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咖啡,琴語兮借口和安貝拉查看房屋周圍的環境,以便了解藺浩的生活情況,有針對地談話為由,和安貝拉繞著屋子四處逛著。
“語兒,我們要找什么東西?”安貝拉打著手電筒看著腳下的雜草不確切地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琴語兮聳了聳肩,“不過,我和迦南到很肯定這次制造事端的不是我們先前遇到的那只變形怪。”
“那這次會是什么?”安貝拉拿起樹枝戳了戳梅林處的一撮雜草,沒有發現蛇之后放心地走了過去,又朝前戳了戳。
“我也不知道。”琴語兮困惑地皺起了眉心,這是她第一次遇到變形怪,對這種生物根本就不了解,如果不是古迦南很肯定這次作祟的不是它,她現在還四處亂撞著尋找線索。
可是排除了變形怪的嫌疑,卻沒有新的頭緒,打獵行動也陷入了舉步維艱的局面。
抬頭,她望向了街對面的另一棟樓。
漆黑的暮色里里看不清小樓的顏色,不過同樣是上下兩層樓的造型,草坪前的梅花叢似乎才修剪過,枝繁葉茂卻不影響視線,一輛看不清顏色的雪弗萊停在車庫里,車庫大門還沒拉下。
屋檐下一盞黃色的照明燈垂直灑下光束,在門前圈出一個不大的光暈,算不上明亮,卻能清楚地看見此時站在屋前的人。
“神父?這么晚他這是要做什么?”琴語兮奇怪地看著對面屋前的男子,又看了看空蕩蕩的街道。
依稀能分辨出屋檐下的男子有三十多歲,穿著神父外出時的便裝,類似中山服的模樣,領口有一個白色的小領結。
男子按下門鈴后,很快就有人打開了房門。
“走,貝拉,我們過去瞧瞧。”琴語兮話音剛落人就已經跑到了路中間。
“你們好。”琴語兮站在神父身后,沖正在說話的兩人甜膩膩地笑著。
“你是……”戚梅扶著門框,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那個……我是青少年愛心營的自愿者,是為了藺浩來的。”琴語兮指了指對面的屋子,笑瞇瞇地說道,“為了更好的幫助他走出心理陰影,我想多了解一下他最近的生活,如果您方便的話……”
琴語兮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女子,隨后又把歉意的目光望向了身邊的神父,借著屋檐下的照明燈打量著他,可惜,和她想象中的沒什么不同,很平凡的五官,傳統意義上的“路人甲”。
戚梅點頭,把三人迎了進去。
走在人群最末處的琴語兮環視了一眼屋內,很普通的家居擺設,簡單卻又溫馨,從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個四口之家,不過,此時屋內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琴語兮和安貝拉并排坐在沙發上,正對神父和戚梅,左右看了一眼,琴語兮自我介紹著,“我叫琴語兮,這是我同事安貝拉,我還有兩個同事在藺浩家里了解情況,我們就是隨便問問,想從更多的方面了解藺浩的情況。”
戚梅點頭,“我是戚梅,這是牟神父,
前兩周才轉到我們這里的。”
牟輝禮貌地沖琴語兮點了點頭。
戚梅繼續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很遺憾。可以說我們是看著藺浩長大的,每個周末他們一家人都會來聚會,郝鵬,也就是藺浩的舅舅是個家庭觀念很強的人,周末是他們一家雷打不動的聚會日,他們一家人都很好,很容易和周圍的人相處,我實在想不到這么可怕的事會發生在他們身上,究竟有誰會這么殘忍地傷害這善良的一家人。”
說道這里,戚梅的情緒上來了,擦了擦眼角還未落下的淚珠,她接著說道,“周末的時候,我的兩個孩子還經常過去串門。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后,藺浩那孩子就不再說話,也從不踏出那個屋子半步,真是可憐,我們也很希望他能早點走出陰影。”
戚梅嘆了口氣,眼眶微紅。
琴語兮笑著點頭,“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他走出這個難關。”
牟神父惋惜地搖頭,“雖然我前兩周才調到這里,但我聽說藺浩和郝鵬一家都是虔誠的教徒,周末的彌撒從不落下,教堂里的活動他們總是最積極地參加,上周教堂策劃了募捐活動,他們籌到的善款也是最多的。”
琴語兮若有所思地點頭,目光淡淡地掃過牟神父,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神父,您這么晚來,也是因為募捐的事嗎?”
