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紅景介紹著她所知道的那個遙遠時代的事,時間過的飛快,蕭澤琰時不時問一句,或者一個詞,紅景就能解釋出一長串。
蕭澤琰現在差不多都能接受了,比以前剛聽聞的時候,反應是天差地別。
人果然還是嚮往更美好的。
他有些感嘆:“你能來,真好。”
能來這裡,真的是,太好了。
紅景笑著說:“可能是天意如此吧,雖然我剛纔說了那麼多,但有利有弊,弊端雖然小,但一直都存在,這也就是發展的過程,我之所以那麼想讓你做上那個位置,就是因爲你能推動,要不然,無論是利還是弊,都不會出現。”
利弊問題讓蕭澤琰有些動容:“比如?”
“比如發現了石油,創造了汽車,帶動了交通的便利,也出現了車禍,但不可否認交通便利了吧?”
……
這些名稱他都沒聽過,一時意思不太明瞭,他需要時間來反應。
紅景重新舉例:“比如我上次說的電話,自從電話出現之後,人類就比較依賴這個方便快捷的通訊工具,但停電的時候,就無法聯繫,這也是一個弊端。”
“電,是雷電嗎?”
蕭澤琰微微偏頭,他和紅景說的,相差越來越遠。
“是一種能源……”紅景解釋不了:“具體的我不清楚,這個話題扯的太遠了,收回來收回來,我們談點兒我知道的,比如易容術。”
堪比易容的化妝術,可是很神奇的,想當年她也是研究過一段時間的藥妝的,有那麼條件,提純出來的精油都比外面的純太多。
蕭澤琰摸了一下她的臉:“怎麼想要說這個了?”
提哪個不好,這讓他想起自己以前帶的面具了。
紅景也是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臉時候,差點把他給錯過了,纔要說這個的:“換臉,在我那個時候,是一種只要想就能做的事,一點兒都不復雜,也沒有那麼神秘,易容,那更是很多人每天都要做的事,妝前妝後,真的是兩個人。”
眼看蕭澤琰臉色有點異樣,紅景笑的沒心沒肺:“你不要被我嚇到,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效果還是很好的。”
能有多好?蕭澤琰只覺得,這也是一大弊端吧?他往車外說:“趕緊找店投宿,水三、火三,別磨蹭。”
兩人在外面聽王妃說的那些,正起勁兒呢,被王爺呵斥了,頓時雙雙激靈,認真趕車。
紅景掀了下窗簾:“天快亮了,一會兒投宿,我要睡覺。”
蕭澤琰伸手拉她:“我有說不讓你睡?”
“誰讓你總說孩子孩子的,我也是個孩子啊,你想養,養我好了,我能聽懂話,不比不諳音事的毛孩子強?”
蕭澤琰抱她:“不一樣的,那是你生的。”
“什麼邏輯,我生的也是個孩子,不是個神童。”
紅景往他懷裡窩了窩:“好睏,我想睡覺,別跟我提孩子。”
“不提,不提,你睡吧。”
蕭澤琰讓她的頭靠進自己的臂彎,覺得此事是個機會——以往紅景都有人在身邊,有藥在手,就算他再怎麼來,她不想懷孕就能不懷,但現在,只有他在,水三和火三也都是他的人,他多胡來幾次,她總會懷上的。
……
紅景根本不知自己睡覺的時候被“暗算”了,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人毛手毛腳的鑽了被窩,清醒的時候蕭澤琰得意的笑,紅景感覺自己中藥似的渾身發熱、四肢無力。
以爲這樣就完了,沒想到晚上趕路的時候,又被他按在車裡荒唐了一回,紅景真是羞的要死——要是隻有他們兩個,那啥也就那啥了,偏偏車外還有兩個趕車的人,他們就這麼做了,真是……
紅景想要生氣,可是真被他給下藥了,連著三天都是無力反抗,而且還不知道是何時中招的。
“蕭澤琰,我記住了。”
紅景又一次被他按在車廂裡來了一回之後,有氣無力的說。
他幫她整理好衣服,抱在懷裡:“記住什麼了?以後也給我下藥?”
這麼直白的承認,紅景攥緊了他的衣領:“藥是哪兒來的?”
可別是什麼青樓紅樓裡的劣質東西,與其那樣,還不如紅景自己配。
他說:“從洪天寶那兒拿的。”
“算你狠!”
紅景憤然閉眼——這是早有準備,就等她落網收口,現在單獨走,她確實什麼都做不了,身上的藥瓶都在他那兒,她很是被動。
心裡十分不忿,紅景清楚自己的心思,如果她真不想,那他這麼做,只會把她逼到一種牛角尖的地方。
心裡有事,睡的很不安穩:“爲什麼要逼我?爲什麼……給我點兒時間適應爲什麼不行……我需要時間……”
她來這裡一年有餘,也極力適應,甚至還活出了自我,但總覺得,還是不如她那個時候,蕭澤琰會不會是覺得她應該有所牽絆?她的牽絆是他不行嗎?
爲什麼非要生孩子……不知道她對生孩子有恐懼心理嗎?
當初她媽媽難早產,簡直要嚇死人了,她從來沒有一刻那麼害怕過,那年她才五歲,雖然什麼都不懂,但孩童時期的敏感度也是很高的,她真的害怕……
非常害怕……
“景兒,景兒你醒醒!”
蕭澤琰感覺自己打盹的時候紅景哭的格外悽慘,急忙叫她。
紅景醒了,心裡沉的難受,埋頭在他懷裡有哭了一陣,然後擦了擦眼,開窗吹風。
一句話都沒說。
蕭澤琰拉她:“景兒。”
“我沒事,讓我自己緩緩。”紅景抽回手,不想多說。
蕭澤琰按住窗簾:“夜裡風大,雖說是夏夜,可也得小心著涼。”
紅景轉身靠在車廂壁上,報膝埋頭,不言不語。
她這樣,讓蕭澤琰徹底懵了:“到底怎麼了?”
“我夢到我產子大出血,然後回去了,真是一夢千年。”她自嘲的笑:“再怎麼說你也不會懂的,母子之間,從來都是生死相逢,無一例外。”
……
這不是一句“想多了”就能解釋過去的,也不是一句“別多想”能勸慰住的。
氣氛驟然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