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熙瞪了一眼黛玉:“你還好意思說呢,你出事了,我都沒時間管他們,都讓他們自己去刑堂領罪去了,一切等我回去后再做道理。”又道:“看下次他們還敢不敢這般隨了你的性子胡來。”
黛玉一聽不樂意了:“這事情明明是我的錯,哪里還管他們的事情,你何苦找他們的麻煩。”又瞪著帝玄熙道:“再說你也說了這龍鳳四衛(wèi)和萱云萱草是給了我的,自然是我的人,若是這會因為我受罰了,以后他們哪里還會誠心的護我。”
帝玄熙直接道:“你也知道這是你的錯,也不想想,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讓我多擔心呢。”眼中極其不樂意:“居然還連同水溶和龍睿鳳兩個小子一起胡鬧,回去我是一個都不會放過了。”
黛玉嘟嘴,一副你要是懲罰他們我就讓你好看的樣子,偏偏這會帝玄熙可硬了心腸不理,只道:“你自己這會還是小心自己才是,若不是念你有身子,真要好好打你屁股才對。“
黛玉聽帝玄熙似乎要算帳了忙轉移話題:“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至于其他人,等以后出去后再說了,現(xiàn)在當然是先護住了自己才是正經的。
帝玄熙見黛玉這般的鴕鳥狀,哪里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不過卻也不好在此刻做責怪她,只得無奈一嘆,然后順了她,將原委說給了她聽。
黛玉聽后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這絳珠草跟我合體原也是有道理的。”心中詫異當初為何這絳珠草還和自己合體了,感情是為了這個緣故。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想來是的,不過這次也幸虧有這香味,不然我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你了,你啊,真正是讓人不得省心。”明明是生氣的,不過想起剛才她那擔驚受怕的樣子,又讓他心疼。
黛玉吐了吐舌頭,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想不到,竟然會有這般的事情發(fā)生了,真正是沒有料到啊,想不到這寶玉竟然還另外有生父,這才是讓我覺得詫異的。”
帝玄熙點了點頭:“看來這四大家族里面的幸密還真不少,想來你這次出來倒還真讓你說對了,好些謎底我們是能解開了的。”見黛玉眼中似乎有些得意,又道:“不過你這般擅自做主的樣子,回去還是要好好跟你談談。”
黛玉聽了忙吐了吐舌頭,然后拉了帝玄熙的手道:“玄熙,我錯了,而且我也為此付出代價了,今天實在是發(fā)生的事情真正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呢。”
帝玄熙聽了,心中泛起疼惜:“是啊,這里的算計還真不少,想不到這里平日用的東西不是有毒素就是下了麝香,不說這毒,只這麝香似乎是專門來對付你。”
黛玉也沉臉點了點頭道:“沒錯,妙玉說麝香是她下的。”
帝玄熙微微蹙眉,原本一張易容成女子的臉,這會有了這般的神情倒是讓黛玉見了不覺笑了出來。
帝玄熙見狀微微一愣:“你笑什么?”
黛玉笑道:“你如今一張女人臉還真是讓人看怪奇怪的。”
帝玄熙瞪著她想說什么,卻聽見不遠處似乎有腳步聲,因此忙把黛玉扶起:“這里的一切我都換過了,有毒的也好麝香也好,如今這里都沒有了,你吃的東西我會親自端來,因此你放心好了睡放心吃。”又道“這會有人來了,別擔心,不管是誰大膽應付,有我在你身邊。“
黛玉點了點頭,然后在帝玄熙的攙扶下,一旁做好,喝起了那湯,順便等來人。
進來的正是寶玉,一見黛玉在喝湯笑道:“林妹妹喝什么湯呢,竟然這般的香。”
黛玉不理會他,只淡淡喝完了,然后拿出手絹輕輕擦了擦嘴,然后才道:“我喝什么難不成還要告訴你不成。”
黛玉的冷漠似乎并沒能打倒這寶玉,寶玉反而笑道:“林妹妹怎么還是這樣,我不過是好奇你到底喝什么呢?”說著就要湊過去聞那碗,黛玉冷哼一聲,手一揮,將碗揮到地上,只聽見‘哐啷’一聲,寶玉眼睜睜看著那碗成為片片碎片。
黛玉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只起身,然后對一旁站立的浮萍模樣的帝玄熙道:“浮萍,扶我去休息去。”
