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獻公聽了驪姬的話,沉著臉,搖頭不信。
驪姬偷眼看了看獻公,接著說:“我說的句句實情,你若不信,約世子與我去后花園游玩,你在高亭上觀看,一定會發現他的無禮舉動。”
獻公不情愿地答應了。
第二天,驪姬召申生進宮,同游后花園,讓少姬陪獻公躲在高亭上觀看,驪姬預先把蜂蜜涂在頭發上,招來許多蜜蜂、蝴蝶,有的落在頭上,有的集聚在驪姬周圍亂飛。
驪姬讓申生驅趕蜂蝶,申生用袖子前后左右圍著她揮舞,驪姬故作躲閃的樣子。獻公遠遠看到,認為申生調戲驪姬,怒不可遏,就要殺掉申生,少姬在旁勸阻,不一會兒,驪姬趕來,看到獻公怒氣沖沖要沖下去殺掉申生,馬上跪下哀求說:“是我把他召回來的,現在殺了他,別人都認為是我殺的世子。并且后宮里的曖昧事,不便讓外人知道。也可能是世子一時糊涂,暫且饒了他吧!”
獻公實在氣不過,但還是聽了驪姬的話,把申生趕回曲沃。
過了大約一個月,獻公出外圍獵,申生送來一盒腌肉,是曲沃本地的特產。臘肉留在宮中,驪姬在腌肉上撒了毒藥。
晉獻公六天后才盡興而歸。
驪姬擺酒為獻公接風洗塵,獻公讓侍者取出曲沃臘肉,大家一起品嘗。
驪姬制止說:“食物從宮外來,應該先試試有沒有毒。”
晉獻公認為大可不必,可是想了想后,同意試試。讓人牽來一只狗,取了一塊肉喂狗,立即就死了。
驪姬佯裝不信,叫來一位小內侍,讓他吃一塊腌肉。小內侍不肯,驪姬拽著他的耳朵,強塞進嘴里,捏住鼻子咽下,時間不長,七竅流血而亡。
驪姬假裝大驚失色,大聲叫嚷道:“天啊!晉國早晚是世子的,他為什么這么急呢?你父親已經老了,難道你等不及,非要毒死他才肯罷休嗎?”說罷,聲淚俱下,又跪倒獻公面前,抽泣著說:“世子多父親如此狠毒,何況對我呢?他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把臘肉給我吃掉,讓我替你一死,世子也就滿意了。”說完起身去取腌肉。
獻公趕忙把她拉到一邊,一腳踢翻酒菜,氣得說不出話來。
驪姬哭倒在地,抱著獻公的一條腿,憤恨地說:“實在看不出,世子竟然如此心狠,就連父親也要毒害,更別說兄弟情分了,當初您要廢了他,我還強烈勸阻,在后花園調戲我,君主要殺他,我又極力替他說情。今天竟然險些害死自己的父親,都是我耽誤事啊!”
獻公腦子亂作一團,半天才返過神來,扶起驪姬惡狠狠地說:“你起來!我將宣告群臣,誅殺賊子。”
當即宣旨,召諸位大夫議事,其中狐突閉門不出,里克率傷,丕鄭父也推脫有事沒有上朝,其余都來到朝堂。
晉獻公面對群臣怒容滿面,告訴群臣申生進獻毒肉弒君篡位,大臣們都知道獻公蓄謀已久,都面面相覷,不說話。
東關五上前說道:“世子暴虐,臣請領一支人馬,捉他回來伏法。”
獻公派東關五為大將,梁五為副將,率戰車二百乘,討伐曲沃。囑咐說:“世子多次出征,很會用兵,你們要多加小心。”
狐突雖然閉門不出,但朝中事情瞞不過他,聽到“二五”領兵攻打曲沃,急忙派人火速密報申生,申生得到消息與杜原款商議。
原款氣憤地說道:“腌肉已在宮中停留六天,很明顯是宮內有人下毒。你應該為自己辯解,朝中一定有敢說實話的大臣,為你申冤,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申生搖搖頭,平靜地說:“父親寵愛驪姬,沒有她父親食不沾唇,睡不安寢。我申辯不成功,罪責更重了;成功了,父親寵愛驪姬,也不會制她的罪,白白讓父親傷心為難。不如我死。”
原款再勸說:“那么先躲避到其他國家,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