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黃浩“毒辣子”二人四掌將觸,忽聽“砰砰”二聲巨響傳出,見得二人的身子各自退后一步。二人壓力一去,心頭頓覺暢快無比,試著運了運真氣,亦覺關元盡通,內息暢流無阻,識得肺腑并未負傷,各個心中暗叫“僥幸”不迭。
黃浩調勻了呼吸,回頭看去,卻見面前立了一位青衣尼姑,識得是青衣尼姑將自已二人的身子分開的,心中好生欽佩。見得黃浩上前一步,躬身施了一禮,恭聲道:“多謝大師相救之恩!”
“毒辣子”不敬天、不敬地,卻是最是佩服功力高強之人,眼下見得青衣尼姑年紀比自己小得多多,卻能同時將自己與黃浩二人的掌力接了下來,識得青衣尼姑功力已臻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之境,心中不由暗生敬佩之意。便見“毒辣子”面上微微一笑,聽得他贊嘆道:“出家人好深厚的功力!”“毒辣子”為人狂傲不羈,且是不近情理,今對青衣尼姑如此,亦當真難得了。“毒辣子”口中說話,心內尋思道:“這尼姑武功如此之強,老夫怎的昔日卻識她不得?”面上不覺‘露’出些驚疑之‘色’來。
青衣尼姑聽得“毒辣子”之言,對了“毒辣子”施一禮,輕笑道:“阿彌陀佛,鄧施主言重了。貧尼也只平平,只是沾了些施主二人久斗后真氣不足之光,又哪里有甚深厚的內力可言?”
黃浩聽青衣尼姑如此說話,又見青衣尼姑面現(xiàn)真誠恬靜之態(tài),心中的敬意更甚,尋思道:“她說的雖是實理兒,卻更加顯示出她的謙遜與光明磊落來!”黃浩原以為當今之世,能與自已比肩者,便只有閑云長老、苦渡大師、玄微大師與“毒辣子”鄧進忠四人而已,料不得眼下又出了個功力不在己之下的青衣尼姑,且是不識她是敵是友,心中自是大吃一驚。黃浩對了青衣尼姑揖得揖,正‘欲’開口請教她的法號,卻聽一人失聲叫道:“阿妍!”
便見得青衣尼姑面容一肅,口中念了聲佛,淡淡道:“阿彌陀佛,施主認錯人了吧?貧尼建法。”
“你、你、你當真忘記昔日之事了么?”見得一人身子由地上直蹦而起,口中發(fā)出急促之聲。
“施主,往事如煙,記它何用?建法一位佛‘門’弟子,心中只有佛祖,只識得誦經(jīng)禮佛,又焉能存得他事雜念?”建法大師語聲平靜地道。建法大師轉過身子,不再理會此人,只對了“毒辣子”道:“鄧施主到了此時,怎的尚分不清敵友,還在替仇人賣命?”
“分不清敵友?替仇人賣命?建法,此言何意?”“毒辣子”面現(xiàn)驚疑之‘色’,口中愕然道。
“鄧施主識得令弟死于何人之手么?”建法大師不答“毒辣子”的話,只是肅聲問道。
“建法何出此言?老二乃是與大休禿驢同歸于盡的,又何來‘死于何人之手’之言?”“毒辣子”切齒道:“可恨大休老禿驢已然作鬼了,老夫不能為老二復仇了!”“毒辣子”生‘性’不避忌諱,是以今日當了建法大師之面,亦是“禿驢”長、“禿驢”短的隨口說來。
“鄧施主之言差矣,令弟并非死于大休禪師之手,而是被朱友珪害死的。”建法大師正‘色’道。
“你、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么?”“毒辣子”大驚失‘色’,身子一顫,口中發(fā)出焦灼之聲。
“阿彌陀佛,鄧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尼騙鄧施主何用?”建法面現(xiàn)莊嚴之‘色’。
“那、那、那你又是如何識得此事的?”“毒辣子”急問道。
聽得建法大師嘆了口氣,當下將昔日朱友珪毒死“至‘陰’子”之事對“毒辣子”說了一遍。原是當時建法大師有事身入梁宮,正趕上“至‘陰’子”吞下朱友珪的毒丹;當時,建法大師雖是見得“至‘陰’子”中毒后現(xiàn)出痛苦不堪之像,卻也自知無法救護,又不愿再問凡塵之事,是以便也未現(xiàn)身出來。
“毒辣子”聽得建法大師之言,心中卻有說不出的滋味。“毒辣子”想到自已不僅被人‘蒙’蔽多年,且是自已又為仇人賣命數(shù)載,心中自是悔恨至極。“毒辣子”以拳使勁擂著自已的‘胸’膛,大叫道:“鄧老大枉活數(shù)十年,竟然分不清是非曲直,屢屢被人‘蒙’騙,當真‘混’蛋至極!”