帝玄熙答應一聲,然后上前小心扶了黛玉繞了那一灘碎片,然后走進里屋,寶玉也想跟進,黛玉冷聲道:“寶玉,你如今可是不小了,經歷這么多,難道還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寶玉一愣,然后又笑道:“既然妹妹想休息那就休息吧。”
直到黛玉沒了蹤跡,寶玉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的沉思,然后嘴角泛起一絲怪異的笑容,只喃喃道:“不管如何,你最后都會是我的。”
寶玉的話雖然輕,可是耳力極佳的帝玄熙卻還是聽見了,帝玄熙臉色一變,想出手教順寶玉,卻被黛玉抓住了,黛玉也許不知道帝玄熙為何變顏色,不過也知道必然是寶玉做了什么他忍受不了的,但是此刻小不忍則亂大謀,因此黛玉急急抓住了他,帝玄熙也明白黛玉的意思,因此點了下頭,表示明白,心中卻在想要如何折磨這寶玉。
待確定寶玉離開后,帝玄熙才開口道:“都經歷這么多了,他怎么還是不長進。”
黛玉微微搖頭:“只怕未必不長進,我聽妙玉說過,他已經開始練功了,就是不知道好不好。”
帝玄熙冷笑道:“就他這樣的資質,哪里好的了,才我聽他腳步似乎有些根基,卻根本華而不實,練武也不過是個樣子,根本就沒什么功力,對付了不了真正的一流高手。最多也不過是花拳繡腿。”
黛玉聽了笑道:“不過不管如何,如今的寶玉到底也是變了的,別的不說,只對于寶釵的事情上,他就已經不是當年的寶玉了,因此還是要當心才是。”
帝玄熙點了點頭:“你說的極什么。”
黛玉嘆了口氣道:“真想早點弄清楚這里的事情,好回家去。”黛玉也有些煩了,真正想念和帝玄熙一起的家。
帝玄熙聽了笑了起來:“是啊,我也巴不得你早早回去呢。”在這里可是讓他時刻擔心著。
黛玉聽了忙道:“不過回去之前,總也要弄清楚湘云的去向才是。好歹也要救了她一起去,最好還能弄清楚那黑衣人的來意,那就更加完美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沒錯,救人的事情的確不能少了。”然后看了一眼黛玉:“明兒你去看看這位衛(wèi)少夫人好不好?若是可以,我就讓人先救了她,至于黑衣人,看情況再決定吧。”
黛玉點了點頭,然后安心躺下了,帝玄熙則一直看著黛玉入眠,然后一旁閉目養(yǎng)神,小心守護黛玉。
也許是因為有帝玄熙在身邊,黛玉覺得很是安心,這一覺倒也睡的很平穩(wěn)。
第二日一早起來,黛玉見帝玄熙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因此也就安心吃了,吃完后,黛玉則帶來帝玄熙走了出去,不過才出門,黛玉的好心情又沒了,因為那寶玉又來了。
寶玉一見黛玉忙笑道:“林妹妹昨晚可睡到安好?”
黛玉看了一眼寶玉,淡淡道:“總比不得家里的床讓人舒心,而且你要不出現(xiàn),我會更好。”黛玉還真是直接。
黛玉的疏遠似乎并沒有震撼寶玉,寶玉只笑了笑,然后道:“能睡就是好的。“
黛玉也不跟他羅嗦:“我要見云妹妹。“
寶玉聽黛玉提出的要求,笑了起來:“原本擄來云妹妹就是為了林妹妹你,如今你要見自然是可以了。”
黛玉也不多說什么,只道:“既然如此,你且?guī)胰ヒ娏嗽泼妹谩!?
寶玉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帶路。
也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到了一處雅居,卻聽見里面哐啷的聲音,黛玉想起妙玉說的話,不覺笑了起來,感情這湘云這會還在砸東西呢,寶玉擔心黛玉,只道:“這云妹妹正砸東西呢,林妹妹要進去嗎?里面可是有些亂的。”
黛玉看了一眼寶玉:“只要你不進去,我自然是要進去的。”
黛玉的話很不給寶玉面子,可說是嫌棄寶玉的很。
寶玉倒也不生氣,只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進去了,林妹妹自己進去吧,有什么事情只讓浮萍通知我就是了。”然后這會倒是大方的離開了,想來他是以為黛玉逃不出去吧。
黛玉這會倒是點了下頭,也不拒絕了,寶玉以為黛玉對自己態(tài)度變好了,因此竟然開心的出去了。
黛玉走到門口只敲了敲門,然后才道:“云妹妹,是我。”
里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忙過來打開門,一見黛玉忙道:“林姐姐果然是你,你怎么在這里,你也是被擄來的嗎?”
