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站立的眾妃嬪都忍著笑,沒錯,這三個加起來都超過兩百歲的女人只要碰在一起就都是這般情景。
帝玄熙扶了黛玉進來,見到的就是如此,因此道:“母后和兩位太妃的精神可真是好啊。”
帝玄熙這般一說,太后忙笑道:“原也就是在開玩笑呢。”心中倒有些唾棄自己了,竟然這般的害怕這帝玄熙生氣。
黛玉微微一笑,在圣宮一段時間的相處,早也是對于三位的為人也明白,不過此刻她是來拜壽的,自然不說什么,只上前盈盈道:“黛玉給太后請安,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后忙笑道:“好好,你快別多禮了,有了身子還行禮,沒見你家那口子在瞪哀家了嗎?”
帝玄熙好笑的看著太后:“母后,你說什么呢,什么叫做我在瞪你了,再說今兒是你的大壽,我雖不樂意見黛兒累了,不過給你行禮也是應(yīng)該的。”
太后聽了笑道:“今兒這話真正愛聽。”然后又擠眉弄眼的看著黛玉:“你是如何將他教好的。”
黛玉聽了,抿嘴失笑,敢情這太后以為帝玄熙如此是自己教的。
帝玄熙瞪著太后:“母后,你又胡鬧了。”真不知道這個太后的性格何時才會改。
太后才想說什么,就見水玄昊帶了皇后進來,見狀道:“想來是母后又在胡鬧了。”
太后指指自己,又指指水玄昊:“看看,看看,這就是哀家的兒子們,個個都只知道說哀家的錯。”
對于太后這種行為,帝玄熙和黛玉好似看多了,因此索性也不理會,只笑了笑,正經(jīng)的給太后拜壽后則坐在了一旁。
太后的壽宴就開在太后宮中,里屋是太后,帝玄熙,黛玉,水玄昊,皇后,以及兩位太妃及一些后宮妃嬪,外屋大殿則是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的慶賀。
吃了一會,又說了會子話,鳳心衛(wèi)進來在黛玉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黛玉點了點頭,然后對帝玄熙說了幾句,帝玄熙微微一笑,只道:“母后你們先用著,黛兒去換件衣服。”
太后擺手笑道:“去吧,只別累了黛玉。”對于黛玉,太后可還是真心疼愛的。
帝玄熙點頭表示明白,然后扶了黛玉離開,那一份的小心,讓在場的那些皇親夫人看了不覺眼紅,似帝玄熙這般的人竟然有這般的溫柔,誰見了能信呢。
出了太后宮,才轉(zhuǎn)了個彎,就見水溶在前面等了,原來是水溶讓鳳心衛(wèi)來傳消息的,讓黛玉去和那龍睿風(fēng)見上一面。
帝玄熙小心的扶了黛玉行走著,來到一處偏殿,水溶先走了進去,然后帝玄熙和黛玉也走了進去,帝玄熙又讓人在四周看顧了,萬不能讓人來打攪。
龍睿風(fēng)只有一個人來,他首先看見的是帝玄熙,多少年了,每一次見帝玄熙,他都是巧妙的躲開,后來更是常年居住在外面,不見歸來,好容易知道了他的消息,想見一面都難,然而此刻,卻看他竟然溫和的扶了一個女子進來,雖然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可心中還是會有一絲的嫉妒。
黛玉任由龍睿風(fēng)看著帝玄熙,她素來知道帝玄熙是自己的丈夫,因此自是不怕人看了,即使知道眼前這個人對自己的丈夫有遐想,黛玉也并不打擾,畢竟她深深知道,如今陪在帝玄熙身邊的人是自己。
如此過了半晌,倒是帝玄熙有些不耐煩了:“你如何不說話,要見我妻子的人是你,如今卻愣愣的,你到底在搞什么。”
龍睿風(fēng)的臉上有些愁緒,眼中有一絲的埋怨:“你就如此不待見我嗎?”心中不覺有些嘆息。
帝玄熙微微皺眉,還沒說什么,卻見黛玉輕輕的拍了他一下手:“說好了你來可以,可不準多話的,讓他看看你又沒什么關(guān)系,你也不會少了一塊肉的。”
帝玄熙聽了可有些哭笑不得了:“黛兒,他在肖想你的夫君呢。”帝玄熙提點黛玉。
黛玉擺擺手道;“那也是肖想,他又得不了去的,我都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什么?”瞧瞧這話,還真是不負責(zé)任,讓個帝玄熙可真正無奈了起來。
龍睿風(fēng)聽了微微一笑,只看著黛玉道:“你就是現(xiàn)任的帝圣后。”
黛玉點了點頭,盈盈一笑:“你就是龍王爺。”
龍睿風(fēng)也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黛玉道:“帝圣后可知道我為何要見你?”
