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智窻笑道:“你這丫頭又來謙虛了,上次我在蘇園的時候,又不是沒嘗過你這丫頭的手藝。”
“蘇園?”一旁正把盞的邱三萬詫異道:“華神醫(yī)說的莫非是金陵蘇園?”
華智窻點了點頭:“怎麼,你也知道?”
邱三萬笑道:“這個金陵蘇園如今誰不知道,爲(wèi)了救那些難民自掏腰包,更甚者,聽說那些災(zāi)民回鄉(xiāng),附送盤纏,如此行動震驚全國,只這份氣魄讓我輩都敬佩的很呢,只可惜都無緣認(rèn)識蘇園主人。”
華智窻笑了起來,只看著黛玉道:“丫頭,想不到你做的事情竟然這裡都有人知道。”
邱三萬一聽,心中一轉(zhuǎn),也就明白了:“華神醫(yī)莫非說這林姑娘就是蘇園的主人。”
華智窻點了點頭:“可不就是他,說起來老漢我還沒佩服過任何人,就這丫頭,讓我打心底佩服呢。”
黛玉笑道:“華老伯又來了,都已近是過去的事情了,又來說了,何況看那些人流離失所,就算我不去出面,也是有人這般做的,何況後來不是有好些人做了嗎?”
華智窻冷笑道:“那些人還不時間你這般做,讓皇帝有了好感,因此才這般學(xué)樣的。何況我可是聽說那金陵榮國府用的是菜梗陳糧,哪裡有你做的那般細(xì)心的。”
黛玉見華智窻憤然的樣子,不覺笑了起來:“華老伯似乎很不屑那榮國府。”
華智窻點了點頭:“可不是如此,那府中看似富麗堂皇的,可我老漢可是看得明白,原不過是個骯髒窩,我纔不屑和這些人爲(wèi)伍,因此當(dāng)年那榮國府的二太太因不能生育而來找我求診,我都懶得醫(yī)治,直接讓人回絕了的。”
黛玉一愣:“榮府二太太不能生育,可是她不是生下了兒子一女嗎?”
華智窻微微搖頭道:“她那病我醫(yī)治也只能好三四分,而且得一子半女就已經(jīng)不易了,哪裡能生這兒子一女的,想來真正是荒誕的說法了。”
黛玉愣了,照華智窻的意思,這賈珠元春和寶玉極有可能不是王夫人所出,如此,這又是哪裡來的呢?
華智窻見黛玉發(fā)愣,不覺道:“丫頭怎麼了?”
黛玉嘆了口氣:“華老伯,想來黛玉不曾告訴過你,先母曾是榮國府所出。”
華智窻一愣:“令堂名諱可是一個單字?jǐn)?shù)?”
黛玉看著華智窻:“老伯認(rèn)識先母?”
華智窻微微一笑道:“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如此說來令尊就是前江南道巡鹽御史林如海了?”
黛玉點了點頭:“正是,這書院其實也是先父所開,所以黛玉纔會這般的盡力。”
“你是林如海大人的千金?”一旁的魯元慶道。
黛玉點了點頭:“正是,魯師傅莫不是認(rèn)識先父。”
魯元慶笑了起來:“說起來我還要謝令尊呢,令尊的腦袋可不是那些迂腐的書生腦袋,自有一番讓人不得不佩服的,我好些創(chuàng)作都來自令尊提供的一些繪圖。”
黛玉微微笑了起來,林如海的一切讓他很自豪,因此道:“多謝各位這般讚賞先父,只是黛玉是黛玉,先父是先父,這也是黛玉隨爲(wèi)此出先生卻不願吐露一般,若不是今兒華老伯說了這般驚人駭聞,我也不會說出來的。”
邱三萬道:“怎麼是驚人駭聞了?”
黛玉嘆了口氣道:“論起來榮國府是我外祖宗家,黛玉自小也是在那裡生活,還是一年前才離開的,我知道,二太太生有二子一女,長子賈珠,年輕時候突然得病去世,留下遺孀李氏和遺腹子賈蘭,長女元春,如今貴爲(wèi)當(dāng)今貴妃,而幼子寶玉,據(jù)說出生時候口含一方玉,因此纔有這般的名稱。”
柳三姑聽了道:“出生含玉,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不怕這玉哽死了孩子嗎?”