黛玉不覺好笑道:“你一下子問我這么多問題,我還真不好答呢。”
湘云笑道:“反正林姐姐怎么在這里,只進來說給我聽就是了。”
黛玉點了點頭,在帝玄熙的攙扶下走進屋內,一愣,但見滿地碎片,連一旁的花盆架子似乎都倒在地上,黛玉不得不咋舌這湘云的破壞力:“你倒是厲害,這里竟沒一處干凈的地方了。”話語中倒有幾分苦笑。
湘云咋了咋舌然后才道:“我也不過是想讓他們煩了我了,然后送我回去呢。”
黛玉嘆了口氣大:“罷了,不如此刻你隨我去我暫時住的地方吧,畢竟這里可沒有還能讓人坐的地方。”的確,至少屋內的幾把椅子也被湘云推到在地上呢。
湘云點了點頭,然后道:“那就去林姐姐暫時住的地方好了。”
黛玉帶了湘云,扶了帝玄熙的手回到自己的暫時住所,湘云左右打量了一下道:“這地方還真似瀟湘館,初一看我還真以為來了瀟湘館了呢。”
“也就是初一看而已,若是你仔細看了就會發(fā)現(xiàn),終究是不同的。”黛玉淡淡道。
湘云點了點頭:“沒錯,這里的地方雖然很像瀟湘館,似乎布置也一樣,可這里好似好了原本的那份寧靜了。”
黛玉點了點頭,想不到素來粗心的湘云都發(fā)現(xiàn)了,因此道:“是啊,所以這地方也只能偶爾住住,才不好長住呢。”
湘云嘆了口氣道:“我素來知道愛哥哥是個好男兒,可是想不到如今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黛玉笑道:“這就是人世在迫使人變,寶玉雖然以前懦弱了一些,可到底還能算是個好男兒,可如今卻好似不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觀念改變了他。”
湘云冷笑道:“不管是什么觀念改變了他,這擄人的事情就是不對的,最好他早點送我回去,不如我絕不甘休。”
黛玉聽了笑了起來:“聽聽你這話,哪里有人家當家奶奶的風度,多的是江湖氣息了。”
湘云聽了黛玉的話,不依的拉了黛玉的手道:“林姐姐就知道消遣我呢,如今這般境況,若再不狠一些,別人還只當我是好欺負的呢。”
黛玉嘆了口氣道:“我哪里是消遣你的,我說的倒是真話,如今那寶玉渾身上下都是江湖氣息,想來必然比也是看見了的,他如此這般,根本就已經不是當年的寶玉了。”
湘云低下了頭,然后才不覺道:“對不起林姐姐。”她知道,必然是因為她,黛玉才被擄來了的。
黛玉聽了笑道:“何苦跟我道歉了。”然后又拉了湘云的手道:“你這般跟我道歉,不了解的人還以為我抓了你什么把柄呢?”
湘云聽了笑了起來:“我有什么把柄可以讓林姐姐抓了的呢。”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看看湘云:“倒也不說這些了,只這幾日在這里過的如何?”
湘云看著黛玉認真道:“我從,沒想到擄我的竟然是愛哥哥。”然后眼中還有一絲的怒火:“更可笑的是, 他居然還聲聲說什么要讓過去的姐妹重聚了,也不想想這如何能成,不說別的,如今的姐妹可各自都是有了自己的生活的。”
黛玉聽湘云這般生氣的話不覺也嘆了口氣:“所以這幾天你在砸東西。”
黛玉的話讓湘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林姐姐,這可怪不得我呢,我只不過是想讓他煩了我,然后送我回去。”
黛玉聽了笑道:“你的心思我如何是不明白了。”又嘆了口氣道:“只是,只怕這寶玉未必會明白。”
湘云點了點頭:“可不是,林姐姐你可真的說對了。我砸一批,他居然送一批來,真正不知道是不是錢多。”
然后眼中有一絲的火氣道:“不過更可惡的是,他不但不明白我思家的感覺,竟然還說要跟我們永不分離。”想起子如今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有想到如今這幸福就要被寶玉破壞了,因此心中很是生氣。
黛玉微微嘆了口氣:“云妹妹,現(xiàn)在倒不說這些了。”只看著湘云到:“如今你打算如何辦?”