“毒辣子”話音才落,卻聽一陣大笑聲傳將過來:“砍球x哩!老怪物,‘‘混’蛋’算是便宜你了,老華說,你比‘混’蛋還要‘混’蛋!”
“華機,你、你、你敢辱罵老夫么?”“毒辣子”心中正氣,聽得華機之言,更是惱怒異常,當下以手指了華機,大喝道。
“砍球x哩!哈哈,老怪物,罵一個比‘混’蛋還‘混’蛋的笨蛋,還不如去看捶牛有趣!”
“毒辣子”聽得“捶牛”二字,心中一愕,旋又大叫道:“‘爛柿子’,你說什么?”
“砍球x哩!‘毒辣子’,裝甚洋蒜?當年,你弟兄二人不是被人當牛捶了么?”華機大笑一陣,又高聲道:“老怪物,識得是誰捶了你等弟兄的么?”
“華機,我x你祖宗的,竟敢揭老夫的瘡疤,當真是‘陰’損到家了!”“毒辣子”怒罵一聲,又切齒道:“不是黃巢賊子,老夫弟兄二人能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么?能變得妻離子散么?今日,你替黃巢賊子開脫罪責,天理何在?”
“砍球x哩!老怪物,休得鬼叫連天的,老華不怕你這個‘混’球!你連捶你的人是誰都識不得,還有臉充人么?華機冷笑一聲,又道:“老怪物,將你等弟兄當牛捶了的人,不是老華的大哥黃巢,而是另有其人的!”
“華機,你與黃巢乃是義弟仁兄,你自是要為黃巢說話了!你說害了老夫弟兄的人不是黃巢,那又是何人?”“毒辣子”大叫道。
“毒辣子”說“你與黃巢乃是義弟仁兄”,原是如此的:當年,黃巢等八人義結金蘭,黃巢年紀最長,自然便是大哥了;老二乃是梁太祖朱溫;老三冰雪秀士尚君長;老四便是尚君長之弟、大齊國太慰兼中書令尚讓;青竹幫幫主吳北斗為老五;老六“圣手工匠”諸葛無為;霍存為老七;小老巴子便是此位“爛柿子”華機了。后來,又續(xù)了位老九胡真。
華機聽得“毒辣子”問出“又是何人”之言,老臉一紅,訕訕地道:“砍球x哩!老怪物,捶你弟兄的是何人,老華倒是識不得,只是老華敢打包票,此人絕不是老華的義兄黃巢!”
“哼哼,‘爛柿子’,你既然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顯是信口雌黃、招搖撞騙了!老夫又豈能相信你的鬼話,且是又豈能放得你過?”“毒辣子”雙掌一錯,對了華機作勢‘欲’擊。
“毒辣子”尚未出手,忽聽一聲嬌呼聲傳了過來:“鄧老前輩,此事小‘女’子倒是識得的。”
“毒辣子”聽得呼叫聲,抬眼望去,卻見一個身著緋衣的美姣娘款款地飄將過來。
“你、你、你來作甚?”緋衣‘女’子才一現(xiàn)身,一個沉沉的低喝聲便傳了過來。
緋衣‘女’子向了聲起處瞧將過去,櫻口啟動,發(fā)出幽幽之聲:“四弟,到了此時,你、你、你怎的還在記恨著姐姐?”
“你、你、你怎的沒來由的對某家說此些話?某家識不得你是誰!”冷冷之聲又起。
“四弟,姐姐識得對四弟不住,可這又能怪誰呢?唉,只怨姐姐命苦!”緋衣‘女’子凄楚地一笑,澀聲道。
“四弟”聽緋衣‘女’子說得可憐,心中卻也有些不忍,暗嘆一聲,揮了揮手,輕聲道:“此處未有你的事,你去吧!”