黛玉一愣:“照柳姐姐的意思,出生含玉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柳三姑點了點頭:“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別的不知道,可卻知道母親需要十月懷胎才能生下這個孩子,就算閻羅要人來投胎,投胎也只是一個靈魂,如此一個靈魂如何能帶了玉來投胎,這不是讓人好笑嗎?”
黛玉聽了,微微沉吟,然後點了點頭,是了是了,也是因爲(wèi)有了寶玉,這榮府的當(dāng)家全才能到她手上,因爲(wèi)寶玉出生的不平凡,想到這裡,黛玉覺得爲(wèi)那王夫人的心機(jī)感到一陣可怕。
見黛玉沉吟,華智窻雖不明白她到底爲(wèi)何沉吟,卻可不想她被別的事情煩心了,因此道:“好了,丫頭,今天是除夕夜,不用將那些煩心事放到桌面上來的,你應(yīng)該開心的過年。”
黛玉聞言知道了華智窻的好意,因此點了點頭笑道:“老伯說的是呢,到底是黛玉多煩心了,好壞如今也不管黛玉的事情,何必管那麼多。”
華智窻點了點頭:“就是如此,你這丫頭,人的健康最重要的就是心情開朗,只這心情開朗了,自然身體也就好了。”
倒是一旁的柳三姑看了看黛玉的面紗道:“今天是除夕夜,你總不能老是帶了這勞什子的面紗和我們說話吧。”
黛玉先是一愣,然後笑道:“原也是爲(wèi)了方便,既然柳姐姐這般說,倒是黛玉的不是,如此黛玉自然也只好拿下面紗了。”
說著輕輕的將她的面紗拿下,交給一旁的紫鵑保管了,而不想整個屋內(nèi)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著她。
邱三萬等衆(zhòng)人雖然知道黛玉必然生的不凡,可是卻從沒想到竟然是如此這般的絕色,一時間倒是有些愣住了。
黛玉流光盈轉(zhuǎn),只掃視了衆(zhòng)人一眼:“你們這是怎麼了?”
柳三姑不覺讚美道:“我一直只當(dāng)我們這江南第一美女孟家莊的孟蔻兒是美的,如今見了妹子,才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美人,這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只怕天地都爲(wèi)之失色。”
黛玉聽了柳三姑爽快的誇獎,臉上泛起淡淡紅暈:“柳姐姐快不要這般說了,黛玉原也不過是薄柳之姿而已。”
一旁的諸葛奇突然開口道:“所謂佳人當(dāng)如是。”
一旁衆(zhòng)人都心有慼慼然的樣子。
黛玉的臉更紅了:“今兒是除夕,大家是來慶賀除夕的,早知道讓你們這般笑話我,說什麼我也是不會拿了那面紗的。”
倒是一旁的萱蕓突然拿了一張面具過來:“姑娘,這是主子讓千面觀音做的百花晶瑩面具,今兒一早纔到的,原就是要讓姑娘戴的,只是因爲(wèi)姑娘一直忙碌,也就沒給姑娘。”
黛玉點了點頭,接過,然後戴在了臉上,竟然沒有悶得感覺,反而透氣的很,不覺笑道:“這面具倒是好,竟然不覺悶,而且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
萱蕓笑道:“主子知道姑娘不喜歡血腥的味道,因此特地讓千面觀音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從百花中提煉出精華素,通過特定的工序製成的,整個面具可都是百花的結(jié)晶呢。”
黛玉聽了笑道:“倒是讓他費心了,莫不是三個月前他就知道我要用這面具呢?”