湘云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突然想起黛玉似乎也在這里,眼中露出一絲狡黠之色:“不是林姐姐也在這里嗎橫豎我跟了林姐姐就是。”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來,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湘云的額頭:“你這丫頭說得倒是容易呢。”然后又道:“不過如今看來也只能隨了我才是了。”只說著,回頭對帝玄熙道:“你去四周看看,可別讓人進來。”
帝玄熙點了點頭,然后出門,黛玉才拉了湘云的手道:“既然如此,我設法先讓你出去,好歹你夫婿及婆婆可都著急你呢。”說著不覺又笑道:“不過也因為這個,讓我們都發(fā)現(xiàn),你的生活很是幸福,這樣我們也就放心了很多。”
湘云聽了笑了起來:“林姐姐也真正是了,總也不放過笑話我的時候。”不過眼中臉上露出的都是幸福之色,可見湘云是真的很幸福。
黛玉見狀,露出一絲欣慰,湘云能幸福,何嘗不是自己可以看到的呢。
湘云自然也知道黛玉的心思,因此只拉了黛玉的手不語,好一會才道:“林姐姐,可是有法子讓我出去。”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有法子,你也別擔心了,只這幾日好吃好睡的,至于砸東西,那就偶爾砸砸也就是了,可別在如現(xiàn)在這般砸的,我看了都累。”
湘云不覺笑了出來,姐妹能這般說話的感覺真的很好,黛玉和湘云倒是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似的,這時候之間帝玄熙進來:“那賈寶玉來了。”
黛玉微微皺眉:“他一日不來上幾回怎么就是不安心嗎?“
湘云起身一哼,然后手一插腰:“來了最好,我倒是要問問,他憑什么擄我來這里。“
黛玉見了不覺好笑:“才說你多了江湖氣,你可又來了,讓人見了,憑空笑話了你。”
然后對帝玄熙道:“讓他在門口站著,不準進來。”說完才拉了湘云的手起來,出去。
寶玉聽了黛玉的吩咐,似乎真的不敢進黛玉的屋子,只在院子中來回踱步,一見黛玉和湘云出來了,忙上前道:“林妹妹,云妹妹,你們可就出來了,你們說什么悄悄話,我能聽聽嗎?”
黛玉只冷冷看了寶玉一眼,不語,倒是湘云直接道:“我們女孩子的話,你聽什么聽,有什么可聽的,別讓人笑話了你了,哪里有你這般的公子爺?shù)模B個男女大防都不知道。”
寶玉一愣,然后看著趙云似乎有些委屈的樣子:“云妹妹是在怪我嗎?”
湘云冷笑道:“我可不敢,你寶二爺做的事情誰敢怪你了。”
黛玉微微拉拉湘云的手,然后又對寶玉道:“你又來做什么?該說的我早也已經說清楚了,你若真念當年的兄妹情,那么就讓我和云妹妹離開。”
“不行。”寶玉直接拒絕道:“你們不能走,好容易我才能和你們再度在一起,你們怎么可以走。”又笑道:“而且很快三妹妹就會來了,然后只要找到四妹妹就好了,可惜二姐姐死了,要不能和姐妹們一起生活必然是好的。”
黛玉心中一動:“你也知道二姐姐已經死了,所以所有的事情是不能回頭的,你若真有姐妹情,只讓我們各自回去,然后替二姐姐報仇了也就是了。”
“替二姐姐報仇?”寶玉歪頭想了想,然后地點了點頭:“二姐姐不是病死的嗎?”
“呸。”湘云啐了一聲:“二姐姐自小到大沒病沒災的,在園子中你幾時見她生病了,說什么病死的,不過是那孫紹祖的謊言,其實二姐姐是被他害死的,他就怕二姐姐的娘家找他晦氣,所以才這般說的,還有聽說二姐姐身邊那個秀桔,真正也不是好奴才,竟然攀了孫紹祖這高枝就和孫紹祖一起氣壓二姐姐,才害死了二姐姐的,聽說二姐姐在孫家根本就沒一天安生的日子,這生活都不如一個下等的奴婢呢。”
寶玉聽了不覺臉上有了怒氣:“云妹妹,你說的是真的?”
湘云淡淡道:“這種事情我欺騙你又有什么好結果的,其實府中誰不知道這二姐姐是被孫紹祖害死的,不過大家都因為臉面的事情不管,過去府中大老爺是不看著這個庶出的姑娘,老太太雖然對于二姐姐小的時候還有幾分憐惜,可長大的更多的就是想讓姑娘結一門好親事,太太們就更不要說了,有幾個會去注意二姐姐她們了,只覺得養(yǎng)了她們已經是恩德了呢。所以為家中帶些有銀子的姑爺也是應該的。”
寶玉聽了卻恨了起來:“真正氣煞我了,我去找孫紹祖算賬去。”說著轉頭就走了。
黛玉和湘云見了相視一笑,雖然兩人不待見寶玉,不過能為迎春出口惡氣也是好的。
沒有了寶玉在鬧,黛玉和湘云倒也自在的很,她們在等機會,這時候卻見原本關著的門打開了,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黛玉認得,雖然還是一身黑衣,卻是那寶玉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