“四弟,姐姐識得四弟討厭姐姐、憎恨姐姐,更不愿見姐姐!姐姐亦是不想遭這個難堪的,只是姐姐有二事未了,還不能就去,須向四弟‘交’待清楚。四弟,待姐姐與鄧前輩回完話,再與四弟‘交’待吧。”緋衣‘女’子轉過身子,又對了“毒辣子”道:“鄧前輩,將您害成如此模樣的,真的并非齊帝黃巢。”
“毒辣子”聽緋衣‘女’子亦如此說話,心中又吃一驚,急問道:“不是黃巢,那又是何人?”
“梁朝開國皇帝朱溫!”緋衣‘女’子聲音雖是甚低,卻是一字一頓。
“你、你、你說什么?”“毒辣子”身子由地上直跳而起,大聲叫嚷道:“你、你、你便如何識得此事?”
“鄧前輩,小‘女’子自是不會說謊的。”見得緋衣‘女’子粉面上現(xiàn)出二朵桃‘花’來,櫻口啟動,發(fā)出羞愧之聲。
前時,“毒辣子”聽得華機之言,心中尚存半絲疑慮,眼下聽得緋衣‘女’子亦如此說話,心頭的疑‘惑’便已然一掃而光了。便聽“毒辣子”口中發(fā)出“哇哇”的暴叫聲,雙足頓得地面“啪啪”作響,極似‘欲’吃人的惡狼一般。
緋衣‘女’子嘆了口氣,轉過身子,粉面對了“四弟”,語聲平靜地道:“四弟”,姐姐還有一事須對四弟說:“眼下,傳國寶等法物便在姐姐房中;本來,此些物事乃是先皇讓姐姐‘交’于你二哥的,只是、只是姐姐還未及得見你二哥之面,你二哥便被朱友珪賊子害死了,是以此些物事尚在姐姐的‘床’頭柜子中。”緋衣‘女’子說至“……你二哥……害死了……”時,杏目之中不覺流出淚來。
“四弟”聽得“先皇”、“你二哥”幾字,面‘色’劇變,大吼道:“你、你、你快走開,某家不愿聽此些無聊的話兒!”
緋衣‘女’子聽得“四弟”的吼叫聲,卻是不急不怒,亦不驚恐,只是柔聲道:“四弟,為救天下蒼生,四弟必須登基為帝,但無傳國寶等法物怎可舉行登基大典?是以姐姐想將此些物事送于四弟以作登基之用。”
“哈哈,某家不要這些骯臟的東西,且是某家從未生過當什么勞什子皇帝之念!”“四弟”狂笑道。
緋衣‘女’子聽得“骯臟的東西”幾字,芳心一顫,身子呆立于地,半日未動一動,卻似傻了一般。過得良久,才見她身子顫動起來,聽得她凄然道:“四弟,姐姐識得自已的身子是不干凈的了,可這又能怨得了姐姐么?只怪姐姐命薄如紙!”說至“命薄如紙”時,緋衣‘女’子早已泣不成聲了。
“四弟”心頭猛然一顫,身子一抖,嘴‘唇’哆嗦著,半日竟吐不出一個字來。良久,才聽他低聲道:“請你離開吧,某家不愿再想昔日之事。”
緋衣‘女’子粉頸一‘挺’,抬起頭來,以秀目深情地瞧了“四弟”,幽怨地道:“四弟,姐姐自知不配與四弟說話,只是、只是……”她櫻口中“只是”了半天,竟未說出下面的話來。緋衣‘女’子以袖拭了拭桃腮上的淚珠,又輕聲道:“四弟,姐姐雖是未能成為四弟的人兒,但姐姐的心卻是時時刻刻系在四弟的身子之上的。咱們好歹也是姊弟一場,四弟,你能再叫我一聲‘姐姐’么?”
“四弟”身子呆立于地,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緋衣‘女’子芳心之中頓感一陣絕望,聽得她櫻口之中發(fā)出嘶啞之聲:“四弟,你、你、你好狠的心腸!”
“四弟”聽得緋衣‘女’子叫聲有異,心中一驚,看時,卻見緋衣‘女’子的身體跌倒于地。“四弟”驚叫一聲,飛撲上前,扶起緋衣‘女’子的身子來。“四弟”向了她瞧時,卻見她心窩之中‘插’了一把短劍;血,正由傷處汨汨流出。“四弟”抱緋衣‘女’子身子于懷,悲聲呼道:“湦兒,湦兒!”