牟輝輕輕搖頭,清秀的臉上閃過一抹微笑,“不是,我來就是看一下教友們的情況,我才調到這里,對這里的情況不是很了解,需要多花點時間與他們溝通。”
琴語兮點頭,“我也是教友,不過不是這個區的,我們那個區的神父就沒您這么熱心,他很少下訪,當然,他人挺好的,是個不錯的神父。”
牟輝再次輕聲笑了,“很少下訪不代表他不稱職,每個神父處理教友之間關系的方法是不一樣的。‘神父’這個職業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信仰,我也是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我喜歡這個職業。如果教友們有什么困難,我也樂意幫忙。”
琴語兮贊同地點頭,眼神掃到牟輝的白色的小領結,眼神閃了閃。
“神父,您最近這一周都是晚上拜訪教友們嗎?”
“只有晚上他們才在家,我也沒辦法,盡量縮短單獨拜訪的時間,怕打擾到他們休息。”說道這里牟輝沖戚梅抱歉地笑了笑了。
琴語兮還想說點什么,從二樓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戚梅慌忙起身,迎了上去。
從樓上下來一名男子,歲數和戚梅差不多,一身居家的服飾。
戚梅把他帶到沙發前,向琴語兮介紹道,“這是我先生唐陽凱,他在樓上哄兩個小東西睡覺。”
琴語兮禮貌地點頭,起身說道,“這么晚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牟輝,笑瞇瞇地問道,“牟神父,剛才我沒在路邊看見您的車,您是打車來的嗎,需要我們等會順路送您回去嗎?”
琴語兮的話音剛落,屋內的眾人皆
是一愣,她裝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一直掛在牟輝身上。她知道自己這么問太唐突,也很沒禮貌,甚至有點替主人攆客人的意思,這個所謂的“神父”只是在一旁插了幾句話,他還沒“了解”這個教徒的情況就要他走,似乎很不妥,更何況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起來的,只是……
琴語兮的目光一直掛在牟輝的領口處,那淡黃色的污漬藏在黑色的領下,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起初她也忽略了,只是那氣味……
厚著臉皮看著牟輝,琴語兮絲毫不在意屋內其他人的疑惑。
“這樣也好,”牟輝大方地站了起來,“我的車今天壞了,還在修理廠,我是打車過來的,正愁等會怎么叫車呢,如果你不介意,我到很愿意坐順風車。”
琴語兮甜膩膩地笑了。
對于怎么多了一個人,古迦南并不在意,在問清楚了路線后載著一車人朝神父住的地方開去。
眾人一路無話,透過后視鏡,琴語兮偶爾瞄一眼坐在后排夾在太叔辰和安貝拉中間的牟輝,她的這一舉動讓古迦南無奈地搖頭,順著她的目光也朝后排瞥了幾眼,直到發現那細微的污漬后,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抿著嘴角笑了。
“神父,您以前在哪個區?我也是才搬來的,對這里還不熟悉呢。”琴語兮微微側過腦袋問道。
“我?我以前在西堤區,我在那里呆了三年,從神學院畢業后就一直在那里。”
“哦,”琴語兮笑著點頭,“神學院和一般的學校不同吧?”
這太過明顯的沒話找話讓牟輝好笑地搖頭,這個女生還有點意思,雖然不明白她怎么對自己這么……呃,姑且當她對自己好奇吧,牟輝耐心地解釋道,“神學院和一般的學校差不多,只是校風要嚴謹許多,在課程上也有所區別,其他的到沒什么。”
“有機會我也去看看。”琴語兮興沖沖地點頭,隨即指著街邊的一棟公寓說道,“我們到了。”
這是教會統一安排的住處,租金由教會支出,整個公寓不大,三層樓,牟輝就住在頂樓西邊的單人間。
臨接的房間每一間窗外都有一個花架,稀疏地擺放了幾盆觀賞型的盆栽梅花,公寓的大門是把密碼鎖,公寓大門處立了一盞照明路燈,米白色的外墻,看上去到也賞心悅目。二十多個房間,這個時候幾乎每間都燈火通明。
古迦南在公寓前把車停了下來,牟輝下車,回帶頭問道,“你們要上去坐坐嗎?”這句話他是對所有人說的,但微笑的目光卻只掛在琴語兮一人身上。
“不了,不打擾神父您休息了。”琴語兮客氣地笑了,“我們還會見面的。”
牟輝點頭,撇下眾人獨自上樓。
“語兒……”
待牟輝的人影消失在眾人眼前,安貝拉才奇怪地看著琴語兮,對她剛才的舉動很是困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有興趣載個神父回家,一路上還沒話找話地聊了起來,而一旁的古迦南也不吃醋,這兩個家伙在搞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