黛玉笑看著龍睿風(fēng):“同愛一個男人,只不過他是我的夫君,是我一生相許的人,而對你,卻是錯過而已,當(dāng)然偶爾就是如現(xiàn)在這般肖想一下也是有的。”
龍睿風(fēng)聽了黛玉的這話,不覺笑了起來:“是啊,同愛一個男人。”然后又笑道:“其實你知道嗎,他對于我來說,不過是女人。”
黛玉聽了,然后回頭看了看帝玄熙,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搞的帝玄熙有些哭笑不得:“黛兒,你這是在看什么?”
黛玉笑道:“他說你是女人,因此我才看看,你到底哪里像女人,竟讓他這樣以為。”
帝玄熙無奈笑罵一聲:“胡鬧,他胡亂說,你倒也來起哄。”
黛玉吐吐舌頭,然后面對龍睿風(fēng):“說真的,我在他的身上感覺到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覺,因此我不明白的是,這明明只有大丈夫才有的氣概,怎么會讓你認為他對你是個女人呢。”
龍睿風(fēng)笑了起來:“這如何說好呢,龍家的男人就是這樣的,若感覺此人是自己的女人,那么一生感覺是如此,若感覺此人是自己的男人,那么自已自然會柔化。”
黛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算了,你跟我說這些,對于我來說也沒用,如今我只好奇,你要見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龍睿風(fēng)看著黛玉:“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讓素來就古井不動的他動心。”
黛玉點了點頭:“如今,你看見我了,有什么感覺。”眼中全也是好奇。
龍睿風(fēng)冷冷道:“你太弱,配不上他。”語氣是那么平淡。
帝玄熙大怒:“誰說黛兒配不上我的,看來龍王爺你真正的活的有些煩了。”帝玄熙不容許任何人不敬黛玉。
黛玉則拍拍他的手安慰了他一下,然后直視著龍睿風(fēng):“配不配并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的配不配自然有炫雩自己來評點,兩人相許,并不在乎某方面的配不配,而是在于我們之間的心靈是否相屬對方,就是如此。”
帝玄熙聽了黛玉的話,那煩躁的情緒慕然的消散了。
龍睿風(fēng)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只看著黛玉道:“想不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然后又頓了頓道:“聽說你是林如海的女兒?”看來他也打探過黛玉的一切。
黛玉點了點頭:“是的。”坦然面對。
龍睿風(fēng)道:“說真的,這輩子若是真正讓我佩服的也就他一個了,尤其在感情方面,更是讓人不得不贊佩一聲。”
黛玉聽龍睿風(fēng)這般說,不覺微微一笑道:“多謝贊譽。”對于父親,黛玉自然也是尊重的,因此對于贊自己父親的人,黛玉自然也一樣尊重。
龍睿風(fēng)看著黛玉道:“林公能立于世間,有的是他的風(fēng)格風(fēng)骨,不知道你傳了多少?”
