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對,我們曾到遠甜家,看過遠甜呢。”
遠甜似乎想起來了,說難怪她對這個名字有點熟。這正是遠甜的身體在說話,不是榕榕的靈。
小瑜也說這個名字很親切,一聽就有一種親近感。
我擺擺手說:“等以後,你們自然會明白一切的。現在還是不要管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
此時已經到了半夜了。我就睡到一個牀上,小瑜和遠甜則睡另一個牀。
當然我們是不怕什麼的,就算有治安隊來敲門,他們也抓不著我們的把柄,因爲現在我可以將遠甜和小瑜屏蔽起來。
由於喝了兩瓶酒,我頭腦暈暈的,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但不知什麼時候我猛地驚跳醒了,我的警覺神經被觸動了,預警力被喚醒。我們的房間裡一定進來了什麼人。
果然,當我開亮燈時,發現杜大保已經站在我房間中央了。
小瑜和遠甜也發現了他,驚叫了一下。小瑜喝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杜大保輕描淡寫地說:“這種房間,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太容易了。”
我坐起身罵道:“杜大保,你是不是想找死?”
“不不,我沒想找死,我是來找樂的。”他嬉皮笑臉地說。
小瑜問:“你想找什麼樂?”
“你們兩個美女,我們兩個帥哥,這不正好嗎?一人一個,我們娛樂娛樂,哈哈哈……”
杜大保的厚顏無恥把我激怒了,我從牀上跳下來,一指房門吼道:“滾,馬上就滾出去,不然要不客氣了。”
杜大保的臉色也一沉,冷冷地盯著我:“你想怎麼樣?”
“你懂的。”
“哼,邢小蒙,我知道你已經學到敕殤門的全部本事了,張忌陽把一切都教給你了。你以爲可以戰勝任何了嗎?不,我告訴你,站在你面前的,正是佛門傳人杜大保,今天我是專門來找你對戰的。”
“鬥戰?你確定你會贏嗎?”我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本事嗎?”
“我知道敕殤門的功法很厲害,但師父告訴我,敕殤門再厲害,也有一個致命弱點。”
“弱點?什麼弱點?”
“氣門!”
我霎時一愣,心裡隱隱有些擔心起來。但嘴上我還裝著聽不懂。“什麼氣門?我都沒有聽說過。”
“哼,邢小蒙,你就別裝了,怎麼裝都是外強中乾。你既然學了敕殤門功法,怎麼不知道其中的弱點呢?氣門是功法所練的焦點,沒有氣門哪能成功?一陰一陽謂之道,一呼一吸謂之氣,人活著就要呼吸,氣門在肺,但練功之氣門是在穴位上,沒有穴位之門,根本練不成功,更達不到術。”
我也不跟他磨牙了,冷冷地說:“你這次來,就是想來摸摸我的氣門?”
“是的,我受師父差譴,就是來摸你的氣門。”
“那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我的氣門可能放在哪個穴位上?”
“人體有四百多個穴位,哪一個都可作氣門,猜是猜不中的。”
“那你怎麼能摸到我的氣門呢?”
“只要一交手,我就能摸到。”
我遲疑一下說:“好吧,既然擺不脫,我也只好迎戰了。咱們到外面去吧。”
杜大保在前,我在後,我們出了旅館,到了外面的坡地上。月亮已經偏西了,但亮光也足夠我們進行打鬥了。
“杜大保,是你先來呢,還是我先來?”我問道。
話未落音,杜大保已經向我攻來。
我們在坡地上一來一往打鬥開了。
杜大保以前被叫成胖豬,動作相當遲緩,但現在他身輕如燕,步法靈活,而出拳卻迅捷有力,實在令人刮目相看,雖然我們曾經打鬥過多次,但這次我更領略到他的本事也在上進。
幾個回合以後,杜大保突然跳了開去,然後一擺手喊:“停!”
“怎麼,杜大保,你是不是吃到我拳頭的力了,諒出你自己的底了,不敢再鬥下去了?”我問道。
“不,我不是諒到自己的底,而是諒到你的底了。”
“我的底是怎樣的,比你高還是不如你?”
“嘿嘿,我不想說誰高誰低,我只想告訴你,我跟你打鬥就是爲了摸你的氣門,不是爭一時之高下。”
“看你的意思,你摸到我的氣門了?”
“不敢說完全摸準了,但我至少摸到點道道了。”
我問道:“能不能直言相告,你摸到什麼道道了?”
他馬上擺了擺手:“恕我不能相告,如果我就這麼告訴你了,你不是要採取相應措施了嗎?我何必要告訴你呢?”
“就是說,你有收穫的?”
“當然,只要我找準你的氣門,就可以打敗你了。打敗了你,等於也能打敗敕殤門了。”
“然後就是佛門可以掀掉敕殤門堅硬的外殼,徹底剷除掉敕殤門這顆毒瘤了。”
看來杜大保確實有所收穫了。他得意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但我真的一點不擔心,我認爲杜大保太過自信了。
“杜大保,看在你我曾經是好朋友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真心忠告吧,敕殤門的氣門不是那麼好找的,要靠佛門來破敕殤門不僅不容易,反而可能給佛門帶來災禍。這幾句話,也請你轉達給你師父濟天長老吧,你對他說,以後佛門對敕殤門的攻擊應當停止,不要輕舉妄動。”
杜大保歪著頭問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友情提醒。”
“怎麼聽起來像是威脅?你的意思,佛門最終鬥不過敕殤門嗎?”
