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涓求得魏惠王同意,來找到孫臏。
龐涓表情歡喜:“祝賀兄長與失散家人取得聯系。”
孫臏善良忠厚,對龐涓毫無戒心,把如何見得送信的人,信里面怎么寫的,自己怎么回的信等等,原原本本給龐涓說了。
龐涓說:“兄長思念家鄉,是人之常情,兄長為何不向魏王請假,回家掃墓省親?”
孫臏說:“擔心主公不放我回齊國。”
龐涓說:“兄長試著請假,愚弟努力為你說情,魏王定會答應。”
孫臏誠懇說道:“感謝賢弟成全。”
當天,龐涓又去見魏惠王說:“臣奉大王命令,勸說孫臏,孫臏決心離開,并怨言滿腹,嫌棄大王不重用他,他想要借掃墓為由,離開魏國。如果他真向大王請假,主公便可戳穿他私通外國。”
魏惠王點頭。
第二天,孫臏果然向魏王上表,乞求請假一個月,回齊國掃墓。
魏惠王看到表章拍案大怒:“孫臏私通齊使,現借掃墓為名,逃歸齊國,竟然背叛魏國,辜負寡人,速押送到元帥府問罪。”
軍政司奉旨,不由分說捆綁起來,押解到元帥府來見龐涓。
龐涓一見,故作驚訝,張開雙臂想去給孫臏解開綁繩,雙手架在空中抖擻,又假裝不敢,用無助無奈的口氣說:“兄長,這是怎么回事!”
軍政司宣讀魏惠王的命令后,龐涓跪拜領旨。
軍政司的人走后,龐涓對孫臏說:“兄長受此奇冤,愚弟必在魏王面前力保。”
說完,命人駕車,起身去見魏惠王。
wWW?TTKдN?co
孫臏看著龐涓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激。
龐涓見到魏惠王,上奏道:“孫臏雖有私通齊國使者的罪過,但是不能算是死罪,以臣愚見,不如刖(yuè)足黥(qíng)面,使他成為廢人,終生不能回歸齊國,既沒有傷他性命,又斷絕了后患,避免了世人議論,豈不是兩全其美?”
魏惠王還在生孫臏的氣,自己以誠心相待,偏要回齊國與我魏國作對。
聽龐涓這么一說,吐了一口心中惡氣,憤憤地說:“愛卿處分最好。”
龐涓回到府中,對孫臏說:“魏王十分惱怒,想要處兄長極刑,愚弟再三哀求,才勉強保全性命,但要刖足黥面,我實在是盡力了。”說著兩眼還掉了幾滴淚。
孫臏嘆道:“師傅說,‘雖有殘害,不為大兇。'今天能夠保住性命,多虧賢弟。”
龐涓叫來刀斧手,把孫臏綁好,剔去左右一雙膝蓋骨。
孫臏大叫一聲,昏厥倒地,半晌才昏昏醒來,疼痛難忍。
行刑的人又用針在孫臏額頭刺上“私通外國”四字。
龐涓假裝啼哭,親手為孫臏敷上刀瘡藥,用帛纏裹好,讓人抬到書館,勸慰孫臏安心將養,派人一日三餐精心照料。
龐涓也經常來詢問傷情,與孫臏聊天解悶。
大約過了一個多月,孫臏的傷口愈合,沒有了膝蓋,兩腿無力,不能行走,只能盤足而坐。
孫臏已成廢人,每天在龐涓府中白吃白喝,對龐涓的熱情招待十分過意不去。
龐涓請求孫臏傳授孫武兵書,孫臏慷慨答應。
龐涓派人送來木簡,讓孫臏書寫。
服侍孫臏的傭人,名叫誠兒,年齡不大。
年輕人閑不住,在龐涓府中經常走動,聽到你一句我一句,了解到孫臏是無辜受冤。
伺候孫臏的這段時間,誠兒感到孫臏對人忠厚、誠懇。
漸漸地,誠兒憐憫孫臏的心情越來越重。
孫臏腿不能動,傷沒有痊愈,寫得很慢,龐涓每天把誠兒叫到跟前,詢問孫臏書寫進度。
誠兒說:“孫將軍兩腿受傷,不能久坐,每日只寫得二十來片。”
龐涓氣憤地說:“這么慢,什么時候才能寫完,你抓緊催促。”
誠兒退下后,問服侍龐涓的人:“元帥求孫將軍寫書,為什么催得這么急?。”
服侍龐涓的人說:“你不知道,元帥與孫將軍表面上是好友,其實內心嫉妒孫將軍,之所以留下孫將軍性命,就是讓他寫兵書,等書寫完,就要殺掉他。”
誠兒知道這個消息后,偷偷地給孫臏說了。
孫臏忠厚,但不愚笨,回想以往龐涓做的事,認識到了龐涓真實面目,痛心疾首,懊悔非常:“原來龐涓如此無義,豈能給他《兵法》?”
又想:“如果不寫,他必然發怒,我命難保!”
怎么辦?
左思右想,心中焦急。
忽然想道:“師傅鬼谷先生臨別之時,給我一枚錦囊,囑咐說:‘緊急時刻,才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