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煥大概是聽說了我在a省發生的事情,當我拿著老太婆面具去找他的時候,他說什么也不收下。最后我也沒辦法,只得把這個怪異的面具送到了秦初一那里。剛打開門,秦大師就拄著他爺爺的拐杖,一蹬一蹬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了過來。
“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他大喊道。
一旁的陸遙撓了撓腦袋,尷尬地看著我。
“我不方便接電話。再說了,我這不回來了嗎。”我放下背著的包,扶著他坐到了椅子上。“哦對了,多謝你的符咒,不然我就死在夢境里面了。”
“你……”他氣得不行,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真是讓我又急又好笑。
“好啦,別管啦。我好歹也是一介食夢師,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掛了呢。對了,秋蘭情況怎么樣?”
“宋小姐還在醫院,生命體征十分穩定,只是什么時候醒過來還不一定。”陸遙道。
我點了點頭,說:“真是麻煩你了陸遙,改天我請你吃飯。”
“好……”
“我也要!”
“行……”我真是敗給秦初一了。
收拾收拾東西后,我和秦初一依舊跑去醫院陪秋蘭。第二天的行程我也想好了,一定要去找蘇源問清楚,他和那張照片的關系。
今日的醫院依舊是一個不安的夜晚。不知是不是在山洞中睡了太久,現在再怎么睡都翻來覆去無法安眠。我看秦初一的眼睛也睜著,就想和他聊聊天。行李箱依舊擺在病房的一角,沐浴著如水的月光。
“喂,初一。我又沒有跟你講過鐘起的事情?”
“中企?我還外企呢。”
“不是啦,是鐘表的種,起源的起。”我說,“他是很久以前的一個夢師,跟徐家有著不解的恩怨,我覺得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是圍繞這個人展開的。不過他已經死去很久了,應該是他的后人在作怪。”
“你確定?”他突然道。
“確定?你什么意思?”
秦初一聽到我的回答。翻了個身。拄著拐杖坐了起來。下巴磕在拐杖頂上,一臉的若有所思,樣子特別像老頭:“我的意思是。你確定他死了嗎?”
“那當然!這家伙都是幾百幾千年之前的古人呢,怎么可能現在還活著!”
秦初一微微一笑,對著病床上緊閉雙眼的宋秋蘭繼續道:“她不就活了很久嗎?”
“你的意思是……”
“用一些古老的法術,是可以做到讓人長生不老的。古代君王不就為了這個目標在奮斗終身嘛!況且他能夠控制一支軍隊。需要徐、廉兩家合力才能夠抵抗,這說明他的能力很強。起碼在一般人之上。所以長生不老對于他來說,應該不是什么問題。”
我想了想,似乎秦初一說的話有幾分道理:“那你的意思就是,現在危害人間的這個人。就是鐘起本人?”
不知為何,我腦子里突然浮現出鶴的樣子。說道長生不老青春永駐這件事,他不就是個典范嗎?不知道他會不會清楚鐘起這個人。
“喂?”秦初一見我不講話。說,“哎呀你別多想了。這些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罷了。更何況我們還有線索不是?”
我知道他指的是箱子的銅人。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話好,閉著眼睛任憑思緒胡亂飛舞。
不知為何我第二天竟然睡到醫生查房,才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這兩天都特別能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解決完秦初一的一日三餐后,我便準備拿著銅人去找蘇源。
我將行李箱放倒在地,小心翼翼地從里面捧出了那個放置銅人的盒子。剛一拿到手,我便知道里面的東西還在,沉甸甸的,十分有手感。可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沖動在促使我打開盒子看看。這東西十分不祥,上一次打開看的時候秋蘭就躺在這里了。但此刻的它就像是潘多拉魔盒,讓我絲毫無法抗拒。
不管了,只要不用手碰它不就行了。看一看,我就看一眼。
想罷,我上下搗鼓了一會兒,盒子終于被我打開了。我的心蹦跳得極快,都要蹦出嗓子眼了。不過當我看到盒子里東西的時候,這顆即將蹦出來的心卻一下子墜落到了谷底。
銅人不見了。精美的木盒里面,竟然是一大塊重量相當的石塊。我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恙,怎么了?”秦初一含著滿嘴的早飯道。
“沒……沒什么。”我迅速將盒子蓋上,把行李箱拖回了角落里,“初一,我去找蘇源,你在這里呆著。”
“你確定不要我陪著你去嗎?”他說。
我搖了搖頭,邊喊了聲不用了邊走出了病房。不管怎樣,我還是將盒子帶了出來。
到底是誰拿走了箱子里的銅人呢?我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么和蘇源解釋。算了,說不定他也不清楚這個盒子的由來,這件事情是在他父輩發生的,他應該跟我一樣不太了解。我不斷地安慰自己,走出醫院打了一輛車直奔蘇源公司。但當我到達蘇源公司的時候,卻被告知他沒有來上班。
沒來上班?那他是去哪里了?我想了想,最有可能的地方應該是小萸的公寓。隨即調轉方向,飛速趕往公寓。
我拎著木盒在門前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按響了他家的門鈴。響了三響之后,門內有了動靜,開門的正是蘇源。
“啊,是吳小姐啊。”他友好地打了個招呼,“來找小萸嗎?”
我搖了搖頭:“不不不,蘇先生,我有事找你。”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木盒,輕輕地說了聲進來吧,便把門關上了。
“小萸不在家嗎?”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問道。
“哦,她今天還有課呢,去畫畫了。”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一起傳來的還有濃郁的咖啡味。“吳小姐,您先坐吧,我給你泡杯咖啡。”
小萸家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今天這一趟卻讓我覺得有些陌生。我環顧四周,直到看到墻角邊的涂料盒子,才反應過來他們家居然在重新裝修。
我好奇地四周看了看,不知不覺走進了書房。我的視線一下子就被書房的窗戶給吸引住了:那面光潔亮麗的玻璃,似乎是被什么東西從外面穿破,此時竟然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