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么安慰自己,可琴語兮回到臥室還是無法安靜地等待,煩躁不安地在房間里走了幾步,她被古迦南拉到了沙發上坐下。
“你急也沒用,等伯父他們做最后的決定吧,希望安貝拉能想清楚,別繼續錯下去。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安家如果不迷途知返,我們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找不女巫進行儀式。”
琴語兮點頭,要是安家抱著魚死網破的態度,到最后他們是兩敗俱傷。
悶悶不樂地縮在古迦南的懷里,琴語兮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憂心。
古迦南還想安慰她幾句,一道不合時宜的影子出現在了陽臺上。
“沒看出來,你到是個身手矯健,不請自來的。”琴語兮將心里的郁悶轉化成了憤怒,施加在了谷粱寒身上。
谷粱寒雖然臉上帶著妖嬈的微笑,可琴語兮與古迦南都看的很清楚,那似嘲非嘲的笑容帶著蕭索的殺氣。
“這都是你設計的吧,膽子到不小,你就不怕我直接撕開你的喉嚨。”
“你敢!”
谷粱寒的話音還未落下,古迦南就威脅了一句。將琴語兮朝自己懷里帶了帶,他陰惻惻地看著谷粱寒。
谷粱寒冷哼一聲,直到那場惡戰結束,他才隱約察覺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兒,將禁錮在人類載體內的惡魔帶回老巢,逼問他們身后那人的藏匿之地,得到準確的位置之后,他手下的吸血鬼就過去了,而他自己則徑直來了這里。他到不是非要問個清楚,對于已經發生的事,他不想改變,他就是心里有點不舒服,過來“瞧瞧”。
“你到是挺聰明的,一下就反應過來了。”琴語兮著話語氣不溫不火,聽不出她是褒是貶。
谷粱寒笑瞇瞇地走到兩人面前,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兩人對面,優哉地翹起了二郎腿,“從一開始你就和鐘離靖合作,想算計我吧?姚娟慧身上的特殊反應也是他動的手腳吧?”
“一點也不好玩,”琴語兮縮在古迦南的懷里,郁悶地說道,“我本想連姚娟慧也算計進去的,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回味過來了,那我還算計什么?”
谷粱寒朝古迦南瞟了一眼,慢悠悠地說道,“你身邊有他的存在,恐怕要對付不少女人,姚娟慧不過是道開胃菜,更美味的還在后面呢。”
“那你就白擔心了,”古迦南聲音不善地說道,“她們根本就沒機會。”
幾人的嘴皮子耍完,琴語兮正色問道,“其實我不過是推了你一把,幫你決定站隊的方向,順便把你和鐘離靖聯系在了一起。你也知道那家伙的性格沉穩,與你合作的可能不大,由我在中間周旋,你也算與他搭上了線,心里不是更踏實了嗎?”
看著算計了自己,還一臉得意的琴語兮,谷粱寒好笑地搖頭,“你到是挺會說話的,現在那撥惡魔基本上被連根鏟除,接下來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封印路西法,”說道這里的時候,琴語兮仔細察看著谷粱寒臉上的神情,雖然她知道自己什么都看不出來,卻還是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慢
慢地說道,“我知道你的目標不僅是我,還有‘天使光圈’,我只能警告你,你要搶什么,最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動手,我現在還不想與你正面干上,破壞了我們之間合作的關系。”
面對突然變的肅穆的琴語兮,谷粱寒不禁多看了她兩眼,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眾人一直無話,直到谷粱寒離開后,琴語兮才朝古迦南的懷里靠了靠。
“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你不是很強悍的嗎?”古迦南調侃了一句,臉頰輕輕蹭著她的頭頂。
“放狠話誰不會,我就擔心他開始動手了。”琴語兮緊了緊眼,似乎是很擔心。
古迦南抿嘴輕笑,“接下來是鐘離靖與谷粱寒之間的爭斗,我們把賭注全押在了鐘離靖身上,自然是希望他贏,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家那邊。”
琴語兮點頭,還想再說點什么,太叔辰站在了門口,既生氣又委屈地看著他們。
琴語兮好笑地搖頭,大方地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你們倆有這么大的計劃,為什么不要我參加?”太叔辰一邊朝里走,一邊數落道。
古迦南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不溫不火地說道,“就你那演技,只會壞了我們的事,你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這樣演起來更真實。”
太叔辰吃味地哼了一聲,“接下來怎么做?”
