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妥當,朕心中自有分曉,你們都回吧。”樂正卻不由分說,一揮袖轉身便急步離去了。
陶清遠一直站于一側,自是將兩人僵持不下的情形放在眼中,只是當下的形勢他自是不會插手,眼見著樂正的身影遠去,這才上前幾步,伸手輕拍在鞠繕的肩頭。
“仗背三十大棍,便是普通之人亦是承受不得,更何況她一女子,留在宮中有御醫診治,有珍稀藥材,予她未償不是件好事。待她身子好轉些,你再提此事也不遲啊。如今提及,豈不是與陛下作對。”
鞠繕不語,他自是明白樂正做下的決定是斷然不會更改的,更何況他已是帝王之尊,自是金口玉語,絕不容人反駁,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罷了。
適才看到云彌的傷勢,確是不輕,雖說宮中有御醫在,只是不能親眼證實她的傷情,這顆心終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寧,是不是得想個法子讓韓覺進宮一趟,好好替她診診脈。
對了,云彌回來之事他還未向韓覺提起,該派人通知他,想必他若知道云彌活著回來了,定是會十分欣喜的吧。
事不宜遲,他還是先出宮親自走一趟,去見見韓覺吧。
“陶大人言之有理,那鞠某先告辭了。”
他匆匆一揖,大步流星的快速離去。
明黃的宮燈,映亮了居室。
只是往來進出匆匆的人們,卻打碎了那一室的靜謐。
樂正坐到一旁,端著白玉茶盞,手捏著茶蓋無意識的劃動著,將浮于面上的一片嫩茶撩撥的悠悠輕旋。
他的雙眼,只是落于這外室的一點處,呆滯地任由自己的思緒神游四處。
“哐當”一聲,一個銅盆掉落在地,發出一陣重擊聲,將他嚇了一驚,怒目隨即而轉。
原是兩名侍女在忙亂中撞成了一團,一人手中端著的銅盆便掉落在地上,盆內的血水灑了一地,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十分詭異。
眾人皆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到樂正轉頭望來,膽小些的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
那兩名侍女更是嗵得跪倒在地,支著身子的手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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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快些收拾干凈。”他皺了皺眉,將茶杯擱回桌上,不耐的揮了揮手。
即刻有人取了白凈的布帕吸著地上的血水,直將三大塊帕子染成了紅色,這才收拾妥當。
外室的臟亂才剛收拾停頓,那分隔的珠簾綢縵便被人撩起,數名御醫攜著兩名女醫走了出來,見到坐到一側的樂正,曲膝行禮。
“免了,情況如何?”
不待他們膝蓋觸到地面,他就大掌一揮免了他們的禮數,急切的詢問道。
一名白須老者上前作揖道:“啟稟陛下,那位姑娘雖受仗責,萬幸力道不大,不過是些皮肉之傷,未傷經經脈,將養數日便可下床行走。”
樂正微點了點頭,心中松了一口氣。
看來陶清遠雖說是老了,不過到也是心思靈巧,明白了他的意思。方才看到她被抬出來時的傷情,他心中可是直念叨他老糊涂,看來是錯怪他了。
“不過……”御醫遲疑著,微微抬頭偷看著樂正的臉色,看到他倏然變得嚴厲的臉神,心還是被嚇得抖了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