此時,“湦兒”呼吸已甚微弱,聽得“四弟”的呼喚聲,便又費力地睜開了星目。她見得自已的身體躺于“四弟”的懷中,欣慰地一笑,柔聲道:“四弟,姐姐終于躺在四弟你的懷中了,姐姐好高興!四弟,你能‘吻’姐姐一‘吻’么?”
“四弟”在“湦兒”粉面上一陣狂‘吻’,抬起頭來,大聲道:“姊姊,四弟還愛姐姐!姐姐堅強些,四弟這便為姐姐起劍、療傷!”
便見“湦兒”嫣然一笑,聽得她櫻口中發(fā)出弱如蚊鳴之聲:“四弟,莫要再費心了,無用了,無用了。四弟,姐姐能死于四弟的懷中,乃是姐姐平生最大的愿望!也是蒼天有眼,令姐姐如愿以償,姐姐好感動、好欣慰!四弟,抱緊姐姐,抱緊姐姐……”見得“湦兒”頭一歪,靠于“四弟”肩膀上,再也出聲不得。
“四弟”覺得“湦兒”身子一‘挺’,頓感不妙,口中大叫一聲“湦兒”,便已然昏厥過去。眾人疾忙上前,呼喚的呼喚,按摩‘穴’位的按摩‘穴’位,忙活了半日,方將他救醒過來。“四弟”才睜開眼來,便抱住“湦兒”的身子,嘶聲道:“姊姊,非是姊姊命苦,而是四弟無能,才害姊姊如此的!”
“砰、砰、砰”,敲‘門’聲雖輕,但在靜夜中聽來,卻也感覺甚是響亮。便見得‘床’上一人猛然坐起身子,驚問道:“誰啊,深更半夜的,怎的還在敲‘門’,有事么?”
“是我,快開‘門’來。”聲音傳進房內。
“哎啊,是姨丈呵,您老人家可嚇死甥‘女’了!姨丈有事么?甥‘女’這便為您老人家開‘門’。”房內之人芳心放了下來,口中說話,隨手取了火種,點著了油燈。因為是至親姨丈,卻也不用避諱,著了內衣,只取了件長衫披了,便翻身下‘床’,拉開了‘門’栓。
‘門’才開,便見一個紫衣人便閃身擠了進來。
“甥‘女’”見了紫衣人,疾忙施禮道:“甥‘女’拜見姨丈。都這般時候了,怎的姨丈尚未歇息,又到了甥‘女’房中?”
“啊,啊,亦未有甚事兒,姨丈只是想來看看你。”紫衣人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紫衣人坐身于座,又笑問道:“甥‘女’,姨丈待你如何?”
“咦,姨丈,這倒問得奇了?甥‘女’自幼便父母亡故,若非姨丈接甥‘女’過來,只怕甥‘女’早已尸骨無存了!十數(shù)年來,姨丈待甥‘女’自是勝過親生之‘女’的!”“甥‘女’”頭一低,順著二目,櫻口中發(fā)出由衷之聲。
“姨丈”使勁地盯著“甥‘女’”剛剛發(fā)育成熟的苗條、嬌嬈‘花’枝,好像要盯到‘肉’里去,口中發(fā)出“嘻嘻”的笑聲,戲謔道:“甥‘女’如此緊身裝束,愈顯蕭灑漂亮了!”
“甥‘女’”被“姨丈”一說,抬起頭來,才見“姨丈”二道目光錐子似地緊盯著自已的身子不放;低下頭去,瞧了瞧自已身子上的內衣,粉面之上頓時飛上了二片紅霞,卻更顯嬌‘艷’動人。“甥‘女’”瞧了“姨丈”一眼,嗔怪道:“姨丈怎的取笑甥‘女’?甥‘女’這便再去穿衣。”金蓮款動,身子飄擺,往里便走。“甥‘女’”才走幾步,忽覺柳腰被人由背后抱住。“甥‘女’”芳心大吃一驚,高聲叫道:“姨丈身為長輩,怎的如此不知自尊、自重,竟然做出如此越禮逾規(guī)之事來?快快放開甥‘女’!”
