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的大紅喜字雖褪了色,卻依舊箍在紙窗上不愿離去,就似玉蘭臉上那酒紅,“昨個多了吧?”若嬨故意逗她,玉蘭撇嘴,“你不多,就是一直叫你家那口子親愛的。”
親愛的!?偶買噶的……若嬨的小臉羞紅似火燒。
打了陣趣,便扯上店鋪的事情,若嬨說她家大姑子幫著謀了個店面,想讓玉蘭幫著參謀,玉蘭應了,還出主意讓秦干娘也去,畢竟人家在鎮上可是數一數二的。
若嬨當然知道,只是怕麻煩人家。玉蘭戳她額頭,“她是你干娘,秦姨那么大年紀無所處的,喜歡著你,也是觀察著你,若是你是好得,必定指望你日后孝順她。”
“啥?沒孩子?”若嬨驚訝。
玉蘭點了點頭,“是啊,聽爹爹說,秦姨是個可憐人,他那個相公是費得。”怪不得要在外面找清君了,也難怪。若嬨越發的心疼秦夫人,這個干娘一定要對她好。
“對了,你們兩口子做生意,叫你姑姐來作甚?這兩家子的生意可不能做。”玉蘭的擔心并不多余,店面都是一家開得,兩家敗得,就是親兄弟也說不定會惱恨。
這點若嬨怎會不知,但是良鳳的狀況擺在那里,她能怎么辦,便將良鳳在夫家的事情與玉蘭略說了一二,玉蘭的爺們是入贅,王玉蘭那里受過婆婆氣和小妾,聽她這么一說,氣得跺腳,只罵那該天殺的臭男人,怎么不掉屎坑里沁死。
若嬨淺笑,竟說了句粗話:“茅坑啥滋味,只有蛆知道。”玉蘭正罵著,聽了去卻是哈哈大笑,直拍她后背“這話在理,在理。”
正待此時,外面丫頭進來布飯,她們姐倆在屋里面吃過早飯,玉蘭命人去告知秦夫人過來一聲,待幾人碰了面,若嬨便和良沐帶著她們,去找良鳳看新鋪子去了。
若嬨熱絡地扶著秦夫人,嘴中干娘這,干娘那叫著,聽著良沐胃酸,但不敢造次,只能忍著。跟個木頭一樣,一聲人都不叫。氣得若嬨踢了他兩腳,又怕干娘看見了,只得作罷。
到了新店址,秦夫人便和那房主聊得熱火朝天,原來二人是舊友,那房主的婆娘和秦夫人是發小,關系好的沒話說,若不是房主要出京,若嬨她們就是有錢,人家都不外租的。
秦夫人與那房主說了關系,又說自己多愛這個女兒,房主當然也知道秦夫人膝下無子,這丫頭必定是養老的,定是給面子,將原本談妥的價格竟然給便宜三成,只求能照顧好店鋪房子就成。
良鳳見若嬨攀上高枝,自是笑的合不攏嘴,夸秦夫人是能人。秦夫人對誰都是高傲無語,對若嬨卻是百般的好,讓她都有些不知所錯,良沐雖然還是不中意秦夫人人品,但見她對若嬨真好,也放心不少。
談完了店面之事,便商量著出售什么,日用百貨自是必須的,但若嬨的新鮮玩意才是主打,最有前景的當然是香皂。秦夫人拉著若嬨避開眾人,說她們昨日走后,白也給出了些主意,都是不錯的,但她是個外行也聽不明白門道,今下午白會再來一趟,讓她們當面談談。
秦夫人知道若嬨是婚婦子,見個清君不好,也擔心這女兒近了自己身邊壞了名聲,所以說的委實小心,讓若嬨來時多留意些,若嬨卻笑干娘太不爽利了,這點小事何須擔心。
秦夫人淡笑不語,心嘆這丫頭與自己當年的模樣如出一轍。
店面的事情商量妥當,良沐和良鳳前去找勞役翻修,秦夫人擔心他們挨騙,便讓她家的管家幫著打點。若嬨拿出砸扁的金葉子和好些碎銀子交給良沐,他看的乍舌,都不敢接下。
“沒出息的,這錢是好道來的,不咬手。”
“那你告訴我那里來的?”