萱蕓聽了笑著不答,總不好說,這是因爲(wèi)帝玄熙獨佔心太強了,就是不想讓黛玉的真容被別人見了,所以才命那千面觀音連日連夜做的。
“千面觀音?”上官火道:“姑娘說的莫不是江湖上的那個千面觀音,停手她的一張面具從不會有相同的面具存在,而且每張面具的出售還要看她心情的好壞,若是心情不好,就算千金都不賣,若是心情好了,說不得還會免費送呢。”
萱蕓點了點頭:“就是她。”
上官火笑道:“倒不是想林姑娘的朋友竟然還認(rèn)識她。”
萱蕓聽了笑了起來:“這有什麼,這千面觀音也不過是我們主子的一個奴才而已。”萱蕓的傲然讓在場的人都一愣,心中倒是好奇這萱蕓的主子是誰了。
黛玉見狀微微笑道:“好了,萱蕓,別再說了,你還不快去一旁坐下吃飯呢。”
萱蕓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下吃起飯來。
吃了半響,黛玉纔對在吃的孩子們道:“孩子們,想來不用先生給你們介紹了,那幾位就是你們未來的先生,他們有的會醫(yī)術(shù),有的會火藥,等等,因此孩子們以後要好好跟先生們學(xué)習(xí),來,給先生們敬一杯酒吧。”
所謂的酒也不過是水果酒,因此黛玉才放心讓那些孩子喝。
才喝了酒,黛玉還沒說別的,只看見原本緊閉的門打開,但見一個青年人背了一個人進(jìn)來。
學(xué)文見了忙喊道:“柳哥哥來了。”才說這,只見孩子們都上前圍住了她。
黛玉不認(rèn)識,因此看著一旁的林默洋,林默洋忙道:“他叫柳青蓮,也是我們這裡出去的,如今在外面做事,每年除夕都是會和一些從這裡出去的學(xué)生特地趕來看這些孩子。”
黛玉等人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待見柳青蓮將人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道:“院長,能不能請人去請個大夫來。”
林默洋看著黛玉,黛玉微微一笑,只對華智窻道:“老伯,勞您的駕一下。”
華智窻呵呵一笑,上前,然後給那人把脈,黛玉這才能看清楚那昏迷人的摸樣,但見他那雙眉濃厚,臉面清晰,可見是個正氣人士,只不知道爲(wèi)何,黛玉總覺得此人似乎非玄翰皇朝中的人。
華智窻看過後道:“此人受了嚴(yán)重的內(nèi)傷,想來是被人打落河中的,如今寒氣入骨。”
“能救治嗎?”黛玉問道。
華智窻看著黛玉:“能治,只是你不怕就的是一隻狼嗎?”畢竟此人可是身份不明的,若是一些歹人還不如不救。
黛玉笑道:“救人,只在乎一個能不能救,至於他是狼還是虎,那也是以後的事,何況就算他是狼,我身邊多得是擒狼者,因此不用擔(dān)著一份心的。”
華智窻笑笑:“也罷,你一個小女子都不怕,我這老漢自然就不怕了,來人,筆墨伺候,我來開藥方,立即讓人去抓藥,這是先給他驅(qū)寒的,一日三貼,待他醒後,在爲(wèi)他治療內(nèi)傷。”
黛玉讓龍紫去伴著事情,又讓鳳鳴去書院後面收拾了一間廂房安置這個人。
待一切完成後,黛玉讓龍祥留下照顧他,然後衆(zhòng)人又回到了正廳,繼續(xù)除夕宴。
柳青蓮見滿桌的酒菜不覺好奇道:“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林默洋笑道:“自然不一樣了,今年大家都要好好過個年,然後來年纔有精力上學(xué)。”
柳青蓮皺眉道:“院長,那名羽書院就不來打擾我沒了嗎?”
林默洋笑著指了指黛玉衆(zhòng)人:“如今他們在,倒不怕那些名羽書院了。”
新月上前道:“柳哥哥,你不知道,先生好厲害,把名羽書院的壞人都罵走了。”
黛玉聽了笑了起來:“只聽了這新月的話,我怎麼感覺自己倒似成了潑婦了。”不過想起自己的行爲(wèi)倒也有些啞然失笑。
新月忙撒嬌道;“娘是最厲害的。”
黛玉一愣,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愣,一旁的紫鵑忙道:“新月乖,你怎麼叫先生娘了?”
新月道:“先生自己說的,這書院的孩子都可以當(dāng)她是娘啊,那自然就是新月的娘了,新月叫娘沒什麼不對啊。”
這新月,小小年紀(jì)卻說得這般頭頭是道,黛玉倒也不氣,只對紫鵑說道“好了紫鵑,新月也還小有些事情,你不用在意的。”
見黛玉這般說,紫鵑自然不好再說嘛,一旁柳青蓮忙對黛玉行禮:“柳青蓮見過先生。”
黛玉微微側(cè)聲道:“因爲(wèi)除夕快到了,所以我就辭別了東家,準(zhǔn)備來書院過年,其實不光是我,只怕好些在外的原是出院的學(xué)生都會回來,而我只是比較早的一個,纔到了書院不過五里路的河畔,我見他躺在那裡,我見前後沒人,想來是受難的,因此只好草草找了個地方,給他換了一身乾燥的衣服,然後匆匆的來書院。”
黛玉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你也不知道他的來歷?”