“姨丈”鼻中“呼呼”地喘著粗氣,口中急促地叫道:“甥‘女’,快救救姨丈吧!想死姨丈了!”雙臂將“甥‘女’”的身體抱得更緊。
“甥‘女’”被“姨丈”手臂勒得喘不過氣來,直憋得粉面通紅。突然,“甥‘女’”身子之上不識如何便增添了一股勇氣與力量,見得她猛然推開“姨丈”的身子,轉過身子,櫻口啟動,發(fā)出呵斥聲:“姨丈身為一方藩鎮(zhèn),掌管一地軍民,竟然做出如此不合禮規(guī)之事,日后怎的教諭手下的軍民人等?快出去,不然,甥‘女’便要喊人了!”
“嘿嘿,寶貝兒,你喊啊,你叫啊,大聲地叫啊!姨丈既然敢來此處,還怕你叫人么?”“姨丈”冷笑一聲,又道:“寶貝兒,姨丈偌大年紀,老臉老皮的,還怕丟人現(xiàn)眼么?你如此一個嬌嫩的黃‘花’‘女’兒,便也不想要臉了么?”“姨丈”見“甥‘女’”身軀抖抖的似小鹿一般,卻又不敢開口叫喊,識得已然唬住了她,心中一陣狂喜。“姨丈”手掌猝出,“哧”的聲,將“甥‘女’”‘胸’前的衣衫撕下一塊來。登時,“甥‘女’”兩座凝脂碧‘玉’般的“山峰”盡現(xiàn)眼前。
“甥‘女’”櫻口中發(fā)出“哎喲”一聲驚叫聲,‘玉’手緊捂‘玉’峰,身子似狂風中的樹葉般抖動著,不停地后退著。
“姨丈”口中發(fā)出一陣怪笑聲,身子沖前幾步,手出如電,只一把,便將“甥‘女’”的衣衫扯了下來。
“甥‘女’”身體盡‘裸’,直驚得‘花’容失‘色’,櫻口中嬌呼一聲,兩條‘玉’‘腿’一并,身子蹲坐于地。
聽得“姨丈”又怪叫一聲,抱起“甥‘女’”的身體來,使勁摔于‘床’上。“甥‘女’”雖是拼命掙扎,但一個弱不禁風的黃‘花’‘女’子,又有多大力氣?不時便被“姨丈”縛住了手足。
“姨丈”凝視著“甥‘女’”那如雪之體,‘奸’笑幾聲,餓虎撲食、饑馬奔槽般撲到“甥‘女’”的身子上。此時,“甥‘女’”不敢大聲哭喊,卻只有流淚的份兒了。數(shù)時,“姨丈”才發(fā)泄完獸‘欲’,躺身于‘床’,“呼呼”地喘著粗氣。
“甥‘女’”強忍著下體撕裂般的疼痛,身子一‘挺’,向了‘床’角一頭便撞了過去。
“姨丈”手出如電,一把按住“甥‘女’”的身子,冷笑道:“心肝兒,此時,你貞節(jié)已失,便是死了,靈魂亦是上不了天堂了,且是死后還要遭千人唾罵、萬人指責,倒不如瞞住此事,與姨丈好好地過下去,日后還少了寶貝兒的好處么?嘿嘿,姨丈話盡于此,何去何從,便由你寶貝兒自已選擇了!”
“甥‘女’”聽“姨丈”如此說話,一下子便懵住了,半晌,才聽她“嚶嚶”地啜泣起來。“甥‘女’”哭了良久,芳心之中尋思道:“這老賊說的倒也并非無理,我便是此時便死了,亦立不了貞節(jié)牌坊了,死后還要背個‘‘淫’‘婦’’的惡名兒,遭人恥笑;倒不如活下來,再尋機報復這老賊的為是。”又想道:“我與四表弟自幼便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聚多分少;及長,更是形影不離,雙出雙入。我已將四表弟當成了意中人,四表弟亦將我視作了終身伴侶,我們曾于月下發(fā)誓,今生今世決不相負,今日,我若是棄四表弟先去了,四表弟豈不要傷心一生一世了么?”“甥‘女’”想至此,便也打消了尋死之念。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是數(shù)月。忽一日,“甥‘女’”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已昔日的衣衫似是窄小了許多,心中不覺有些詫異,但她尚以為可能是自已又胖‘肥’了些,卻也未以為意;又過幾日,“甥‘女’”便覺‘玉’峰有些發(fā)脹,腹部亦感有些膨大。此時,“甥‘女’”才識得自已懷上了身子了,芳心之中卻覺憂喜參半。一次事后,“甥‘女’”對“姨丈”道:“你將我‘弄’大了肚子,日后該如何處置?”