琴語兮神色古怪地盯著太叔辰,那過于專注的眼神讓后者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太叔辰朝古迦南睨了一眼,見他也是莫名其妙地皺起眉頭,當下心里更加不踏實起來。
“語兒,怎么了?”古迦南終于問道。
“迦南,你說如果讓辰替代安家……”
“你是想要他擔當封印師的工作?”古迦南接過了琴語兮的話岔,玩味地看著太叔辰,安家那邊現在還是不確切因素,而且他們都不懂巫術,要是安家表面上答應封印,卻在儀式上放出路西法,那將是毀滅性的一擊。如果讓太叔辰出馬的話,那樣保險很多,可是……
他看著太叔辰說道,“辰一個人的力量夠嗎?還有,安家是上面指定的,我們換上辰,他有那個特殊的能力嗎?”
封印路西法不是件小事,不是說只要是個女巫或者術士就可以完成的,還必須擁有上帝賦予的能力,否則一個人類怎么可能封印天使。
琴語兮郁悶地噘起了嘴,“想法是好的,可實施起來卻基本上不可能。”
哀怨地嘆了口氣,她沖古迦南與太叔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準備睡覺了。
一晚上琴語兮都睡的很不安穩,心里一直擔心安貝拉,天還沒亮她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點也不猶豫地敲開了琴翰的臥室。
琴翰與琴婉絮坐在床上,好笑地看著對面穿著卡通睡衣,一臉委屈的琴語兮。琴婉絮張開雙臂,還沒說話,琴語兮就撲了上去,琴婉絮像小時候抱孩子那樣將她抱在懷里,柔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晚上肯定睡不好,在擔心貝拉吧?”
琴語兮點頭,眼神望向了琴翰。
“她們
被關了起來,由外面的獵人看著,這件事我已經告訴了族長,他現在正朝這邊趕,等他來了再做定奪。你要是想替安家說話,這兩天得想好怎么開口,族長不像我,由著你撒兩下嬌,就什么都依著你了。”琴翰神色嚴肅地看著琴語兮。
琴語兮臉上雖然沒什么別的表情,心里卻十分感激父親。父親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幫著自己,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還未回神,琴翰突然變了臉,異常嚴肅地問道,“語兒,安家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誰在幫你?”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有本事,可這件事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就更別說是大大咧咧的琴語兮了,雖然她整天都與安貝拉待在一起,可從小就建立起來的信任與默契,她不會懷疑安貝拉,更何況要是安貝拉有心掩藏自己的心思,琴語兮就更加不會知道。
琴語兮打著哈哈笑了兩聲,這次,她是敷衍不過去了。
想了想,她盡量用一副無所謂的口吻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卻刻意隱瞞了自己與谷粱寒的合作,只“供”出了鐘離靖。
“還有這樣的事?”琴翰的臉上說不清是慶幸還是郁悶。
琴語兮到是十分理解為什么父親會是這樣一副糾結的表情,慶幸吧,是因為幸虧有鐘離靖的介入,才讓他們沒有全軍覆滅,沒有放出路西法,更沒有釋放“天使光圈”,造成無法挽回,無法估計的損失,郁悶吧,是因為這件事的功臣竟然是惡魔,這讓以獵殺異種為職業,并兢兢業業打了近四十年獵的琴翰難以接受。
良久,琴翰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緩過了氣。點頭對眾人說道,“好吧,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力將影響減低在最小的范圍內,至于不久就要開始的封印儀式……”
說到這里,琴翰為難地停了下來,想了想,才對琴語兮說道,“現在安家的旁系雖然也有能力出眾的女巫,可是經過了這件事后,安家的人已經不敢再用,而且有特殊能力的,只有安尼塔這只嫡系,這下難辦了。”
屋子里的氣氛驟然冷寂了下來,直到到了學校,琴語兮都悶悶不樂。
以往的四人行,變成了現在沉悶的三人行,古迦南與太叔辰雖然不怎么喜歡說話尖酸的安貝拉,但這樣沉悶的安靜讓他們無比懷念安貝拉的碎碎念叨,更何況古迦南不忍心看到琴語兮的落寞。
“語兒……”剛說了兩個字,一向不善言辭的古迦南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笨拙地陪在琴語兮身邊。
“我沒事。”琴語兮的話音還沒落下,姚娟慧就怨念地出現在眾人面前,琴語兮陰鷙地緊了緊眼,看著她說道,“我現在的心情不怎么‘美麗’,你最好別惹我。谷粱寒已經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向你說清楚了,很抱歉破壞了你與他的合作。不過,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很討厭你,識相的,就別站在這里找揍,他,”琴語兮指著古迦南說道,“是我的男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你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不會再像現在這么好說話,到時我可是直接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