黛玉笑了起來:“林家的風(fēng)骨只有林家人自己明白就好,何必要讓人去知道。”
龍睿風(fēng)道:“林如海從來不會奪人所愛。”
黛玉卻爭鋒相對:“那是因為爹爹還沒遇上我娘,若是有人肖想我娘,我爹爹必然是針鋒相對了。”
龍睿風(fēng)看著黛玉:“只要你遠離他,將來你的孩子我保證不但能繼承帝圣上的位置,還能繼承我龍家所有的財產(chǎn)。”
黛玉擺手道:“我要那么多的錢財做什么,再說跟你們龍家有點瓜葛可不好,若是男的豈不是好男風(fēng),若是女的豈不是好女風(fēng),我可不想我的孩子變得不正常,再說。”黛玉的臉一正:“我不會離開炫雩,因為炫雩就好似我的心,若是一個人連心都沒有了,活在這世界上也太悲了。”又看了龍睿風(fēng)一眼:“龍王爺,我知道你喜歡炫雩,但是你喜歡,并不代表炫雩也喜歡你,只要炫雩說一聲他喜歡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那么我立刻就離開這里,離開金陵,此生不見他一面。”
“別胡說。”帝玄熙不滿的捏了捏黛玉的手:“你早就知道,我一直選擇的就是你,過去是你,現(xiàn)在是你,未來還是你。”
黛玉回頭對帝玄熙甜甜一笑,然后回頭看著龍睿風(fēng)道:“龍王爺,你看見了,也聽見了,炫雩選擇的人是我,因此不該再來打攪的不是我,而是你。”黛玉說的很直接,直接的讓一旁的水溶有些擔(dān)心這龍睿風(fēng)會發(fā)火。
出乎意料,龍睿風(fēng)卻笑了起來,然后點了點頭:“我終于明白了,果然,這個世間除了你,再也沒有配得他的人了。”
黛玉被龍睿風(fēng)前后不同的態(tài)度搞的有些不明白,其他人也莫名其妙的樣子,因此都看著龍睿風(fēng),黛玉更是擔(dān)心道:“龍王爺,你沒事吧?”
龍睿風(fēng)搖了搖頭,然后笑道:“沒事,我原本就沒事。”然后看著黛玉和帝玄熙道:“其實我此次要水溶傳話,明說要見的人是帝圣后,其實我還是想見你一面。”這話是對帝玄熙說的“因為名種傳言出來,知道你很珍惜自己的妻子,因此我明白,若是我約了你的妻子,你勢必也是一起來的。”
說到這里,龍睿風(fēng)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強者,因為是強者,所以只有強者才能和你相配,但是此刻我才知道,其實你要的不是形體上的強,而是內(nèi)心的堅強。”又看著黛玉:“初看你,給人一種弱不禁風(fēng)的感覺,總也覺得你太弱了,這樣的你如何能和他一起度今后的風(fēng)雨,因此我才試探你的,想不到你卻會有那么堅強的內(nèi)心,這讓我明白了,原來其實弱的人一直是我,我為了讓自己看似堅強,不斷的增加自己的力量,但是卻忽略了心靈上,更多的需要是堅強和契合。”
黛玉微微一笑道:“那么此刻你算是明白了?”
龍睿風(fēng)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明白了。”然后歪頭笑看黛玉:“我曾打探過你的一切,知道你曾經(jīng)住在榮國府中,可謂受盡了委屈,身子更是日漸虛弱,但是想不到你其實竟然這般的堅強。”
黛玉微微搖頭:“你錯了,我其實從來沒有堅強過,在那府中的時候,因為處處被算計,讓我的心支離破碎精疲力竭,在經(jīng)歷過生和死的劫難后,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情,因此,我才讓自己堅強了起來,后來無意中又發(fā)現(xiàn)了先父給我的遺書,才明白自己是林家人,不能弱了林家氣,如此才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而在這當(dāng)中,是炫雩給了我勇氣,也是他讓我明白這世界的寬大,因此我才能完全脫離過去,重新開始。”
龍睿風(fēng)聽了點了點頭:“看來倒是我不明白了。”
黛玉笑道:“只有兩人相處過了,才能明白這里面的一切。”認真的看著龍睿風(fēng):“看的出你是真心喜歡炫雩,但是你卻忘記了炫雩的心,不是說同為男子不可相戀,若我是男子,想來炫雩也不會放過我的,這只是一種命定的相許,炫雩不是你命定中人。”