“什么,你說什么?大了肚子?”便見“姨丈”面上現(xiàn)出驚愕之‘色’,旋又大笑道:“寶貝兒,姨丈的種子在寶貝兒身子上生根發(fā)芽了,再過數(shù)月,便要開‘花’結果了,生出個一子半‘女’來,豈不是件天大的喜事么?”
“哼哼,你只知要兒要‘女’的,便不怕事情敗‘露’么?且是讓我便如此‘挺’著個大肚子見人么?”“甥‘女’”苦笑道。
“哈哈,寶貝兒,這有甚大不了的,尋個人嫁了出來,不便可以遮丑了么?”“姨丈”沉思片刻,輕笑道。
“你、你、你這個沒良心的老賊,玩膩了我的身子,便想將我送于別人么?”“甥‘女’”猛然爬起身子,以‘玉’手指了“姨丈”的鼻子,斥責道。
“哼哼,寶貝兒,不送給別人,可有他法么?寶貝兒肚子越來越大,寶貝兒‘挺’著個大肚子,還能不被人瞧出來么?”“姨丈”嘆了口氣,又柔聲道:“心肝兒,你以為姨丈愿意讓你跟了別人么?”
“甥‘女’”粉頸低垂,‘玉’指擺‘弄’著錦被角兒,半晌,方低聲道:“如此說來,你是想讓我嫁與府中的一人了。”
“哈哈,寶貝兒好聰明,竟然猜透了姨丈的心思!”“姨丈”大笑一聲,又道:“寶貝兒,若是讓你嫁出府去,姨丈能舍得么?姨丈自是要在你表兄、表弟之中物‘色’一人了。”
“你是想將我嫁與他么?”“甥‘女’”星目一下子睜大了,眸子中‘射’出熠熠的光彩來。
“哼哼,心肝兒,你是說那個逆子么?”“姨丈”冷笑道:“那個小畜生‘性’情剛烈,寶貝兒若是嫁與那個小畜生,姨丈還能再偎你寶貝兒的邊么?如此,不活活地拆散了你、我一對恩愛的鴛鴦了么?”
“不是他,又是誰?”“甥‘女’”又驚又疑,更多的卻是憤慨。
“哈哈,是誰?還用問么?自然是你二表兄了。”“姨丈”大笑道。
“什么?你說什么?”“甥‘女’”身體由‘床’上跳起來,又俯下身子,‘玉’手指點著“姨丈”的額頭,切齒道:“老賊,你、你、你真是喪盡天良、喪盡人‘性’,竟然讓我跟那個瞎小子、那個丑八怪,老賊便不怕天理不容,遭報應么?”
“寶貝兒,舍你二表兄,還有更合適的人選么?讓寶貝兒嫁出府外,姨丈不忍心、不甘心;讓寶貝兒嫁給小四兒那個逆子,雖是遂了你二人的心愿了,但又將姨丈置于何處?寶貝兒,你二表哥雖是長得丑了些,‘性’情愚魯了些,但他日后是絕不會虧待你的、欺負你的。唉,寶貝兒,姨丈今生今世雖是不能將寶貝兒明媒正娶了,但日后定將爵位傳于你二表兄,讓你二表兄立寶貝兒為正。如此兩全其美之策,寶貝兒還有何不滿意的?”“姨丈”不急不緩地道。他忽的冷笑一聲,又‘陰’陽怪氣地道:“哼哼,寶貝兒,今日看來,寶貝兒的心還在小四兒這個畜生身上!你、你、你難道還想與小四兒這個逆子結為夫妻么?”
