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幾行字,卻令翟文坤頓開茅塞,瞬間理出了一條對戰(zhàn)劉十三的戰(zhàn)術(shù)。
回到擂臺,翟文坤一改先前畏首畏尾的慫態(tài),上來便是以傷換傷的拼命打法。
果然,交戰(zhàn)二十來招,他渾身上下被劉十三的追風(fēng)刀劃破二十幾處口子,卻也成功以銀魂鉤狠狠地剜掉了對方左胳膊上一塊拇指寬的皮肉。
單只這一鉤給劉十三造成的傷害,甚至比對方劃在自己身上的二十幾刀還要重。
翟文坤嘗到了甜頭,當(dāng)下就不帶躲閃的,招招都是拼著與對方以傷換傷,越斗越狠,愈戰(zhàn)愈猛,終于,在用自身被對方追風(fēng)刀劃割了一百余處刀傷為代價,成功將銀魂鉤架在了劉十三的脖子上。
“此戰(zhàn),翟文坤勝!”
伴隨報幕員的一聲唱喏落地,翟文坤也似耗盡最后一分氣力,兩眼一閉,就此昏厥。
隨后的四場晉級賽,勝者分別為楊亦空、姬遠昌、白奇剛以及蕭曉臣,介于翟文坤受傷昏迷,三甲爭奪賽被燕北定于七日后舉行。
其實正如那神秘人所預(yù)料的那般,披風(fēng)刀法炫技成分居多,傷害度甚至還不及崆峒派的七傷拳,只是這門刀法起手式霸氣側(cè)漏,往往令對手不戰(zhàn)自饋。
翟文坤受了一百多處刀傷,均是破皮即止,連血都未流出多少,修養(yǎng)了七日,基本已好了大半。
燕北甚至都不用找郎中來查驗,見七日后生龍活虎的翟文坤杵在自己面前,直接宣布三甲爭奪賽開始。
好巧不巧,第一個出場的人又是翟文坤,此戰(zhàn)他的對手是素有小拳神之稱的定山少門主白奇剛。
“那個,”翟文坤朝中年報幕員舉手道:“在下申請小解!”
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那中年報幕員心中沒好氣地罵了一聲,無奈點頭同意。
翟文坤再次來到那株萬年松下,終于又一次見到了自己久違的紙團,連忙拾起讀閱。
“定山鐵爪十三式,剛猛十足,但缺乏柔性,施展此招時下盤穩(wěn)如磐岳,然上三路扭轉(zhuǎn)側(cè)移異常困難,可選擇靈活多變的左右夾擊術(shù),專攻對手耳門與太陽穴。”
翟文坤欣喜如狂,一口將紙團塞入嘴里吞掉,咬牙切齒道:“白奇剛啊白奇剛,上次五湖劍會你用這一招羞辱于我,沒想到這么快就遭現(xiàn)世報了吧。嘿嘿,看我今日不將你打回原形!”
接下來的這場戰(zhàn)斗,翟文坤牢記那紙團上所述,一味左右搶攻白奇剛一對太陽穴與兩處耳門,果真收到意向不到的效果。
白奇剛雖然一上來招式大開大合一副威猛無鑄雄渾霸氣的速戰(zhàn)速決做派,但被翟文坤繞著纏斗百十回合后,終因真氣消耗甚劇,居然在第一百三十五招,被對方一記鐵劃銀鉤點中耳根,大腦出現(xiàn)剎那的懵圈。
隨后便出現(xiàn)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一幕,只見一開始出場威風(fēng)凜凜的小拳神,在百余招之后,居然一路被原本早被臺下諸人認定走不過三招的翟文坤給壓著打。
“翟文坤勝!”
當(dāng)裁判宣布最后的結(jié)果時,所有人都是懵的。
就這樣,五湖劍會終于到了最激動人心的一刻,那便是劍會第一名劍榜狀元的爭奪賽。
望著對面白衣飄飄宛如一尊戰(zhàn)神一般冷眼盯著自己的姬遠昌,翟文坤**病再犯,兩股瑟瑟抖了幾下,突然轉(zhuǎn)頭沖那名報幕兼裁判的中年人喊道:“那個,在下……申請先去小解!”
“噗!”
這一刻非但是那個中年裁判,連周圍圍觀的眾人都忍不住笑噴了。
“這貨是個奇葩啊,五天前戰(zhàn)小刀癡那次戰(zhàn)前申請小解,昨日戰(zhàn)小拳神白奇剛再次申請小解,這次又要小解?這貨到底多能尿啊!”
“我說這家伙每次上場之前都要去小解一次,莫非釋放那啥還有助于提高武道修為不成?”
“咦,我說,你看那家伙見到姬少俠渾身瑟瑟發(fā)抖的膽顫模樣,這貨莫不是借尿遁吧?”
一時,臺下陰陽怪氣的笑罵聲此起彼伏。
那中年裁判一陣無語,愣了足足十?dāng)?shù)息,才終于沖翟文坤沒好氣道:“趕緊,快去快回。”
翟文坤不再猶豫,飛一般奔向那株堪稱改變了他此生命運的萬年松處。
“紙團呢?”
只是這一次令他大失所望的是,此時此刻這株萬年松的周圍空空蕩蕩,別說紙團,便是連松針都被掃的半根不剩。
終于,翟文坤徹底絕望了,如同趕赴斷頭臺一般,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拖著沉重的步子邁上了擂臺。
這個時候,姬遠昌突然瞇起雙眼,沖他冷笑道:“半個月前,你與王義掠走易翠樓一眾姑娘,做下了那等禽獸不如的齷齪勾當(dāng),姬某攜一眾江湖豪杰去王府尋爾等討個說法,你們倒是躲得夠快,還未等我等趕到便人去樓空,卻沒想到報應(yīng)不爽,這么快就落入姬某的手中了吧?”
翟文坤下意識后退三步,佯裝鎮(zhèn)定,道:“姬遠昌,別以為我翟文坤會怕你,剛才白奇剛那廝的下場你看到了吧,我勸你還是趁早投降了,否則翟某定也讓你嘗嘗那種從神壇跌落地獄的滋味!”
“哦,是嗎?”
姬遠昌漫不經(jīng)心地斜瞥了他一眼,道:“沒有了那指點他們幾人武技破綻的紙團,你獨眼飛鷹還能飛得起來么?”
“什么?”翟文坤如遭晴天霹靂,目瞪口呆地以手指著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那人是……是你?不,不可能……”
翟文坤表情有些歇斯底里道:“你的武道修為雖然在江湖上堪稱翹楚,但卻還絕達不到那種能一眼辨出他人功法弱點的宗師眼力。”
姬遠昌淡淡地道:“不錯,但你卻忘了一人。”
“誰?”翟文坤一愣。
“是我!”
伴隨這兩個字落地,只見一道黑影宛如一際孤鶩,浮光掠影一般自數(shù)十丈高的山尖翻身墜下。
便在急墜的當(dāng)口,忽見他反手拔劍,驀將劍尖刺入崖壁稍許,借助劍尖在石壁上的摩擦滑行,逐分逐分地減輕墜勢,待落至崖底,俯沖的力道已徹底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