龍睿風(fēng)聽了懷疑的看了黛玉一眼,然后看著一旁的帝玄熙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然后對龍睿風(fēng)點了點頭:“沒錯,她說的全是真的,因為我遇上的是她,其實你比我更清楚,經(jīng)歷過這么多的事情,對于男女之事我素來不想沾惹,因為我怕沾惹后會給我的另一半帶來危機的,但是我卻遇上了她,這讓我的命運出現(xiàn)了從未有過的波瀾,我會為她難過為她心疼,甚至她若是生病,好似我的心在滴血,分別的時候,時時刻刻記掛的還是她,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這般牽掛一個人其實也是幸福的。誠如黛兒所說的一般,我和她是命定的相許,因此注定我不會放開了她,而她也不能離開我的,就算她是男子,我同樣會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
龍睿風(fēng)聽了不覺低頭沉吟:“如此說來,你避開我并不是因為我是男子,而是因為我和你命中沒有相許存在。”
帝玄熙點了點頭:“是的。”然后認真的看著龍睿風(fēng):“你想想老王爺,他愛上的人可是全心愛他的,這也是他幸福的來源,你跟我不存在這種情。”該說的還是現(xiàn)在一次性說清楚吧。
龍睿風(fēng)深深吐了口氣,然后看著帝玄熙和黛玉:“我明白了。”然后微微一笑:“也許這要怪命運的安排了。”然后又看了一眼帝玄熙:“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做出讓你為難的事情了。”又笑道:“雖然我不是你命定中的人,但是注定你是我命中的夢魘,也許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當(dāng)然我也會學(xué)會慢慢的放開對你的這份執(zhí)著,但是你卻不能要求我全然的忘卻你,畢竟我記掛了你這么多年了。”
黛玉聽過不覺道:“其實你也不用難過啊,他是玄翰的尊帝,你是玄翰的龍王爺,素來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你能全心的幫助玄翰,不就是對他的愛的另一種表現(xiàn)嗎?”
“黛兒。”帝玄熙無奈的喊了起來,這黛玉此刻真的好似在誘拐人似的。
龍睿風(fēng)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圣后你說的還真有道理呢,那么我能常去圣殿嗎?”
黛玉點了點頭:“自然是可以的。”答應(yīng)的還真是爽快。
龍睿風(fēng)含笑點頭:“好,有你這句話,我不得不說他的眼光還真的不錯,還好你嫁的是他,不然連我說不得會重新愛上女人,愛上你。”
“不行,黛兒是我的。”帝玄熙直接將黛玉攬入懷中:“你以后還是少來圣殿,免得打擾黛兒休息。”帝玄熙可不會讓任何居心叵測的男人有機會接近黛玉的。
黛玉好笑道:“你胡說什么呢,龍王爺不過是開個玩笑。”
帝玄熙霸道道:“開玩笑也不成。”
龍睿風(fēng)還沒見過這般的帝玄熙,因此道:“真是稀罕呢,想不到尊帝也會吃醋。”
黛玉不覺有些羞澀道:“他是胡鬧,你很不用理會的。”
龍睿風(fēng)點了點頭:“今兒是太后的壽辰,這般拉你出來說話,時間也不能太長,你們回席吧。”
黛玉點了點頭:“你想來也是來參加太后壽宴的,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龍睿風(fēng)點點頭:“過兩日,等忙過了這一陣,我去圣殿看望你,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說完又故意看了帝玄熙一眼。
黛玉還沒說什么,只見帝玄熙直接道:“不用你來看黛兒,黛兒好的很。”然后又道:“既然話說完了,我們就離開吧,太后還等我們敬酒呢。”說著就攬了黛玉的腰往外走,他可不敢保證,若再在這里呆下去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黛玉無奈只得對龍睿風(fēng)抱歉一笑,任由他攬了自己出去。
待他們夫婦離開后,龍睿風(fēng)才笑出聲來:“想不到這尊帝也有這般的時候。”
水溶一旁道:“這又不是什么好稀罕的,以后你相處時間長了就會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是家常現(xiàn)象。”
龍睿風(fēng)好奇道:“他經(jīng)常吃醋嗎?”
水溶點了點頭,笑道:“只要一提有什么人傾慕嫂子的,他就會吃醋,變得不像原來的他。”
龍睿風(fēng)眼中露出興味:“這樣的話,我下次一定要好好看看他如何吃醋。”
水溶笑道:“你可別惹嫂子去,不然嫂子是不會有事的,因為他會心疼,你,我可就難保證了。”
龍睿風(fēng)道:“我這般成全了他們,好歹也讓我好好的戲耍戲耍他啊。”水溶聽了龍睿風(fēng)的話一愣,看來以后那帝玄熙可真的要忙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