“哼哼,與四表弟結為夫妻?我如此一個臟身子,還配么?我還忍心再玷污四表弟的圣潔的身子與純真的心么?”“甥‘女’”口中冷冷地道著,媚目之中,不覺流出淚來。
黃浩見得“四弟”抱著“湦兒”的身子,只是啼哭不止,亦覺鼻酸。黃浩嘆了口氣,柔聲勸慰道:“貞弟,人死不能復生,王湦即去,還須讓她早早入土為安才是。且是眼下晉人正在圍攻濮陽,救兵如救火,貞弟還須節(jié)哀順變,咱們還是盡快設法去救援濮陽的為是。”
“貞弟”聽得黃浩之言,心中陡然醒悟,當下默默地站起身子來,將王湦的尸體‘交’于親兵,埋了。“貞弟”拭了拭面上的淚水,轉過身子,問黃浩道:“浩哥,小弟此時心‘亂’如麻,依浩哥之意,眼下,咱們又刻如何施為呢?”
“貞弟,別的事以后再論,先收拾了眼前的戰(zhàn)事再說!”黃浩口中說話,飛身躍上一個高處,疾聲大呼道:“梁宮諸友,朱友珪賊子已被誅殺,你們還替何人賣命?諸位請住手,聽黃某一言!”此聲響若洪鐘巨呂,直入云霄,將宮中的諸般聲音盡數(shù)壓了下去。敵我雙方之人各個心中吃得一驚,卻也停下手來,靜等黃浩發(fā)話。黃浩二目環(huán)視了眾人一遍,大聲道:“諸位朋友,朱友珪弒父、誅兄,強奪帝位,攪‘亂’宮廷,如此萬惡的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諸位或是一方之尊,或是久處宮中的高手,均是深明事理之人,怎的今日竟然‘迷’失了方向,做了朱友珪的幫手?便不怕被江湖上的朋友和天下百姓恥笑么?”
黃浩話音才落,便聽一陣粗豪的聲音傳將過來:“請問足下何人?今日入宮,意‘欲’何為?可是為了爭奪皇帝之位的么?”
黃浩循了聲音望將過去,卻見乃是一位相貌威嚴的虬髯漢子。黃浩聽得虬髯漢子如此發(fā)問,大笑道:“哈哈,這位朋友真是快人快語!黃浩乃一淡泊之人,視名利如糞土,要皇帝之位何用?黃浩今日到此,只為誅殺‘奸’佞,招集天下義士,北上抗擊強虜!”黃浩斂了笑容,又‘激’昂地道:“朋友,眼下,胡人南侵,戮我百姓,掠我財物,毀我家園,至使我黎民妻離子散,無家可歸!朋友等均是血‘性’男兒,昂藏之軀,身負絕頂武功,難道便忍心瞧著晉人逞兇而坐視不管么?”
見得虬髯漢子拱了拱手,大笑道:“哈哈,原來是義軍統(tǒng)領黃大俠到了,難怪有如此氣慨!在下失敬了!黃大俠責備得是!我等愿意聽從黃大俠的驅使,隨黃大俠去抗擊晉國兵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黃浩聽得虬髯漢子慷慨‘激’昂之言,心中亦覺感動,疾忙還了一禮,恭聲道:“足下能以民族大義為重,為了天下蒼生,甘愿拋頭顱、灑熱血,在下深感敬佩!在下先代百姓謝過足下了!”黃浩笑了笑,又道:“在下處世較淺,且是孤陋寡聞,還須請教足下的萬兒?”
“哈哈,黃大俠,承問了,在下蘇銘。”虬髯漢子爽朗地笑道。
黃浩聽得“蘇銘”二字,心中一動,便又向了虬髯漢子的面上仔細地瞧去。他瞧了一陣,拱手道:“請問蘇前輩,于平陽大戰(zhàn)中為國捐軀的蘇陵將軍是前輩何人?”
便見蘇銘面上現(xiàn)出凄楚之‘色’,旋又自豪地道:“黃大俠,蘇陵乃是在下舍弟。”
“哎啊,原來是蘇前輩乃是蘇陵將軍之兄,倒也可敬得緊了!”黃浩肅然道。他面上現(xiàn)出一絲驚疑之‘色’,又詫異道:“蘇陵將軍為國捐軀疆場,前輩不去尋李存勖賊子為蘇陵將軍報仇,為何反身入梁宮,投了朱友珪?”
“唉,黃統(tǒng)領,蘇某何嘗不想為舍弟報仇,為天下百姓報仇?蘇某進入梁宮,便是為了報仇才來的!”