柳青蓮點了點頭:“沒錯,學(xué)生的確不知道他的來歷。”
黛玉想了想,然後對龍紫道:“龍紫,你去通知蛇魅一聲,想查清楚了這人的身份,不過如何,我們救人是好心,但是我們也要知道所救的什麼人,我總覺得此人的來歷很是不簡單。”
要知道,黛玉雖然不懂人情世故,可卻是個極其聰慧的人,因此直到雖然救人是好事,可是若是救個不良之人就麻煩了,反正蛇組的能力她是清楚地,因此索性讓蛇魅幾人去打探去,希望能瞭解這人的信息。
暫時將那人的事情告一段落,然後黛玉又吩咐人另外擺佈兩桌子酒菜,畢竟聽柳青蓮的口氣,似乎還會有人回來的,哪裡還能讓那些來人餓肚子呢。
果然也不過前後半個時辰,零零落落來了不少人,好在黛玉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了,因此倒也不怕。
除夕年夜飯,吃的是熱鬧非凡,吃完了,還準(zhǔn)備了煙火爆竹。
上官火這次可是大手筆,只要大家有興致,他竟然無限量提供這些煙火爆竹。
看著滿天的煙花好似經(jīng)營的零星的雪花,消散在了空間,黛玉心中倒是有了一絲思念,不知道他在金陵過的可好。
邱三萬見煙火光照耀下的黛玉,似乎別有一番夢幻的感覺,因此不覺道:“林姑娘在想什麼?”
黛玉擡頭只看著滿天的煙火然後微微一笑:“沒什麼,只是心中有些無奈,這煙火看時分外耀眼,可有誰知道,這一絲的耀眼不過是瞬間,不過想想這滿天如星的光芒,爲(wèi)的不過是讓人記住它的那一瞬間的光華吧。”
邱三萬看見黛玉,聽著她的話,想了想道:“素來我放煙花也不過是因爲(wèi)圖個熱鬧,可從沒有過姑娘這般的心思呢。”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語,燈火依然,只是相思兩地,只不知這除夕團(tuán)圓夜,他可想念自己。
這時候,但見閃亮的光中,出來了一人,只看著黛玉,黛玉看見他,是意外也是驚喜,也不顧一旁還有煙火在,竟然跑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帝玄熙,帝玄熙見黛玉這般莽然的過來,嚇了一跳,忙過去,一把將黛玉帶入自己的懷中,用大遮住黛玉,然後走到一邊,避過那些煙火,纔看見黛玉道:“瞧你,怎麼還是這般不經(jīng)心的。”
黛玉吐吐舌頭道:“這也怪不得我啊,你纔給了我驚喜呢。”
帝玄熙瞪了一眼黛玉:“你也知道是驚喜,不過你給我的只驚不喜,若是讓煙火傷到了如何讓得了。
黛玉笑了起來:“不是還有你在嗎,我纔不怕。”
黛玉的全然信任竟然讓帝玄熙有一種總說不出來的無奈,不過心中倒是滿滿的喜悅。
黛玉還是好奇的問帝玄熙:“你怎麼來了?”
帝玄熙和華智窻等人點頭打招呼後,才扶了黛玉走進(jìn)屋內(nèi),坐下了才道:“今兒是除夕,我想你一個人在這裡也不放心,因此索性就來了。”
黛玉聽帝玄熙說的清淡的樣子,可卻也明白,他不是那種隨便就能出來的人,因此道:“金陵那邊的事情你都不要緊嗎,這樣跑出來就沒關(guān)係嗎?”
帝玄熙笑了起來:“無妨,我早已經(jīng)將事情處置好了,何況和親的事情也要過了年以後再說,因此現(xiàn)在很多事情都不用我安排的,不過我在這裡時間不能待得長些,初三後我就回去了。”
黛玉點了點頭,他能這般的記掛自己,能這樣的跑來,對於自己來說,已經(jīng)是天大的喜悅了,雖然時間很短,可是她卻很開心,因爲(wèi)他從這裡看出了帝玄熙對自己的在乎,知道自己在除夕夜會胡思亂想,因此才這般說的。
其他的人雖然不知道帝玄熙的身份,可是看黛玉和他的樣子也知道兩人是情侶,因此自然是將空間給了他們。
黛玉透過窗戶看外面璀璨的煙火,心中突然覺得這煙火似乎明亮了許多。
帝玄熙笑道:“上官火的煙火果然名不虛傳,還是黛兒有法子,不但請了他做先生,還能然他這般大方的提供煙火。”
黛玉笑了起來:“那是因爲(wèi)他們都喜歡這裡的孩子。”
這時候只聽見一陣喧鬧,黛玉和帝玄熙出去,忙問道放生了什麼事情了,卻得到回答是那柳青蓮就會的人已經(jīng)醒了。
帝玄熙不明白的看著黛玉,黛玉笑著解釋道:“是一個學(xué)生救的人,我看倒不似我們玄翰皇朝的人,因此讓蛇魅去查去了,據(jù)華老伯說,他是受了內(nèi)傷又加受寒的,可不想竟然還有這般的體力,這般早就恢復(fù)了,你眼去看看嗎?”
