天,該治治他了!”
天月說:“不是我說,自從他回來,家里安生過嗎?每回他一進(jìn)家門,不是雞飛,就是狗跳,吃飯還巴唧嘴,說說他吧,嘿!還吹胡子瞪眼。”
天好這個大姐還是總想護(hù)著虎子:“吃飯吧唧嘴這事吧,也不能怨他,咱爹也吧唧嘴兒,隨根兒,還說呢,老二,你也吧唧,就是輕了點(diǎn)。”
天星說:“就說他回家住的這些日子吧,洗過腳沒有?你進(jìn)西屋試試,掀開門簾嗆你一跟頭,說說他還犟嘴,說草原上水少,不洗腳是養(yǎng)成習(xí)慣了。”
天月說:“臟就臟點(diǎn)吧,心眼子還學(xué)壞了,我才知道,那天二姐給我洗頭盆里放了兔子血,是他出的壞主意,你說他三姐對他怎么了?至于這么恨我?現(xiàn)在不治治他,趕明兒個還不給你上房揭瓦呀?”
天好還是盡量替虎子說話:“這冤家,是該治治了,不過我說要治他,不是因?yàn)槌燥埌蛇笞臁⒉幌茨_,作弄人,我是恨他和日本人交朋友。”
天月說:“你怎么治?說說他,嘴里噼里啪啦的,你說一句,他有十句等著,說大了,抬腿就走人,沒法子。”天星出孬點(diǎn)子:“要我看,咱不能零碎戳弄他,治就治個狠的,給他捆起來,動動家法!”
天好還是不太愿意下手,在找借口:“那誰去捆綁他?虎子學(xué)得一身好武藝,一般人舞弄不了他,就是咱三個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天星這回要來真格的:“別給他長威風(fēng)了,我一個人就能把他掀翻在地!”天好這才下了決心:“對呀,你當(dāng)過江幫的把頭,還怕他個嫩兔子!拿出你的捆豬繩子,給我捆了來!”天月嘴上的勁兒大:“對,二姐,給他捆來!”真要去捆,天星又打起小九九:“我自己去也不是不行,可我不愿一個人得罪了他,要去咱們一塊兒。”天好拿出了大姐的派頭:“那行,一塊兒去!”
虎子還在睡覺,三姐妹拿著繩子,躡手躡腳進(jìn)了虎子屋,發(fā)一聲喊,一起上手捆虎子,到底把虎子捆結(jié)實(shí)了。虎子從夢中驚醒,不知咋回事,他喊著:“姐,你們要干什么?”
天星兇巴巴地說:“干什么?自從你回來,毛病一身一身的不說,還和仇人交朋友,怎么勸你也不聽,今天,三個姐姐要給你大刑伺候,過過堂!”天好縮頭當(dāng)尾巴:“對,今天就是要給你灌點(diǎn)辣湯,教教你怎么做人!”天星挑了頭,還要拉個墊背的:“今天誰也不要當(dāng)好人,都得下狠手,一人給他一個耳刮子,得罪人的事不能叫我一個人干。長者為先,大姐你先來吧。”
天好說:“那我就不謙讓了。”揮起巴掌,落到虎子臉上卻很輕。天星說:“大姐,你這也叫打耳刮子呀?看我的!”說著,一巴掌上去,竟把虎子的嘴打出血了。天好心疼了:“我的媽呀,你這是打耳刮子嗎?怎么下手這么狠呢?”天月說:“你這是熊瞎子拍地瓜呀?”天星說:“老三,不用說我,你還沒打呢,你打完了再說。”天月說:“打就打!”揮起巴掌,輕輕地落下,竟然把虎子嘴角的血抹去了。天月這會兒賣乖是頭一份兒:“虎子,你看我和大姐是怎么打你的,二姐是怎么打你的,這三巴掌你品出點(diǎn)味兒來了嗎?”虎子說:“品出來了。”這時候,天好、天月把虎子的綁繩松了。
天星火了:“你們倆當(dāng)好人,把我賣進(jìn)去,太不夠意思了!”天好說:“你當(dāng)你是塊好干糧啊?”虎子問:“今天的事,誰是主謀?”天月說:“還用問嗎?除了你二姐,還能是誰?”天好說:“就是她!”天星說:“虎子,別聽她們胡說!”姐弟四人正鬧騰得歡實(shí),外面?zhèn)鱽砹阈堑臉屄暋K麄儧_出屋門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姐弟四個趴在院墻向西看,這時,陳大戶急匆匆走來。天好問:“大叔,哪里打槍?”陳大戶說:“我的媽呀,那些日本孩子為爭奪一個姑娘,火并起來了,死了兩個,那個小野和高橋都被打死了!”說罷又急匆匆走了。虎子哈哈大笑:“好啊,死一個少一個!”天好問:“虎子,是你弄的鬼?”虎子一臉興奮的樣子:“關(guān)我什么事?回家睡覺!”走著又說,“這一夜,事兒真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