“蘇前輩如此說話,倒令在下實實不解了?”黃浩面‘露’驚疑之‘色’。
蘇銘識得自己說話急了一些,頓覺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又道:“黃大俠,昔日,蘇某雖想殺敵復仇,但蘇某以為僅憑蘇某一人之力,自是成不得大事的,‘欲’抗擊強虜,須發(fā)全國之兵,方可奏效,是以蘇某才潛入梁宮,擬聯(lián)絡宮內同道,勸諫朱友珪,讓朱友珪下旨發(fā)兵,北上抗敵;如朱友珪棄生民于不顧,坐視胡人南侵,蘇某便準備發(fā)動兵變,擁立一位有德有能之人繼承大統(tǒng),招天下兵馬,抗擊強虜。說來慚愧,也怪蘇某無能,時至今日,蘇某也只聯(lián)絡了數(shù)人,更未能于朱氏宗室中物‘色’到一個德才兼?zhèn)渲耍磥硖K某原來的計謀只能成為泡影了!”
黃浩聽得蘇銘之言,心中頓覺羞愧。聽得他訕訕地道:“蘇前輩用心良苦,方才,在下錯怪蘇前輩了,請?zhí)K前輩擔待則個!”
“黃老弟言重了!”蘇銘淡然一笑,又道:“黃老弟,國不可一日無主,老弟才智、人品、武功無一不屬上乘,蘇某愚意,不如老弟登基為帝,另建國號,再立新朝,下旨招天下兵馬,御駕出征,北上抗敵。黃老弟以為那又如何?”
“蘇前輩,不可!”黃浩搖了搖頭,輕笑道:“蘇前輩想過么?且不論梁太祖如何稱帝,‘操’守如何,就梁朝能延續(xù)近十載,便說明了它有存在之理,顯見百姓認承了它,若是再更國號,改朝換代,恐怕有違天意民心,天下必‘亂’;且是在下才疏識淺,實無為君之能,亦無稱帝之念。在下愚意,不若在梁太祖諸皇子中選一位賢明之人為帝的為是。”
“黃老弟過謙了!黃老弟若是不能為人之主,何人還能稱帝?”蘇銘嘆了口氣,又道:“黃老弟,蘇某遍觀梁宮諸皇子、親王、王子,實無一人可當?shù)么笕危 ?
黃浩聽蘇銘如此說話,但笑不語,只是身子縱起,徑向前面掠去。
蘇銘大愕,才要開口叫喊,忽見黃浩扯了一人,如飛而來。
蘇銘見得此人,心中一驚,旋又躬身施了一禮,恭聲道:“黃銘拜見四殿下!”
“哈哈,蘇前輩以為此人可當?shù)么笕蚊矗俊秉S浩待蘇銘禮畢平身,笑問道。
“當?shù)茫數(shù)茫匀划數(shù)茫 碧K銘連聲笑道。蘇銘笑了一陣,又高聲道:“四太子為君,定可中興社稷,造福于民,實乃百姓之福!”
“蘇前輩如何便識得貞弟?”黃浩口中發(fā)出驚疑之聲。
“哈哈,黃老弟,自太祖皇帝登基之日始,蘇某便在宮中了,只是后來蘇某見朱友珪弒君篡位,蘇某才離開了宮廷。昔日,蘇某在宮中,諸皇子之‘性’,盡已熟識,自是曉得四太子通經(jīng)史,‘精’兵書,才高德重,諸皇子無一能及了;因此故,蘇某以為日后繼承太祖皇帝之位者,非四太子莫屬,便傾心與四太子相‘交’,以盼四殿下日后繼承大統(tǒng),自已也好干出一番事業(yè)來,造福他人。‘蒙’四殿下不棄,不以蘇某為仆,反視為弟兄,其情甚篤。只是后來,四殿下在宮中居了不足三年,便又返回原籍了。今日,四殿下復返宮廷,怎不讓蘇某喜出望外?”蘇銘說至此處,卻已然眼含熱淚了。
“貞弟”、“四太子”、“四弟”自是梁太祖四皇子朱友貞了。朱友貞聽得蘇銘之言,笑道:“蘇兄,若是論德行、才智,小弟較之于浩哥,實是螢火之比明月,但浩哥有言在先,不愿為帝,小弟亦不敢過于勉強于他;蘇兄既然以為友貞能為百姓盡些力、解點難,友貞也不推托重責了,便暫作個帶頭人吧,只是日后若有賢者,友貞當讓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