現在還不是告訴他的時候,若嬨猶豫下,“等回了家,我都告訴你。”
就算若嬨賣了良沐,他定不說個不字,他只是擔心若嬨拿了帖己的錢,養他這個大男人,自尊心作怪。“好,我這就去辦,等掙了錢我還你。”
“傻蛋!我是你妻,我的就是你的。”
良沐淡笑不語,他可是個男人,養不起媳婦就夠丟人了,還拿媳婦錢去做生意,能不鬧心嗎!
“你們小兩口有完沒有,人家張管家都等急了。”良鳳過來吹,張管家卻是寒暄說不急,若嬨自是臉皮厚的沒反應,良沐卻鬧個大紅臉。
這頭處理好了,若嬨便和玉蘭去秦夫人家,靜等白來商議店鋪的事情,哪成想剛進了門,就見秦夫人貼身丫頭相迎,說白公子正在后廳等著呢,看來他比若嬨還急。
玉蘭來到門口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若嬨爽利,打起退堂鼓,讓若嬨自己進去說話,她則說自家店里離人太久,擔心爹爹罵人。若嬨又怎會不知,她昨個還說自家爹爹出門采貨,這是擔心名聲啊!
若嬨隨著小丫頭進了秦夫人的房,此時秦夫人并不在,小丫頭說老爺找夫人出去片刻,讓若嬨先在屋里坐會,夫人馬上便回。她自是不急,熟絡地坐在太師椅上,口中品茶。
“咳咳……”屋內閣傳來輕咳,不用細聽都知道是白。若嬨剛抬眼就見一身青衣的白緩緩而來,手中折扇胸前晃啊晃,感覺有些做作,不過工作原因可以理解。
若嬨點了點頭,腿累的疼懶得動。白也不計較,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自斟自飲,良久的靜寂,他先說話“聽說干娘收你做干女兒了?”
這話那里聽著有些別扭?若嬨思奏著點頭,他含著笑,接著道:“那我們以后便是兄妹了。”
啥?兄妹……難不成他是秦夫人的干兒子?若嬨的腦袋無限YY中,古代就是好啊!男人*女,女人受養兒。
還兄妹,怕是要叫干爹才是,若嬨心里想笑,微微抬頭瞄了他一眼,正巧遇上他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對間若嬨落敗,忙轉了頭,也不知喝下的水燙還是心虛,竟然噴了出來。
白手快,忙將手帕抵過去,臉上的冷笑似能凍死人,自嘲道:“有我這樣的哥哥,甚是丟人對吧?”
伸手接過那白帕,一陣優雅蘭香吸入鼻尖,若嬨抬眼看去,那人笑容定在臉頰,卻很是難看,剛才的舉動傷到他了吧?忙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曬笑:“初見你時,便是不同的,世人都瞧不起清君,唯你的眼神淡淡的,絲毫無鄙夷,所以干娘對你另眼相待,但卻錯了,你也不過如此,認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那事……”
那事……哪事?如此羞人的話到他嘴里都成佛語清單,委實佩服,若嬨卻沒那修養,鬧個大紅臉,手中拿著拍子虛掩。“我沒有那個意思。”
“呵……”他冷笑,“有與無,奈我何?只是莫要那么想秦夫人,她是苦命的,卻是心善的,我幼年喪母,真真當她是親娘。”