帝玄熙一聽不是玄翰皇朝的人,擔(dān)心黛玉救了什麼外族人,惹來麻煩就不好了,因此點了下頭:“走吧,也許我能知道他是什麼人?”
於是黛玉和帝玄熙去廂房看那個被救之人,才進(jìn)門,就見那人正掙扎著,說真麼也要離開,而一旁的龍祥正勸阻著,想來此人的體魄還不錯,原本華智窻認(rèn)爲(wèi)他必然要過了夜才能醒,可不想這會人不但醒了,而且還不過身上有內(nèi)傷中,能這般掙扎起身。
但他看見帝玄熙和黛玉進(jìn)來的時候,整個人一愣,好一會才大叫一聲,跪在了帝玄熙的面前。
帝玄熙只愣了一下,然後到:“金絕柳使者,怎麼是你?”黛玉想不到這帝玄熙竟然認(rèn)識這受難者。
黛玉看著帝玄熙:“你認(rèn)識他?”
帝玄熙點了點頭:“她是棲霞國的第一丞相,怎麼會在這裡,不是應(yīng)該在金陵嗎?”
黛玉道:“是柳青蓮救了他來的,說是被人打落水中,漂流來了這裡。
帝玄熙一愣:“那他在這裡,那金陵的那個是誰?”
黛玉也是一愣,這不就是出現(xiàn)了雙胞了,只看見那金陵絕柳。
金絕柳開口道:“帝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因爲(wèi)我們使者團(tuán)來玄翰其實已經(jīng)早了二十人,我素來仰慕這江南的文化,因此帶了數(shù)人來這裡,可不想?yún)s突然出現(xiàn)了刺客,保護(hù)我的侍衛(wèi)都被殺了,而我也被打落了河中,不知道爲(wèi)何竟然飄來了這裡。”
黛玉一旁道:“據(jù)華老伯說,他內(nèi)傷受的很重,又受了風(fēng)寒,想來在水中也浸泡了很久。”
帝玄熙想了想:“看來這中間勢必有什麼陰謀。”然後金絕柳道:“金使者,你暫時在這裡修養(yǎng)吧,這裡是最安全的,至於金陵的那一位,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一切等我查明瞭真相再做道理。”然後看著黛玉,原本想好好陪她幾日的,可是如今看來,又要離開了。
黛玉明白他,因此只笑了笑對外道:“萱蕓,快去清苑,到我房中的牀頭,有一個盒子,你且拿來。”
萱蕓雖然不知道黛玉到底要做什麼,但是還是依照黛玉的意思匆匆去拿去,也不過是一刻鐘的功夫,萱蕓就拿了那個盒子來,黛玉接過盒子,然後將盒子打開,裡面竟然是一件玄色直劇棉衣,黛玉笑對帝玄熙道:“上次做棉衣的時候,順便給你做了,原想過兩日讓鷹翔給你送去呢,到不想今兒你倒是來了。”
帝玄熙看了看黛玉遞給他的棉衣,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感動,不過卻還是囑咐道:“你啊,做女紅最傷眼睛了,以後以後不要再做了。”他心疼她的辛苦,因此就這般說道。
黛玉笑道:“真正是說你不過了呢,以後少做也就是了。”
帝玄熙見黛玉答應(yīng)了,自然也放心了,只脫下了外套,只將黛玉做的直劇穿上,不大不小,帝玄熙見了笑道:“到不想黛兒竟然這般熟悉我呢,這衣服都不大不小。”
“啐”黛玉啐了一聲:“哪個熟悉了,不過是湊巧而已,若覺得不舒適,只將衣服脫了下來還我。”
帝玄熙忙退後三步道:“這如何能成,既然已經(jīng)是我的了,自然是給我了的,好壞也是由我自己做主了的。”
黛玉抿嘴笑道:“你也有今日呢,原當(dāng)你是什麼都不怕,如今倒是爲(wèi)了這衣服怕了不成。”
帝玄熙笑道:“我的東西平日誰要了去也是成的,只這衣服可不成,這可是你給我的,天下至此一件,哪裡還能隨便讓你要了回去了的。”
黛玉聽了笑罵道:“聽聽這話,好似這衣服還成了無價寶了不成。”
帝玄熙笑道:“別人怎麼想,我是不知道,不過這衣服對於我來說,真是無價寶。”
黛玉心中甜蜜,卻也不語,只道:“好了,也別貧嘴了,正經(jīng)的還是回去處理這事情吧,免得讓小人得了空閒,這可是打不好的呢。”