“倒不是說佛門一定鬥不過敕殤門,我只想說,佛門如果只憑自己的本事,要想剷除敕殤門那只是一廂情願,根本不切實際,所以濟天長老應該清醒起來,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計劃。”
杜大保聽後不置可否,也許他也不能完全確定佛門是否有足夠實力擺平敕殤門,畢竟他剛拜濟天長老爲師不久,即使已經學到全部本領,但對佛門的歷史不那麼瞭解,對敕殤門就更是陌生,只聽他師父濟天長老介紹而已,這種瞭解還是粗淺的。
所以他虛晃一槍,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對我說道:“這樣吧,你這番話,還是去對我師父說吧,看他怎麼來回答你的。”
“我爲什麼要去跟你師父說?說給你聽,你轉達給他不就行了?”
“不行,如果你要說服我師父,就必須當面去說,只有把他說服了,佛門纔可能不跟敕殤門作對。”
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那我就去一趟吧,直接去面見濟天長老,向他陳述利害。
我就決定連夜跟杜大保走。遠甜和小瑜本來不需要睡覺,當下我們就跟著杜大保走了。
其實我並不知道濟天長老現在何方。本來以爲要走很多路,可我們走了半天,在一處山腳下的小鎮邊遇上了濟天長老。
看起來他已經等在這裡了,知道我們會去找他。
如果是以前,我應該向他彎個腰鞠個躬,但現在我的身份已經變了,是敕殤門的傳人,即使我有心向他這個前輩施個禮,他也未必會接受,所以我還是不多禮了,只口頭上問聲:“長老你好!”
濟天長老半閉眼睛,微微點了點頭,“邢施主,你來了?”
“是的,長老,我來了。”
“你此來見我,你師父張忌陽知道嗎?”
“他應該知道吧,因爲他一直很關心我的去向。這一點想必長老也明白。”
“其實,這次你來見我,張忌*本不知道,他是給了你假期讓你出來遊玩的對吧,而你一離開他,就使用屏蔽術屏蔽他了,而他也不會怪你的,因爲他教給你屏蔽術,就知道你會用來對待他的,畢竟徒弟學成了,也不喜歡被師父老盯著。”
杜大保聽到這,搶著說道:“師父,我可沒有屏蔽我呀,不敢對你這麼做的。”
長老微微一笑說:“這就是佛門的戒律起的作用,佛門有一戒就是不打誑語,如果你敢屏蔽師父,那麼你不僅要受到懲罰,還要被逐出師門。”
我不想跟長老廢那麼多話,就直截了當地說:“長老既然知道我屏蔽了我師父,難道我這樣做不行嗎?”
“不是不行,相反這樣做很好,今天我們的談話,最好不讓張忌陽知道,否則對我們都不利,而他聽不到你我的談話,也就沒有那麼多疑心了。”
“長老想跟我談什麼?”我問道。
濟天長老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反問:“不是你來找我的嗎?我倒要問問你,你想跟老衲談什麼呢?”
杜大保又搶過話頭說:“師父,我去找他,跟他打了一通,我說摸到了他的氣門,可他居然說敕殤門的氣門不是那麼好找的,還叫我傳話給你,叫你不要跟敕殤門作對了,佛門是打不過敕殤門的。”
濟天長老兩眼一瞪,射出兩道凌厲的光來,嚇得杜大保趕緊勒住話頭,畏縮起來。
“邢施主,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嗎?”長老問我。
我點點頭:“沒錯,我本來想請杜大保把這番話轉達給你,但他說他轉達的話,你未必會聽得進去,還會懷疑他傳錯了話,所以叫我直接來找你,當面跟你說這些話。”
長老站起來,揹著兩手緩緩踱著步,神態是傲然而不屑的。“這麼說來,你是想威脅我們佛門?”
“不是,沒有此意。”
“可我聽出來,你是在威脅我們,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佛門繼續跟敕殤門作對,就會遭災惹禍,因爲敕殤門過於強大,我們佛門不是他們的對手,是不是?”
“敕殤門強不強,相信長老早有體會,如果你能打敗張忌陽,早就打敗他了,對不對?正因爲你一直以來無法徹底打敗張忌陽,你們佛門所有的力量集中起來,也無法徹底剷除敕殤門,所以你才另闢蹊徑,收杜大保爲徒,只想讓杜大保針對我,至於敕殤門前面的一切就不計較了,你用的是釜底抽薪的方式,認爲只要讓杜大保把我給擺平了,就等於完全擺平了敕殤門,是不是?”
長老有些激動了,手一揮說道:“沒錯,你說的一點也不差,看來你也深諳我的用意了。那就不用我多說了,佛門就算以前難以遏止敕殤門,從現在開始,我把這份重擔交給杜大保,如果你敢於繼承前輩的衣鉢,繼續爲非作歹,那麼我徒弟杜大保決不會饒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