這回輪到若嬨驚訝了,懵懂抬頭定定看著他,說不出話來,看來自己這個新新人類,給穿越抹黑了,竟然也被古代的人熏陶的一般狹隘。
門掀開,丫頭已經引了秦夫人進來,她面上笑的春花蕩漾,眼睛則是紅的,似剛剛哭過,若嬨裝沒看見,笑迎過去,撒嬌:“干娘不疼我,讓我等得心焦,喝了一肚子茶水。”
“呦!嘴饞的,那糕點都要見底了,還說沒吃?”秦夫人寵溺地點著她雪白的額頭,若嬨憨笑。
白緩緩起身,“都是我吃的。”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待秦夫人進來,白便將一張單子送到若嬨手中,展開來看字跡工整,筆體清秀一看就是有學問的,不由得刮目相看。秦夫人笑贊:“我的兒可是伶俐的,八歲就能詩會畫的。”轉即憂傷“若不是家道中落,想來必是狀元。”
“這樣不是正好,不然到那里認識這么好的娘。”白調笑著,眼底絲毫沒有落寞,卻是秦夫人摸了些眼淚。“妹妹莫要見怪,咱干娘每次提及都是哭的梨花帶雨。”
若嬨曬笑點頭,人家的家事莫問。細細看著那上頭的名目,多是梳妝打扮的東西,看來他已經為自己淌好了路子,只待貨到必能銷售出去。
“謝謝白大哥。”
“叫我林哥哥吧!我姓林。”
姓好,模樣好,堪比男版林黛玉了。
“哦!”若嬨福禮。
秦夫人見他羅列詳細,也補充了些皮制的襖裙,告訴若嬨現在收購皮子便宜,交給她這里處理,然后讓師傅們擬定樣式,若嬨心思敏捷,選定些時下流行的,放在店鋪里擺著,必能賣個好價格。
若嬨點頭,心想若是時機成熟,再請個唱打班子,叫兩個面相好的丫頭來個服裝表演,自己也過次服裝設計師的癮。聊著聊著,天已過午,若嬨擔心良沐姐弟便告辭了,白也起身說要回去,秦夫人想讓白稍她一段,但是擔心被人看見,便親自送著若嬨回去。
一路上,秦夫人的話幾乎都是圍繞著白,說著他的可憐身世,說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是清君中唯一能自保周身,未動過的處男子兒。
更是有經濟頭腦的,將攢的銀子賣了兩個莊子,還開了幾個店鋪,已經算是個頂頂大地主了。他的性情反倒讓若嬨聯想起一種花,梅,嚴冬下綻放,不畏懼嚴寒。
只是有一點不明,若嬨問道:“那他現在為何不離開,還呆在那做清君?”
秦夫人嘆氣:“還不是念著自家的妹妹嗎?那里人龍混雜,消息廣門路多,他想找到他那個可憐的妹妹。”說著秦夫人又抹了眼淚,“說不定那可憐的娃,已經去了,害得他還要白等。”
見她又哭了,若嬨心疼地為她擦臉,“干娘不會的,放寬心,好人自有好命。”秦夫人一眼便認出那白帕子,“白給你的?”
若嬨這才反映過來,連忙搖頭:“不是,剛才喝水灑了,借我用,忘記還了。”秦夫人淺笑不語。
良沐姐弟還真是爽利,才半天功夫將店面裝修就分派了出去,良沐心疼銀子,力所能及的便要自己弄,可是屋子沒有收拾利索,不想讓若嬨留著跟他受苦,再說家里沒人照應著,幾日下來兔子野雞都要餓死。
跟良鳳商量過后,決定良沐先將若嬨送回良家村,讓爹娘照應她幾日,待店鋪收拾妥當,再去接她。良沐覺得此事甚好便和若嬨商議,她那里愿意,想起那良家大少,若是良沐不在家,她還有個好?