帝玄熙也明白黛玉的意思,因此點了點頭,又轉(zhuǎn)身對金絕柳道:“金使者只管在這裡好生調(diào)養(yǎng),這位林姑娘是帝某的未婚妻,在這裡是覺得安全的。”
金絕柳忙點頭答應(yīng):“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帝玄熙點了點頭,又吩咐龍祥好好照顧他,於是才拉了黛玉的手離開。
走到外面黛玉看著他:“我?guī)讜r成了你的未婚妻了?”語中有些嬌嗔,卻並沒有生氣。
帝玄熙微微一笑,指指他的手道:“當(dāng)你戴上這個環(huán)的時候就註定你是我帝玄熙的人了。”
黛玉紅臉的瞪了他一眼:“還貧嘴呢,快回去吧,只你纔來又走,指身體還是要注意的。”
帝玄熙點了點頭:“放心吧,等這真假使者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定然好好陪你一段時間了。”
黛玉笑道:“我也不是小孩,哪裡還用你陪了,只是若是我們這裡救得這位是真的,那麼金陵那位勢必是假的,而他能作爲(wèi)使者來朝必然也是有陰謀的,因此你纔是要小心,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是那些小人的招數(shù)呢。”
帝玄熙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這些我都知道該如何做,而且一有情況我也會讓鷹組的人迅速告訴你的,你很不用擔(dān)心的。”
黛玉點點頭,雖然說是不擔(dān)心,可到底也是這般了,哪裡還能不擔(dān)心呢,但是黛玉並沒有在說什麼,畢竟他這樣說也是爲(wèi)了自己,自己又如何能讓他再多的牽掛的呢。
帝玄熙走出名羽書院,跨上馬,然後再度回頭看了一眼黛玉,才飄然離開。
黛玉看見那遠(yuǎn)去的身影,心中想死更深,不過雖然相聚時間真的很短,但是黛玉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心疼和牽掛,既然如此,雖然有無數(shù)的相思圍繞自己,可是自己還是感覺心中滿滿的,因爲(wèi)心中裝的都是他。
遠(yuǎn)方的鐘聲敲響,代表新的一年開始了,不遠(yuǎn)更是傳來了孩子們的歡樂的歡叫,可見新年真的給了人新的氣象。
煙火還是撩然,爲(wèi)的是迎接新的一年,爆竹還是此起彼伏的想著,爲(wèi)的是開心的送走了舊的年華。
舊的不悅不快已經(jīng)離開大家,新的一年給了大家新的希望。
紫鵑出來,給黛玉披上斗篷,然後扶了黛玉回去,黛玉讓那些孩子都去睡覺後,纔跟其他人告別了清苑。
帝玄熙連夜趕回金陵,直接進(jìn)宮,將水玄昊從皇后宮中挖出,兄弟倆連夜挑燈一直談到天明,然後水玄昊又讓人迅速去招了水溶進(jìn)宮,再度商議。
三人的臉色都很沉重,水玄昊道:“若不是嫂子那裡湊巧救了人,只怕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使者已經(jīng)掉包了。”
帝玄熙點了點頭:“所以說冥冥之中總有天定,既然這事情已經(jīng)遇上,那麼說什麼,我們也是不能不管的,而且誰有能知道這假的金絕柳來此會有什麼目的呢。”
水溶看著帝玄熙道:“皇兄,依您的意思,我們?nèi)缃癞?dāng)如何做?”
帝玄熙微微笑道:“這棲霞使節(jié)團(tuán)一直是你負(fù)責(zé)在招待的,如今也是一樣由你負(fù)責(zé)招待,只是你要多注意平日與他接觸的時候,他的言談舉止,設(shè)法能獲得一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