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老者心頭大怒,吼叫道:“別他孃的似直橛子似的戳在那兒了,還不快與老子動手!”他口中說話,手下卻不放鬆,雙鉤揮動,向了白衣少‘女’惡狠狠地當頭擊將過來,出手便是致命的招數。衆‘蒙’麪人亦隨了揮兵猛攻。
白衣少‘女’武功雖高,但經不得對方人多勢衆,且是此時她心情‘激’憤,功力自是遜於往日多多,出手亦失了準頭,是以鬥得一時,便被迫得處於守勢了。
正自危機,卻見青衣老者身子如飛掠來,加入戰團。
青衣老者所以此時才衝了過來,原是如此的。前時,青衣老者衝進院中,便仔細地搜尋起趙象來。他裡裡外外地尋了個遍,卻終於沒有尋見趙象的蹤影,心中自是焦灼萬分。他心中正著急異常,一轉身,卻不見了白衣少‘女’的身影。他識得白衣少‘女’定是獨自一人去追‘蒙’麪人去了,只怕她有個閃失,自是有些擔心。此時,他哪裡還有心思顧及他事?便也疾忙衝出‘門’來,施展輕功追了過來。他如此的一耽擱,便出來得晚了一些了。
青衣老者武功蓋世,白衣少‘女’功力已臻一流,二人各施絕技,痛下殺手,一時之間,便有數個‘蒙’麪人的屍身摔倒於地。
綠衣老者見得同夥一個個地倒了下去,直驚得魂飛魄散。他身子退後一步,口中大呼道:“風緊,趁了暈天,急付流扯活!”他“活”字纔出口,便身子一縱,掠出丈外,施展輕功,率先逃竄。衆‘蒙’麪人亦爭先恐後地四處逃散。
白衣少‘女’見得衆賊潰逃,櫻口之中,發出一聲嬌喝之聲,金蓮於地上一點,便‘欲’施展輕功,追了過去,卻被青衣老者一把扯了,勸止道:“煙兒,窮寇莫追,便讓他們去吧,還是找尋象兒的要緊!”
白衣少‘女’聽得“象兒”二字,芳心猛然醒悟,便也停下身子,轉身飛馳回來。她衝進院中,又大聲疾呼道:“象哥,象哥!”她呼了一時,但院子之中,除了風聲呼嘯來去,便只有她的呼叫聲在夜空中震‘蕩’。她慌了手腳,邊呼叫邊向了院中各處一一尋來。
白衣少‘女’與青衣老者二人在院中尋了一遍又一遍,幾乎將整個庭院翻了個底朝天,也未尋到趙象的影子兒。
青衣老者苦笑道:“煙兒,別找了,院中多大的地兒,象兒若在院中,偌大一個人,還能尋找不著麼?還是到院外尋上一尋吧!”當下二人尋出院‘門’來。
二人尋來尋去,走在前面的青衣老者突然發現牆根下的水溝內黑乎乎的似有一物,疾忙奔了過去。他跑到水溝旁,俯下身子,伸手一探,將物事抓了上來。他長伸脖子,仔細看時,心中不禁大吃一驚,原來手中的物事,竟然是趙象的身子。憑感覺,他識得趙象斷氣已然許久了,口中不覺發出一聲長嘆之聲,渾身一陣顫抖,手一鬆,趙象的身子落於地上。他老眼之中,不覺落下淚來。
白衣少‘女’聽得青衣老者嘆息聲,芳心之中,早已明白了一切。聽得她櫻口之中發出一聲慘叫聲,見得她的身子衝前一步,一頭撲在趙象的身子上,當時昏厥過去。
青衣老者大驚失‘色’,慌忙扶她坐起身子,又在她背心上輕輕拍打著,口中呼喚道:“煙兒,煙兒!”忙活了半天,總算將她救醒過來。
白衣少‘女’睜開眼來,身子跪爬一步,來到趙象跟前,‘玉’手扯了他冰冷的手,放聲大哭起來。此時,夜深人靜,四顧悄然,哭聲在靜夜之中,愈顯悽楚無比。
青衣老者識得只有讓她大哭一場,纔可稍解她心頭之痛,卻也不去勸解,只在一旁暗自垂淚,且是切齒、頓足不休。
白衣少‘女’盡情地痛哭一時,忽見她“呼”的一聲,站起身子來,大聲道:“爹爹可看出‘蒙’麪人是何來頭了麼?”
“煙兒,斃命倒地的‘蒙’麪人個個滿面疤痕,顯是生前被人毀了容,爹爹又焉能瞧出他們是誰來?”青衣老者滿面苦笑之‘色’。
“爹爹可瞧出綠衣老賊的武功路數了麼?”“煙兒”將‘胸’中的悲憤之情使勁往下壓了壓,語聲平靜地道。
“煙兒,匆忙之間,三招兩式的,爹爹怎能瞧出他的來頭來?”
便聽一聲慘叫聲發出,見得白衣少‘女’又一頭撲在趙象的屍體上,口中悲咽起來。她哭泣了一時,雖是止住了悲聲,但粉面卻變成了灰‘色’,且是現出茫然之態,身子僵坐於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