立時哭了鼻子,纏著他的胳膊不放手,直嚷著害怕,良沐見她那模樣更是心疼的要命,良鳳見了也是無語,埋怨:“你不擔心草藥和野物死了,就在城里呆著。”伸手杵了良沐的頭,“讓你摳門,都說了姐出銀子,交給泥瓦匠算了,你自去家陪你媳婦。”
良沐憨笑,“那哪成,姐姐自己一個女人在城里,娘不罵死我。”想著家中的家禽無人照顧,還要接著研究精油皂,這些事情都是無法在鎮中進行的,而且還有戴氏那個母老虎護著,也差不了哪里去,思前想后,若嬨終是點頭,趁著天亮,良沐將她送回了家。
轉眼竟是初夏,想想來到此處已有大半年之久,成了親有了家,如今還有個善干娘。現在也算是小富即安,眼看城里還要開個店鋪,將自己的所有價值實現。
若嬨想著想著就笑,良沐推著獨輪車,看著她笑自己也是忍不住笑,自從遇見她,好運就一直圍繞著自己,原以為自己要慘淡孤寂過余生,卻讓他活的如此精彩,他如何能不喜,不惜。
剛進了村道,就見大黃正等在村口,興奮的汪汪叫,“這一走就是兩日,大黃都餓瘦了。”若嬨埋怨。
“咋會?娘喂養著呢!”良沐將若嬨送回家,自去了戴氏那里。
回家真好啊!被熟悉的氣息圍繞感覺心情大好,連忙為那些唧唧咋咋的野雞兔子填食,又進了院子看看藥草,一切都好跟自己走時一樣。
戴氏就是嘴不好,耳根子軟聽良田挑唆,才那樣待自己的吧!其實對良沐這個兒還是很關照的,就連自己也不是甚為苛刻,人要知足,才能長樂,不是嗎?
她躺在炕上歇了會,便去了空間看看,采了些山藥和地瓜準備為良沐熬些粥,路過金黃色的麥子,捏了穗放在鼻尖嗅嗅,清清麥香沁人心脾,又捏了兩把,打算拿出去給良沐看看熟了沒有,若是熟了就收割。
若嬨剛剛做好了地瓜粥,就見良沐興高采烈地回來,她故意提高聲音問道:“呦!你娘夸你啦?”良沐笑抿著嘴巴,不用說都知道了。說來也是,三個兒子中就這個兒子要去城里掙大錢,戴氏能不高興高看一眼嗎!
良沐點頭算是答對,伸手捏過那兩柳子麥穗,“你地界上的麥子?”若嬨笑著點頭,忙著往灶口里填火熬粥。良沐搖了搖頭,道:“還不成呢,揪下來白瞎了,再養些日子便能收的。”
“行,我們又可以吃新糧了。”若嬨說的無比開心,良沐亦是笑不籠嘴,忙過來幫忙,伸手箍住她的雙肩,讓她進里面休息,“娘說明早就來陪你忙活。”一面說一面忙活著盛飯。
“哦!我自己能行的。”若嬨無所謂的樣子。
良沐皺著眉頭搖頭,“但是我不放心。”若嬨的臉紅了,這就是他關心自己的方式。
暖暖喝過粥,當上炕睡覺天都大黑了。躺在溫熱的被窩,也難掩興奮之色,若嬨攀著他的胳膊,暢想著美好的明天,良沐含著笑聽著,時不時點頭,忽然問道:“那做皂的花瓣怎么辦?”
若嬨想了下,說:“我明個就去野外采些回來,從中挑選幾種能潤膚養膚的制作精油皂。”
良沐忙應承道:“嗯,行,明個我早些起身,陪娘子去山上走一遭再去城里。”
若嬨甜笑:“必須的,你可是我專屬萬事通呢!若是沒有你,我可怎么分辨?”良沐笑著點頭,心頭頓生自豪感:“其實有幾味藥材也是不錯的,還能養白淡斑呢!”
她故意調侃他,“呦!女人家的淡斑你也懂?真是當刮目想看呢!”良沐伸手搔過她的青絲,“我還知道用什么洗頭對頭發好呢!只是現在還不是采的時候。”
忽然若嬨惱了,狠狠錘向他的胸脯,“還跟我說你是雛,沒有相好過女人,這回說漏斗了吧?還有女人啥事你不知道的?是不是女人的身子你也見過?”
真是給他十張嘴巴也說不過一個蘭若嬨,良沐見她栽贓連辯駁都不會,急的撓頭“我那里像你說的那般不堪,還不是為了討你喜歡,特意問了藥鋪的白家掌柜的方子,想當你需要的時候給你備上博你一笑?”
這呆瓜還真有心,若嬨抿著嘴憋笑:“真的。”
良沐手指點月:“我良沐若是像你說的那樣,就讓我死無全尸好了。”還未到他說完,已然被若嬨的吻封了回去,略淺的吻痕,讓兩人血液狂奔,良沐更是欲/火難耐,雙手用力抱住她,擁籠到胸前。
滯澀的吻竟咬破了她的嘴唇,那淡淡的腥甜讓人浮想聯翩,滿眼是迷離的人兒,恨不得揉入骨頭里,無法分離。他的眼如此明亮,就如同外面的月般晶瑩剔透,只容下她的倒影,能嫁給他足矣,為何還要憋著他?
心疼啊!心疼……
正當若嬨想進一步發展的時候,良沐卻停了下來,望著她喘著粗氣,強而有力的手未曾離開過她,反而她離開那火一樣熱的胸口感覺落寞,“你……怎么了?”若嬨忍著羞澀問。
良沐意猶未盡道:“睡了吧!”
掃興。能怪誰,怪自己當時多嘴等幾年唄!這一身的火那里去消啊!索性踢了被子轉身睡覺去了。良沐的手臂輕輕搭在她肩頭,“睡吧!明個要早些起身。”
清晨的山邊迷霧鑿鑿,一米處就看不清去處,潤濕的水珠子滴在花瓣上,顆顆晶瑩剔透甚是誘人。若嬨采了幾片肉厚的拿給良沐看。
良沐搖頭,道:“色白,粉,紅多無毒,就如迎春花的紅花瓣對人無害,反而你手上這些說不定有毒。”
一聽有毒,若嬨連忙扔掉,她的小店還沒有開張可不想攤官司,跟在良沐身后,采了好些花瓣,若嬨學著良沐的模樣,將花瓣放在嘴邊輕咬,有些花瓣竟然是甜的,跟糖果似得很好吃。
若嬨心頭有生一記,獻媚道:“良沐,我又想出一道美食,蜜餞花瓣如何?”
良沐見她吃的歡心,自是滿口答應,可是這蜂蜜那里弄?想了想道:“每年這個時候,會有很多養蜂人在山中住下,等店鋪收拾妥了,我就去山里給你找,你先忍忍別吃那么多花瓣,小心鬧肚子。”
俗話說得好,好的不靈壞的靈,良沐剛剛說完,若嬨就頓感腹痛,似有什么東西揪著里面五臟六腑都疼,額上豆大的汗珠下滑,眼前都是一陣模糊。
良沐那里見過那種架勢,抱起若嬨就往家里跑,跑著跑著就感覺手臂上一陣濕滑,若嬨也感覺某些地方不對了,低頭一看原來大姨媽來了,還弄得良沐的衣衫上都有。
羞得若嬨臉紅似火刺的疼,推著良沐放自己下來,縱使他是木頭也懂得女兒家的事情,但若嬨疼得臉色煞白,又是措不及防,猜測她有可能是第一次來葵水。
哪能放她下來自己走,一溜煙跑回家將她放在炕上,端了熱水。手頭上沒有紅糖,急的他可地轉,跑去向戴氏求助,沒一會子就氣喘噓噓回來,手中多出一小包紅糖,還有些棉花和長條麻布。
“娘讓你做個棉*換上,躺在炕上別動就不疼了。”良沐說完轉身出去了。若嬨心里又暖又甜,村里的女人那里這般嬌貴還用棉*,都是用草木灰的,定是他哀求了點棉花來,說不定戴氏怎么肉疼罵人呢!
若嬨喝過紅糖水,拿起針線縫了棉條,看他不在院子里,定是去山腳下取采花瓣的籃子。收拾妥當也不見良沐回來,戴氏卻來了,手里提著籃子,臉色悶悶的。
“娘……”若嬨依舊抬頭往外看,卻還是不見良沐。
戴氏斜了她一眼,“別看了,讓我打發去城里了。”想起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就憋得慌,女人每月都要來的,哪有像他緊張成那個模樣的,就跟失了魂似得,剛才更可氣,竟然說為了照顧媳婦不去城里,讓戴氏三期嘎啦話罵了遍才惺惺走了。